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點40分，源田駕駛的97艦攻投下魚雷，到8點55分最後一架99艦爆投下炸彈，前後總共才十五分鐘。
港灣裡面，早已是黑煙滾滾。
深水碼頭那邊，受到重點照顧的十二艘戰列艦都在熊熊燃燒，還時不時有規模較小爆炸發生。
碼頭上面也是煙塵漫天，還有幾處地點燃起了大火。
戰爭，就這麼爆發了嗎？
“大佐！”
“發報吧，突襲取得了全面成功！”
在源田下令的時候，電報員再次啓動長波電臺，發出了三個簡單字符。
“虎虎虎！”
這是表示偷襲得手，突襲行動取得圓滿成功的暗號。
源田沒多耽擱，呼叫最後投彈的幾架艦爆一同返航。
只是，源田沒有絲毫的得意，因爲港灣裡面沒有情報提到的，隸屬於兩支特混給艦隊的四艘航母。
在原本應該停靠航母的碼頭旁邊，是四艘油船。
肯定沒有看錯，那就是油船，還是樑夏海軍特有的艦隊油船。
這種三萬噸的油船，配備了重巡洋艦級的動力系統，最快航速在二十五節以上，能伴隨艦隊執行作戰任務。通常情況下，也是配屬給海軍司令部直屬的特混艦隊，主要使命就是在戰鬥中爲航母提供燃油。
在外觀上，艦隊油船與航母有些相似，比如都是平甲板船型，而且噸位也不小。、
只是，源田肯定沒認錯。
艦隊油船的船橋在船體後部，而航母的艦島在右舷；艦隊油船的甲板上有很多雜物，航母的飛行甲板則很整潔。
四艘艦隊油船都在，四艘航母去哪了？
源田沒有多想，因爲想了也沒用。
他第一個發起攻擊，在他投下魚雷的時候，艦爆機羣已經飛到了港灣上空。結果等到他駕機來到高空，港灣裡面已經是硝煙瀰漫。幾處防空陣地上的高射炮，還有一些戰艦已經在開火反擊。
局面有點混亂，上百架戰機需要協調指揮，哪怕源田有三頭六臂，也無法分心他顧。
別看針對偷襲行動訓練了幾個月，但是上戰場之後，源田才發現，很多東西無法通過訓練與演習獲得。
模仿，或許能學得惟妙惟肖，卻永遠掌握不了精髓。
四艘航母有可能在別處。
就算四艘航母沒在澄江港裡，又能怎麼樣？
在源田發報告之前，由遊永中佐指揮的第二波機羣已經升空完畢，正以每小時三百千米的速度殺向澄江港。
因爲沒有發生意外，作戰行動嚴格按計劃執行，所以第二波機羣，以艦攻爲主。
簡單的說，就是集中力量攻擊停在港灣裡面的戰艦。
總共七十多架艦攻，四分之三掛航空魚雷！
可見，不管那四艘航母有沒有在港灣裡面，也要按照計劃進行第二波轟炸，然後再進行調整。
至於怎麼調整，由第二波轟炸的結果決定。
因爲返航的時候飛得快一些，所以大概四十五分鐘之後，源田就會遇到從東南方向飛過來的遊永機羣。
此時，澄江港往南大約500千米，腳島南面大約200千米處。
第二航空特混艦隊旗艦，“橫江”號司令艦橋內。
吃了早飯，來到司令艦橋後，劉向真就一直站在海圖前。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都快兩個小時了。
只是，沒有人感到驚訝。
這就是劉向真。
在思考問題的時候，絕對沒有任何的廢話，也沒什麼小動作，感情不是大活人，更像是一尊雕塑。
當然，這給其他人造成了很大的不便。
主要就是，司令艦橋是在是太狹窄了！
要說的話，這就是航母最糟糕的地方，內部艙室普遍比戰列艦小一圈，很多地方都顯得極爲侷促。
只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都是二萬五千噸，戰列艦也就一千多名官兵，而航母是兩千多。再說了，航母還有能夠容納數十架艦載機的機庫，以及能裝載數百噸炸彈與上千噸航空汽油的油艙。
結果就是，艦體容積更大的航母，內部空間反而更緊張。
就拿司令艦橋來說，在戰列艦上，那絕對是非常的寬敞，能夠容納幾十名參謀，還能擺下一張全景海圖桌。航母的司令艦橋，最多能塞進去十幾名官兵，因爲空間不夠大，所以只能把海圖掛在牆上。
準確的說，其實是一面擺在門口，能夠當屏風用的玻璃牆板。
這麼設計，最大的好處是兩面都能用。一般是在外側掛海圖，內側掛戰術示圖，達到一目瞭然的效果。
正是如此，進出的軍官都得從劉向真身邊經過。
還好，劉向真不是那種喜歡給部下添麻煩的人，哪怕他現在已是兩支航空特混艦隊的指揮官。
昨天下午，一份由海軍司令部發來的電報，把劉向真推上了風口浪尖。
其實，這也在預料之中。
劉向東晉升爲海軍中將，免去第二航空特混艦隊司令官職務，赴南方艦隊，擔任臨代司令官。劉向真晉升海軍準將，兼任第二航空特混艦隊臨代司令官，並臨時擔任航空特混羣作戰總指揮。
也就是說，第一航空特混艦隊也暫時由劉向真指揮。
隨後，劉向東就搭乘水上飛機返回澄江港。
不過，這還是其次。
電報的主體內容是一份情報。
在23日傍晚，本土艦隊的一艘潛艇在南珠海南面，聖貝納迪諾海峽外面發現了紐蘭海軍的“彭薩科拉”號與“鹽湖城”號重巡洋艦，尾隨這兩艘戰艦進入海峽，並且判斷兩艘戰艦準備返回馬拉城。
這下，好玩了。
雖然“彭薩科拉”號與“鹽湖城”號是紐蘭海軍最早建造的兩艘條約重巡洋艦，性能早就落後了，要不然也不會被派往西東望洋，在地區艦隊充當主力，但是這兩艘戰艦，一直是紐蘭海軍在西東望洋的象徵。
嚴格的說，這兩艘戰艦是紐蘭聯邦在南珠國施行殖民統治的大棒。
關鍵，這兩艘戰艦之前在南珠海北面跟狹夷海軍的常駐艦隊進行聯合演習。
演習還沒結束，它倆怎麼返航了？
難道，演習已經結束了？
關鍵還有，兩艘紐蘭戰艦沒走最短的航線，從雙車海峽進入炎海，再南下去馬拉城，而是去聖貝納迪諾海峽繞了個大圈，絕對不是指揮官心血來潮，拍腦門做的決定，而是有很重要的原因，比如是爲了隱藏行蹤。
向南繞道，兩艘重巡洋艦至少多燒一千噸重油，那可不便宜！
那麼，狹夷海軍的常駐艦隊去哪裡了？
在南珠海活動？
或者說已經進入了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