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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華堂的會議室中,各路盤口的人一一向閃雀彙報最近的財物狀況。閃雀從頭到尾都沒有做聲,無論是賞是罰都交給二當(dāng)家沈雲(yún)飛全權(quán)處置。這是閃雀一貫的作風(fēng),保持神秘。所以一場會議下來,各個盤口的頭子們對閃雀的印象大多停留在高深莫測這個形容詞上。
會議結(jié)束,閃雀讓手下們招呼個盤口的頭子們?nèi)蕵烦窍順罚约簞t留下了二當(dāng)家沈雲(yún)飛。
“雲(yún)飛,這個月各個盤口交上來的錢好像少了不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閃雀叼著煙,一隻手翻看著賬本。
“雷星會。”沈雲(yún)飛慢慢地吐出三個字。
閃雀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雷星會早他媽的滅了,你胡扯什麼!”
二當(dāng)家看著動怒的閃雀,開口回答:“雷星會是被滅了,可是凌霄卻回到的國內(nèi)。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那個小子暗中作梗。”
“凌霄?就是你提過的那個海歸?”閃雀冷哼,“這樣的毛頭小子也敢跟我搶,真是不知死活!”
“您不要小看凌霄,這個傢伙背後的勢力很深。”
“再大的勢力那也在美國!這是國內(nèi),是我閃雀的天下。”
“您說的也對。其實,在國內(nèi)我們最大的敵人依舊是左翼集團(tuán)。”
“對了,說起左翼集團(tuán)我到是有些詫異了。左煌弦最近怎麼沒有了動靜?”
“這也是我擔(dān)憂的地方。聽說他最近有筆高性能的軍火想要出手。而且價格開得還很低。”
“哦?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消息可靠嗎?”
“很可靠,還是通過老方法。”
“這就奇怪了,據(jù)我所知左煌弦一貫和緬甸那邊合作。手上的東西都是奇貨可居,怎麼可能賤賣。”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看左煌弦的誠意的確是想要出手的樣子。難道,是左翼集團(tuán)的資金鍊出現(xiàn)了問題?”
閃雀沉默了片刻,幽幽地說道:“又或者,這根本是左煌弦下了一個圈套!”
“這……”
“罷了,罷了,多想無益。”閃雀擺擺手,“你繼續(xù)派人徹查這件事情。如果真是有買賣可做,我們不能放著大錢不賺啊!”
“是。”
“對了,雲(yún)飛,你覺得蕾蕾這個妞怎麼樣?”閃雀忽然岔開了話題。
“她?”沈雲(yún)飛皺起了眉頭,“目前來看,她沒有什麼問題。但僅僅是目前……”
閃雀和沈雲(yún)飛叫換了一個眼神,兩者顯然都對雷洛熙的身份有些懷疑。
“我總怕她是條子派來的臥底。”閃雀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且……而且這幾天每當(dāng)我想親近蕾蕾的時候,方新宇這個小子總會出來攪局。這次數(shù)一多,我總歸看出點門道。估計方新宇也是懷疑蕾蕾,才攪和這件事。”
“方新宇有疑慮是正常的。我也懷疑這個蕾蕾有可能是道上的人。畢竟,我們樹敵不少。對方放出個美女間諜來也不足爲(wèi)奇。”沈雲(yún)飛也講出了自己的想法。
“嘖嘖,有美人在身邊卻碰不得。看來還需要試一試她……”閃雀嘆息著說道。
“老大,你很喜歡蕾蕾?”沈雲(yún)飛試探地問。
“美女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但就因爲(wèi)喜歡,更要摸清她的底細(xì)。”
“好的,事情我來安排。”沈雲(yún)飛應(yīng)聲。
兩天後,在沈雲(yún)飛的安排下,雷洛熙跟著閃雀一同出席一個商業(yè)研討會。今天的雷洛熙一身阿瑪尼黑色亮片V字領(lǐng)晚禮服,頭髮被挽成一個髮髻,搭在右邊,再加上一條陳色飽滿的珍珠項鍊,即刻成爲(wèi)宴會上的焦點。
閃雀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側(cè)的雷洛熙,有些心猿意馬。這幾天,閃雀忙著盤口的事情,加上方新宇這小子礙事都沒有親近到小美人。如今看到如此光彩奪目的雷洛熙,真是心癢難耐啊。
閃雀暗暗下定決心,等今晚的試探結(jié)果出來,無論如何他都要一親美人的方澤!
商業(yè)宴會四平八穩(wěn)地進(jìn)行著,人們或客套或寒暄,或交換彼此手頭上的有用信息,或討價還價地談著買賣。雷洛熙一路跟著閃雀交際,除了收穫一路的讚美聲也沒有其他什麼有用的信息。
會議進(jìn)行到一半,閃雀投給二當(dāng)家沈雲(yún)飛一個眼神。沈雲(yún)飛即刻上前,說道:“閃老大,盤口那邊來電話,有些事情需要你處理一下。”
“這……”閃雀看了看雷洛熙,“蕾蕾,我去接個電話,你自己找點吃的。”
“好的。”雷洛熙乖巧地回答。
閃雀看了沈雲(yún)飛一眼,兩人默契地走出了大廳。見兩人走遠(yuǎn),雷洛熙便來到自助餐區(qū)犒勞自己的五臟廟。正
當(dāng)雷洛熙端起沙拉的盤子,準(zhǔn)備享用美食的時候,被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嘩啦——”瞬間,沙拉,托盤,勺子等散落一地。
“對……對不起……”那人連忙道歉。
雷洛熙則無力地看著自己被沙拉醬染色的裙子。
“真的非常抱歉!”那人彎腰鞠躬,一副懇切的樣子。
雷洛熙擺了擺手,“算了,只是意外而已。”
說完,雷洛熙便走向洗手間,準(zhǔn)備清理身上的沙拉醬。可是她剛剛走到走廊就被一個人擋住了去路。雷洛熙看著站在她面前的人,心下一驚!這個人她知道,趙三兒,閃雀手下一個盤口的頭子。
這個趙三兒怎麼會在這裡?!
“蕾蕾小姐,能借一步說話嗎?”趙三兒顯然是衝著雷洛熙來的。
“請問,你是誰?”蕾蕾故意試探。
“道上的人都叫我趙三兒。”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蕾蕾小姐,請這邊說話。”趙三兒示意向救生通道走去。雷洛熙遲疑了片刻,還是跟了上前。
“到底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雷洛熙在通道口站定,稍顯不耐煩地說道。
那個趙三兒四下張望了一下,湊近雷洛熙,小聲的說道:“我想和蕾蕾小姐做一筆交易。”
雷洛熙微微挑眉,猶豫地問道:“什麼……交易?”
“我最近得罪了閃雀老大,因爲(wèi)……因爲(wèi)盤口上的一些事情,我現(xiàn)在急著跑路。可要躲過閃雀老大的眼線很不容易,我希望蕾蕾小姐能幫我做個內(nèi)應(yīng),我……”
“別說了,這樣的事情我不做。”雷洛熙沒有等趙三兒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
“我不會虧待蕾蕾小姐的,我手頭上有現(xiàn)金,還有……還有閃華堂的賬目本……”趙三繼續(xù)說道。
“我要這些幹什麼。”雷洛熙根本不屑一顧,“再說了,以我的能耐也幫不了你。”
“蕾蕾小姐,盤口上的兄弟們都知道閃雀老大喜歡你。只要你拉著閃雀老大喝喝酒,說說話,給我爭取點時間便好。”趙三上前一些,從口袋中掏出一個U盤,“只要你願意幫我,這裡面的東西都是你的,有銀行卡號密碼,還有閃華堂的一些機密。這些信息哪怕你將來交給警方,也可以做保命用的。我真的是不得已纔出手!”
“我說了,我沒有興趣。如果你就是爲(wèi)了這個事情找我,我看你找錯人了。”雷洛熙側(cè)身就要離開。
“蕾蕾小姐,您或者先看看內(nèi)容再考慮考慮?”趙三兒繼續(xù)懇求。
雷洛熙不理會他,徑自向前走去。雷洛熙是什麼人?這樣的雕蟲小技她怎麼可能上當(dāng)!從閃雀和沈雲(yún)飛忽然離開,再到那個冒失的傢伙,最後到這個趙三兒,雷洛熙怎麼會看不出這其中的道道。
趙三見雷洛熙根本不上鉤,即刻變了一張臉。他從口袋中猛地抽出一把匕首,向前一躍,擋住了雷洛熙的去路。
“你!你要做什麼!”雷洛熙一副驚恐的樣子。
“既然蕾蕾小姐不願幫忙,我只能滅口!”趙三兒一臉兇相,說著就向雷洛熙撲來。
雷洛熙本能地就向閃避,以雷洛熙的身手躲過這一擊自然是不在話下。但電光火石之間,雷洛熙卻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她紋絲不動,像被嚇住一般,直愣愣地等著趙三兒的尖刀。
眼看刀鋒就要沒入雷洛熙的身體,雷洛熙已經(jīng)做好了被刺傷的準(zhǔn)備。
“砰砰砰——”突然乍起幾聲槍響。
趙三兒的行動停滯了,他向後一倒,躺在了雷洛熙的腳邊。雷洛熙瞪大眼睛,驚訝地看著來人,沈雲(yún)飛以及閃雀。
看到閃雀焦急地向自己走來,雷洛熙知道自己已經(jīng)賭贏了。她順勢倒在閃雀的懷中,臉色慘白,一副要暈厥的樣子。
“蕾蕾!蕾蕾你沒事兒吧?”閃雀關(guān)心地問著。
雷洛熙做出勉強開口的樣子,可是支吾了幾聲,說不出話來。閃雀心疼地看著雷洛熙,暗罵這個沈雲(yún)飛戲安排地太過火了。
而沈雲(yún)飛則看著雷洛熙,一副悟有所思的樣子。
“還愣著幹什麼,把這個傢伙擡走。”閃雀發(fā)話,自己則扶著雷洛熙離開。
沈雲(yún)飛點點頭,“這裡我來收拾。”
“好了,蕾蕾,我們回去了,不要害怕。”閃雀哄著“受驚”的雷洛熙。雷洛熙則順勢俯在閃雀的肩頭哭泣,“我……我……以爲(wèi)……再也……見不到……你……”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的小美人,不怕,不怕!”閃雀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雷洛熙,一陣?yán)⒕巍?
殊不知,趴在閃雀懷中的雷洛熙,嘴角卻泛出一絲冷笑。沒錯!閃雀安排的戲碼已經(jīng)結(jié)束,可是她雷洛熙安排的戲碼纔剛剛開始。
就在數(shù)秒之前,雷洛熙趁閃雀不注意,已經(jīng)發(fā)射訊號給了左煌弦。好戲即將上演。閃雀不是懷疑自己的身份嗎?那麼自己一定要在閃雀面前表現(xiàn)一下。
閃雀一邊安慰雷洛熙,一邊帶著她一路來到地下車庫,準(zhǔn)備駕車離開。就在閃雀準(zhǔn)備拉開車門之際,一個手持鐵棍的男人毫無預(yù)計的衝了出來,揮舞著棒子,直直地向閃雀砍去。
“危險!”雷洛熙尖叫一聲,猛地推開了閃雀。
“咔咔!”男人的棒子落在了車門上,汽車都被打得變形了。要不是雷洛熙剛剛那麼一推,閃雀估計要遭殃。
跌倒在地的閃雀終於反應(yīng)過來,跳起身和男人搏鬥起來。很快兩人扭打成一團(tuán)。閃雀到底是閃華堂的當(dāng)家,練家子出身,幾番混戰(zhàn)下來已經(jīng)佔了上風(fēng)。
那個行兇的男人吃了閃雀幾腳,有些力不從心。
閃雀一個掃堂腿把那個男人撂倒,掄起拳頭就要打上去。說時遲那時快,那個男人已經(jīng)從腰間拔出一把小刀,向著閃雀刺去,眼看閃雀就要躲閃不及。
此刻的雷洛熙卻猛然撲向前,一把握住了男人手中的尖刀。瞬間,雷洛熙的右手,血流不止。
躲過一劫的閃雀看到雷洛熙受傷更加惱火,猛地向男人撲去。男人見形勢已逝,踉蹌著想要逃跑。就在這個時候,雷洛熙看著滿手的鮮血,暈倒在地。
閃雀看了看逃跑的男人,又看了看雷洛熙,最終還是放棄追捕。
“嘖嘖!該死!”閃雀一把抱過雷洛熙,駕車離開。
今晚的閃華堂總部異常沉悶,每個人都噤若寒蟬,生怕自己出聲會惹惱已經(jīng)冒火的閃雀。閃雀的私人醫(yī)生孫志剛已經(jīng)匆匆忙忙地趕來,幫著雷洛熙治療,包紮,折騰了好一陣子。
“我說,她怎麼還是不醒過來!”閃雀焦急地衝著孫志剛吼道。
“蕾蕾小姐是驚嚇過度。讓她休息一會兒,會醒過來的。”孫志剛小心翼翼地回答。
“該死!真該死!你說的一會兒是多久啊!”閃雀來來回回的踱步。
沈雲(yún)飛見狀上前說道:“老大,你也別太過擔(dān)心,孫醫(yī)生不是說了嗎,估計蕾蕾小姐睡一覺醒來就會好的。”
“睡睡睡!你個屁!都是你出的什麼鬼主意!”閃雀咆哮,“我竟然會懷疑蕾蕾,真他媽的混蛋!”
沈雲(yún)飛無奈地瞟了眼閃雀,知趣地閉上嘴巴,聽著閃雀的咒罵
“到底是什麼人襲擊我,你查出來了沒有?”閃雀似乎罵完了,又接著問。
“兄弟們正在查。”
“哼!給我好好查,一定要把那個混蛋給揪出來。”
“是。”
閃雀又轉(zhuǎn)頭不放心地看了看躺在牀上的雷洛熙,詢問醫(yī)生:“她真的沒有事兒?”
“放心,只是驚嚇過度而已。”
“那……你照看好她,出了什麼問題老子爲(wèi)你是問!”
孫志剛點點頭,目送閃雀走出房間。之後,孫志剛又在雷洛熙的牀邊守候了一會兒,幫她量了體溫,有聽了聽心跳。確定雷洛熙一切正常後,孫志剛纔推出了房間。
這邊孫志剛一離開,雷洛熙便睜開了眼睛。今天的襲擊事件完全是自己和左煌弦串通合演的一場好戲。雷洛熙挺身擋刀,可以說是消除了閃雀的懷疑。
只是雷洛熙沒想到巧合的是閃雀也在今天安排人試探自己。她真想查一查今天到底是什麼黃道吉日,事情都趕到了一起。
真的是長得不像話的一天,剛剛她真的是累到了,只是沒有暈過去罷了。
雷洛熙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夜色已經(jīng)深了。她摸索著皮包中的手機,給左煌弦發(fā)送了一條訊息。望著信息已經(jīng)發(fā)出的提示,雷洛熙感到鬆了一口氣,博取了閃雀的信任,終於可以進(jìn)入下一步的計劃了。
緩緩地,那些疲憊又重新注入雷洛熙的身體,朦朦朧朧間,雷洛熙終於睡了過去。
而左翼集團(tuán)的辦公室裡,左煌弦則注視著手機上,“一切安好”這四個出神。直到韓磊敲門進(jìn)來,他才放下手機。
“怎麼了?雷洛熙那邊有消息了?”
“很順利。”左煌弦淡淡地開口。
韓磊看著左煌弦,猶豫了會兒,試探地問:“你……不會心疼她了吧?”
左煌弦沒有迴應(yīng),只是緩緩起身,走過韓磊的身旁,投給了他一個警告意味的眼神。韓磊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跟在左煌弦身後走出了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