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埃吉爾的的確確的是堪稱世界級的英俊人物。就算是一向看不起野蠻人的希臘人也不得不承認。在他們的生命中,從來,而且很有可能再不可能,看到如此英俊的男子了。
身穿著銀白色的,繪製著栩栩如生的鳳凰圖案的輕型板甲,披著白狐裘披風(fēng),頭上戴著綴滿寶石的王冠,而腰間綁著金屬質(zhì)地的,同樣鑲嵌著大塊紅寶石的腰帶,斜挎著鯊魚皮的軍刀,以及牛皮槍套套著的,象牙質(zhì)地的手銃,騎在埃吉爾專屬的,第四代的白色的,速度極快的逃命用戰(zhàn)馬上。有些懶洋洋的玩世不恭的,有些矜持的帶著微笑。緩緩地向著道路兩旁的希臘人們揮手。
而在這位皇帝陛下的身邊,足有兩百名連人帶馬都包裹著重型甲冑的騎士,這些全副武裝的騎士,將埃吉爾,以及另外一個穿著黑色甲冑,看起來很土氣的女人(阿爾託利亞再次中槍)包圍在中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面色警惕,看起來很緊張的金髮小廝在給皇帝陛下牽馬——那個是穿著男裝,被誤認爲(wèi)男孩子的埃吉爾的貼身侍衛(wèi)索尼婭。
這兩百名全副武裝,渾身上下的甲冑就如同亮銀一般閃亮的重裝騎士,一瞬間閃瞎了希臘人的眼睛。重裝板甲騎士的恐怖威懾力,炫目的造型,只要是男性都無法抗拒這些華麗至極的殺人兵器的魅力??偣矁砂倜碇匦桶寮椎尿T士,踏著整齊劃一的步調(diào),騎士與戰(zhàn)馬都好像機械一樣紋絲不動,組成的方陣刀削斧鑿一般。讓道路兩側(cè)的希臘人們驚訝之極——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恐怖的軍隊。這樣的士兵,簡直比他們引以爲(wèi)傲的鐵甲聖騎兵還要壯觀!
只是。如果說這裡只有兩百名這樣的重騎兵的話,希臘人們最多也只是稍微驚歎一下罷了。事實上這一會兒已經(jīng)有人在說了:“這樣的士兵或許很強。但是數(shù)量實在太少了。放到戰(zhàn)場上起不到什麼大作用的?!?
然而很快的,跟在埃吉爾身後的另外幾個方陣便讓他們閉上了嘴。
在埃吉爾這個略微大一些的方陣後面,跟著的是三個十乘十的較小的方陣——總共三百名身著早期板甲,手持重型騎槍以及鳶型盾。同樣邁著整齊劃一的步調(diào)的禁衛(wèi)騎士傲然的走了過去。他們也同樣連人帶馬。全都包裹在重型的板甲之內(nèi)——雖然說,早期板甲,比起衛(wèi)隊騎士的晚期文藝復(fù)興板甲更爲(wèi)沉重,設(shè)計的也不是非常合理,而防禦性能同樣比不上前者。但是從外觀上來看。這些禁衛(wèi)騎士與衛(wèi)隊騎士沒有太大的差別。並沒有接觸過板甲騎兵的希臘人根本分辨不出這些細小的差異。
“哦……五百人!”很快。精通數(shù)學(xué)的人們便得出了這樣的數(shù)字,並且讚歎了起來:“有這樣強大而恐怖的戰(zhàn)士,足足五百人。諾曼人不愧是北方最大的國家。而他們在鍛冶和匠作方面的技術(shù)??雌饋硪差H有可取之處。”
而緊接著跟在後面,一字排開來。同樣以整齊方陣造型全副武裝通過的,還有裝備早期板甲的三個千人隊的禁衛(wèi)重步兵,同樣裝備早期板甲的一個千人隊的禁衛(wèi)長斧兵,一個千人隊的禁衛(wèi)超長槍步兵,以及裝備著早期半身板甲的禁衛(wèi)長弓手——總共六千三百名身著精銳鎧甲,手持殺人利器的戰(zhàn)士們,就這樣排成了一個一個的方陣向前。他們手中的旗幟高高飄蕩。帝國四翼鳳凰旗幟,陸軍土,火半凰旗幟,埃吉爾皇帝意志旗幟。禁衛(wèi)軍編號旗幟高高飄揚……
“這支軍隊……是超過……不,是堪比我國禁衛(wèi)軍的精銳部隊……而且數(shù)量上更多。”在一旁的希臘人這樣感慨著:“這樣的軍隊……這個皇帝是在炫耀麼?”
沒錯!埃吉爾就是在炫耀!與其他人炫耀他們的財富,炫耀他們的權(quán)勢以及相貌不同。埃吉爾所炫耀的是他精銳至極的軍隊,炫耀的是諾曼帝國的煊赫兵威與舉世無雙的氣勢??!
不安以及恐懼感,在希臘人的人羣中蔓延開來。一些去過克拉科夫的商人們趁機炫耀他們的經(jīng)歷。跟周圍的人們講述著:“那是一座完全不遜色於君士坦丁堡的大城市!”
當(dāng)然,敢這麼說的只有外國人——那些來自其他國家的人們,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而希臘的商人們多半隻是表示沉默。畢竟,君士坦丁堡。這座城市對於希臘人的象徵意義實在太大了。這是一座承載了全體希臘人的榮耀以及信念的城市。
“有君士坦丁堡,帝國就不會淪陷?!?
“君士坦丁堡是全世界最偉大的城市?!?
“君士坦丁堡的城牆是永遠不會倒塌。永遠不會戰(zhàn)敗的!”
類似這樣信念,已經(jīng)融入了希臘人們的骨髓之中。靈魂之中了。無論哪一個希臘人都不希望,或者說,不願意接受這個世界上會有比起君士坦丁堡更加優(yōu)秀,更加堅固的城市。
於是,有些熱血沸騰的希臘小子腦袋一堵,便衝出了人羣,攔在了埃吉爾的面前,大聲喊道:“來自北方的諾曼君王。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詢問你,你可以回答嗎?!”
埃吉爾暗暗的在心裡面輕哼了一聲,心想:“不愧是所謂〖民〗主的發(fā)源地呢……這些無法無天,沒大沒小的刁民。勞資早晚有一天要平了這裡,男的抓去挖煤,女的賣到窯子裡去……”
心裡面這麼想。然而埃吉爾卻並沒有將心情表現(xiàn)在臉上。倒是他身邊的阿爾託利亞忍不住握住了劍柄。而從剛開始就一直很緊張的索尼婭也暗暗的弓起了身體,雙手縮到了腰間,隨時準備掏出飛刀和匕首來。
“稍安勿躁。這位年輕人?!卑<獱柹斐鍪郑p輕拍了拍阿爾託利亞按在劍柄上的右手,之後手一揮,一夾馬腹,脫離了索尼婭的掌控,策馬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年輕的希臘人:“你究竟有什麼問題。朕會給你一一解答的。”
眼看著騎在馬上,表面上溫和,然而雙眼中卻密佈著陰雲(yún)的異族皇帝。少年一下子有些發(fā)憷。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口水。心裡面已經(jīng)開始有些後悔,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如此衝動的鑽出來,惹怒這個皇帝了——的確,這裡是君士坦丁堡的城外,這裡是羅馬人的地方——但是這個皇帝卻是帶著龐大的軍隊前來。如果一言不合惹怒了他,誰知到他會不會拔刀砍了自己。甚至下令將周圍的人全都殺掉?甚至,直接下達命令,進攻君士坦丁堡?
少年此時此刻戰(zhàn)戰(zhàn)兢兢,再沒有了之前的慷慨。身體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瓷先ゾ秃孟癖恢Z曼皇帝嚇到了一樣。
“如果,你沒有事情的話就請讓開。朕還有事情,要與你們帝國的執(zhí)政者商量?!卑<獱柧o接著這樣說道——之所以不提皇帝的名號。卻是因爲(wèi)前來迎接的東羅馬官員所說:巴西爾皇帝已經(jīng)離開了君士坦丁堡,親自率軍前往聖地的消息。而此時此刻,仍舊駐守在君士坦丁堡的乃是公主lìlì安奴。
“手下敗將而已。”
當(dāng)時,埃吉爾還敏銳的聽到了他旁邊的阿爾託利亞小聲說出了這樣的話??雌饋戆栍毨麃唩K不是很喜歡這個羅馬公主——當(dāng)然這樣的事情也很正常。任憑誰都不會喜歡把自己逼迫的困守荒山,差一點就死掉的仇人的。
“她現(xiàn)在是我們的盟友。”當(dāng)時,埃吉爾這樣小聲提醒:“當(dāng)然了,哈尼,你要是不想見她的話,我們就不要去就是了。”
“那怎麼行呢?”阿爾託利亞反過來抗辯道:“只因爲(wèi)我一個人的因素就推辭掉這麼大的事情。這樣不好。”
“那麼和那個希臘人的公主見面的時候……哈尼你可要注意一點?!?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會那麼簡單殺了她的?!卑<獱柡苊黠@的聽了出來,阿爾託利亞的話語中透著濃烈的,針對lìlì安奴公主的殺機??雌饋硎前阉薜搅斯亲友e面……
就這樣,又等待了一會兒,看見對方還沒有說話,埃吉爾就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提出來讓那小子趕緊讓路。不要耽誤勞資的事情。
此時此刻,那個小子顯得尷尬的要死。而周圍的希臘人們也覺得這傢伙丟臉的很。開始起鬨,讓那個人更加的下不來臺。而正當(dāng)埃吉爾覺得有些失望,調(diào)轉(zhuǎn)馬身準備回到自己的隊伍中的時候,一個非常清脆動聽,彷彿百靈一般的聲音在他身後響了起來。
“那麼,由本宮來來代替他問這個問題好了?!蹦莻€聲音這樣說道:“請諾曼帝國,埃吉爾皇帝陛下,羅斯沙皇來爲(wèi)本宮解釋一下——克拉科夫以及君士坦丁堡。究竟哪一個更好一些?”
埃吉爾轉(zhuǎn)過身去,便看到了身上穿著大紅色的連衣裙,五官端正,素面朝天,佩戴著長劍,騎著白色戰(zhàn)馬的女子不卑不亢的盯著自己。從她的自我稱呼上能夠知曉,她便是東羅馬帝國的皇位繼承人吧西爾二世的獨生女。lìlì安奴公主殿下……
“胸部很大啊,和麻美差不多……”埃吉爾第一時間做出了這樣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