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王家老大的話,高利貸頭子二麻子立刻笑著回答道:“說句老實話,你們家雖然沒多少家產(chǎn),但卻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孫女。”
聞聽此言,反應(yīng)最激烈的當(dāng)然非老大一家莫屬。王家孫女確實有好幾個,但能算得上貌美如花的卻只有一個王琴雅。她如今十五歲,正是如花一般的年歲,在十里八村更是出了名的天生麗質(zhì)。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王家老大就態(tài)度堅決的說道:“拿我們家小雅做抵押,這絕對不可能。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我們兩口子無論如何不會答應(yīng)的。”
見他反應(yīng)這麼激烈,二麻子顯然早就預(yù)料到了,反而嬉皮笑臉的說道:“王大哥,你反應(yīng)這麼大幹什麼?我就這麼一說,你們願意聽就聽,不願意聽就拉倒。你們要是有別的物件兒做抵押,就當(dāng)這話我沒說。”
將剛纔的事情看在眼裡,王家老二眼珠一轉(zhuǎn),就一臉嚴(yán)肅的開口說道:“大哥,你先消消氣。二麻子兄弟這麼說,肯定有他的理由,我們不妨先了解一下。”
見王家老二竟然出言幫二麻子說話,王琴雅立刻一臉楚楚可憐的說道:“二叔,您怎麼能這麼說呢?他想逼小雅籤賣身契,您身爲(wèi)小雅的親二叔,怎麼能幫著他說話?小雅從小在您身邊長大,您難道就真的一點叔侄之情都不顧念?”
聽了王琴雅這番話,王家老二馬上就一臉冤枉的解釋道:“小雅,你怎麼能這麼誤會二叔呢?你這樣誤解二叔,難不成二叔這麼多年都白疼你了?”
沒等王琴雅開口說話,王家老大就冷哼道:“老二,你那點心思還是省省吧,別以爲(wèi)我們都看不出來。說句不客氣的,小雅是王家這一輩的長女,決不能去籤什麼賣身契。若是非要拿女孩兒去做抵押,她下面不是還有一個妹妹嗎?”
聞聽此言,王家老二眼中立刻閃過一抹怨毒。王琴雅下面的女孩兒就是他女兒,王家老大這是打算禍水東引的節(jié)奏。
對於王家老大的動機(jī),王家老二心裡跟明鏡似的。剛纔那番話表面看起來是對他說的,但真正針對的卻是一直沒有表態(tài)的李氏。按照李氏的性情,她極有可能會放過身爲(wèi)王家長女的王琴雅,轉(zhuǎn)而將目標(biāo)定在最小的孫女身上。
作爲(wèi)一個父親,王家老二還沒有到王仁義那般薄情寡義的程度。但凡有一絲可能,他都會竭盡全力去保護(hù)自家女兒免受傷害。
心思電轉(zhuǎn)間,王家老二就冷笑一聲回?fù)舻溃骸按蟾纾闵俪哆@些有的沒的。二麻子兄弟剛纔說的清楚,他只想要貌美如花的王家女。雖然我家妮子樣貌也不錯,但確實是無法跟侄女相提並論的。”
大概是爲(wèi)了還人情,二麻子立即在旁邊涼涼的接話道:“王二哥說得對,我確實是只接受老大家妮子做抵押。不是我看不起人,實在是老二家妮子年歲太小,模樣還沒長開。”
面對二麻子的這番話,王家老大被氣得不輕,當(dāng)即就恨恨的罵道:“想要我加妮子的賣身契,你休想。我家妮子將來可是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現(xiàn)在豈能把賣身契交到你手裡?說句不好聽的,我家妮子福分大了,你還真壓不住。”
面對情緒激動的王家老大,二麻子馬上呵呵笑道:“王大哥,你一定是搞錯了。我只是要拿你家妮子做抵押,什麼時候說要她籤賣身契了?”
聽他這麼說,王家老大有一瞬間的愣神,然後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拿去做抵押,難道不是要籤賣身契?你別騙我了,若是沒有賣身契,又怎麼拿去做抵押?我肚子裡雖然沒什麼墨水,但還是聽說過你們逼別人賣兒賣女的事情。”
二麻子聽了,故作一臉哭笑不得的說道:“我的王大哥,你這可是冤枉死兄弟了。拿你家妮子做抵押,只是爲(wèi)了以防萬一,誰說就要逼你們賣兒賣女了?”
聽他這麼說,王家老大露出一臉將信將疑的神情,但還沒忘出言質(zhì)疑道:“爲(wèi)了以防萬一,這話怎麼說?別以爲(wèi)我們沒文化,就信口開河矇騙我們。若是你不說個清楚,我們一家以後跟你沒完。”
見他情緒激動,二麻子就故作一臉輕鬆的說道:“王大哥,您之前願意拿出房契和地契做抵押,想必應(yīng)該知道我們不會直接把這兩樣?xùn)|西拿走吧?”
聽他這麼說,王家老大警惕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冷哼道:“東西雖然拿出來做抵押,但你們卻不能直接拿走。除非我們到期無力還錢,你們纔可以把房契和地契拿走。我早就問過別人了,你們休想矇騙我。”
二麻子聽了,立刻嬉皮笑臉道:“王大哥,你這不挺明白的嗎?說白了,拿你家妮子做抵押,跟這些物件兒都是一樣的道理。”
聽了他的說法,王家老大語帶一絲不確定的問道:“跟那些物件兒是一個道理。你這話的意思難道是說,除非我們還不上錢,否則你們決不能拿我們家妮子怎麼樣?我是這麼理解的,不知道你話裡是不是這個意思?”
面對王家老大的質(zhì)問,二麻子嘻嘻一笑,就十分痛快的答道:“沒錯,就是這個意思。只要你們按時把錢還上了,你家妮子誰也不會動一根手指頭。”
聽到這裡,王家老二馬上接話道:“搞了半天,原來是這麼回事。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放心了。小雅可是我們?nèi)胰说男母危嬉亲屗`賣身契,誰也不會答應(yīng)的。如果只是充個數(shù),我覺得大哥不會不答應(yīng)的。”
如王家老二所說,王家老大果然有了一絲遲疑。他現(xiàn)在的確需要借一千兩銀子,如果僅僅是讓王琴雅充個數(shù)的話,或許這件事可以考慮。
轉(zhuǎn)頭看著自家媳婦,王家老大一臉遲疑的開口問道:“家裡的,你覺得怎麼樣?現(xiàn)在正是關(guān)鍵的時候,要不然先讓小雅委屈一下?等銀子借來了,我們成了代理,到時候把錢一還就沒事了。不然借不到銀子,最後吃虧的還是小雅。”
聽了丈夫的提議,老大媳婦陷入了左右爲(wèi)難的抉擇。一邊是女兒,另一邊是利益,她陷入中間,實在是難以做出抉擇。
就在這時候,王琴雅忽然一臉堅決的開口說道:“爹,您不用爲(wèi)難了。爲(wèi)了爹的事業(yè),女兒願意去做抵押。只有爹賺到更多的銀子,纔是對女兒最有利的結(jié)果。女兒受了這番委屈,只希望阿婆和二叔能不要忘了我的好,將來莫要虧待了我們大房的。”
猛然聽到王琴雅這番話,在場衆(zhòng)人都被小小的震驚了一把。他們原以爲(wèi)王琴雅會頑抗到底,沒想到竟然主動提出去做抵押。
面對王琴雅的大公無私,王家老大心中倍受感動。說到底,這一羣人裡還是自家人最好,關(guān)鍵時刻都能爲(wèi)他挺身而出。不像老二家的跟李氏,一心只知道算計蠅頭小利,從來不知道出來搭把手。像這樣的,他以後豈會優(yōu)待他們。
雖然心中感動,但王家老大卻沒有錯過王琴雅話裡的意思。他把她的話稍微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她說這番話的用意。
按耐住起伏的心緒,王家老大便故作一臉嚴(yán)肅的開口說道:“娘,我家小雅不能白犧牲,這回必須補償我們大房。這樣吧,當(dāng)代理以後賺來的銀子我們留七成,剩下的三成您和二弟家一起分。我們多得的兩成銀子不是歸我們兩口子,全部都是用來給小雅做嫁妝的。”
面對王家老大的提議,李氏面露遲疑之色。她多想直接一口回絕掉,但考慮到王琴雅剛纔的表現(xiàn),這樣做顯然不太好。
與李氏相比,王家老二可沒這麼多顧忌,當(dāng)即就語帶不滿的嚷嚷道:“大哥,你也太狠了吧,一下子就拿走兩成。你們大房一共拿七成,我和娘加起來才三成,這樣分配未免太少了吧?若是傳揚出去,大哥就不怕別人說你不孝?”
面對王家老二的威脅,王家老大冷笑一聲道:“不孝,誰敢說我們大房不孝。我家小雅爲(wèi)全家能賺到大錢,甘願去做高利貸的抵押,這還能叫不孝?”
被王家老大如此回?fù)簦跫依隙粫r半刻也找不到反駁的言論。他不得不承認(rèn),王琴雅這一招確實夠狠的,還真沒法說她不孝。沒辦法出言反駁,他卻也不肯就這樣被大房抽走兩成的利潤,現(xiàn)場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就在此時,李氏遲疑著開口說道:“這樣吧,不如老大家拿六成,我跟老二家分四成如何?說實話,一個女孩兒的嫁妝哪裡用得著兩成利。”
見李氏有鬆口的意思,王家老大急忙抓住機(jī)會,一臉嚴(yán)肅的開口砍價道:“六成太少了,至少六成半。若是低於這個數(shù),我家小雅受的委屈怎麼補償?不是我不願意,實在是小雅受的委屈太大了,必須拿至少一成半來給她做嫁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