夏遠清不想理會呼延建澤,她一想到如今肖簡意還在這屍堆當(dāng)中,並且肖簡意正是眼前之人所害,她心中就有一團火升起來。
她低頭繼續(xù)尋找,可是呼延建澤卻不讓,一箭就射過來。她正好鑽入洞中,所以那箭羽沒有射中她,但是卻將一個士兵的屍體給射爆了。
呼延建澤一擊不成,呼延建澤再次會挽雕弓如滿月,一箭就往洞口當(dāng)中射來,陳堯想要阻攔,可是畢竟方向不一樣,這裡的雨有太大,所以夠不著。
這一箭讓洞口坍塌了許多,石塊滾落下去,壓壞了一堆屍體。夏遠清一陣心驚,若是任由呼延建澤繼續(xù)如此下去,定然會傷害到肖簡意。
夏遠清站起來,藉助四周的死屍還有其他的屏障之物,往陳堯的方向而去。同時陳堯也在向她靠近,不久之後,兩人就靠在一起。
夏遠清看著呼延建澤,即使有傾盆大雨的阻撓,他依舊感覺一陣心驚,那感覺就像是一個從地底撈上來的人,如今恍若一尊魔君,俯視蒼生。
呼延建澤瞇起雙眼,想起石歧的話,雖然他並不是很相信,可是如今匈奴的許多好事都被她所破壞,這亦是讓他明白,夏遠清必殺無疑。
夏遠清舉起右手,手中有一枚虎符,那是當(dāng)初還剩下的一半白虎陣,她張開微微發(fā)白的脣,大聲道:“起陣!白虎,殺!”
這裡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當(dāng)初跟著她和陳堯的護衛(wèi),所以立即明白過來,速速走到指定方位,撐起半隻老虎。
“白虎陣?”呼延建澤喃喃道,雙眼之中盡是陰寒:“這本是我匈奴寶陣,夏遠清,你確定你能夠駕馭得住?依照本王之言,你還是趕緊滾回禹城當(dāng)中做你的縮頭烏龜吧,戰(zhàn)場是男子之事,與女子無關(guān)。”
夏遠清的雙眼之中燃燒著熊熊復(fù)仇之火:“呼延建澤!不要讓我捉到你,否則我定然要讓你生不如死!”
陳堯立即配合夏遠清的陣法,對其他的士兵道:“九九護身陣,起!”
一攻一守,夏遠清微微有一些搖搖欲墜,她一夜的勞累加上失血過多,如今已經(jīng)有一些難以支撐下去,可是她咬破舌尖,藉助這一抹痛意讓自己清醒,道:“殺!”
白虎的尾巴就直接甩了過去,一擊就擊在匈奴兵的防護陣之上,雙方對峙,沒有傷亡,只是雙方都消耗不小。
“白虎蹬腿!”夏遠清再次道,可是呼延建澤也不是弱者,輕輕鬆鬆?wèi)?yīng)付下來。
夏遠清心中一驚,想起之前肖簡意的勢如破竹,就明白他是一個軍事天才,她望望那屍坑,她十分急切,命令士兵們漸漸往屍坑方向退去。
呼延建澤怎會不發(fā)現(xiàn),立即萬般阻撓:“萬箭齊發(fā)!”匈奴兵臂力了得,如今一片箭雨襲來,幾乎截斷了天降的傾盆大雨,直接攻過來。
“起盾!”陳堯立即說道,所有士兵立即將手中的盾給舉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鐵蛋,將衆(zhòng)人圍攏在其中。
在盾當(dāng)中,夏遠清繼續(xù)命令衆(zhòng)人往屍坑的方向走去,陳堯一把抓住她:“夫人,不要再繼續(xù)下去了,王爺已經(jīng)死了,不要做如此無用功!”
夏遠清的一張小臉蒼白得可怕:“王爺沒有死,他就在屍坑當(dāng)中,方纔我扯上來的一個士兵如此和我說的,我相信他!”
“夏遠清!你給我清醒一些,就算當(dāng)初沒死,你覺得匈奴兵在埋屍體的時候不會補上一刀嗎?並且,這屍坑之前被黃土埋葬,你覺得王爺還可能活下來嗎?”陳堯心疼地看著她,道:“我們還是趕緊回到禹城當(dāng)中去,那裡地勢良好,匈奴就算是再強大,一時半會兒也打不進來。”
“陳堯!”夏遠清甩開他的手,濃黑大眼當(dāng)中盡是清明:“他是王爺,我是他的正妻!若是他死了,我定要隨他而去,你如今大可先走,不要理會我。”
陳堯如遭重擊,他在得到肖簡意死去的消息之後,就再也沒有把她當(dāng)成別人的妻,如今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得離譜,當(dāng)即苦笑道:“我助你。”
歷盡千辛萬苦,他們終於來到屍坑之處,這時外面的用盾的士兵已經(jīng)非常疲憊,畢竟那麼多的箭羽襲擊在其上,即使盾牌十分堅硬,他們亦是要承受巨大的後勁。
“換盾牌!力懈之人,統(tǒng)統(tǒng)來到屍坑裡來搬屍體!”夏遠清說道,陣法立即轉(zhuǎn)換,對外爲(wèi)殺陣,盾牌隱藏在其中。
“夏遠清,不要做無謂的努力,肖簡意早就被本王一劍刺殺,即使沒有死,之前你們中的毒如今也無解。”呼延建澤說道,用右手舉起劍,指向她:“你本王見你不凡,如今允許你追隨於本王,今後保你一生榮華富貴。”
迴應(yīng)他的是另外一個殺陣,由陳堯主持,夏遠清只是起迷惑作用,將陣法藏在白虎陣當(dāng)中,強勢刺殺。
或許是因爲(wèi)雨幕是在太過巨大,讓匈奴人看不清,所以他們還以爲(wèi)那是白虎陣,依靠他們對陣法的瞭解,直擊薄弱之處,但是立即被殺傷一片。
夏遠清隱入盾牌當(dāng)中,與那些士兵們一同搬運屍體。屍坑越來越深,她依舊未曾看到肖簡意,心中不禁升起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這地方接近山林,是不是被山中的東西給叼走吃掉了?她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甩甩腦袋,讓自己不要再去想,然後用力搬開一具屍體。
銀白色的甲冑,左邊肩膀完全被鮮血浸溼,夏遠清在一瞬間淚眼迷濛:“王爺!”
她終於找到他!她叫來士兵,一齊將他給搬運出來,想想外面的呼延建澤,她立即手腳利落地給他換上一身普通士兵的衣裳,道:“等會兒你們搬運王爺,而我弄另外一具屍體,切記,不可讓呼延建澤發(fā)現(xiàn)!”
士兵們知道事情十分重要,紛紛點頭,夏遠清摸摸肖簡意的脖子,感受那依舊微微跳動的脈搏,確定他還未曾死去,心中終於微微放心。
另外一具屍體終於被妝點好,身上是銀白色的甲冑,夏遠清立即
就撲倒在他的身上,淒厲大叫:“王爺!你爲(wèi)何要棄妾身而去!”
夏遠清淒厲的聲音穿透雨幕傳到呼延建澤的耳中,他聽到之後仰天大笑,大聲道:“本王早就與你說過,肖簡意被本王一劍斬殺,你偏偏不信,如今還要故意尋不快,看著屍體傷心。”
夏遠清用眼神示意那兩個士兵將肖簡意立起,假裝是一個受傷的士兵,然後讓他們沒入人羣當(dāng)中。
“呼延建澤,我要殺了你!”夏遠清大聲吼道,然後從地上撿起一把大刀,突破人羣就要向著呼延建澤衝去,可是中途卻被陳堯一把抱下。
“你不要管我,我要去殺了那個畜生!”夏遠清淚眼婆娑,陳堯並不知曉肖簡意還未曾死去之事,所以一直不鬆手:“清兒,你冷靜一些,就算沒有王爺,今後我也會一直守護你,你不要如此!”
可是夏遠清反手就給了他一個巴掌,斥道:“我是王爺?shù)娜耍跄芰粼诖颂帲阙s緊放開我,讓我去殺了呼延建澤!”
呼延建澤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看著這場鬧劇,諷刺道:“肖簡意纔剛死,王妃就想要紅杏出牆,若是我是肖簡意,定然是要氣得詐屍。”
陳堯見到夏遠清十分瘋狂,於是打在她的後脖子之上,將她打暈,然後立即命令撤兵。呼延建澤也未曾阻止,只因爲(wèi)如今的雨實在太大,禹城之外陷阱太多,若是一不小心踏入其中,或許就會一去無回。
在看不到呼延建澤之後,夏遠清就從陳堯的懷中醒來,一把推開他,直接就往肖簡意的方向而去。
陳堯呆呆地看著她,感覺到自己的左胸一陣疼痛,他本來以爲(wèi)此生不會遇上一個心愛的女子,如今遇上了,可是身份卻不合。
可惜未能相逢於未嫁時。
若是時間還能重來,他定然要早一步認識她,悉心呵護她,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很快他們就回到了禹城,齊語在城牆之上等候,一見到他們立即就招呼了軍醫(yī)前去治療,夏遠清堅持守在肖簡意的身邊。
“夫人,你還是趕緊去換一身衣裳,然後喝一碗藥,否則會感染風(fēng)寒。”軍醫(yī)說道,可是她只是搖頭。
“軍醫(yī),你一定要救救他。”她淚水連連,一路回來,他左胸上的傷再次惡化,讓她十分害怕。
“夫人,你還是按照屬下的話去做,你在此地等著,屬下也不好救治。”軍醫(yī)嘆了一口氣:“屬下明白夫人與王爺伉儷情深,可是如今生死攸關(guān),還是避一避爲(wèi)好。”
夏遠清如此才離開小屋,陳堯一見到她出來,立即就讓丫鬟上前,將她的溼衣裳換下,又遞上一碗濃濃的薑湯。
夏遠清毫無知覺地喝著,一雙眼睛只看著小屋當(dāng)中,一盆一盆的血水不斷被端出來,她的心早就糾成了一塊。
“啊!”小屋當(dāng)中忽然傳來一聲慘叫,夏遠清聽出這是肖簡意的聲音,手中的碗“哐當(dāng)”落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