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3-2 12:49:34 本章字數:3923
這樣的一幅畫面,只讓藍芯在心中感嘆,好一個美男子,好一個脫塵的世外仙人,曾經雖然見過國師,但藍芯從來都沒有仔細看,從前是因爲在藍芯心裡只有紫蒼,而如今,藍芯心裡只有怎麼博得司徒旭的歡心。
今日細看,藍芯不得不承認,國師離殤的確和司徒旭之間眉目有些相似,但若是不同的話,最能引人挪開視線的便是兩個人身上的氣質,司徒旭霸氣外泄,非一般常人所及,而離殤溫文儒雅,投足舉止間猶如不染塵世的仙人。而這兩種不同的氣質,卻正是讓人們忽略其實他們有些相像的地方。
而離殤,一踏進寢宮便看見面前司徒旭身邊站著的落梨,落梨正呆愣愣的看著自己,就連自己手底下正碾著墨也似乎忘記了。
“你來得正好。”司徒旭站了起來淡淡笑道:“朕正有事來找你呢。”
司徒旭笑著,緊接著伸手將眼前的離殤拉到自己的案幾上,指著案幾上的奏摺道:“你看看,這是河東縣發現疫情時候的奏摺,果實精通醫術,這也是周所周知的,今日與你相商,過時看看此疫情是否可解?”
離殤緩緩走進藍芯,淡淡的桃花前又不經意間浸入鼻腔,藍芯忽然想起其實落梨和這個離殤是舊情人,甚至小皇子也是離殤和落梨所生,想到這裡,臉頰頓時變得通紅了起來。
眼前落梨小小的變化離殤不是沒有看見,而是上前一步更加靠近了司徒旭,試圖遮掩住此時面頰通紅的落梨。
離殤淡淡道:“那日在朝堂上衆位大人也有商量過,微臣也曾仔細思量,感染者出紅疹子,而後慢慢全身潰爛而亡,實屬罕見。”
司徒旭微微蹙了蹙眉頭嘆道:“既然連你都說沒有辦法,那麼,河東縣整整數千人,恐怕都只能就這樣失去了。”
司徒旭說著,其實在他心裡出現的是另一個身影,臨走時眼中淡然的模樣,和他在一起時熟悉的感覺,以及他的溫柔,都讓司徒旭有一種他纔是落梨的錯覺。
想到這裡,司徒旭更加覺得可笑,眼前的人不正是落梨嗎?她此時此刻,就在自己的身邊,自己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才朝秦暮楚。
“河東縣那邊可有消息?”
離殤輕聲問著,然而身邊的司徒旭卻沒有任何反應。
離殤回頭看了一眼落梨,緊接著將聲音提高了一些繼續問道:“皇上,河東縣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司徒旭這纔回過神來,面上依舊是一副臨危不亂的模樣,緊接著緩緩開口道:“一連十日,無任何消息,自他們離開都城,已經整整十三天了。”
此時此刻,藍芯也慌忙插嘴道:“是啊,不知道芯兒妹妹他們現在如何了,河東縣被徹底封鎖,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得不到消息。”
“嗯。”司徒旭點點頭道:“正是因爲沒有消息,朕纔在心裡告訴自己,他們都沒有事,朕的子民沒有事。”
離殤道:“想知道消息其實不難,皇上爲何不飛鴿傳書?這樣一來消息可以傳遞,二來也不怕被感染,這樣皇上也能安心。”
司徒旭笑道:“對啊,朕怎麼沒有想到,朕這就飛鴿傳書,來人,小喜子,準備信鴿,朕要飛鴿傳書。”
離殤道:“皇上,宮裡恐怕沒有訓練從皇宮到河東縣的信鴿吧。”
德公公此時跪在大殿前,低聲道:“回皇上的話,宮裡的確沒有訓練飛往河東縣的信鴿,因爲河東縣並非邊塞要地,平時地方官員的奏摺也都是信使送達。”
司徒旭一聽,頓時大怒,手重重的拍在了案幾上道:“如何朕就沒有一件能省心的事!”
“皇上,不妨讓微臣的信鴿一試?”
離殤拱手說著,眼瞼低垂,看不出來能上有什麼異樣。
而藍芯卻覺得奇怪了,離殤身爲國師,如何能訓練出這樣的信鴿,隨即開口笑笑道:“師父何時訓練出這樣的信鴿來?當真是奇葩。”
離殤擡眼看了一下眼前的落梨,緊接著淡淡道:“很久以前。”
司徒旭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也只能這樣了,國師,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離殤拱手道:“微臣必當竭盡所能。”
“對了。”司徒旭伸出手,輕輕的拉住了自己身邊‘落梨’的手,緊接著道:“朕還有一事,皇后現今身懷有孕,先前小皇子身遭不測,皇后身心俱疲,朕想讓國師看一看,皇后肚子裡的孩子,能否平平安安。”
司徒旭的話藍芯也聽得明白,說白了就是意思是皇宮裡根本不太太平,讓國師佔一下,腹中的孩子究竟是何命運。然而藍芯也從來都不相信這個,她只相信,自己的命運知識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什麼占卜,什麼宿命,她從來都不信。
離殤只是擡眼看了一眼眼前的藍芯,緊接著拱手道:“皇上放心,娘娘腹中的孩子生下來便是福氣,福大命大,可謂貴人。”
“哈哈哈……”司徒旭聽完離殤的話,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不管眼前的落梨還是不是曾經的落梨,司徒旭知道,至少,眼前落梨腹中的孩子,終究是自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就是他作爲丈夫給妻子最大的安慰。
見離殤一直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自己,藍芯感覺有些不自在,於是衝司徒旭福了福身子道:“皇上,臣妾身子稍有不適,想早點回宮,望皇上恩準。”
“嗯。”司徒旭點點頭道:“你看,朕這一高興,什麼事都忘記了,好吧,皇后早些休息,小喜子,宋皇后娘娘回宮。”
“臣妾告退。”
藍芯福了福身子,便擡腳向殿外走去。
“微臣也先行告退。”
身後傳來離殤的聲音,藍芯不禁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感覺自己彷彿要被離殤拆穿一般,所以此時此刻,只希望囊能離身後的人越遠越好。
“你有孕在身,如何走得這樣快,身體要緊。”
熟悉的聲音自前方傳來,藍芯回頭,正是離殤,不禁嚇了一跳,再回頭,身後哪裡有離殤的影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離殤用了什麼辦法,已經搶先走到了藍芯的面前。
藍芯定了定心神道:“師父這樣晚了也要早些休息。”
“你臉色不太好。”離殤淡淡說著:“既然你是皇后,這裡是皇宮,你我就不要以師徒相稱,以免亂了身份,還是像以前一樣,稱我爲國師吧。”
藍芯沒有想到,這一次自己竟然又露出了馬腳,心裡又急又恨,只得道:“有勞國師掛心了,股市在是身體欠佳,如若國師有什麼事,改日再行商量。”
“落梨。”
離殤叫住了藍芯,緊接著衝一旁的德公公道:“德公公先行回去伴駕吧,皇上那裡還要人伺候,皇后娘娘就由我送回惠心殿便可。”
德公公本還擔心眼前的皇后待會兒會因爲自己打盹兒的事情責罰自己,此時一聽頓時如釋重負一般忙言謝匆匆往回走去。
藍芯有些慌張,但卻不好出言發作,只好道:“國師究竟有什麼事情?非得今天與孤說。”
離殤上前一步,輕輕替眼前的落梨撥開臉頰吹亂的髮絲,緊接著別在耳際道:“傻丫頭,師父知道你還在聲師父的氣,師父只是想告訴你,皇上還在的時候,千萬要注意自己的眼神,一個人的眼神,最能透露自己的心事,否則,一旦讓皇上知道你我,後悔晚矣。”
藍芯一聽,只覺得心中的負擔頓時少了不少,微微笑了一下道:“徒兒還以爲師父從此以後都不再搭理我。”
“傻丫頭。”離殤淡淡的笑了一下道:“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宮。”
這一路上藍芯都沒有再說話,而離殤也同樣沒有說話,藍芯知道,話不能多說,因爲有句話叫言多必失。
而離殤卻在一旁沉思,果然,落梨不在是以前的落梨了,似乎除了這具身體,除了和落梨一模一樣的樣子,完全像變了另一個人。而曾經的藍貴妃……離殤回想起藍芯臨走時的回眸一瞥,那樣淡然,那樣釋懷……
一個大膽的設想在離殤的心理萌發,離殤緊緊皺了一下眉頭,緊接著擡腳向靖安殿走去。
靖安殿依舊燈火通明,離殤走進去的時候,司徒旭頭也沒擡的說道:“你來了。”
對於這樣的一幕,離殤只是笑笑道:“還是被你猜中了。”
司徒旭淡淡笑道:“知離殤者,司徒旭也。你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朕,而且,對於信鴿一事,你還有個說法要告訴朕。”
離殤微微點頭道:“什麼事都瞞不過皇上的眼睛。”
司徒旭淡淡笑了一下,緊接著扔掉手裡的毛筆道:“說吧。”
離殤緩緩走到案幾,打開茶碗的蓋子道:“普通的參茶,宮裡常年準備的糕點。皇后對於藥理還是知道的,參茶這個時候喝的確能提神,但是卻能讓人整晚都睡不著覺。皇上喜歡皇后的糕點,皇后也從來都不拿這些糕點給皇上。”
“嗯。”司徒旭淡淡應著道:“還有呢?”
離殤繼續道:“這一切足以證明,現在的皇后,已經不再是當時的皇后,或者說,現在的皇后已經被人掉包,我想,就在皇后莫名其妙的從城牆上掉下來的時候,就被人掉包。而我懷疑……”
“藍芯!”
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又一次默契無間。
離殤點點頭道:“所以,我纔想到要用曾經和落梨在祈玉山上通信的信鴿,這個信鴿無論落梨在哪裡,它只要憑著感覺,都能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