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珍珠依舊來換藥。路過帳篷門口的時候,江家那位小姐正遠遠的看著,見到她上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蕭公子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珍珠是宮裡的老人了,也會和各種小姐打交道。聽到她問,當即從善如流應答:“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
“那就好。”江小姐放下心來,還把珍珠給誇了一通,“珍珠姐姐的醫術果然高超。”
珍珠只是微笑,“多謝江小姐的誇獎。那奴婢先進去給蕭公子換藥了。\
“哦哦,你去吧去吧!”江小姐忙道。
掀開帳篷,珍珠進來。裡面要暖和一些,蕭公子正和林三公子下著棋。見到她來,蕭憶寧也沒動,直接就讓珍珠這樣幫他換藥。
倒是林衍非常有興趣的問珍珠,“珍珠,胡太醫現在身體還好嗎?”
當初去雲南,珍珠一直跟在胡太醫的身邊,林衍也都是看在眼裡的。
珍珠臉上沒有任何的異色,回道:“師父老人家身體康健的很,現在太醫院當差,並沒有跟來。”
胡太醫的醫術是皇上和娘娘一同放心的,所以現在他最重要的便是要關照太后的身體。
嘴裡雖然在說這話,但是手中的動作並沒有因此耽誤。看到蕭公子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珍珠道:“蕭公子這傷口恢復的快的很,看來江大小姐送來的這金瘡藥確實好的很。”
蕭憶寧好像並沒有聽出什麼來,接口道:“那我回頭得好好歇歇承祖。”
把所有的功勞都推在江大人身上,連江大小姐問都不問一句。珍珠在心裡默默記下了。
“皇貴妃呢?心情可還好?”林衍突然問道。
“娘娘說能出宮心情就好。”珍珠道。雖然不知道林三公子爲何突然會問娘娘的事情,不過珍珠想著林衍和娘娘也有過命的交情,應該一而忽視屬於自己人的範圍,因此態度也沒有太過的冷淡。
換完了藥之後,她回到沈青青的帳篷處,將之前遇到的事情前前後後全部都告訴了自家主子。
沈青青琢磨了一會,摸著下巴道:“看來這是落花有意,流水卻無情。算了,既然如此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她可以從中撮合有情人,但是絕對不能造成怨偶。還是等時間慢慢來證明吧!
算算日子,今日是出來秋獵的第二天。等明天一過,那差不多就能回宮了。
這種在外面奔波的感覺沈青青並不是特別的喜歡,雖然她並不需要楚多大的力氣就能得到最好的安排,但是相對於這些,她更喜歡躺在柔軟的塌上舒舒服服的胡吃海塞一下午。
等到傍晚的時候,小李公公突然過來道:“娘娘,皇上召您過去。”
看著小李公公臉色有些菜的臉,知道他這幾天估計是暈車暈的厲害,現在都還沒回復過來。
讓珍珠去給小李公公開了一些藥,她自己則往主賬那邊走去。見慕容彥已經換回了一身常服:玄色的長袍,腳踩著黑色的靴子,頭戴紫金盤龍冠。他的身材的修長,容貌又英俊,縱然是低調的玄色穿在他的身上也憑空讓人無法忽視。
沈青青來的時候,慕容彥翻看奏摺。哪怕是出來遊玩,他也會抽空將送來的奏摺給批改一番。
認真的人最好看,更何況是原本就好看的人。沈青青感覺自己心跳又有些快了。
“皇上!”她忍不住喊了一聲。
“嗯?”慕容彥擡眸,接著就看到一個身影往自己撲來。伸出手來接住了她,卻沒有防備沈青青一口吻了上來。
沈青青很少會主動,但是她現在就是想親吻他。慕容彥也不拒絕,順著她的親吻,熱烈的迴應著。
親吻通常都是性趣的開始,乾柴烈火,一觸即發。
小李公公和芍藥守在帳篷的門口,裡面的動靜他們能聽得到一些,但是這個時候還是裝作自己沒有耳朵的比較好。
雲雨過後,沈青青整理了衣衫。其實這個時候她比較想洗澡的,但是如果這個要水,只怕整個軍營一下子都會知道她剛剛和慕容彥幹了什麼吧!她臉皮還沒厚到那種程度。
“皇上你一開始找我來是爲了什麼事?”沈青青這個時候纔想起來,好像是他有事傳召自己。
“是有關盛家的。”慕容彥也並不避諱,從一邊的桌子上那了一封奏摺交給她,“你看看就知道了。”
沈青青有些狐疑的結果奏摺,打開一看,頓時臉色就變了。
原來盛明啓還在的時候,原來提拔過一個將領。那個將領可以說是盛黨,但是後來盛家倒臺,原本慕容彥要撤了那將領的兵權。但是因爲沒有合適的人去替換他的位置,所以也就暫時先放下了。一直讓那將領鎮守南方。
可就在上個月,南方蠻夷來犯,可那將領竟然一直按兵不動。就連慕容彥派人去詢問,那將領也只是一味的請辭。現在馬上就要起戰事,這個時候請辭那整個南方的局面豈不是要陷入混亂之中。
慕容彥就算心中再怒,也只得先按捺住。可是當務之急,並非是置氣的時候,必須要找到一個穩妥的辦法。
“那個將領是盛黨,一直感念盛明啓的提拔之恩。現在盛明啓是罪身,他在以這種的形式向我抗拒。”慕容彥解釋道,“他是將才,也熟知南方的格局,正因爲他的鎮守,所以南方纔一直安穩。”
“可他這樣也未免太過兒戲。”沈青青皺眉,個人恩怨這麼的鮮明,拿著整個南方百姓的性命來表示他的不滿,這也太沒大局觀了。
“你再看看他寫給我的自陳書。”慕容彥就取出一封信件來。
沈青青將這信件看完之後,臉色已經不是難看來形容的了的。
“他這是想借機保住盛氏的血脈。”慕容彥看著沈青青道,“盛南留在京城,他一點也不放心。寧願讓自己被天下人唾罵也要保護住舊主的後代。這件事我不多予評價,盛南是你的親弟弟,這件事交給你來決定。”
是的,在信件上。那將領提出要求,要他繼續鎮守南方也可以,只要將盛明啓的遺子盛南送到南方軍營裡面就可。
古往今來,有哪個臣子會這樣威脅皇主?也不過是因爲現在明越情況特殊,真正能鎮守一方的將才也就那麼幾個罷了,所以他纔有恃無恐。不過從
側面來看,他確實也是頂忠心的人物,只不過忠心的對象錯了而已。
沈青青沉默了好一會兒,對於盛南她的印象並不是特別的深。但是那種血脈之間天然的親近感讓她感覺這個弟弟對她非常的重要。所以現在她才託付江承祖照料他,爲得就是讓他能順遂一生,不輕易再涉險。
可是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脫離了她的計劃。
迎向慕容彥的眼睛,沈青青心裡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如果南方陷入戰亂之中,最憂心的莫過於他。他明明可以直接讓人把盛南送到南方去,甚至不需要經過自己的同意。
可是現在他還是來問了,並且還將選擇的權利交到她的手上,這種尊重讓她心裡發酸。
“我要先去問盛南的意見。”如果盛南不願意,那她也不會勉強,“不過我會盡力勸說他答應的,但是到時候你必須答應我保證他的安全。”
“好。”慕容彥毫不猶豫的答應。
想了想,沈青青突然又道:“我也是盛家的血脈,爲什麼不讓我去。”原本還想嘀咕一下那將領太過重男輕女,結果看到慕容彥黑下來的臉,頓時就噤聲了。
這一夜,沈青青一直留在主帳中。她睡著的時候,慕容彥還在批改奏摺。等到半夜的時候,迷迷糊糊感覺有個人躺在自己的身邊,下意識的就靠了過去。
其實身邊有個人能依靠著,這感覺還是很心安的。就是不知道這種感覺能持續多久。分明是一直都喜歡他的,但是卻又害怕太過的靠近,最後就此淪陷。
第二天一早,沈青青稱病先行回宮一步。只不過這個藉口聽在某些人的耳中卻又是另外一種信號了。
任何隨行的妃子,除非是犯了錯誤纔會被遣送回宮,而藉口都是染病。
莫不是皇貴妃做錯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惹怒了皇上?
一時之間,衆說紛紜。
不過皇貴妃真的被皇上所厭棄的話,那豈不是代表很多人面前的一座高峰就此倒塌了?要知道,在場不少都是明年春天的秀女呢。
不管別人怎麼的猜測,沈青青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京都。
盛南暫時居住在江家,江家一干大小知道他的身份,又憐惜他年幼喪母,上上下下都對他非常好。這正因爲如此,盛南這才願意一直砸江家住下來,否則的話誰願意一直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從江家的側門入了府,江夫人正好在家。看到沈青青突然過來,臉上是掩蓋不住的詫異。不過很快她也就知道沈青青過來的目的,二話不說屏退了所有的人,帶她前往盛南的院子裡。
表面上江家還是如同尋常一樣,但是實際上內部卻警戒成一團。如果皇貴妃在他們家出事了,那可就真的捅了簍子了。
盛南的住院子就在江承祖的隔壁,裡面並沒有太過的奢華,但是十分的趕緊整潔。沈青青知道整個江家家風都是比較樸素的,除了江承祖那個怪胎,所以也不會覺得他們怠慢了自家弟弟。
沈青青來的時候,盛南正在看書。盛家沒有了,他的未來只能靠自己去拼搏。而考取功名步入仕途也是他一直以來的計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