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是我。是這家店的規矩。我之前過來訂餐，他們說如果是情侶的話，就可以享受店裡免費的驚喜。既然如此，有驚喜爲什麼不要？所以就這樣咯。事先我也不知道他們的驚喜是什麼。”季瑾安聳聳肩膀，示意自己很無辜。
“那你怎麼知道我的紙巾裡面有紙條？”林徵顯然不信。
“你的紙巾裡面有紙條？寫的什麼？”季瑾安一副驚訝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假裝。
說完他也翻了翻自己的紙巾，發現也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在天願作比翼鳥。”
季瑾安看完之後笑了，展開來讓林徵也看看。
林徵心裡陡然一種不知名的感覺升了起來。原來不是組織派來的人，看來是自己多心了。
“那這個呢？”林徵將玫瑰花擺在季瑾安的面前，笑著問道。
“花是店裡提前準備好的。至於紙片嘛，是我看你去上廁所就臨時想了一些話寫上去的。”季瑾安的解釋沒有任何疑點。
那麼想必季瑾安也不會懷疑自己吧？在這個時候去上廁所，應該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這家店還挺別出心裁的。”林徵說了這麼一句話來緩解氣氛。
只不過林徵天生就不適合緩解氣氛，這種事情還是得季瑾安來做。
“沒有想到，你竟然喜歡這種風格的驚喜。當初真是哄錯了。嘖嘖嘖。”季瑾安一副誇張的表情對林徵說道。
林徵被季瑾安的神情給逗笑了。
“哐當”一聲，一個盤子破碎的聲音響了起來。
林徵的神色立刻收斂了起來，看向盤子破碎的地點。
林徵只能看到一個背影，似乎也是一個來這裡吃飯的顧客，看樣子不太滿意這裡的服務。
“盤子碎掉而已，不用在意。”季瑾安瞟了一眼那邊，口氣很輕的說了這麼一句。
“你最近在做什麼？”林徵知道自己該問這些了。
儘管組織已經把季瑾安的海量資料都發給自己看過了，包括他與葉寧與許莫的種種關係，她都已經知曉了。
但是在季瑾安的面前，她對他的瞭解，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乾乾淨淨，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她要對他問的第一個問題。
“我最近嘛，嗯……”季瑾安還在想著自己要不要告訴林徵現在在做音樂，“告訴你我在做的事情，你怕是會高興。”
林徵覺得好笑，她早已知道季瑾安在做音樂了，她爲什麼又要高興？
“你做什麼，我怕是都不會太高興。”這的確是林徵心裡的想法。
“林徵，你又開玩笑了。”季瑾安卻非得說成她在開玩笑。
“說吧。”林徵催促季瑾安快說，這個問題他不回答，她就沒有辦法問下一個問題，然後提及到許莫的有關問題。
她想快些完成自己的任務，這是不用質疑的。
只是這還得需要季瑾安的配合。好在季瑾安對自己是十分信任的，一直拿她當作曾經的林徵在對待，沒有起絲毫的疑心。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那麼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季瑾安擺好姿態，一副你就看著的姿態說道，“我現在在做我喜歡做的事情，音樂。”
“你以前不是麼？”林徵笑著問道。
“我以前……不說也罷。”季瑾安顯然不願意提到以前。
這讓林徵沒有辦法繼續問下去。不行，得想個辦法讓季瑾安開口。
“以前的你爲什麼不做你喜歡的音樂呢？”林徵再次發問。
“以前是爲了家族。”季瑾安回答了這個之後便沉默了。
林徵不知道爲什麼季瑾安提到家族就有些異樣，她也不知道組織上把關於季瑾安的許多資料都沒有給她。
特別是季瑾安不告而別的那一段。
林徵當然察覺到了一些，不過她自認爲自己能夠找出答案來。
現在她已經接近了季瑾安，有關季瑾安的一切她難道沒有辦法弄到手嗎？
“是我問的不對。對不起。”林徵點到而止，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你沒有錯，這不關你的事。”季瑾安笑笑。
“這土豆燉雞腿不錯，還滿合我口味的。”林徵指了指那煲土豆燉雞腿，很喜歡的樣子。
“就知道你喜歡。”季瑾安聽到林徵有些喜歡吃這雞腿，眉頭間的欣慰也升了上來。
“你怎麼就確定，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就沒有變過口味呢？”林徵當然知道自己更喜歡吃什麼，但是在季瑾安的面前，她如今已經沒有展現自己喜歡吃什麼的資格了。
“我不確定你喜歡吃什麼。可是我又能點什麼呢？”季瑾安的這一個反問略顯淒涼。出了這一份雞腿，他還能點什麼食物來勾起兩人之間的共同點呢？
“其實你也不必這麼上心。我只不過是來找你要口風琴的。”林徵語氣卻突然變冷淡了起來。
季瑾安擡頭看了一眼林徵，沒有接話。他眼裡的凝視讓林徵有些不忍直視。
林徵心裡明明是在恨著季瑾安的。可是每次季瑾安一展現出來他脆弱的一面，他溫柔的一面，林徵就毫無徵兆的會心軟。
林徵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爲是十分不利的，她只能時時刻刻都提醒自己要理智。她正在任務進行當中。
林徵已經不是多年前的那個女孩子了。她沒有理由，也沒有那個資本去陪著季瑾安談論什麼青春，什麼情感了。
“你的口風琴，我沒有帶過來。”季瑾安出乎意料的說了實話。
林徵擡起眼眸，眼底竟有一絲戲謔。
“你騙我出來？”林徵停住了自己吃飯的筷子。
“我沒有騙你出來。我只是想多幾次見到你的機會而已。”季瑾安不再是嬉皮笑臉的樣子，這樣認真的面孔倒更讓林徵無法捉摸。
“那你要什麼時候把口風琴還給我？”林徵緊盯著季瑾安，彷彿是在暗地裡和他在較勁。
“你想我什麼時候還給你？”季瑾安卻又是反問，將這個問題重新拋給了林徵。
“現在。”林徵心裡是這樣想的，但是她的嘴動了動，並沒有發出聲音。她知道，爲了完成任務，她不能說這樣絕情的話。她必須和季瑾安保持聯繫。
至於這聯繫是遠是近，這都不重要。只要有聯繫，纔是完成任務的關鍵。
“那個口風琴不過是粗製濫造的罷了，你哪裡買不到更好的。爲什麼偏偏要留著我那一個不放？”林徵又拿起了筷子，沒事人一樣的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