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是誰啊?”大漢驀然回頭,惡狠狠地瞪著傅安年脫口而出這句話。
傅安年用力一甩,大漢都站不穩(wěn)腳跟往旁邊打了個趔趄。目露兇光地瞪了一下傅安年,大漢只能悻然離開。
傅安年走到葉知夏的身邊,低頭凝視著她。葉知夏驀然擡眸,發(fā)現(xiàn)在自己身邊的人居然是傅安年,兩眼瞬間發(fā)亮,頓時就笑意盈盈。
“小姐,你的酒。”服務(wù)員將一杯伏特加遞過來放在了葉知夏的面前。
傅安年見狀,立馬就將那杯酒給端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後溫聲對葉知夏說道:“你別喝了,你都醉了。”
一聽到傅安年的這句話,葉知夏忍不住嗤嗤地笑了起來,迷離的目光掠過傅安年,然後直勾勾地盯著那杯酒幽幽地說道:“來酒吧不就是爲(wèi)了喝酒嗎?不然來這裡幹什麼?”
說罷,葉知夏就踉蹌著站起來,傅安年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被她一把抱著,傅安年下意識地就想要推開,然而葉知夏卻是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死死地抱著傅安年不願意放手。
酒精的作用發(fā)揮使得葉知夏突然變得豪放了不少,抱著傅安年大聲嚷嚷惹得周圍不少人都紛紛投以目光。
傅安年略有尷尬,不斷地想要推開葉知夏,葉知夏整個人的身體都癱軟貼著傅安年的胸膛,仰頭瞥視著傅安年揚(yáng)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喝多了。”傅安年神色尷尬,輕輕地推搡著葉知夏希望與葉知夏保持合適的肢體距離。
“我沒醉!”葉知夏大聲嚷嚷,說完這句話還嗤嗤地笑著,擡手就撩了一下傅安年的髮絲,然後壞壞地笑著問道:“你今天這麼帥,連頭髮都帥呆了!”
“別胡言亂語了,我送你回去。”說罷,傅安年使出了狠勁,一把推開了葉知夏,然後一把攥著她的手腕就將她給拉扯著朝著酒吧門口走去。
然而,葉知夏卻是相當(dāng)?shù)牟慌浜希粩嗟財E手想要掙脫傅安年的鉗制。
“我還沒喝完!沒喝完!我不回去!”葉知夏跟個胡鬧的小孩子那般,絮絮叨叨著還不知不覺地就眼睛溼潤了起來。
傅安年回過頭看了看她,正想要嚴(yán)肅發(fā)脾氣,卻看到她眼底的那層薄霧,心裡不由得又是一陣心軟,語氣也柔和了起來。
葉知夏可憐楚楚地凝望著傅安年,一邊輕輕地掙脫了傅安年的寬厚大掌,然後無比委屈地說道:“我爸不喜歡我,我回去他一定是罵我的,我不要回去。我不回去……”
說完,葉知夏委屈得立馬蹲下去哭泣了起來。傅安年扭頭左右觀望了一下,葉知夏的此舉更是吸引了周圍的人的目光,個個都瞥過來,讓傅安年甚是難爲(wèi)情。
“好好好,不回去不回去,那我們到外面聊聊天好不好?”傅安年無可奈何,只能使用緩兵之計了,先把鬧情緒的葉知夏給哄出酒吧外面,也免得兩人在這裡丟人現(xiàn)眼了。
身爲(wèi)喬家集團(tuán)的堂堂總經(jīng)理,在這種地方與一個女人拉拉扯扯,女的還哭哭啼啼的,這對於他來說不能不算是一種有損聲譽(yù)的事情。
“這男的好面熟……好像是喬家的總經(jīng)理吧?”就在傅安年以爲(wèi)自己足夠醒目的時候,卻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旁邊的人給認(rèn)了出來。
傅安年扭頭看了看,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正認(rèn)真地觀察著自己,傅安年下意識地就擡手撓撓臉頰企圖以此遮掩一下自己的面龐。
“就是他,傅安年,他不是結(jié)婚了嗎?怎麼還在這裡跟其他女人一起?”
“呵,沒準(zhǔn)是牆外有人……”
雖然酒吧內(nèi)播放著富有情調(diào)的音樂,不過這音樂聲卻不足以掩蓋他們的閒言閒語,傅安年表情變得十分肅然,眼底閃過了一抹沉重的氣息,也不管葉知夏是否抗拒了,直接就將葉知夏給拉起來然後一把攥著她就朝著酒吧門口外走去。
葉知夏心不甘情不願地就那樣被傅安年給拉扯著走出了酒吧,一走出門口,傅安年就一把甩開了手,然後十分嚴(yán)肅地對葉知夏說道:“你鬧夠了沒有?”
葉知夏冷笑著,揚(yáng)著下巴凝視傅安年,眸光雖然迷離,卻不影響此刻她的目光依然存著一絲凌厲。
“我……沒鬧夠!”葉知夏一字一頓地說道,那種充滿挑釁意味的眼神著實是如一把刀刃放在傅安年的心上,隨時都可能對他造成傷害。
傅安年抿了抿薄脣,深呼吸了一下試圖平穩(wěn)自己的情緒。是的,在這一刻,他確實是被眼前的葉知夏給折騰得失去了耐性,一個二十幾歲的女人了,還跟個十幾歲的初中姑娘那般耍小性子,這是一件讓人很無奈又很可氣的事情。
傅安年雙目含著怒意,雙脣抿成了一根直線,沉默不言的他更是讓人感到畏懼,那深邃犀利的目光透出的寒意比這個午夜的空氣更使人感到發(fā)冷。
“你生氣了?”葉知夏扯著嘴角,踉蹌了兩步走上前昂首直勾勾地盯著傅安年,還擡手去摸了一把傅安年的臉,然後就咯吱咯吱地笑著。
傅安年呼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臉看了看酒吧,然後一本正經(jīng)地凝視著葉知夏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家,很晚了,別在這裡瞎玩了。”
一聽到傅安年說要送她回家,葉知夏立馬就表現(xiàn)出了強(qiáng)烈的抗拒,眉毛一挑,就擡手指著傅安年開始了指責(zé):“你就跟我爸一樣,天天就知道兇我,我不回,不回不回……”
傅安年雙手交叉置於胸膛前,一本嚴(yán)肅地瞪著葉知夏,他就想看看她到底能瘋癲到什麼程度。
偶爾有路過的行人回過頭看了看他們,傅安年始終面無表情地瞥一眼他們。涼風(fēng)嘩啦啦地吹拂過來,路邊的樹木也不時飄落黃葉,葉知夏驀然就蹲下然後雙手抱腿沉默著,不哭不鬧。
傅安年低頭看了看腕錶,時間已經(jīng)是一點鐘,想到第二天還要上班呢,傅安年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
一個箭步上前,傅安年一把奪過了葉知夏的包包,然後利索地就從包裡拿出了她的手機(jī)。
“你幹嘛啊?”見傅安年拿了自己的手機(jī),葉知夏有些生氣,立馬就起身想要搶過自己的手機(jī),然而傅安年卻無意給她,踏著豪邁的步子朝著一邊走出了一段距離,傅安年就利索地給葉知安撥打了電話。
此時,葉知安剛要入睡,結(jié)果就被這急促的手機(jī)鈴聲給驚擾,不得不爬起來去拿手機(jī)。
發(fā)現(xiàn)是傅安年的電話,葉知安毫不猶豫就接聽了。
“知安,你過來接你妹妹,她正在耍酒瘋呢。我要送她回家她又不願意。”傅安年直接瞭然就說明了情況。
“她現(xiàn)在在哪裡?”葉知安溫聲問道。
然而……傅安年卻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氣急了的葉知夏一腳踩上了自己的腳,傅安年下意識地就縮腳躲避,葉知夏乘機(jī)奪回手機(jī)就一下砸在了地上。
這麼一種架勢,傅安年都感到震驚。這手機(jī)奪回也就罷了,葉知夏居然將自己的手機(jī)直接砸了在地上,砰的一聲,傅安年看到手機(jī)屏幕已經(jīng)摔出了蜘蛛網(wǎng)狀的裂痕。
“你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傅安年已經(jīng)十分無奈,他內(nèi)心裡有想過乾脆不管不問自己果斷離開,任由她在這裡發(fā)瘋罷就。
然而,傅安年一想到她這麼一個女人在這裡微醺,分分鐘可能在這個午夜遇到壞人,更何況……傅安年只要一想起她是何清歡的表妹,是何清歡那麼重視的人,他就狠不下心了。他不忍心看到何清歡因爲(wèi)葉知夏遭遇不測而悲傷。
“你不是想手遊項目通過拿到融資嗎?那你爲(wèi)什麼不能對我好一點,現(xiàn)在項目都掌握在我手上,只要我出面,這個項目是一定能通過審覈的。”葉知夏陰陰笑著,擡手撩了一下被秋風(fēng)吹得略微凌亂的髮絲。
說完,葉知夏還特別厚顏無恥地衝著傅安年說道:“你陪陪我……融資就到手了,你沒有後顧之憂,難道不好嗎?”
頓了頓,葉知夏明眸一擡,直勾勾地瞪著傅安年很鄙夷地說道:“你爲(wèi)了一個何清歡放棄喬家集團(tuán)的利益嗎?”
傅安年沒有迴應(yīng)葉知夏的這句話,只是直勾勾地盯著葉知夏的雙眸,良久,傅安年溫聲說道:“你不想回去你家,那我送你去附近的酒店休息一個晚上。”
“酒店?你陪我住嗎?”葉知夏扯著笑意問道。
傅安年抿了抿薄脣,然後一本嚴(yán)肅地表示:“我是有家室的人,我不能陪你一起住。”
此言一出,葉知夏立馬就冷笑起來,還不屑地瞥視了一眼傅安年幽幽地嘲諷他:“不就是我表姐嗎?這有什麼的,她不會有意見的。”
傅安年著實是沒想到這樣的話居然會從葉知夏的嘴裡說出來,聽著這話的傅安年兩眼詫異地看著她。
是的,他已經(jīng)被葉知夏給弄得啞口無言,他越發(fā)覺得自己已經(jīng)無法用正常的邏輯去與葉知夏溝通。
然而,不管此刻內(nèi)心裡對葉知夏是如何的不耐煩,傅安年卻又不得不佯裝耐性十足,還得語氣平和地勸說著她,要不然這葉知夏胡鬧起來估計他這個晚上真的不用回家了。
“那我去家可以了吧?”傅安年無奈之下只能說出了這個荒唐的請求。
沒想到葉知夏一聽到傅安年的這話居然兩眼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了,十分爽快地接受了傅安年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