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師兄,你先逃,我來擋住張白陰?!?
陰魂域,兩道身影御使飛行真器瘋狂逃遁,兩人身上的氣息,都極爲(wèi)虛弱,顯然受了重傷。
“左師弟,我是不會丟下你不管的。”金師兄聽到左師弟的話,當(dāng)即否決。
左師弟不過初入金丹,而他是金丹二層,要斷後攔下張白陰,也是他來。
“金師兄,你聽我說,張白陰是金丹四層,這樣下去,我們二人必死無疑。金師兄你修煉天賦比我好,日後,修仙之路會比我走得更遠(yuǎn),所以,讓師弟我留下來攔住張白陰,替金師兄你爭取一點逃亡的機會?!?
“金師兄,你別打斷我的話,聽我說,我攔下張白陰後,你儘快逃遁,返回靈虛仙門,告訴靈虛仙門的前輩,魔宗餘孽跟魔界的魔族勾結(jié)在一起了。”左師弟急切的說道。
金逸知道師弟左球所說的,他們?nèi)绻^續(xù)這樣一起逃遁,不留一人斷後的話,張白陰肯定極其容易追上來,之所以張白陰一直尾隨在身後,沒有直接追上來,是心中有貓戲老鼠的心態(tài)。
想要將兩人耗得精神崩潰。
金逸與左球從小便在青靈宗長大,一路修行,一起在外面冒險,是過命的交情,然後又在正道六宗聯(lián)盟又一起討伐魔道六宗,兩人出生入死數(shù)百次。
靈虛宗統(tǒng)一仙元界,成爲(wèi)靈虛仙門,金逸與左球也順理成章地成爲(wèi)靈虛仙門的弟子,還依靠靈虛仙門的扶持,晉升金丹真人。
這一次,他們前來陰魂域探查魔宗餘孽,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魔宗餘孽居然跟魔界魔族勾結(jié)在一起。
隨著極北之地界壁門戶的開啓,仙元界的修仙者,也已知曉了仙元界之外還有魔界,星辰海修仙界兩個修仙界,都是有化神神君的存在,是非常強大的世界。
如果沒有他們靈虛仙門的寧神君以及帝神君,仙元界估計早已被魔界和星辰海修仙界的仙魔聯(lián)軍共同征伐,不知道要死多少仙元界修仙者。
雖然簽下了三方世界和平共處協(xié)議,但,仙元界的修仙者也深知,面對魔界和星辰海修仙界,他們仙元界其實並沒有什麼優(yōu)勢的。
仙元界需要時間發(fā)展。
“可恨啊,要是寧神君早點下令,將這魔宗餘孽徹底剿滅,他們哪有機會跟魔界的魔族勾結(jié)在一起?!苯鹨菽樕下冻鰬嵑拗?,恨不得魔宗全部去死。
左球已經(jīng)準(zhǔn)備赴死,替金逸爭取逃遁的時間,因此,他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說道:“寧神君行事,哪裡是我等金丹修仙者能夠揣測的,金師兄,只要你安全逃回靈虛仙門,告訴門中長輩,爲(wèi)我報仇,我便死的不冤?!?
“左師弟……”
金逸不捨得左球,大喊一聲,卻見得左球已經(jīng)停止向前逃遁,轉(zhuǎn)身,向追來的張白陰迎去,口中大喊道:“金師兄,速速逃遁,爲(wèi)我報仇?!?
“左師弟,你放心,我一定平安回到靈虛仙門,一定要讓那張白陰給你陪葬?!苯鹨菘粗蝗诵n向的左球,雙目中流下兩行滾燙的眼淚,然後,丹田內(nèi)金丹法力不要命的涌入腳下的飛行真器,向前飛速逃遁。
他一定要平安返回靈虛仙宗,只有平安返回靈虛仙宗,才能將魔宗餘孽勾結(jié)魔界魔族的事情上報上去,然後,爲(wèi)左球師弟報仇。
“張白陰,你等著,魔宗餘孽,給我等著?!苯鹨菪闹写蠛?。
張白陰腳下御使著一件血煉飛行之寶,金丹四層,一千四百里的神念始終落在前方逃遁的金逸和左球二人身上。
感應(yīng)到左球居然不逃遁了,而是轉(zhuǎn)身向他衝來,張白陰頓時知曉,金逸左球二人的打算。
他當(dāng)即冷哼一聲,自語道:“還想逃,一個都逃不掉的?!?
想到這裡,張白陰身形加速,瞬間與左球碰撞在一起。
“張白陰,我死了,你也不會好過。”左球施展金丹真術(shù),用那種不要命的打法,向張白陰殺去。
“區(qū)區(qū)初入金丹,不自量力。”張白陰語罷,金丹中期的法力奔涌而出,輕而易舉便化解了左球的攻擊,隨即,魔道法術(shù)頃刻落在左球的身上,將左球直接打的倒飛出去,氣息低迷,一招失去戰(zhàn)鬥之力。
正在前方快速逃遁的金逸,感受到後面的情形,緊緊咬著牙,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向前飛速逃遁。
張白陰將失去戰(zhàn)鬥之力的左球提在手上,將其丹田金丹法力禁錮住,目光朝前方看去,發(fā)出冷笑道:“若是讓區(qū)區(qū)金丹二層在我面前逃走,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我張白陰?!?
張白陰丹田內(nèi)的金丹輕輕一轉(zhuǎn),速度便暴增。
片刻後,張白陰便已經(jīng)飛到了金逸的前頭,將金逸攔截住。
看到前面攔截的張白陰,金逸強制停住身形,目光落在張白陰手中提著的左球。
他絕望地閉上了雙目,知道終究還是逃不過,金丹二層跟金丹中期的差距太大了,而且,張白陰乃是魔宗的天之驕子,他金逸,只不過是平平無奇的金丹罷了。
只有裴師兄這種天之驕子,才能夠抗衡張白陰,鎮(zhèn)壓張白陰。
“說吧,你們師兄弟二人想怎麼死?”張白陰將手中的左球往前方一丟,隨意的說道。
左球已經(jīng)被張白陰將金丹法力禁錮住,被張白陰丟出,便要往大地墜落,若沒有人接住的話,就算他是金丹之軀也會被摔死。
感應(yīng)到左球被丟出,金逸連忙接住,想要幫左球解開禁錮,但發(fā)現(xiàn),禁錮太強了,不是他這個修爲(wèi)能解開的。
“金師兄,對不起,我沒能將張白陰拖住?!弊笄蛞荒槺钢目粗鹨?。
金逸搖頭道:“沒事的,左師弟,能跟左師弟死在一起,也算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張白陰,我等已經(jīng)無力反抗,你揮手便可誅殺,可否讓我與左師弟互相交代一下遺言?”金逸看向張白陰,用乞求的目光說道。
張白陰道:“廢話真多,我可是魔宗之人。”
說完,他便直接出手。
金丹四層施展的魔道真術(shù),向著金逸和左球轟去。
如此近距離,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我與金師兄從出生便在一起,一起修煉,一起冒險,現(xiàn)在能死在一起,也算此生無憾了?!弊笄蚩粗饚熜?,心念轉(zhuǎn)動,閉上眼睛,靜靜等死。
金逸卻是祭出防禦真術(shù),但是卻沒有防禦在自己面前,而是將左球籠罩住。
“張白陰,好久不見!”
就在金逸和左球以爲(wèi)自己會在下一秒斃命,一道清朗洪亮的聲音響徹在他們上空,緊接著,強大的法力落下來,在他們面前形成法力光罩。
張白陰的魔道真術(shù)轟然攻擊在法力光罩上,真術(shù)之威湮滅,法力光罩也隨之消散。
法力光罩一消散,便顯化出一道戴著面具的黑袍身影,那黑袍遮掩了身上的氣息。
“得救了?!边@是金逸和左球此刻心中的想法。
“此人也是金丹四層?!笨吹阶约菏┱沟哪У勒嫘g(shù)被對方的法力光罩抵擋住,張白陰目光一凝,看向那身穿黑色法袍的人影。
因爲(wèi)黑色法袍遮掩了對方身上的氣息,面具也看不見對方的面容。
而對方卻能夠叫出自己的名字,如此看來,對方一定是熟識自己之人。
“藏頭露尾之徒,可敢將面具拿下?!睆埌钻幙聪騾菨?,冷哼一聲說道。
他是金丹四層,對方也是金丹四層,張白陰可不懼怕,他到底是天陰派的天之驕子,與正道七宗的天之驕子交戰(zhàn)過無數(shù)次。就算對方是金丹五層,或者是金丹後期,張白陰也不懼怕。
蓋因爲(wèi)他身上有魔界大人剛剛賞賜下來的魔界逃遁魔寶,憑藉此魔寶,就算是金丹後期也別想追上他。
“多謝這位師兄相救?!苯鹨莺妥笄虻镁龋膊蛔詣伲⒓聪騾菨笆皱l示感謝。
吳濤將目光從張白陰身上收回,轉(zhuǎn)頭看向金逸和左球,這二人身穿靈虛仙門的金丹制服。
吳濤前來仙元界之前,便已經(jīng)通過星宿城的渠道,打探過仙元界此刻的局勢。
正道五個宗門,全都被靈虛宗收入宗門,變成了靈虛仙門。
“二位師弟不必客氣,我也是靈虛仙門之人?!眳菨@般說著,將臉上的面具拿下,露出本尊面容,他就是以本尊面容,化名韓凡,進入靈虛宗的。
聽到吳濤這般說,金逸和左球心中一鬆,雖然前面感謝吳濤相救之恩,但卻沒有同爲(wèi)一宗的師兄弟那般讓他們安心。
畢竟現(xiàn)在仙元界中,不僅僅是靈虛仙門的修仙者存在,還有星辰海修仙界的修仙者,也進入了仙元界。
對於星辰海修仙界的修仙者,靈虛仙門的修仙者是一直持有戒備之心的。
“是你?!睆埌钻幙粗鴧菨拿嫒荩查g便認(rèn)出了吳濤,此人正是三十多年前自己追殺的靈虛宗的一位煉器師,對方依靠破界法陣逃脫,沒想到三十多年未見,對方已經(jīng)修爲(wèi)跟自己平齊了。
“張白陰,我說過,等我重回仙元界,必要殺你的。你看,連老天爺都在幫我,我一回到仙元界,就將你張白陰送到我的面前?!?
“不殺你,實在是對不起老天爺?shù)陌才拧!眳菨聪驈埌钻?,說道。
“你我同爲(wèi)金丹四層,想殺我,無異於癡人說夢,而且,你可別忘了,你乃是煉器師出身,你金丹真術(shù)能有多厲害……”張白陰冷笑出聲。
吳濤對金逸和左球說道:“二位師弟,你們先回去吧,此人交給我便可。”
說罷,吳濤在左球肩膀上輕輕一拍,強大的金丹法力便渡入左球的身上,將左球身上的禁錮瞬間解開。
左球感覺到自己的金丹法力又能運用,臉上大喜,對吳濤躬身感謝道:“多謝師兄?!?
“這位師兄,我們先回靈虛仙門,到時候再感謝師兄救命之恩。”金逸和左球也知道這位師兄與張白陰乃是同等級修爲(wèi),二人對戰(zhàn),估計顧不上他們,免得拖累這位師兄,金逸和左球朝吳濤拱手一禮,便飛速遁逃。
張白陰見吳濤攔著,便任由金逸和左球遁逃,他與吳濤同爲(wèi)金丹四層。雖然他知曉吳濤乃是煉器師出身,但那金逸和左球留在這裡,反而會礙手礙腳。
“好了,張白陰,往日逼我破界之仇,今日應(yīng)當(dāng)報了?!眳菨f完,神念一動,一柄柄三階中級飛劍,便從儲物袋中飛出來,一共九柄。
“歸道吧,張白陰?!?
話音未落,九把三階中級飛劍便攜帶著恐怖的威勢,朝張白陰激射而去。
“怎麼可能,同時御使九把三階飛劍?”看到這個陣勢,張白陰瞳孔大震,他連出手都不敢出手,直接祭出那位魔界大人賞賜的逃遁魔寶,轉(zhuǎn)身就逃。
九把三階中級飛劍轟了個空,吳濤看著飛速遁逃的張白陰,微微驚訝,想不到張白陰有如此厲害的逃遁魔寶。
“那魔寶,應(yīng)當(dāng)是魔界魔族出品的,看來,仙元界的魔道宗門與魔界魔族勾連在一起了,也是,魔宗雖然是也是人族,但修煉的功法卻是魔道功法,與魔界魔族搞在一起並不稀奇。”
心念轉(zhuǎn)動,吳濤倒也不急,他有玄光煙雲(yún)遁,體內(nèi)的玄光之種非常之大,張白陰的逃遁魔寶的確是很強大,逃遁速度雖說是一般的金丹後期都難以追不上。
但吳濤神念強大,慢慢追總能追上的。
玄光煙雲(yún)遁驟然施展,九把三階中級飛劍懸浮在吳濤的身後,向著前方的張白陰追去。
兩道飛速的流光劃破了高空,一前一後。
“可惡,我有魔界大人賞賜的逃遁魔寶,居然也擺不脫不了韓凡,韓凡跟我一樣金丹四層,他的遁術(shù)怎麼這麼快……”
張白陰咬牙切齒,他又想起當(dāng)時他追殺韓凡時,韓凡不過是築基八層,居然能在他手中逃出去。
“媽的,此人根本不是尋常的煉器師,尋常的煉器師哪有這般手段。”
“不對,我忘了一茬,韓凡這廝是文星瑞的弟子,文星瑞這老賊,戰(zhàn)力也是恐怖,居然單殺了一位元嬰?!?
文星瑞晉升元嬰,在一次正道聯(lián)盟和魔宗聯(lián)盟的戰(zhàn)鬥中,他前往修復(fù)仙舟,然後被魔道的一位元嬰初期魔宗修仙者抓住機會,想要斬殺文星瑞,沒想到反而被文星瑞斬殺。
這件事,在仙元界,引起了極大的震動。
顛覆了對傳統(tǒng)煉器師的認(rèn)知。
隨後他們便以爲(wèi),煉器師只要晉升元嬰期,便能擁有極強的戰(zhàn)力,畢竟煉器師對法器的認(rèn)識比尋常元嬰修仙者要熟悉。
“挺能逃,等你金丹法力消耗殆盡,便是你死期將至之時!”吳濤施展玄光煙雲(yún)遁,朝張白陰追去。
七日之後。
“多活了七日,倒是不愧爲(wèi)昔日的天陰派第一築基修仙者?!眳菨齼汕аe的神念全部延伸出去,瞬間籠罩張白陰,張白陰此時已經(jīng)黔驢技窮,他的金丹法力已經(jīng)顯露疲態(tài),那逃遁魔寶已經(jīng)不能完全發(fā)揮出全部威力,速度慢了下來。
“不!”
神念所至,攻擊便至,吳濤兩千二十里的神念,已經(jīng)可以觸及到張白陰的身形,攻擊自然心隨意動。
煉器鬥戰(zhàn)之道法門施展的九把三階中級飛劍,從高空中劃過,瞬間淹沒了張白陰。
張白陰一聲淒厲的慘叫,身上的防禦法衣一息沒堅持就破碎,隨後是肉身破碎,最後是金丹破碎。
吳濤身形到達之時,虛空中只有一個魔寶靜靜的懸浮著,便是那逃遁魔寶。
“昔日追殺我萬里破界的張白陰,今日也不過如此,”
吳濤嘆息一聲,隨後伸手射過那逃遁魔寶,將其收入儲物袋。
殺了張白陰,報了往日逼迫他破界之仇,好像心中並沒有感到多大的暢快。
他轉(zhuǎn)頭四顧,查看地形,頓時驚疑一聲:“這張白陰手持魔界逃遁魔寶,可真能逃呀,居然逃到了五泉山的地域。”
“不對,是昔日的五泉山五泉域,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歸靈虛仙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