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沒有再碰上什麼人,走得十分順利,江抒一直沒等到朱常洵跟上來,原以爲(wèi)出宮之後需要在宮門口等他一會兒,沒想到走出神武門,卻見人家正雙手環(huán)胸好整以暇地立於馬車前。
看到江抒出來,朱常洵遙遙向她擺擺手:“來了,那就快上車吧。”
“你不是在我後面嗎?”江抒大步走過去,有些奇怪地問道。
“開始是,不過後來本王看你繞了遠(yuǎn)路,懶得跟著一起走,就抄近路過來了。”
朱常洵輕輕一笑,擡手撩開低垂的車簾,先一步上車。
“那你爲(wèi)什麼不叫住我?”江抒臉色不禁一變。
什麼人嘛,眼睜睜的看著她走冤枉路,也不提醒一下。
“你不是說想在御花園中逛逛嗎?本王以爲(wèi)你是看中了那邊的風(fēng)景,纔去走的,怎麼好去打擾?”朱常洵無辜地笑了笑,朝她伸過一隻手,“上車吧。”
“不必了,我自己能上得去!”江抒嫌棄地瞪了他一眼,避開那隻手。
鬼才相信他的話!
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這是第一次進(jìn)宮,對於宮裡的路線完全陌生。
扶著車欄爬上馬車,在對面離他最遠(yuǎn)的位置坐下來,江抒又道:“我看,你就是故意不說的,居心險惡,沒有風(fēng)度!”
“是嗎?”朱常洵眸光微閃,笑瞇瞇地望著她,“方纔在湖邊的時候,本王好像聽到有人對本王的評價很高呢。”
“你少得意!”江抒沒好氣的橫他一眼,“那不過是相對而言。比一個小鬼頭好那麼一點,有什麼了不起的!”
“休得無禮!”聽到江抒這不屑的語氣,車外的怯羽看不過去了。
竟敢如此跟他們家王爺說話,這女人也太膽大妄爲(wèi)了吧。
要知道,就連一貫橫行霸道的瑞安長公主之子萬長祚,見到他們家王爺也都是客客氣氣的。
“好了,走吧。”朱常洵卻並沒有介意的意思,淡淡吩咐一句,鬆手放下車簾。
“是。”主子發(fā)話,怯羽不敢有任何異議,恭敬地答應(yīng)一聲,握緊馬繮,驅(qū)車前行。
馬車沿原路返回,不久便出了西安門。
車廂之內(nèi)。
“你怎麼不接著貶低本王了?”朱常洵看著江抒雙手緊緊絞在一起,一副低頭沉默的樣子,開口詢問。
“我在想一件事情,沒那時間。”江抒微微擡頭,低聲回答。
“什麼事情,這麼重要?”朱常洵漆黑的眼眸中出現(xiàn)一絲興味。
江抒抿脣想了想,看著他道:“我在想,太子到底是不是派人刺殺我的人。”
“那你想出的結(jié)果是?”
江抒輕輕搖搖頭:“你覺得,會是他嗎?”
“本王沒有什麼憑證,不便亂說。”
“那就不能猜測一下嗎?”江抒繼續(xù)追問。
朱常洵淡淡瞥她一眼道:“本王只能說,假如本王是太子,一定不會這麼做。因爲(wèi)你這個準(zhǔn)福王妃一旦出了事,所有的人首先懷疑到的,就是本王。”
“是嗎?我也是這麼想的。”江抒終於鬆了口氣,“方纔在御花園中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像他那樣沉雅隨和的人,應(yīng)該不會做出這麼狠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