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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不得好死扔進籍坊

085不得好死,扔進籍坊

閤府裡的人連連搖頭,說四小姐已經惡毒到喪心病狂,連自個的親妹妹,自個親孃的屍體都不放過,府裡趕緊開始預備喪事,整座府亂哄哄人來人往,裡面哭聲地動山搖,沈致遠接到消息,從寧西快馬加鞭日夜兼程趕了回來,到第二日晚上方纔到家,只見府門洞開,兩邊燈籠照如白晝。

沈致遠想著與杜氏夫妻一場,雖說不上有多麼恩愛,但總算相敬如賓,雖然因著菊笙的死他對杜氏的心冷了不少,但心裡總存著那一點愛妻之念,抹了一把淚,忙忙奔至停靈之室,痛哭流涕。

老太太的病經過一夜反倒好了些,但仍舊昏沉沉的睡在牀上,諸事不理,別人哭的尤還可,不過是情面上的假裝悲泣,唯有沈致鶴哭的有些傷心,杜氏走了,他以後可到哪裡弄銀子去。

沈致鶴因著身上傷痛未好全,他柱著拐兒哭著對沈致遠道:“二哥,閤府裡誰不知道二嫂好,如今伸腿去了,老太太又病的那樣,轉眼間這府裡連個當家作主的人都沒了,侄女們雖能管些事,但畢竟年紀大了她們總要嫁人,到時長房二房裡都沒了人,也只有下三房還留個不成體統的病秧子老婆。”說完,又大哭起來。

沈致遠見他說的不相話,這三弟明擺著不是想讓三房當家麼?大房夫人躲到了庵子裡,二房的如今也死了,也只有三房的三夫人如今還好好兒的活著,雖想著如此,但因傷痛在心,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哭的淚盈盈的。

衆人忙勸慰沈致遠道:“老爺節哀順便,二夫人已經駕鶴西歸,哭也無益,二小姐和三小姐是個姑娘家也從未料理過喪事,況且二夫人還是皇上封的從一品誥命夫人,這身後事必要料理好了,方不淹沒了二夫人的身份。”

沈致遠收了淚道:“我必會盡我所能料理好了。”

說著,沈致遠又吩咐人去請欽天監陰陽司來擇日,擇準停靈七七四十九天,這四十九日要請禪僧在大廳上拜大悲懺,超度亡靈,沈致軒又道:“前兒那道人說了,二弟妹是被人下了蠱降的,不能請僧人超渡。”

沈致遠哪顧得了那麼多,必要請人來超度,以免亡者之罪,又吩咐人設壇容香苑,沈致軒見勸不住,只能任沈致遠料理,一時又有宮裡掌宮內監備了祭禮命人送來,還說第二日要親自來上祭。

沈致遠吩咐完復又哭,一個小丫頭拿了個楠木雕菱葉花卉的匣子進來哭著跪下道:“老爺,這是夫人生前最珍貴的遺物,奴婢也不敢善作主張打開,只等老爺回來親自看了。”

沈致遠又抹了一把淚,手指顫抖的接過匣子,打開來看,匣子裡在不過是些金銀首飾,因著是遺物,他看的格外仔細,再往下翻時卻隔著一層黃絹子,撩開黃絹子,沈致遠看見一沓帳本子,他正覺得奇怪,打開帳本子細細看了,越看臉色越黑,悲哀的臉色轉爲憤怒,憤怒到渾身都在顫抖,即至翻完整本帳,他從牙齒縫裡咬出兩個字:“毒婦。”

那帳本子上記著杜氏貪墨的銀兩,杜氏當年賣了鳳眼的單據,杜氏讓秦嬤嬤拿出的銀兩收買人暗害菊笙,更有那久遠的帳,是杜氏收買了大夫給如意下毒,雖然簡單的帳本卻記錄杜氏一樁樁一件件的罪惡。

沈致遠看得驚心無比,卻又想著死者爲大,還是不要鬧破的好,因著秦嬤嬤和彩虹都已死了,沈致遠命人叫來了程媽媽。

程媽媽見杜氏已倒,如今府裡是三小姐最大,現在老爺拿著鐵證審問她,早嚇得將杜氏做下的所有事全都招了,甚至於杜氏如何在南宮晚生產時拿著帶毒的參片給南晚宮吊命都交待的清清楚楚。

程媽媽只嚇得叩頭求饒說她都是被杜氏逼的,她一個做下人的不敢違逆了主子的意思,她後面的話沈致遠再聽不見,杜氏害死南宮晚成了壓垮沈致遠的最後一根稻草,什麼他都可以忍,唯獨此事不能忍。

沈致遠痛恨自己信錯了人,將這偌大家業交給這樣的毒婦,蒼天可見才收了這毒婦的命,他拭乾淚水,連夜寫了罪已書第二日便遞了奏摺給皇上。

皇上看完喟然長嘆:“這樣的毒婦當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乃天下第一毒婦。”然後褫奪杜氏從一品夫人封號,以正天理。

皇上本欲降責沈致遠,但念在他治災有功,雖然寧西災疫未完全平定,卻已穩定了災民,阻止了災情的蔓延,皇上特命沈致遠重回寧西治災讓他將功折罪,而杜氏被侯府去除族譜,更不能入祖墳,一卷破席拖到亂葬崗上草草埋葬,因連著幾天大雨,杜氏的屍體被衝了出來,有那好事者聽聞天下第一毒婦的名號,將她鞭屍揚灰。

……

府外狂風夜,就連那守門的侍衛都縮著脖子躲風去了,沒有人看到那牆根子底下一雙陰暗的眼睛正對著裡面張望著,吐了一口濃重的痰,沈秋涼的眼裡迸發出刻骨的仇恨。

娘死了,她身敗名裂了,沈秋彤廢了,如今那沈如意可得意的很呢,偏生她沒有法子接近她,不然就算要用牙咬也要將她撕碎。

這幾日,她不僅臉上潰爛,手上潰爛,就連屁股上也開始漸漸潰爛,她每日忍著腐蝕般的劇痛茍延殘喘的活著,就是想等著有朝一日能報了這深仇大恨,她想來想去也想不通自己是如何中的蛆蠱毒,但府裡有醫術的人只有沈如意,必是她害的。

如今她人不人鬼的鬼像個乞丐,甚至於連乞丐都不如的夜宿裡枯草堆裡,幸好是夏天,若是冬天就是凍也要凍死了。

彩喬每日去乞討,二人時常飢不裹腹,因著沈秋涼長得可怕身上還時不時的散發出陣陣惡臭,也沒有幾個叫花子敢接近她,所以也不曾受得叫化子欺負,她本以爲父親回來會派人去找她,可天下間竟有這般恨心的父親,棄她於不顧,她時常偷偷的來侯府,只是從來都不敢接近,像個鬼魂般在暗中窺視著。

她惡狠狠的盯著,彩喬緩緩的走了過來,一身衣服早已破了,頂著雞窩頭,一臉的菜色:“小姐,別看了!咱們回去吧!”

“回去?”沈秋涼恨恨道,“回哪兒去?”

“眼看著天就要下大雨了,咱們趕緊先回城北破廟避避雨吧!”彩喬的臉上有些麻木,目光也黯然無神。

“是該回去了。”沈秋涼點了點頭,將頭上的黑帽子拉的更緊了,那臉上也蒙著布,她顫抖的扶著彩喬的手漸漸的走遠了。

天黑了,狂風夾著暴雨傾盆而下,整個大地一片混沌,彩喬拿了一個破青碗跑到屋外接了一碗水走到沈秋涼面前,又從懷裡掏了半個黑乎乎的饅頭道:“小姐,這是奴婢下午剛要的,你先吃點填填肚子,興許明兒天好了奴婢再出去,若碰到好心人,說不定還能要到肉包子。”

“肉包子?”沈秋涼眼裡露出憤辱的神色,將手時的半個饅頭往地下一扔怒叫道,“難道還要我吃那個跟狗爭來的肉包子?”

彩喬跪爬著趕緊撿起那沾滿了污泥和稻草的饅頭,手哆哆嗦嗦的將饅頭捧在掌心裡,嘟著嘴一邊朝著饅頭吹氣,一邊用另外一隻手弄掉饅頭上的草。

這幾天她實在受夠了,除了日日夜夜忍受沈秋涼身上傳來的惡臭,還要忍受她千金大小姐的脾氣,她早就是不小姐了,是這街頭最骯髒的乞丐,若沒有她每日去乞討,她們哪來的食物,本來她就決定明天一大早出去要飯就再不回來了,她眼裡帶著淚回頭看著沈秋涼道:“小姐,只要能活下去,咱們什麼都吃得,這是奴婢辛苦了一整個下午才討來的,你怎能這般的不珍惜。”

沈秋涼這下倒平靜了許多,一雙幽暗的眼躲在那黑帽子裡,上下左右盯著彩喬只緩緩道:“彩喬,你跟了我多久了?”

彩喬道:“自打奴婢十二歲便被夫人指派給了小姐,算起來如今已經有五年了。”

“呵呵……”沈秋涼笑的陰森,彩喬見她一直盯著自己,心裡反害怕了起來,她又問道,“小姐,你盯著奴婢做什麼?”

“十七歲,多好的年華,你跟著我實在可惜了。”沈秋涼緩緩站起身子走到彩喬面前半彎下腰,用她那腐爛的手托起彩喬的下巴道,“其實你原本長得很標緻的。”

彩喬牙齒打顫道:“奴婢再標緻也沒有小姐長得標緻。”

“我長得標緻?”沈秋涼的手開始用力摳進彩喬的下巴,彩喬覺得疼身子開始往後退去,沈秋涼憤怒道,“我都成了這鬼樣子,哪裡還能說標緻,你這賤人是不是沈如意派來專門來說刺心的話給我聽的。”

“小姐,奴婢怎麼敢,你就是借奴婢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小姐明鑑哪!”彩喬哭道。

沈秋涼的手忽然鬆開了,轉而伸手摸上彩喬髒兮兮的臉又道:“彩喬,你別害怕,我只是傷心罷了,你跟著這麼多年,縱使我落到如此田地,你也不離不棄的跟著我,我心裡著實感念你的好,怎會傷害你。”

彩喬淚汪汪的盯著沈秋涼,那心裡也起了一分暖意,但還是打定主意明兒個要一去不返,在臨別之前,她還是想對沈秋涼好些,畢竟這麼多年的主僕之情還在,她如今對沈秋涼的醜陋已經木然到沒有害怕的感覺了,她跪下來道:“小姐,你待奴婢的好,奴婢永生都記得,別說今生,就算下輩子奴婢做牛做馬的也願意再服侍你,那沈如意算個什麼東西,她哪能跟小姐比,她只是個狠毒無情的賤人罷了,小姐你心善,狠不過她,咱們今生雖然拿她沒法子,但來生一定會將她踏在腳底,任小姐處置。”

“彩喬,你說還能有來生麼?”沈秋涼有些頹然的坐了下來,彩喬連忙拖了些稻草鋪好,又道,“小姐,你坐在這上頭,軟和些。”

沈秋涼將屁股移到稻草上,她屁股上早已爛了兩個很深的洞,那裡時不時的有蛆蟲爬出來,雖然的她的身體裡都長滿了蟲,可她從來都不會覺得特別累,就算一夜不睡也不會覺得想睡,所以每每更被那蛆蟲折磨的痛苦。

現在她每天要發作兩回,特別是在深夜發作的時候,痛的滿地打滾,將這破廟的稻草都要滾成碎沫了,她看了看彩喬,彩喬答道:“小姐,奴婢沒念過書,但也還知道前世今生與來世,小姐不用擔心,必有來世的。”

“可我不想等到來世,那是虛無縹緲的事。”沈秋涼的手抵在下巴上,那下巴處早已沆窪如麻豆鋪地了,她淡淡又道,“在這世上不管做什麼事都需要銀子,只要有銀子做事就會順利許多,只可惜咱們全身窮的連一個子都沒有了,那晚咱們去找巫醫,他見咱們沒錢也不肯治,如果能弄到錢就好了,那樣我就又可以恢復美貌了。”

“小姐,你別想這麼多了,天晚了早些歇息吧!”彩喬說著就伸手打了一個呵欠,沈秋涼只點了點頭,也沒說話。

彩喬自去睡了,因著有些兒冷,她蜷縮在那裡,身上蓋著些稻草,恍惚的忽有一隻毛毛的手在她臉上撫著,她驚醒過來,大叫一聲:“誰?”

睜眼一看,卻是一個醜陋至極的大漢,那大漢手裡提著個燈籠,正一手打著燈籠往她臉上瞧著,一手在摸著她的臉,因那大漢汗毛粗長,那手腕上的毛弄的彩喬一陣癢。彩喬恐懼的盯著她,那人臉上肌肉扭曲,頭上還貼著幾塊膏藥,頭髮稀拉的兩隻手就能數得過來,因那漢子半蹲著,彩喬看去,那人脊背高高隆起,還是個駝子。

彩喬只覺得厭惡之極,這人比周深家的兒子還要醜上三分,她拼力一推大叫道:“小姐,小姐。”

“你叫哪門子的小姐,你這小妞今兒就是大爺我的人了。”說著,他一手拎住彩喬,一邊站起身來轉頭問道,“連這小娘們的臉老子都看不清楚,怎能給你二十兩銀子。”

“你這個醜八怪,誰要賣給你了!”彩喬奮力的伸手捶打著這大漢,無奈這大漢力氣很大,她的手落在他身上倒好似毛毛雨似的。

大漢笑道,“你這小娘子倒是個小辣椒,這樣的小辣椒玩起來一定舒服。”

從破廟的犄角里慢幽幽的傳來了一個聲音道:“你若不想買就走,你且睜開你的眼睛看清楚了,像這樣標緻的女子難道還不值二十兩,就算你玩夠了,再買到青樓也不至這點銀子,你若不信掬把水洗洗她的臉就知道值還是不值了?”

彩喬不敢相信的拼命搖著頭道:“小姐,原來是你要賣我,你好狠的心腸啊!”

沈秋涼冷笑一聲道:“你一天是我的奴才,一輩子都是,主子要奴才死也必須得死,何況我只是賣了你,你放心,這人雖長得醜些,家境倒殷實,你跟著他去天天都有肉包子吃了。”

“不——”彩喬淒厲的慘叫一聲,“小姐,你不能!”

沈秋涼眸子裡似有淚光在閃,轉瞬那淚光就消失了,她嘆息一聲道:“像你這般標緻的美人兒,做個要飯丫頭實在太可惜了,我不過是想爲你謀個出路。”

彩喬還想再叫,那大漢已經拖她到破廟外的一處水窪處,也不管水髒不髒,掬了一把水就往彩喬的臉上抹去,雖瞧著有些菜色,但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樑,櫻桃小嘴兒,確實長得標緻。

大漢興奮的手癢起來,他雖有些錢,左不過都是行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弄來的,因他長的醜,也沒哪家小姐願意嫁給她的,他也曾弄了兩個女子回來,不到一夜都自盡死了,如今這丫頭可是出自侯府裡的丫頭,身份比尋常人家的小姐還要高貴些,他也不顧有人站在那裡,一雙大手猛地就朝彩喬的胸部揉去,那嘴裡的哈喇子流了出來,他笑了一聲道:“果真是個不錯的。”

“廢話少說,拿錢來,你就可以帶她走。”沈秋涼不耐煩道。

“賤人,你這個蛇蠍心腸的賤人!”彩喬終於忍不住,憤怒的回頭盯著沈秋涼惡恨恨的罵了起來,罵著又呼道,“救命啊,救命啊!”

那大漢不耐煩,伸手往彩喬後頸一敲,彩喬立時暈了過去,大漢將彩喬拎在手上就要走,沈秋涼大急:“拿銀子過來。”

那大漢惡狠狠道:“你找我時難道就沒在這大街上打聽打聽老子的名聲,還想要錢,一個字都沒有。”說著,他突然轉過身,將彩喬往地下一扔,兩手一搓道,“聽聞寧遠侯家的出了個怪物四小姐,今日老子倒要看看你怪成什麼樣,雖然你身上臭了點,但老子不嫌棄,老子還從沒玩過那公侯家小姐呢。”

“你……你要幹什麼?”沈秋涼嚇得步步後退,她每日趁著彩喬出去討飯的時候便上街去物色人賣掉彩喬,好不容易找了這樣一個人想弄點銀子,結果自己反著了道,她害怕的往後躲著,腳底不小心被稻草絆住,人往後一跌。

“像你這樣的怪物能有老子來玩已經是你祖上燒高香了。”那大漢邊走邊笑道,“也不知這公侯的小姐是個什麼滋味。”

“滾開——”沈秋涼倒在地上,手撐在地上,身子一步步往後退著。

那大漢也不嫌臭,強壯的身子直接撲向了沈秋涼,伸手就去扯她那破爛的褲子,忽又道:“不行!都說你是個怪物,奇醜無比,莫不是比老子還要醜吧!若比老子醜老子也不玩了,太醜玩的噁心人。”大漢邊說邊拖著沈秋涼往前走著,他蹲下拿起手裡的燈籠,照到沈秋涼的頭頂,伸手就扯開了沈秋涼頭上的帽子和臉上的布。

大漢瞪著一雙突出的牛眼,那表情由好奇到恐懼,他敢保證他一輩子也沒見過如此醜陋可怖的女人,這女人比傳聞中的還可怕,他大叫一聲:“鬼啊——”

拎起燈籠跌跌撞撞的就要跑,忽一腳被彩喬的身體絆了個大趄趔,他雖受了驚嚇,但也不忘唾手可得的美色,拎著彩喬就跑了。

沈秋涼絕望的蹲在那裡正要哭,卻發現地下有東西發出亮晶晶的光來,她跪爬了過去,兩眼裡冒出興奮的光,她用牙咬了咬,是金子,竟然是金子,肯定是剛纔那人逃跑時掉落下來的,她趕緊撿起散落我金子裝進布袋子裡,又害怕那大漢發現了會回頭來尋,趁夜就逃走了,直奔向地下鬼市失去找了巫醫。

沈秋涼自被趕出侯府之後從來也沒有這般開心過,她終於又得了一張人皮面具,還有人皮手套,本來她想買那種致命蠱毒給沈如意下蠱,卻不想巫醫只說沒有那般陰毒的蠱。

她無法只得先讓自己暫時恢復容貌再圖謀以後事,何況就算她弄來蠱毒,憑她現在的鬼樣子也無法接近沈如意,再加上金子有限,也只能購得這些,那巫醫見她是常客,還額外奉送了一包遮蓋惡臭味的香料,她心內一時氣憤一時激動,又問巫醫道:“巫醫大人,你不是說喝了親人骨髓能解蠱毒嗎?”

那巫醫只淡淡道:“你只喝了幾日就想解毒。”

沈秋涼低眸深思了一會,確如巫醫所言,如今沈秋彤已被救,她還能到哪裡去找骨髓來喝,她又跪求巫醫治她蠱毒,巫醫只搖搖頭告訴她頂多也只有一月性命,到時就萬蛆破體而死。

沈秋涼不知是如何走出鬼市的,她的臉她的手戴上人皮之後又恢復了從前的樣子,只是她的頭上還沒有頭髮,而且她腿上的肉也開始要腐爛了,巫醫告訴她,她身上的肌膚會一點一點慢慢的腐爛,直到所有的肌膚全都爛光,她不敢再聽,她捂著耳朵強撐的跑了出來。

……

京城第一大風月地,百花樓

此時天剛矇矇亮,天空的黑暗似乎還未退盡,空氣中隱約有潮溼的味道,雨早就停了,大街上零零的開始有販夫走卒挑著膽子做起了生意。

百花樓內一個烏青的影子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縱慾過度的疲憊,一雙不大的眼睛裡渾濁的只剩下些許淫光,他嘴裡哼著不成曲的小調,身後還跟著一個布衣藍衫,拱肩縮背的小廝來旺。

他正自走著,忽聽得一聲極輕的聲音喊道:“三叔。”

他回頭看看,除了黑什麼也看不到,那晨起的淡霧含煙罩著,四下除了有些個兒零散的腳步聲,卻是寂然的很,他搖了搖頭冷哼一聲道:“狗日的,耳朵都不聽使喚了,哪來的人?”

他擡腿就要離開,又聽見一聲:“三叔。”

來旺只覺得那聲音輕空的可怕,好似從幽魂口中喚出來的一般,霧漸漸深了,他有些腿軟的開始走不動了,回頭張開一雙三角眼骨碌碌的亂轉著,看見那牆根底下立著一個黑影,來旺伸手一指,對著沈致鶴道:“三老爺,你看那,敢情是個鬼吧?”

“啪!”的一聲,沈致鶴打了來旺一個趄趔,重重啐道,“放你孃的狗屁,一大早的哪來的鬼?”

“三叔,是我,”沈秋涼靜靜的走上前,又道,“難道這麼快就聽不出侄女的聲音了?”

“你是四……四……”沈致鶴連著往後退了幾大步,眼裡露出懼色,因著人人都傳四丫頭變成了畫皮怪物,他雖然表面上強嘴不大相信,其實心裡還是信了幾分的,如今見沈秋涼真個像個鬼似的從濃霧中走了出來,他差點往後摔倒在地,一手拉過來旺道,“你去看看。”

來旺雙腿打顫,又不敢不聽沈致鶴的話,努力邁步上前,結結巴巴的問道:“你是人還是鬼?”

沈秋涼挑起眉尖,勾脣輕笑道:“想不到三叔竟這般沒用,這世上哪裡來的鬼。”

“你是四丫頭。”沈致鶴戒備的盯著沈秋涼,那手心裡浸出了一把冷汗,“你來找我做什麼?人人都說你是個吸人骨髓的畫皮怪物,我……”沈致鶴說著又連著後退幾步。

來旺見沈秋涼慢慢逼過來,一個轉身就想逃,卻不想絆到沈到鶴的腿,二人摔倒在一處。

沈秋涼冷哼道:“沒用的東西。”她眼中驀地暴射出忿恨的寒光,逼上沈致鶴道,“明明是沈如意那賤人故意設計了我,我根本不是什麼畫皮怪物,我是沈秋涼,寧遠侯府四小姐沈秋涼。”

說著,沈秋涼蹲下身子看著兩個慌亂的男人笑道,“三叔,你不是一直想得到那沈如意麼?今兒侄女就是來達成你的心願的。”

沈致鶴一聽,趕緊爬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來旺討好的要來爲沈致鶴整理衣衫,沈致鶴狠狠的踢了他一腳罵道:“給老子滾到一邊去。”

“三叔,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你跟我來,咱們好好說說。”沈秋涼又道。

沈致鶴臉上驚恐未退,他冷著嗓子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哄騙我那到僻靜的地方,你好吸我的骨髓,我纔不會跟你去。”

沈秋涼又恨又怒道:“既然這樣你別怪侄女無情,將你jian污秋彤的事抖露出來,到時候看你還活不活得成,父親可是到現在都不知道呢?”

沈致鶴的手緊了緊又道:“明明那日我是想……”

“你是想與沈如意那賤人相好吧?”

沈致鶴點了點頭,忽又搖頭道:“你別竟混弄我,我纔不上你的當,你沒有十足的證據就定不了我的罪。”

沈秋涼寒聲道:“我敢說自然有十足的鐵證,這會子我等不到父親,總有一天父親會回來,到時就將你的罪證交給父親,看他還能不能容得下你。”她頓了頓又道,“三叔,侄女勸你還是明白些,今兒我找你也不想找你麻煩,不過是幫著三叔達成心願,這件事對三叔有利無害,你又何必猶猶豫豫的不乾脆。”

沈致鶴低頭沉思良久,一拍大腿道:“今兒我就信你一遭,諒你也玩不出花樣來。”說完,就跟著沈秋涼去了那靜僻處,讓來旺把守著。

天開始放亮,沈致鶴微微的聞到一股香氣,他低了頭打量著罩在帽子裡不甚清晰臉,他十分好奇如今這沈秋涼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外面傳的神乎其神,如今瞧去,那臉兒好像也不像衆人傳的那麼恐怖,雖看的朦朧,卻是細皮嫩肉的,她身上也不像衆人說的那般惡臭,竟還有些個香味,他神魂激盪,眼睛也開始斜的亂瞟。

沈秋涼怒道:“這會子你倒不怕我吸人骨髓了?”

“若是個絕頂的美人,老子還巴不得讓她吸呢。”沈致鶴戲笑一聲又道,“都說你變成了醜八怪,如今我瞧著還跟從前一樣兒,不如你讓我瞧瞧你的小臉蛋可好?”

“要瞧去瞧沈如意那小賤人去。”沈秋彤見沈致鶴的手伸了過來,她厭惡的揮手道,“這幾日我細細觀察過了,那賤人每日申時必會去京繡坊,而且每次都帶著冬娘和蓮青,我一個人也下不得手。”

“你說的可是真話?”沈致鶴道,“我怎麼一點消息也不得知。”

沈秋涼冷笑道:“三叔哪有那些心思啊!這身子纔剛好了些就天天的逛這見不得人的地方,何況那賤人現在當家,她出府的事誰又能知道,不過是我用心跟著才知道的,到時三叔派幾個人趁她從京繡坊回來時尋個僻靜的地方捉了那冬娘和蓮青,那賤人還不是讓三叔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沈致鶴一聽心裡便起了幾分意,他每每想弄那沈如意都不得,上次好不容易花重金買了那陰陽合歡香,結果還是被沈如意跑了,不過他也沒白弄,那沈秋彤的滋味其實也不錯,只是再不錯也比不上沈如意,沈如意象極了南宮晚,當年他爲南宮晚打了多少饑荒唯有他自個知道,若沈秋涼所言是真,那在外面下手是極便宜的。

雖說他在侯府是個上不了高臺盤的,但在外面還極有身份的,而且自個的狐朋狗友也多,到時弄幾個人劫了沈如意還不簡單,越想他心頭越喜,手搓著搓著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他點頭道:“你的消息若可靠,今兒下午我必弄了那沈如意來。”

“那你先給我點銀子,這幾日侄女沒了銀子過的甚是苦楚。”

“你讓我看看你的臉,若長得還像過去那般好看,你讓我玩玩,我就給你銀子,保管給的比那百花樓裡的妓兒多。”沈致鶴一雙賊眼盯著沈秋涼猥褻著笑著。

“你若不給我銀子,我叫你弄不著沈如意,只要我暗中告訴了她,看你還能不能得到她?”沈秋涼冷笑一聲又道,“何況你過去在我娘那裡弄了不少錢,這會子我問你要一點也是理所應當的。”

沈致鶴想了想,道了聲:“罷了,罷了,看在你是我侄女兒的份上,我就給你一點,也瞧著你實在可憐,落到這樣的地步。”

沈秋涼拿著銀子一個個悄悄走遠了,很快,她的身影便淹沒在長長的街頭,沈致鶴連趕著去按排事,那心裡又是激動又是擔心,不過爲了能得到沈如意賭一次也無妨。

……

晚晴閣藥房內,如意正滿頭是汗的研製藥物,這麼多天她翻遍了各種醫書,又研製了各種解藥,卻沒有一種能除掉那血衣天蠶毒的。

那一晚,玄洛到她房裡來時,她取了玄洛身上的血,那血裡就含有血衣天蠶之毒,無論她如何努力,都無法清除血液裡的血衣之蠶之毒,她有些害怕,甚至有了去苗疆的打算。

她有些疲憊的坐了下來,手支著頭,呆呆的望著窗外依舊灰濛濛的天,窗下的花梨木架上的玉盤裡擺著金黃的文冠果在藥草香氣中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果香味,這一段時間除了忙府裡的雜務,再去京繡坊授藝之外,剩餘的時間便是研製藥,有時候連飯都在這裡吃,冬娘和蓮青擔心她把身子骨熬壞了,卻也不得法。

忽然屋外傳來一陣細瑣的腳步聲,冬娘急急走來稟報道:“小姐,你派去跟著四小姐的回來報說她昨兒個夜裡得了錢又去鬼市,今兒一大早的四小姐就跑到百花樓找三老爺,兩人嘰嘰咕咕的說了半會子話,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

如意對沈秋涼厭惡至極,本想著讓她受盡蛆蟲噬咬自生自滅,連殺她都怕髒了自個的手,可這沈秋涼偏偏還是不死心的跟著她,她以爲自己沒發現,其實沈秋涼的一舉一動她早已知曉的清清楚楚,她不下手只是覺得她的生命不過剩下一個月不到,她犯不著再爲她費任何心思,單隻派人盯著她,她找沈致鶴不爲別的,定是打了自己的主意,想讓沈致鶴玷污了自己。

既然這沈秋涼這麼想讓別人來玷污自己,那就讓她沈秋涼在臨死前嘗一嘗被千人騎跨的滋味。

如意輕輕吩咐冬娘幾句,冬娘就領命離開了,如意揉了揉太陽穴,緩緩走出屋外,屋外園子裡的黃桷蘭開得正香,昨兒的狂風暴雨早已打落了許多花朵,沾香入泥,天空裡的霧漸漸化開,輕薄的似蟬翼一般,透過霧氣映著園子裡的花草樹木婆娑舞著,風吹散了一絲霧,更明淨了些,地下卻是光影交錯沾著水霧的腳印子。

踏著軟底繡花鞋,鞋底已沾溼了水跡,雪白的鞋面上沾了幾葉淡色花瓣,靜然無聲,這侯府裡好似被浸在冷清之中,這幾日益發的平靜了。

如意和如芝又去議事廳處理了一些事,因著二人對於管家事務已經嫺熟萬分了,處理起來也快,如芝每每因著老太太的病而憂心,老太太現在整日介的躺在牀上,一應事情全都要人伺侯,眼看著就要不行了,但老太太偏偏清醒的很,從來不敢單獨見她,每每都是她跟如芝在一起的時候,老太太纔敢宣見她。

平南王因聽說沈秋彤又瘋又癡,將平南王妃大罵了一頓,甚至還頭一遭對沈風華動了手。

自沈風華嫁入平南王妃之後還從來沒有這樣丟了面子,如今她在平南王府的地位岌岌可危,那些平日裡被她治的服服貼貼的姨娘一個個開始聯起手來,想要治死她。

如今她能來見一眼老太太都難,老太太身邊也只有如芝了,沈如萱自在皇宮落了水,便再也沒開口說過一句話,那手還不停的抖著,連根繡花針都握不住了,老太太命人將沈如萱移到康仁閣和她一處伴著,日日請醫調理不斷,只可惜沒有一點起氣,老太太已是心力交瘁,獨木難撐了。

……

下午,如意帶著冬娘和蓮青像從前一樣坐著小轎又去了京繡坊,沈秋涼早早兒的就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沈致鶴也已安排好了人手,只因著聽沈秋涼說每每沈如意從京繡坊出來的時候都快到了晚飯時間,那時侯街上的人才會少些,動手也容易得手。

兩個人像蟄伏在暗夜裡的毒蛇等著獵物一般,耐著性子等著,果然天快擦黑的時候,從京繡坊走出三個人來,因著要下雨,頭上都戴了帽子,但從衣服上看去卻是沈如意,冬娘和蓮青。

三人一道上了小轎,沈致鶴見如意上了上轎,連忙帶著按排好的人到那必經的一條小道上去堵截了,沈秋涼興奮的暗暗跟著,她要親眼看著沈如意被沈致鶴沾污了清白,她倒要看看她沈如意如何再有臉活下去。

今早她得了銀子本想弄些兒好吃的,這麼多天,她連個肉味都沒嘗過,誰知碰到了兩個半死不活的叫花子母女,看那母女雖然穿的髒亂,頭上的頭髮卻是極多的,她趕緊的買了剪刀又買了些蒙漢藥將兩人藥倒,剪了她們的頭髮又將全部的銀子請人用最短的時間製成髮套子,她要用最好看的樣子站到破敗的沈如意麪前。

在陰暗的小道上幾個蒙面黑影跟著小轎迅速移動著,轉眼之間,小轎被幾個蒙面人圍住了,那個馬車車伕看著情勢不對,立馬腳底抹油溜了,沈致鶴從角落裡走了出來,一雙眼盯著馬車裡瞧著,手搓的不停,還未見到沈如意,那身體已經躁熱不堪了,他掀起馬車車簾,剛想一句:“美人兒,快跟叔叔來親親。”

忽然,轎內一道金光閃過,沈致鶴還未來得及看清,眉心處早中了一枚金針,黑衣人見了趕緊就要上來幫襯,只聞著一陣奇異的味道,接著就喉頭髮緊,眼前開始出現幻覺,人軟軟的倒了下去,一個個死豬般的沒了生息。

沈秋涼一看不好!剛拔腿想跑,身邊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四妹妹,好久不見了?”

沈秋涼回頭,一雙眼睛連看也未看到身後的人,只覺得腦袋上悶的一聲響,人就暈了過去。

轎子裡走出幾個人來,恭恭敬敬的走到如意身邊道:“小姐,這些人如何處置。”

如意淡淡道:“既然是都穆倫派你們來護著我,這些人你就交給都穆倫吧!他自有用處。”

冬娘伸手指著暈在地上的沈秋涼道:“小姐,她怎麼辦?”

如意冷冷道:“扔進籍坊。”

自魏晉相承,死罪工其重者妻子皆以補兵,籍坊裡的女子比最下賤的妓女還不如,有詩形容:五千甲兵膽力粗,軍中無事但歡娛。暖屋繡簾紅地爐,織成壁衣花氍毹。燈前侍婢瀉玉壺,金鐺亂點野酡酥……

籍坊裡的女子作爲軍妓不僅要含淚買笑供將士們娛樂泄yu,白天還要充當雜役,一旦入了籍坊,就算不死,也終身不能出來。

當沈秋涼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胸口處疼的緊,身上好似被什麼重物壓住了一般連氣也不能喘,她睜眼一看,卻看見一個五十上下的長得極其醜陋的男子正在她身上啃咬著,她的上半身的衣服早就被褪盡,露出那雪白**。

她嚇得大叫一聲:“滾開!”

那人擡起頭,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大黃牙,嘴裡門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那人全身的衣服早已脫了個乾淨,只笑了笑道:“這女子成色倒不錯,全身還香噴噴的。”

沈秋涼又羞又怒伸手就要推開那人,卻根本掙扎不動,她甚至開始悔恨自己不該用巫醫給的香粉,更不改愛美戴了這人皮面具,若沒有這些東西,相信沒有哪個男人敢接近她,她想撕開人皮面具嚇死那個人,手忽的一聲被那人舉過頭頂壓住,胸口傳來一陣劇痛,那人竟然在(被和諧了)……

她腳下亂蹬著,那屁股底下疼的也早已麻木,她滿眼是淚,掙扎著大叫,卻聽到更大更多的笑聲,她驚恐的轉頭去看,那裡站著烏壓壓的一排穿著鎖字甲,鐵網褲的士兵,有的士兵早已迫不及待的解了褲子,大叫著道:“快些,快些,老子都等不急了……”

沈秋涼的瞳仁開始縮緊,滿眼裡都是士兵狂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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