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墨看著被拒絕之後似乎還心情大好的寒魅瞳,除了賠笑之外還真是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端詳了指甲半晌之久,寒魅瞳終於擡起頭自言自語說道:“用什麼辦法才能請到她呢?”
寒墨有一剎那幾乎要失言,心道,若是還是用那種招搖無比,一出動整個京都都要圍觀的轎子去接木鳶兒的話,恐怕這輩子她都不會答應(yīng)。因爲(wèi),只要她答應(yīng)了,整個京都想不知道都難了。
“有了!”寒魅瞳托腮認(rèn)真思考了半天,終於眼神一亮,“寒墨,你現(xiàn)在去貼告示,就說,凡是能替我請到她的人,賞黃金一萬兩!就算請不到,但能把話傳給她的,賞黃金一千兩!”
寒墨一個站不穩(wěn),差點(diǎn)摔倒!
他這個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從來都是女子倒過來癡纏他的國君,對國家政事是絕對的霸主,可是在面對感情的問題上,還是絕對空白的。
“怎麼,寒墨,你覺得我的辦法不夠好?”寒魅瞳見他久久沒有發(fā)表意見,皺起一雙好看的眉問道。
寒墨猛然回過神來,趕緊猛點(diǎn)頭,“好好好,國君,那屬下現(xiàn)在就去貼告示,相信很快就會有人去王妃那裡邀請她的?!?
只是,他不知道木鳶兒會不會更反感而已。
“好,事不宜遲,你快去吧?!焙韧c(diǎn)頭,臉上綻放出絕世笑容。
說完之後,他心情大好的目送寒墨快速離開。
寒魅瞳這個告示貼出去不要緊,整個王府內(nèi)可就再也沒有消停過,變的熱鬧極了。
一萬兩,而且還是黃金,對京都內(nèi)的一大羣人有著絕對的吸引力,每天都會有大一羣人圍在王府門口,要求見木鳶兒,試圖說服她去見寒魅瞳。
後來王府的管家不勝其擾,就在王府門口加了一隊的侍衛(wèi),將門口緊緊看住,不讓閒雜人等走到離王府百米距離處。
可是,自從門口的侍衛(wèi)增加了之後,門口倒是沒有一個閒雜人等了,王府的牆頭上倒是變的如集市一般絡(luò)繹不絕,這個剛被攆下去,那個又緊跟著爬了上來,攆都攆不走。
所以,原本只有一隊侍衛(wèi)的王府,最近加到了三隊,即便是這樣,都難以阻擋他們千方百計要見到木鳶兒。
墜兒也被這些人煩的不堪其擾,一邊替木鳶兒梳頭一邊抱怨道:“王妃,你還是想個法子吧,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要是再這麼下去,咱們王府就跟菜市場差不多了,哪裡還有什麼威嚴(yán)?”
“哦?”木鳶兒淡淡應(yīng)了一聲,她怎麼不明白,寒魅瞳就是想用這種辦法逼她出去見他。
“剛開始的時候,那些人還都只是圍在門口,後來他們見門口進(jìn)不來,就開始爬牆?!眽媰赫f的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還有一個人,爲(wèi)了賺到黃金,竟然從王府門外挖了一條地道,卻正好挖在了王府的茅廁。他晚上從茅廁地底下剛鑽出頭來,正在茅廁的丫鬟就差點(diǎn)被他嚇?biāo)?。?
不等木鳶兒說話,墜兒又緊接著抱怨道:“王妃,要奴婢說,紫星國君的這一招可真是太損了,他是打算把咱們王府鬧的人仰馬翻才肯罷休嗎?”
木鳶兒卻答非所問,靜靜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問道:“王爺最近在王府嗎?”
“好像不經(jīng)常在,奴婢也沒有見過,只是聽王爺身邊的丫鬟說起過,說王爺最近似乎在忙什麼,很少回府?!眽媰好腿活D住了話頭,小心翼翼勸說木鳶兒,“王妃,你也別太傷心,說不定王爺正在想辦法呢!”
木鳶兒剛要說話,就見如碧急匆匆跑了進(jìn)來回稟,小臉上帶了驚恐,“王,王妃,外面有人送來了一隻白色的獅子,說是專程送給王妃您的……”
獅子!
墜兒的臉色猛然變成了蒼白色,眸中也帶了驚恐,忍不住後退一步對木鳶兒說道:“王妃,這獅子可是會吃人的……”
木鳶兒的眸底終於有了波瀾,看來,這個寒魅瞳還真是不達(dá)目的不肯罷休,再如此進(jìn)行下去,恐怕整個王府都要被他鬧的雞犬不寧了!
“吩咐侍衛(wèi)們,先將獅子收下,送到王府廢棄的後院中,不得有人打開關(guān)獅子的鐵籠!”若是她再不出面的話,還不知道寒魅瞳會怎麼出些歪招來。
“收,收下……王妃,真的要收下嗎?”墜兒猛然一驚,難以置信的看向木鳶兒。
木鳶兒緩緩站起身來,冷然點(diǎn)頭,冷笑道:“既然人家紫星國君一片好意,若是我不收下,豈不是辜負(fù)了人家的一番好意?墜兒,你替我找一套衣服,我現(xiàn)在就去會會紫星國君!”
“可是……”墜兒想要阻止,卻知道若是木鳶兒不出面,恐怕這樣的鬧劇還會持續(xù)下去,整個王府都會被鬧的不得安生。
墜兒的手腳十分麻利,很快就替木鳶兒換好了一套嶄新的衣裙,木鳶兒又讓她去給寒魅瞳送信,她自己則悠哉悠哉來到了一品香三樓的最好的雅間。
不過,上次來的時候她還在想著要如何才能將這一品香收到自己麾下,今日來這一品香卻已經(jīng)是她自己的了,這種感覺自然是不一樣的。
那掌櫃的很是會做事,見她親自前來,便派了最伶俐聰明的小夥計,又給她上了最好的招牌菜,吩咐小夥計小心伺候著。
沒過半個時辰,就在木鳶兒還沒有將一盤招牌菜對付完的時候,寒魅瞳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她所在的雅間中。
他今日又換了一套玄色雲(yún)袖衣袍,腰間纏了一條玉色金羅蹙鸞鑲珠腰帶,頭髮用赤金翡翠玉冠束起,更顯得如仙謫一般飄逸出塵,行走間暗香浮動,笑容絕世傾城。
“你終於肯見我了?”寒魅瞳優(yōu)雅在木鳶兒對面坐下,聲音帶了淡淡的得意。
木鳶兒也笑,“國君用這種非常的辦法見我,我又怎麼會不來呢?不過,國君,在你跟我說話之前,你已經(jīng)欠了我一萬兩黃金,希望你能立刻兌付。”
寒魅瞳愣住了。
“國君的告示上說,只要能讓我見到你,那就可以得到一萬兩黃金。如今我自己來了,那一萬兩黃金是不是應(yīng)該給我?”木鳶兒閒閒啜了一口茶,耐心的替寒魅瞳解釋。
既然寒魅瞳不按常理出牌,她又怎麼能昧著良心不賺這輕易就可以到手的一萬兩黃金?
寒魅瞳忽然笑了。
他笑的十分愉悅,用優(yōu)美到極點(diǎn)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愧是我寒魅瞳相中的女子,果然不一般。好,一萬兩黃金我會派人送到府上,到時候你收下就可以了!”
聽他的語氣,倒覺得木鳶兒要他這一萬兩黃金倒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一般。
“好了,既然國君答應(yīng)給我那一萬兩黃金,國君現(xiàn)在可以說爲(wèi)什麼要見我了?!蹦绝S兒終於綻放出了一個由衷的笑容,“還有,今天我請客,國君想吃什麼我就吩咐他們?nèi)プ??!?
她說的理直氣壯,似乎完全忘記了,坐在她前面的這位紫星國君,纔是這一品香之前真正的老闆。
寒魅瞳又笑,笑容絕世傾城。
“既然要徵得你的心,自然要多跟你接觸,這個理由足夠吧?”寒魅瞳也說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
這下,換木鳶兒愣住了。
她愣了片刻,終於開口說道:“我倒是覺得,國君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去找我要的白狐?若是國君現(xiàn)在就當(dāng)場認(rèn)輸?shù)脑?,那就?dāng)什麼都沒有發(fā)生過,我也樂得當(dāng)一次東道主,好好招待一次國君?!?
寒魅瞳搖頭,“只要你想要的,我竭盡所能都會給你找到,我想要的,不是你當(dāng)東道主,而是讓你當(dāng)我紫星國的王后!”
認(rèn)輸?
他這輩子就還沒有輸過!
再說了,既然木鳶兒比他想象的還要有趣,他爲(wèi)什麼要認(rèn)輸?
看著他認(rèn)真無比的紫眸,木鳶兒語塞。
一時間,整個雅間內(nèi)沉寂的讓人覺得莫名不安。
王府書房內(nèi)。
身材瘦長的南風(fēng)靜靜站在桌前,南慕宸周身是渾然冷意,“這個寒魅瞳越來越不像話了,還真的不將我南慕宸放在眼裡嗎?”
這一段時間,王府發(fā)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
甚至,木鳶兒剛剛出去的事情,他都知道。
“王爺,那現(xiàn)在該怎麼辦?”南風(fēng)瞭解南慕宸的脾氣,知道他一旦怒到了極點(diǎn)之後,反而會顯得更加冰冷沉靜。
“本王讓你派的人現(xiàn)在到了沒有?”冷眼看向南風(fēng),南慕宸將胸口的不舒服硬生生嚥了下去,他不會就這麼坐視不管,他會讓寒魅瞳追悔莫及!
他南慕宸的女人,寒魅瞳竟然也敢堂而皇之的打她的主意。
南風(fēng)趕緊點(diǎn)頭,“回王爺,三天前他們就出發(fā)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話,還有兩天就會到達(dá)。紫星國皇宮戒備森嚴(yán),他們大概要用一天的時間才能進(jìn)去?!?
“好,這件事一定要做成,本王倒要看看,寒魅瞳還有沒有心思再呆在冷月國。”南慕宸渾身是無盡的冷意。
南風(fēng)點(diǎn)頭,很快又是滿臉擔(dān)憂,“王爺,那王妃那裡該怎麼辦,屬下的人來報,王妃現(xiàn)在跟紫星國君正在一品香……”
“王妃做事本王放心,寒魅瞳從她身上討不到太多的好處?!笨墒牵瑺?wèi)什麼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南慕宸心裡第一次有了沒底氣的感覺?
他甚至立刻就想衝到一品香看看,他們兩個人到底在談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