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容漢山夫婦一早就回黑狼鎮。
夫妻倆同坐在一輛馬車裡,容漢山因爲日本人強佔我國東北三省的事情心裡很不痛快,所以一路都不說話。白雪梅也是沉默無言,作爲一個普通女人,她沒想國家那些大事情,她只是關心自已的孩子。彩蝶兒讓她很擔擾,這個孩子很單純,還有點愛慕虛榮,但孩子已經長大,有些事情做父母的也無法控制得了。夫妻倆坐在馬車裡一路上悶悶不樂,連話也賴得說。車經黑狼山時,漢山想起了吳奎良的話,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白雪梅有點奇怪地問他。
“那天吳奎良問我,是不是和馮三吒關係很密切,有人對他說馮三吒隔三差五就去和我喝酒。”容漢山說。
“怎麼會有這樣的話,是誰去和縣長嚼的舌頭。”
“不知道,我猜這個人的意思是說我通匪。”
“胡說八道,誰不知道你容漢山從不買土匪的賬。”
“雪梅,我和馮三吒見面應該有十八年了吧,當初彩蝶兒三姐妹的滿月酒他來祝賀。十八年了,我都記不起他的模樣了。”漢山說。
“十九年了,彩蝶兒她們 十九歲了。”白雪梅說。
漢山望著前面的那座高山說“十九年,馮老虎老了吧。”
送走爹和二孃後,彩蝶兒和玉蝶兒也要去學校上課。姐妹倆一前一後地走著,互相不說話。彩蝶兒生玉蝶兒的氣有三個理由:一是玉蝶兒向爹告她的黑狀,二是昨天宴會上玉蝶兒的光芒使她這個大美人暗然失色,三是她那個欽哥哥明顯對玉蝶兒有好感,而對她這個大美女好象視而不見,這三條理由無論那一條都讓彩蝶兒生氣。玉蝶兒知道彩蝶兒是個小器鬼,她以爲二姐生她的氣只因爲她向爹告狀,在這件事上玉蝶兒認爲自已沒有錯,因此她也賴得理彩蝶兒。
玉蝶兒來到學校就收到了三郎的書信,信封裡有一張三郎的生活照。在信裡,三郎沒有象以往那樣洋洋酒灑的寫好幾張紙,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說他一切很好,叫玉蝶兒不要卦念他。叮嚀玉蝶兒好好保重身體,好好唸書。看完信,玉蝶兒低著頭在坐位上欣賞相片上英俊三郎哥哥,幸福從她清瘦的臉上流露出來。冷不防一位調皮的女同學把她的相片搶走了,一大羣女同學擠在一起爭看相片。
“哇,好帥啊”
“哇,酷呆了”
“哇,白馬王子。”
“天哪,他在看著我呢,我要暈了。”一個女同學假裝昏倒。
玉蝶兒生怕相片被她們弄壞了,急得直掉眼淚:“還我,快還我,別弄壞了啊。”彩蝶兒從外面回來見狀,三拳二腳把一羣女同學打了個落花流水,把相片搶了回來。
“笨蛋,就知道哭,哭,拿出來炫耀什麼,還不放好。”彩蝶兒朝她吼道。
“謝謝你,二姐。”玉蝶兒收好了相片。
“哼。”彩蝶兒昴昴頭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