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蘇婧將一大捧的睡蓮放在飯桌上,紫色的蓮花影印出淡淡的光圈,讓人看了不禁安心。
蘇婧坐在那裡盯著看了好一會兒,臉上範(fàn)起淡淡的笑,細(xì)嫩的手指伸出,輕輕觸碰著那一瓣紫色,潔白纖細(xì)的指腹摩挲著花瓣,她不禁閉上眼,湊過頭去,輕聞瓣香。
傍晚的斜陽猶如劇幕,正在姍姍落下,那一絲殘陽的光彩,從開著的窗戶照射進(jìn)來,形成通紅色的背景,而那束通紅的光彩,剛好照在她的身上,讓她整個人宛如置於霞彩中,有種如夢似幻的景像。
遲御開門進(jìn)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他有瞬間的恍惚,腳步定在那裡甚至都忘了前行,只是這樣看著她。
蘇婧察覺到身後有人,轉(zhuǎn)過頭去,看到他站在門口的位置,驚了下:“你回來啦?”
遲御走到她身邊,臉上揚(yáng)起笑,眼望著那束花:“挺乖啊,還記得拿回家……”
蘇婧不禁皺了皺鼻子:“我是怕某些人又要使用暴力!”
“怎麼?還在疼?”他轉(zhuǎn)眼望她,手也不規(guī)矩地伸向她的臀部,輕輕揉捏著。
蘇婧隨即拍掉他的手,瞪了他眼:“做飯去……”
“要不也猜拳?”他輕皺眉頭,望著她說道,做飯對於他來說,始終是個糾結(jié)的問題。
蘇婧白了眼,推開他,走向廚房間內(nèi)。好吧,看在他送她睡蓮的份上,那麼她就再爲(wèi)他做次飯吧。
她著手開始洗米做飯,遲御手抱胸前倚在門邊望著她:“小東西,你要是能一直下廚房就好了……”
他的聲音混在嘩嘩的流水聲中,蘇婧聽得不太真切,轉(zhuǎn)眼望著他:“什麼?”
他望著她笑得開心,然後說了句欠扁的話:“給我做飯是你的榮幸!”
“去死吧你,改天把你毒死!”蘇婧沒好氣地咒罵,忽又想到放在桌子上的花,轉(zhuǎn)身看去,“你哪裡買的睡蓮?”
“我家那湖裡,我可是親手爲(wèi)你採摘的,漂亮吧……”遲御說著轉(zhuǎn)身走到花邊上,俯身聞了聞。
“現(xiàn)在還有?”蘇婧當(dāng)真有絲詫異,這什麼荷花,十二月了還開?
而他怔了下,望著她隨即笑起來:“小東西你真可愛!”
說著朝沙發(fā)走去,開啓了電視。
蘇婧卻緊皺著眉,想不透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她有說什麼可愛的話嗎?做著菜也還一直在思考,直到飯後,他說出這話的意思,她差點(diǎn)就暈了過去。
他說:“這是從法國空運(yùn)過來的,你當(dāng)它是什麼,十二月了還有?我騙你的,你怎麼這麼容易就相信了?”
她瞪著他半晌說不出話,她不是這麼容易就相信,只是這麼容易相信他,明知道有些時候,他說的話只是開開玩笑而已,可是她卻總是似有似無地不斷想起著,然後相信,繼而愉悅。
於是她知道,哪怕到了最後的結(jié)果不是好的,可是至少她也有過開心的時候,至少以後,也有可以回憶的日子。
遲御望著她呆呆的樣子,拿筷子敲了幾下她的碗:“喂,傻掉啦?快吃飯!”
“那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睡蓮?”蘇婧又問道。
“我不是說過了嗎?只要有心,就沒有不知道的事……你看我對你多有心,所以,你也要對我好點(diǎn),不能再這樣大呼小叫知道不?”他湊近她,黝黑的眸子直直望進(jìn)她的眼裡,那麼認(rèn)真的表情,難道也是在說謊嗎?她忽然間覺得自己還像個小孩般,怎麼都看不懂大人的臉色。
“誰對你大呼小叫了?”蘇婧低頭咕噥,還不是每次都是他惹出來的?
“小東西,手藝越來越好了啊……”他吃得香香的,直稱讚她。
蘇婧望著他吃,不禁胃口也好起來:“那你聘請我吧,當(dāng)你的私人廚師,你發(fā)我工資……”
她的話倒讓他詫異了下,擡起頭望向她:“真的假的?你願意?當(dāng)我一輩子的廚師,不用發(fā)工資,你想什麼會有什麼,我都替你安排妥當(dāng)……”他的眼灼灼望著她,蘇婧覺得自己似乎又要跌落那抹黝黑裡面,忙別開眼,埋頭吃飯。
“我可是沒有廚師資格證書啊,這樣你還聘?”她不以爲(wèi)然。
“我個人而言,我只看中能力,我從不看中學(xué)歷的……”他笑得爽朗,而蘇婧卻說不出話,有股不知名的情緒在胸口盤旋著,上不去下不來,她不知道這是種什麼情緒,但她可以肯定,以前是從來沒有過。
吃完飯,又是猜到拳決定兩人誰洗碗,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技巧,這幾天居然都是她輸,蘇婧開始耍賴:“不行,三局兩勝……”
過了一會:“不行,五局三勝……”
“那要不要七局五勝啊?”五局之後,他望著她涼涼地問道。
蘇婧瞪了他眼,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間。
遲御望著她,嘴角好看的揚(yáng)起。
門鈴響起的時候,蘇婧正在擦著碗,而遲御坐在沙發(fā)上上網(wǎng)。
蘇婧頭也不回,對著那端的人開口:“喂,開門去……”
“你去——”而他大少爺只是涼涼扔下句話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