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歡愕然了好幾秒,隨即轉(zhuǎn)過臉不安地看著傅安年。
見狀不對,傅安年有些擔(dān)憂地壓低聲音詢問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何清歡輕輕嘆了嘆氣,將手機稍稍移開了一下,輕聲對傅安年說道:“何雲(yún)正收買警察,逃跑了。”
一聽這話,傅安年也都不淡定了,神色立馬就變得沉重,犀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何清歡。
“那現(xiàn)在怎麼辦?能追蹤到他的位置嗎?”何清歡對此還是十分的擔(dān)憂,立馬就追問小莊。
“還不確定,現(xiàn)在警方正在緊急調(diào)查他的行蹤。我打電話就是告知你一聲。還有……何雲(yún)正留下了一封書信,上面交代了葉秋的死亡真相,還提及了葉東與鄭曉秋。”
話音一落,何清歡當(dāng)即神色驟變,凌厲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的漆黑,良久,才聲音略有顫抖地追問:“有沒說到細(xì)節(jié)了?”
小莊沉重輕嘆了一聲,隨即沉著聲音幽幽地回答:“沒有,只是大概提及到葉東與鄭曉秋是當(dāng)年葉秋死亡案的幕後推手。”
“好了,其他也沒什麼了,接下來還是要等待警方的通知了,也不知道這個何雲(yún)正怎麼這麼大的能耐,如今那個被收買的警察也找不到人了。事情越來越是複雜了。”小莊略有嘆息,聲音有些清冷。
聽言,何清歡目光微微斂了斂,低頭沉默了好幾秒後才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好,謝謝你。”
小莊沒有迴應(yīng),只是陷入了沉默,片刻過去,見他一直沒有掛斷電話,何清歡略有疑惑地詢問:“怎麼了?是不是還有什麼問題?”
小莊作清嗓子狀,略有沉思後才一字一句地說道:“清歡,有件事我想你需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聽到小莊如此**地說話,何清歡心裡不由得咯噔了起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驟然升起。
何清歡立刻就扭頭看向傅安年,見他也正神情肅然地看著她,何清歡雙脣微微一抿,正想要說話的時候,卻聽見傅安年一本正經(jīng)地低聲詢問:“是不是發(fā)生什麼事情了?”
何清歡面色凝重,輕輕搖了搖頭後就沉著聲音詢問:“小莊,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其實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上一次你在停車場被人暗殺,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了,這個人確實是何雲(yún)正指使的。”小莊一字一頓地認(rèn)真說道。
一聽這話,何清歡當(dāng)即傻眼了,怔怔地看著傅安年好幾秒才溫吞著追問:“你確定沒搞錯?真的是何雲(yún)正乾的?”
小莊嘆息一聲,薄脣用力一抿:“是的,沒錯。這個人是個慫包,被我們抓到了,嚴(yán)刑逼供了,什麼都曝出來了。”
“居然是他!”何清歡臉一沉,眼底分明閃過了一絲絕望,臉色越發(fā)的難看。
一看此狀,傅安年緊張兮兮地上前望著何清歡詢問:“怎麼了?”
“是何雲(yún)正指使人開車撞我。”何清歡聲音低沉而清冷,目光逐漸變得凌厲,只是握著手機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
一聽這話,傅安年都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何清歡。
良久,何清歡掛斷了電話,整個人呆若木雞地佇立在原地,眼神變得無比空洞。
傅安年上前輕輕地將她給擁抱在懷裡,寬厚大掌輕柔地?fù)崦拈L髮,言語極盡安慰:“好了,別多想了,這個何雲(yún)正,你就當(dāng)從未有過這麼一個父親算了。”
此言一出,反而讓何清歡更是情緒激動了,眼底迅速地氤氳出了一層薄霧,眼睛眨巴幾下,眼淚就不受控地大滴大滴往下掉。
看到此狀,傅安年可就更加的不安了,一時竟覺驚慌失措了,也不知道從何安慰好了。
呆呆地低頭看著懷裡的何清歡,傅安年薄脣用力抿了一下後就溫柔地說道:“這一次要是找到了何雲(yún)正,你狠狠地揍他幾拳。”
何清歡雖然梨花帶雨,可是一聽傅安年的這種不中聽的話語還是忍不住擡眼鄙夷地瞪了他一眼。
一看到何清歡的那種幽怨中夾帶著鄙夷氣息的眼神,傅安年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擡手撓了一下鼻子就幽幽地解釋:“這……他終究是你的父親,他現(xiàn)在這麼對你,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麼話比較合適。”
何清歡擡手用力擦拭了一下臉頰上的淚水,然後一字一頓地強調(diào):“我沒有這樣的父親,從這一刻起,我徹底當(dāng)他死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何清歡的眼神無比的狠厲,由此可見她對何雲(yún)正的憎恨去到了非一般的層次。
閃過寒光的眼神讓傅安年見之都不由得內(nèi)心爲(wèi)之一震,雙脣微微一扯,傅安年輕輕嘆息了一聲就不疾不徐地說道:“他會得到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的。”
聽言,何清歡只是抿了抿脣角,一言不發(fā)地擡眼盯著傅安年,半晌過去,才眼神迷離地說道:“我困了,休息吧。”
說完,何清歡雙脣緊抿,表情十分的凝重,走到牀邊又怔然地端坐了起來。
翌日一早,看到早報新聞的鄭曉秋不禁愕然了。
呆若木雞地端坐在餐桌前一動不動,葉知夏剛洗漱完畢走出來就看到她這一副模樣,不禁有些疑惑,緩步上前剛一落座就忍不住八卦了起來:“媽,怎麼了?”
鄭曉秋擡眼瞅了瞅葉知夏,剛想要回答的時候,卻看到葉東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到了嘴邊的話硬是給吞了回去。
扯了扯嘴角,鄭曉秋輕輕搖了搖頭,只顧低頭嚼著麪包片。
看到葉東表情嚴(yán)肅地緩步走過來,葉知夏略有忐忑地擡眸看了看他,見他直勾勾地盯著她們母女倆,不免心裡有些緊張。
擡手輕輕地捂著嘴巴乾咳了幾聲,葉知夏就幽幽地開口說道:“爸,你這一大早的就這種怪異的眼神盯著我們看,這可不太好吧?”
一聽這話,坐她身邊的鄭曉秋也是嘴角微微一扯,斂了一下目光就沉著聲音問道:“阿東,你今日怎麼起來這麼早?”
葉東面色一沉,冷哼一聲就鏗鏘有力地說道:“你們可真的行,什麼事情都瞞著我。”
此言一出,鄭曉秋內(nèi)心立馬就咯噔了起來,嘴角不自然地牽扯了起來:“你……你在說什麼呢?什麼我們瞞著你啊?我們還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啊?”
葉東用力抿了一下薄脣,眼神變得無比的凌厲,擡眼就直勾勾地盯著鄭曉秋一字一句地質(zhì)問:“何雲(yún)正逃跑了,你們都知道吧?清歡差點被人暗殺了,你們也都知道吧?”
聽言,鄭曉秋面色尷尬,轉(zhuǎn)頭瞥視了一眼葉知夏,還沒來得及迴應(yīng)的時候,就聽見葉東繼續(xù)幽幽地說道:“何雲(yún)正現(xiàn)在逃跑了,我看我們也不會有什麼好結(jié)果了。”
話音一落,當(dāng)即被鄭曉秋毫不留情地指責(zé):“葉東!你這是什麼話?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們一鍋熟啊?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這種話!”
葉東嘴角抿了抿,沉重地輕嘆了一聲就略有無奈地聳了一下眉頭,什麼話也不多說了,只是悶著頭點燃了一根香菸就吞雲(yún)駕霧。
“何雲(yún)正又逃跑了,這會對我們非常不利,誰知道他會不會四處亂說話。”鄭曉秋對此還是有所擔(dān)憂,憂心忡忡的模樣看在葉東的眼裡卻是讓他忍不住鄙夷地冷哼了。
“你若不是***那種事,你至於現(xiàn)在坐立不安嗎?”葉東聲音清冷,十分不滿地抱怨起來。
鄭曉秋一聽這話可就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情緒了,兩眼一瞪,不滿地指責(zé)葉東:“葉東,你現(xiàn)在是什麼狀況,怎麼還懟起我來了?你倒是幫忙想想辦法怎麼應(yīng)付啊,這個何雲(yún)正可是瘋狗,萬一到時候亂咬,可就有**煩了。”
葉東冷笑一聲,一臉的不屑給了她一記白眼,頓了頓,眉頭一挑,就字句鏗鏘地說道:“得了吧。還是想想萬一警察找上門來了,怎麼應(yīng)對吧。”
說完,葉東就忽地起身走向盥洗室,而葉知夏與鄭曉秋則是面面相覷一臉茫然了。
看到葉東離開了,葉知夏才壓低了聲音鬼鬼祟祟地對鄭曉秋說道:“媽,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要麼我們還是找人對付何清歡吧。要不然這個何雲(yún)正到時候真把我們給供了出來,那不就壞事了?”
鄭曉秋一聽這話,當(dāng)即反對,雖然神色有所惶恐,不過還是佯裝鎮(zhèn)定狀一字一句地強調(diào):“此事絕對不能亂來,要是現(xiàn)在亂套了,那看就真的惹來**煩了。”
“可是……”葉知夏還想繼續(xù)勸說,可是鄭曉秋卻擺擺手示意不用說下去了,緩緩地擡起明眸直勾勾地盯著葉知夏一臉認(rèn)真地說道:“先安靜一段時間,別太張揚了。”
聽著這話,葉知夏卻是心裡一萬個不樂意了,一想到何清歡時時刻刻盯著他們不放手,就焦躁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
瞅了瞅正一臉擔(dān)憂之色的鄭曉秋,葉知夏用力咬了一下脣,略微思忖後,突然就起身離開了餐桌。
看到葉知夏突然起身離開,鄭曉秋不免有些疑惑,怔然地看著她的背影扯開了嗓子問道:“你去哪裡?”
葉知夏頭也不回,只是幽幽地回答:“回房間。”
見葉知夏也走開了,鄭曉秋微微嘆氣,深邃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那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良久,優(yōu)雅地端起杯子喝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