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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思是天才式的人物,雖然侷限於時代眼光,但是就本身來說,智商與理解力比絕大多數現代人都是要高的。
越古代的人,思想就會越單純,但並不代表他們都是傻子。穿越黨們要是把古人都當了傻子一樣戲弄,估計自己纔是真正的傻子。
馬克思所見所想的,都是歐洲普魯士、法國等老牌強國所上演的真是工人階級鬥爭實況,再加上這年代的歐洲人都多少有些臭屁,認爲歐洲文明世界第一,所以很多做學問的人認爲,搞明白歐洲的事情,那麼世界的事情都明白了。還有更爲可笑的觀點,歐洲就是世界,其他的地區都是附屬地。
無疑,雖然馬克思本人算是驚才絕豔的人物,但是也不能免俗,儘管這些年聽了很多中國崛起的傳說,但是眼見爲實,他更相信那些傳言是第二波《馬可波羅遊記》的延伸版本。
如果僅僅是這個貌似誠懇的中國人說的,他還不會相信,不過梅勒朗證實了他所信任的勒芒很多事情都是親眼所見,那麼就是另一個情況了。年輕的馬克思雖然還是爭強好勝的時候,很喜歡跟別人辯解自己的理論,但是他自己覺得,自己的成就絕對不止於今天的《德意志的意識形態》,而應該會取得更高的。所以,吸收更多養分,加以詮釋和演繹,就是他取得更高成就的基石。馬克思這個人的創造性′集中在他對現有知識和現實的再加工和組合,所以他這時候也有些迫不及待想見見這位中國有產階級工人所說的國家到底是怎樣的不過,雖說他是一心做學問的學者,但是並不是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的書呆子,猶太血統的他‘也有一種猶太人的精明。
他道:“十分想要親眼見一見您說的盛景,也許很多問題我想的簡單了,不過我認爲我的很多理論還是具有預見性的。比如說,國際主義,比如說,暴力革命,我想您的到來,就是這兩項的最佳體現吧。”
張孝恩心中一突·沒想到看似只知道讀書寫書的馬克思竟然也有著如此敏銳的觸覺·雖然張孝恩方纔長篇累牘地在攻擊他的理論·但是馬克思聯繫一下當前法國現狀,看一看梅勒朗對這個中國人恭敬的態度,再想到他們來尋覓自己,心中也大體有了幾分底子。
張孝恩也不多加反駁,反而坦然笑道:“沒有錯,有不少您的見解,我們都是十分推崇的。”
馬克思總是年輕人,聽到自己的理論在東方反而比在西方更受人關注,還是很激動的·問道:“我的很多著作,在歐洲也不受歡迎,難道在中國是另一個境地麼張孝恩腹誹道:“中國有人知道你纔怪呢!”
不過嘴上卻冠冕堂皇地道:“當然,我們的工人階級非常重視相關理論的研究,馬克思先生的著作是我們學習的非常重要的材料。”
要是馬克思再年輕點,肯定激動地衝上去握著張孝恩的手,哭訴道:“終於找到組織了!”
不過他已經是將近而立之年的人了,並且被普魯士和法國驅逐的經歷,也使得他變得格外成熟·即使被誇獎,也十分矜持,他道:“對於貴方的認同,我十分開心。全世界的工人階級只有像中國工人一樣,不分國界,時刻謹記著階級鬥爭的慘烈和其他國家工人的悲慘命運,腐朽的舊世界纔會被推翻!”…。張孝恩終於忍不住,不過還是沒有過激地表態,只是道:“我們本國的民族主義還是要壓過國際主義的,我們對法國和歐洲工人階級兄弟的援助,根本上來說是出於國際人道的。”
這倒是馬克思沒有想到的,這個時候講人道的人,不是老爺們就是貴族們,他萬萬想不到中國的工人一副慈悲聖人面目的來到歐洲,說自己是來講人道的“不管怎麼說,工人階級的互相幫助,也是我當初預計到的事情,中國工人走在了前面,伸出援助之手,我要替勒芒和梅勒朗他們感謝你們的盛情!”馬克思嚴肅地感謝道。
他頓了頓,又道:“那麼,張先生,請問你專程來到布魯塞爾,找到我這裡,是希望我能爲接下啦轟轟烈烈的新革命,做點什麼呢?”
其實,說實話,馬克思不過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學者,成爲哲學家也許可以,但是絕對不是什麼工人運動家。他與這個時候的大多數工人組織領導一樣,不同的就是他還多了點高屋建瓴的思想綱領。但是用到實事上,讓他去策劃工人階級暴動,用點什麼小小的陰謀詭T,煽動工人起義,甚至更高端的如何謀劃革命政權如何鎪展,他都是做不到的。他是一個純理論的人才,雖然閱讀和●習過歷史、經濟等大量專著,但是他沒有絲毫經驗去處理這些事情。何沐平點了馬克思的名,實在有些想當然了。不說他在巴黎工人心中的影響力有限,就說他的辦事能力,可能都遠遠比不上梅勒朗、埃米爾之流。說白了,這人一輩子就住在象牙塔中,還有一段時間是靠恩格斯做生意養著他的。
張孝恩來的路上翻來覆去都在思考如何遵循聖意,恰當地使用馬克思,但是見了面,才更深切地體會到,這個人雖然口口聲聲說著運動、革命,但是真的亂起來·讓他的生活受到損失了,估計很快他的口風就得變化。特別是他年紀很輕,說的話做的事還不容易被人信服,雖然現階段在共產主義者聯盟中已經多少有了地位,但仍令張孝恩頭疼。
張孝恩稍稍沉思·開口道:“說實話,您是一個有先見而富有才華的學者,您的著作也許在幾十年後成爲指導全世界無產者奮鬥的最高思想,但是不是所有偉大的人物和思想,都是可以在短期內實踐的,我對於如何讓您帶領工人階級前進,也是有疑慮的。”
梅勒朗坐在一旁,什麼都沒說·但是他對張孝恩的看法還是信服的。他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是畢竟前後在社會中摸爬滾打許多年·怎麼看人還是有幾分心得的。他看張孝恩就知道,這個人是能做事情的,但是看馬克思,只能尊敬他,但是卻不指望他能做些什麼力所能及的事情
馬克思點了點頭,他並不介意張孝恩的評價。首先,這個中國人能不遠萬里來拜見他,並告訴他,他的思想在中國還是有市場的·他心中就很滿足了。而且聰明的人大都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馬克思學術上是巨人,但是實務上並不擅長,所以也沒有生氣或者反駁。
他道:“我明白了,我想,雖然我不能拿起槍,跟工人們一同戰鬥在最前線,也不擅長謀劃什麼政治的佈局,但是最起碼我能夠爲巴黎乃至全法國、全歐洲的工人樹立起一個嚴密和完善的組織。共產主義者同盟的鬆散性太強·而且成員混雜,不適合在法國施展。那麼,法蘭西工人需要建立一個自己的工人階級政黨,站起來革命,推翻腐朽的封建王朝和資本主義國家。”…。他沒有說最終革命勝利後,工人們需要走什麼道路。不說他們是應該繼續階級鬥爭下去,還是仿照中國去實行國家福利政策。有些事情他自己也沒有看清,所以更不好多加妄言
張孝恩重重地點了點頭,道:“那麼就勞煩馬克思先生了,梅勒朗,又沒有想過法國的工人政黨要叫什麼名字?”
梅勒朗噎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邊馬克思笑著道:“不如就叫共產黨吧!”
梅勒朗不知道怎麼定議,求助地看向張孝恩。
張孝恩沒來由的對這個名字有些牴觸,雖然現在歐洲社會並沒有明顯對於工人階級和無產階級有極度牴觸,但是這個態勢已經產生了。小資產階級、小商業主、普通市民甚至廣大農民對於工人階級都是由提防和牴觸心理的,馬克思在他的著作中,毫不留情地批判這些階級和人羣爲保守的,本質上是反動的。
但是,當一個階級被全社會所有階級所不滿,那麼到底是衆人皆醉我獨醒呢,還是那一個階級自己犯了錯誤呢?
從實用主義來講,一個政治羣體,如果強硬的保持自己的政治特色,反而得罪了所有人,那麼他本身就不具備政治博弈的資格了。《共產黨宣言》剛剛發表,也許用不了多久,全歐洲都會知道,赤黨是要消滅一切私有制,讓大家過上“絕對平均”的日子的。到時候,就算梅勒朗的工人組織在革命中佔到了上風,也一定會被全法國人所拋棄——這時候的工人階級,絕對不是法國的大多數張孝恩不由建議道:“起名字要有目的性,現在法國的主要矛盾是全法國人跟七月王朝的矛盾,我們一定要把調子定下來,我們代表的是法國人,而不是僅僅法國工人,不能在名稱上就被人牴觸。”這個潛臺詞很明確了,你要是叫什麼目的性明確的黨派,肯定被人牴觸,馬克思想要反駁,可是梅勒朗竟然靈機一動,突然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