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還是別去了,”怯羽眉頭輕輕一蹙,“卑職曾提醒過王爺,湛公子那夫人姚氏有些不安分,不知王爺是否還記得。這湛公子不在京城,萬一惹出什麼閒話來,他那邊也不好交代。”
“這倒也是,”朱常洵凝眸想了想,淡淡一笑道,“也罷,那便回府吧。”
“王爺……”怯羽原地未動,顯得有些遲疑。
“怎麼?還有別的事情?”朱常洵看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微微斂斂神色道。
怯羽稍作沉吟,輕輕點(diǎn)點(diǎn)頭:“卑職昨日出門遇見了國舅爺,他說國丈大人想念王爺了,不如王爺去國丈府看看他吧。”
“這纔是你阻止本王去容園的真正原因吧?”朱常洵輕笑一聲,眸中閃過一絲瞭然光彩。
“這怎麼是卑職阻止王爺?shù)脑蛄耍俊鼻佑鸷軟]有底氣地低聲囁嚅道。
“既然不是,那就回府,”朱常洵眸光微動,扯扯脣角道,“這去國丈府也不急於一時,本王改日再去。”
“可是……”怯羽略一遲疑道,“鄭小姐都好幾日沒有去過王府了,王爺不想她嗎?”
“想她?難道本王還想聽她到處宣揚(yáng),說她是本王的小姨?”朱常洵不禁有些好笑。
接著,話鋒一轉(zhuǎn):“莫不是你想她了?”
“卑職,卑職……”怯羽慌忙低下頭去,一張俊臉?biāo)查g漲得通紅。
朱常洵看他這副不自然的模樣,心中已然有了答案,狀似很隨意地道:“怯羽,你跟了本王多久了?”
“嗯?”怯羽沒想到他會有這麼一問,不由一愣,隨後道,“回王爺,已近三年。”
“現(xiàn)在多大了?”稍一沉默,他又接著道。
怯羽雖不知道自家主子爲(wèi)何要問這個,還是如實(shí)地回答:“二十一。”
朱常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輕輕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jì)。你們師兄弟四人奉師命要留在皇家十年,如今還有七年未過,你既然跟了本王,本王會負(fù)責(zé)你的婚事的。”
“多謝王爺。”怯羽忙向著他抱拳一禮。
“這是應(yīng)該的,”朱常洵淡笑著擺擺手,“只不過,那個丫頭,本王勸你最好還是對她斷了這份心。她功夫了得,蠻不講理,又是當(dāng)朝貴妃的親妹妹,誰要是娶了她……”
說到這裡,他故意頓了頓。
想太后賞花宴的那日,與江抒在永康左門外的崇樓附近所聽到的那句“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娶我呀”,他敢肯定,那丫頭有朝一日嫁了人,絕對是個悍婦。
怯羽不等他接著說下去,忙著道:“其實(shí)卑職倒覺得,鄭小姐她一腔俠骨,無懼無畏,比那些矯揉造作的女子不知要強(qiáng)多少倍。”
“本王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她的評價這麼高,”朱常洵揚(yáng)脣一笑,擡腳向外走去,“走吧。”
“王爺同意去國丈府探望國丈大人了?”怯羽忙快步跟上,一臉激動地道。
“回府。”朱常洵頭也不回地道出兩個字,拉開雅間的鏤花木門,大步踏出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