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媽媽表情驚愕,眼神古怪的打量了白玉嬈好幾眼,而後一撫掌,大笑著讚道,“好,好姑娘,你果然是天生吃咱們這碗飯的料。”
白玉嬈表情僵住,什麼叫她是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料?呸呸呸!她只是覺得有趣,好玩而已,白玉嬈氣的直翻白眼。
那媽媽危險的瞇了瞇眼,“丫頭,我不管你是裝的還是真的,既然你進了我這神仙閣,又說出了要當頭牌的話,那就肯定是跑不了的,走,媽媽我這就安排你去梳洗打扮。”
白玉嬈一身汗,先前也不知道落到了哪裡,身上還有泥,髒的很,她現在就想好好洗個澡,再換身兒乾淨漂亮的衣服。
那媽媽走了幾步,發現白玉嬈沒跟上,一轉身,看到白玉嬈還站在原地呢,那媽媽一撫額,“看我這記性,丫頭,我這就給你鬆綁,你可老實點,千萬別幹糊塗事,不然……”
“媽媽你放心,我現在高興的很,絕對不會跑的。”白玉嬈忙道。
那媽媽上前來給白玉嬈鬆綁,道:“你叫什麼名字?算了,進了神仙閣,以後就是我我神仙閣的姑娘,這名字當然也要媽媽我來取,以後就叫你仙……”
“嬈嬈小仙女,歸海小仙女!”白玉嬈忙接口,她就不信她都把名字換成這樣了,歸海岸還找不到她。
那媽媽解繩子的動作驀地一僵,她瞳孔收縮了一下,盯住白玉嬈的眼睛,“歸海?你姓歸海?”
白玉嬈眨了眨眼睛,這媽媽咋反應這麼古怪?
白玉嬈看著她不說話了,覺得多說多錯。
“好,嬈嬈,以後就叫你嬈嬈姑娘,至於你姓什麼,還是那句話,進了神仙閣,哪怕姓天王老子,從此也得給我忘了。”
這麼狂!
白玉嬈在心裡衡量起來這家青樓在古代的實力。
解開了繩子,白玉嬈跟著那媽媽出了這間屋子,“正好幾天前桃夭被人接走了,她的房子空著,以後你就住桃夭的屋子吧,一會兒我讓下人給你重新佈置佈置。”
“嗯嗯,被褥器具,都要全新的,別人睡過的用過的我不要。”白玉嬈連忙補充。
那媽媽回頭瞇眼瞅了她一眼,白玉嬈立即巴眨水汪汪的鳳眸,露出一臉風情,“我長的這麼漂亮,享受點好待遇是正常的,這樣我纔會努力當一個好頭牌啊!”她義正辭嚴。
那媽媽頓時無言,“好,就依你,我神仙閣對有價值的姑娘們從不小氣,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是當不好這個頭牌,媽媽我有的是手段調教你!”
“衣服,首領,都要新的,好的。”白玉嬈立即又補充。
媽媽:……“那是自然。”
白玉嬈得寸進尺,“我喜歡穿清雅如仙的衣服,不要你身上這種豔俗的老媽子貨色。”
媽媽:……好氣!
“呵呵,你這丫頭嘴皮子挺厲害啊,膽子可真不小!”媽媽扭頭,皮笑肉不笑的說。
白玉嬈立即搔首弄姿,風情無限,“我是一個有價值的頭牌,你得寵著我!”
媽媽深吸了一口氣,“好,都依你。”
“我喜歡玉器做的首飾,水晶也行,金啊銀啊俗氣的東西就算了。”她立即又道。
“……依你。”
“脂粉不要你身上那麼濃的,要清淡的,若有似無的,品質最好最貴的,便宜貨就算了,本小仙女不接受。”她又道。
“……好。”媽媽磨牙的聲音傳來。
“哦,對了,沐浴的地方乾淨嗎?浴桶不是別人用過的吧?別人用過的我可不用,熱水裡要放花瓣的,花瓣上要有露水的,還有要有洗澡用的……你們這裡洗澡洗頭用什麼洗啊?”眨了眨眼,白玉嬈小姑娘好奇的問。
“閉嘴,什麼都少不了你的,你擅長什麼?可別除了一長臉能看,什麼本事都沒有,那可不夠當頭牌的資格。”媽媽忍無可忍的冷冷打斷她。
白玉嬈一聽,頓時一仰頭,“我本事可多了,我會跳舞,我跳的舞可好了,飛天舞,羽衣舞,水袖舞,街舞,廣場舞,肚皮舞……我還會唱歌,兒歌,情歌,草原哥……我還會……還會……”
白玉嬈小姑娘扳手指的動作僵住,她似乎除了跳舞,就是唱歌了,關鍵是唱歌還有略有些跑調,她頓時沮喪,小臉隱隱有些垮,可是突然,她眼睛大亮,道:“我還是個才女,我會作詩,比如,牀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再比如……”
媽媽眼神兇悍的回頭看過來,“閉嘴,那詩是你做的嗎?”
白玉嬈一僵,“現在不是某朝嗎?”
“那兩千多年前的事兒。你念的那首詩,也是兩千多年前詩聖之作。”媽媽黑臉。
白玉嬈石化,幾乎看到了媽媽眼中赤裸裸的鄙視,她不服氣,她的才氣可是要決定她在這裡的生活質量的,於是她又張口就來,“李杜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我就是那個才人,才女,怎麼樣,媽媽,我是不是才女?”
媽媽臉色莫測。
白玉嬈又道,“我還會畫畫呢。”她幼兒園的時候畫的小豬小狗小貓可好看了,天天得小紅花。
媽媽臉黑如鍋底,“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我是要看真本事的,到地方了,進去看看。”
一名丫環推開房門,入眼的頓時是紗帳垂幔,花紅柳綠,香氣襲人。
白玉嬈腳步一頓,“撤了,都撤了,這花花綠綠的什麼玩意都?都統統換了,換了,這香氣太俗了,也換了,換冷香,清淡的那種。”
她站在門口不進去了。
那媽媽臉色一寒,但還是給身後使了個眼色,空無一人的身後頓時有空氣波動的聲音閃過。
居然有暗衛。
白玉嬈撓頭,是她常識不夠,還是古代的媽媽就是這麼牛叉,居然還能有暗衛這種配備?
幾乎是沒幾個呼息的時候,一夥護院和婆子就來了。
他們強盜過境似的,將屋裡的東西三下五除二撤了一空。
接著又有一波人過來灑水打掃,通風。
緊接著,又一波人到來,擡著新傢俱和幾口大箱子。
白玉嬈站在門口打了個哈欠,等的不耐煩了啊。
她睡眼迷濛的看著那夥人擺上新傢俱,換上新被褥,掛上新紗幔,薰上新香爐。
耳房裡也換然一新,白玉嬈滿意的點了點頭,“丫環呢,小廝呢?媽媽,總得有伺候的人吧?”
媽媽此刻臉黑如鍋底,一揮手,兩名丫頭走了上前。
白玉嬈一看,臉色一黑,“不行,她們一個倒三角臉,一個黃豆眼,臉上還有痘子,長的太醜了,簡直就是拉底我的品味。我要長的清秀可愛的丫頭,身材纖細,心靈手巧皮膚好的那種。”
媽媽冷笑一聲,“好,都依你。”咬牙切齒的說完,媽媽又招來兩個特別清秀順眼的丫頭。
白玉嬈一看,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了,你們倆個去給我燒熱水吧,本小仙女要沐浴了……花瓣別忘了啊,新鮮的,純天然的,帶露水的……我可是頭牌。”
那兩個丫頭乖巧點頭應聲,白玉嬈這才滿意的踏進屋中。
媽媽沒有進去,轉身匆匆離去。
“去,查查這個丫頭的來歷,主要是看看她跟歸海一族有什麼關係。”媽媽的臉色不似之前從容,隱隱有些忌憚。
當今天下,歸海一族最是低調,可同時也最是高調,儘管他們隱世不出,收斂自身,但歸海一族的名望和強大,還是成爲江湖和朝廷共同拉攏的對象。
……
今天是歸海家長房長孫的抓週宴,因爲歸海家一向低調,因此,雖是長房長孫的抓週宴,可所來的客人卻並不多。
在坐諸位,大多是歸海家的摯交和親友,其他勢力的人,都沒有收到請帖和消息。
然而,就在抓週宴正式開始,那坐在一堆物件上的小娃娃正待抓週的時候,一人突然從天而降,砸落穿了屋頂,直直朝著那小娃娃砸了過去。
在場諸人臉色紛紛大變,歸海家主大喝一聲,“有刺客!”
頓時間,有人持劍朝著小娃娃而去,他們當先自然是要纏住那刺客,解救他們家的長房長孫。
然而,那從天而降的人速度太快,等他們撲過去的時候,那人已經落下,並且砸翻了桌子,那人結結實實的砸在地上,而那小娃娃,此刻正騎坐在那人胸前,小手抱著那人脖子,咧著小嘴咯咯直笑。
“玨兒。”一年輕男人懵了一下,這纔看清了眼下的清況,周圍也圍滿了人。
年輕男人上前去抱那小娃娃,小娃娃卻抱著地上那‘刺客’不撒手了。
年輕男人的表情頓時無比奇異。
“怎麼回事?”家主歸海濟走了過來,人羣自動讓開,歸海濟大約五十剛出頭,高大威嚴,他一雙睿智而威嚴的眸子掃向眼前情形,在看到地上那人一身奇裝異服,頭髮也很短時,他沉默了片刻。
“這人有點古怪,許是海外異族,只是不知因何從天而降。”歸海濟道,然後威嚴的眸光裡流露出一絲慈愛,“玨兒,來,到爺爺懷裡來。”
小娃娃看了爺爺一眼,依然抱著身下的人,“咯咯,哥哥……”
“爹,玨兒看起來很喜歡這個異族人。”年輕男人有些驚奇的對歸海濟說。
“先把玨兒抱起來,再把這個異族人帶下去看管,等他醒來再盤問他的來歷,爲何落在我們歸海家。”歸海濟道。
一旁,另一名年輕人若有所思道:“爹,大哥,你們不覺得這個人長的有點眼熟嗎?”
嗯?
衆人一驚,都紛紛看向那個年輕人。
年輕人一身白衣,白衣黑髮,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看見看起來也不大,頂多二十出頭。
年輕人上前一步,指了指地上昏迷的人,又指了指歸海濟,“爹,這人和你長的可真像,該不會是你……”
年輕人說著,臉色忽地一變,滿臉哀怨,“爹,您可是說過,您這輩子最愛的人是娘,從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那這個一看就像我流落在外的哥哥的人,是從石頭縫裡變出來的嗎?”
一旁,幾個婦人的臉色猛地變了,尤其是一個風韻猶存,一臉英氣的婦人,看向歸海濟的眼神刀子似的,無比兇悍。
“混帳,胡言亂語!”面對年輕人的置疑,其他衆人也狐疑,歸海濟老臉漲紅,尤其當看到那婦人的眼神時,他身子微不可察的一抖,怒道:“我對天發誓,我歸海濟除了你娘再沒別人,除了你們兩個混帳,再沒別的……兒子了。”
歸海濟指天發誓,氣的渾身顫抖。
他再一看那地上昏迷的人,果然,長的與他竟似一模一樣,只是地上的人猶爲年輕。
歸海濟銳利的眸光四下一掃,掃向身後兩個弟弟。
歸海澤和歸海湛臉色大變,“大哥,我們也沒有私生子啊,你是知道的,咱們家一向不容許有子嗣流落在外,再說,我們的人品你還不知道嗎?我們歸海家可沒有負心人,反倒是這個年輕人跟大哥你長的如此想像,你不如再仔細想想……”
一衆小輩們頓時又將目光回到了歸海濟身上,歸海濟麪皮一紅,怒從心起,眼神卻不時的瞟向那婦人。
那婦人此刻正無聲冷笑,眼刀子一個接一個的飛過來。
“諸位,冷靜,可別冤枉了家主,這世上易容高超的人多了是了,萬一是針對我們的陰謀呢?”
那人如此一說,歸海濟臉色一緩,“長孫兄說的有道理,我歸海家血脈和體質都特殊,一般人僞裝不了,我倒要看看,他能變得了臉,血脈和體質又……”
歸海濟探上地上那人的脈搏,這一探,臉色頓時一僵,他神色駭然的踉蹌起身,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明、明月體……”
而且是好純淨的明月體。
歸海濟臉色發白,他現在也不禁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失憶過?他是不是真的有個私生子流落在外,而他居然忘記了?
“咯咯,哥哥……”小娃娃還坐在那人胸口,抱著人家的脖子咯咯笑。
但是此刻所有人都神情呆滯,忘了反應。
歸海岸覺得自己胸口壓了一坐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他呼吸艱難的睜開眼,就看到一個穿著藍色小肚兜的小娃娃坐在自己胸口,對方蓮藕似的小胳膊還抱著他的脖子。
歸海岸錯愕了一下,將壓在身上的小娃娃抱了起來,他也翻身坐起。
他這麼一動,衆人一驚,這才後知後覺小娃娃還在人家懷裡呢。
那小娃娃倒是不認生,一頭扎進了那人懷裡,咯咯笑個不停。
歸海岸抱過小嬰靈,此翻抱這小娃娃倒也算是熟練,他緩緩站了起來,看了看懷裡的小傢伙,又看看周圍一臉警惕且臉色古怪的衆人,尤其是,當他看到離他最近的那個中年男人時,他沉默了。
這也長的和他太像了,若不是對方的年紀比他大,歸海岸幾乎要懷疑他有個孿生兄弟了。
歸海岸陷入深思,崑崙鏡的威能他知道,傳說,崑崙鏡有帶人穿越時空的能力,再想起之前吞噬他們的那個黑洞,歸海岸心中不由出現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他穿越了,並且,極有可能是穿越到了古代的本家。
歸海岸低頭,看向自己懷裡的小傢伙,所以,他懷裡這位,極有可能是他某位祖宗。
此時,這位祖宗正光著屁股,穿著肚兜,趴在他懷裡笑的十分歡暢。
歸海岸脣角不著痕跡的抽了抽。
他環視了周圍一眼,大至肯定,他砸下來的時候,可能正砸了懷裡這位祖宗的抓週宴。
歸海岸默了默,看向懷裡這位的時候,眼神難免有些糾結。
要說他一穿越來,就弄砸了自家祖宗的抓週宴,那可真是要跪祠堂的啊!
“你是何人?快放開我兒子!”一名年輕人開口,眼神戒備,關鍵是,他兒子還在人家懷裡呢。
歸海岸忙上前,湯手山竽一般將懷裡的小傢伙往對面那人懷裡遞去。
那年輕人倒是一愣,沒想到這人竟無意挾持他兒子。
他伸手去接自家兒子,結果,他兒子很給面子的扒住那人衣服不肯鬆手,死賴在人家懷裡。
這就有點尷尬了。
歸海西燁麪皮抽搐了好幾下,一擡眼,和歸海岸四目相對,歸海西燁一怔,那人目光清正,並且不失威嚴沉穩,一身氣度,竟也與他老子頗有相似之處。
只是這人一看就比他老子強太多了,因爲他老子那身威嚴氣勢都是裝的,實際上是個懼內的,而這人,一看就是真威嚴的那種。
歸海西燁走神了,不禁喃喃道:“你真是我流落在外的兄弟?”
歸海岸一聽,眼角不禁一跳,連道,“不敢。”他哪敢和自己祖宗稱兄道弟?借他個膽子也不行啊!
這麼一鬧,抓週宴算是結束了,因爲歸海岸看出幾地還有外人在場,他並沒有開口與本家幾位深談,只是沉默著。
此時,歸海濟已經冷靜了下來,他看了眼趴在人家懷裡不肯出來的自家長孫,面色複雜的對其他來客道:“今天多謝諸位親友賞光前來,既然事已至此,抓週宴就結束了吧,天色已經不早,我命人帶諸位去休息。”
衆人都拱手還禮,也不多說,一一離去。
等外人都走完了,室內只剩下歸海濟與夫人,並且兩個兒子,一個兒媳婦,以及歸海岸和他懷裡的小傢伙。
“說吧,你到底是何人?”此地沒有了外人,歸海濟終於臉色一沉,眸光銳利而審勢的看向歸海岸。
歸海岸沉吟了一下,道:“敢問您如何稱呼?”
歸海濟一愣,這人竟不知他名姓?心中雖生疑,但還是道:“老夫歸海濟。”
歸海濟……歸海岸腦海中頓時閃過這位祖先的生平,歸海濟只活了五十二歲,就死於一場家族鉅變,長子歸海西燁一同慘死,繼位的是次子歸海西煜……歸海岸看向一旁那個才二十出頭的白衣青年……
歸海西煜重振家族後,歸海家越發低調,二十年後,歸海西煜退位,傳位給侄兒歸海玨……
歸海岸不禁低頭看向自己懷裡這位。
歸海玨喜歡經商,從小表現出了極大的經商天武,他繼家主位後,將歸海家更加變的強盛,但是,卻更加低調了,歸海家也是從歸海玨這一代開始,一代比一代強,除了發展武學,也開始在暗中經商,逐漸掌控了整個國家的經濟……
如果沒有自己到來,懷裡這位祖宗,抓週的時候,應該是抓了算盤和金子沒錯……
想到這裡,歸海岸不禁黑眸幽深起來,歸海濟現在就五十出頭,也許五十一,也許五十二……歸海家的劇變,也許不遠,也許就在眼前。
“我需要和家主單獨談談。”因爲,歸海家家族劇變,與歸海西燁的妻子一族,也就是歸海玨的母族脫不了干係,歸海岸看向歸海西燁身後的那名女子,歷史記載中,這位女子的態度未明,只是最後也身死。
但不論如何,歸海岸不信任她。
歸海岸提出如此要求,歸海濟一愣,稍愣之後,歸海濟點頭應下。
歸海西燁和歸海西煜都有些戒備。
“老身也一起,可否?”一旁,那位婦人說道。
歸海岸看了他一眼,這位祖宗出現江湖,武功高強,與歸海濟鶼鰈情深,歸海岸略一沉吟,點頭同意。
只是,那小娃娃還趴在歸海岸懷裡不肯下來。
衆人沉默了一下,只好帶著小傢伙一起。
大小四人來到了歸海濟的書房,一進去了,歸海濟就開口,“行了,現在你可以說了吧?你的明月體,是怎麼回事?老夫從不記得,歸海家有血脈流落在外。”
歸海岸也不再遲疑,直接道,“小輩是風氏皇朝公元兩千零十八年,歸海家族家主歸海岸。”
靜默,死寂一般的靜默,空氣中除了那小娃娃咯咯的笑聲外,靜謐的落針可聞。
歸海濟和婦人對視一眼,二人的臉色均不可置信,那婦人喃喃道:“風氏皇朝兩千零十八年……”
“小子,你可別唬我們,現在是風氏皇朝七百五十六年,與你說的兩千零十八可差遠了。”歸海濟眼眸銳利如鷹的鎖住歸海岸。
“小子來自一千多年後,彼時天下還是風家的,歸海家與風家也關係算得上融洽。您可聽說過崑崙鏡?我們就是被崑崙鏡帶到這裡來的。”
又是一陣沉默的死寂,歸海濟和婦人對視一眼,二人不知如何言語。
“此時是神豐年間,明年,神豐帝遇刺而亡,繼位的是太子,號玉宸,除此之外,後世族譜記載中,家主歸海濟,享年五十二歲,同年,長孫週歲,敢問您今年貴庚可是五十二?”
“胡說八道!”歸海濟沉默,那婦人則是怒火中燒,拍案而起。
歸海岸沉默,並不反駁。
歸海濟沉默了一下,“老夫今年五十二。”
“小子,你當真來至一千多年後,你能預知此間後事?”歸海濟又問。
歸海岸點頭,“小子是歸海家第四十七代家主。”
“好!好!好!”歸海濟連道三聲好,打量歸海岸,神情頗爲欣慰,“老夫信你的話。”
那婦人此刻卻是憂心忡忡,她盯著歸海岸,雙手微微有些顫抖,“小子,如果你說的是真,那我問你,你剛纔說、說老爺只能活五十二,他今年就五十二,你倒是說說,他因何而死?”
歸海岸也不遲疑,“是因爲歸海家族被人窺視而生變,姻親長孫家……好友青氏家族,以及還有朝廷和異族插手,導致歸海家元氣大傷,您二位身死後,歸海西燁也身死,西煜繼位,歸海家從此更加低調,但是,我懷裡這位,卻將家族重新帶向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