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歡良久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默地看著臺下的賓客,笑意一直盪漾在的臉頰上久久都沒有消失。
“這何清歡到底是想玩什麼把戲?”鄭曉秋扯著嘴角,對何清歡的此舉顯然帶著一絲鄙夷,連說話的聲音都充滿了對何清歡的輕蔑之意。
坐在鄭曉秋旁邊的葉東只是瞥視了一下鄭曉秋,沒有迴應她的話,鄭曉秋的言辭一聽就已經(jīng)讓他聽懂了她的意思,不就是對何清歡挑剔嗎,就是對她的言行有著各種不順眼。
何清歡的此舉瞬間就點燃了現(xiàn)場的氣氛,在座的賓客們紛紛擡眸對何清歡行上注目禮。何清歡不畏不縮,明亮的雙眸直勾勾地看著在場的賓客們,良久,眸光卻是轉(zhuǎn)移到了不遠處的何雪柔與傅逸風。
“誒,那邊不是何雪柔跟傅逸風嗎?他們怎麼在這裡?”眼尖的鄭曉秋驀然轉(zhuǎn)過頭,就遠遠地看見何雪柔正一臉得瑟地瞥著臺上的何清歡,那眸光裡的鄙夷之意可謂是濃烈,而傅逸風則沒顯得那麼的洋洋得意了,更多的卻是一種擔憂之色。
聽到鄭曉秋這麼一說,葉東緩緩地擡頭,目光順著鄭曉秋的手指放心看過去。果不其然,還穿著白色婚紗的何雪柔正帶著一絲陰笑看著臺上的何清歡,也不知道內(nèi)心裡正在傾倒什麼壞水呢。
傅逸風有點忐忑不安的樣子,伸手去拉扯了一下何雪柔的婚紗裙,還貼著何雪柔的耳邊不知道在說什麼,何雪柔還沒好氣地瞪了一下傅逸風,然後就無視了他。
傅逸風面露尷尬之色,嘴角扯了扯,然後想要轉(zhuǎn)身離開,卻是被何雪柔給一把拉住了。
“他們應該在樓下舉行婚禮纔對,怎麼跑這來?”葉東幽幽地說道。
見葉東有點疑惑,鄭曉秋順勢就開始說道:“這還用問嗎?肯定是來砸場子的羅。清歡與他們可是宿敵啊,這大好日子,當然是來破壞一下了。不然以後哪裡還有這種好機會?!?
說罷,鄭曉秋還作死地冷哼了一聲,這可讓葉東不滿了。
只見葉東不悅地瞅了她一眼,然後十分肅然地提醒:“大喜日子,你就不能開開心心地給人一個祝福?你看你都在說的什麼話?就這麼巴不得他們幾個在這婚禮上鬧得不可開交?””
“誒誒?瞧你說的,我這不也是看別人要怎麼著嗎?又不是我來砸場。那個何雪柔跟傅逸風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要來砸場我們也攔不住啊?!编崟郧飳度~東如此批評自己感到十分不滿,一聽到葉東的這話就忍不住反駁了起來。
葉東也懶得與她較勁了,白了她一眼,然後就專心地看著何清歡在臺上的表現(xiàn)。
葉知安坐在鄭曉秋的身邊,雖然沉默不言,不過從他那種盈盈笑意可以感受出來他對何清歡的婚禮相當滿意,而且那本來深邃透著犀利感的黑眸在這一刻如秋水一般清澈,就好像一個哥哥看著妹妹出嫁一般充滿了寵溺的氣息。
“知安。你這小表妹可真的不是簡單的料。堂堂一個喬家集團的太子爺啊,就這麼被她搞定了。哎,我倒是操心你妹妹啊,也不知道我們的知夏能找到哪個好人家?!编崟郧镆贿吥_上的何清歡,一邊低聲幽幽地衝著葉知安說道。
葉知安只是抿了抿笑意,然後就安慰起鄭曉秋來:“好了,媽,你也別想那麼多了。這不知夏也很不錯的嘛,有你的基因,長得好看,又是在投行工作,這可是現(xiàn)在人說的精英白領(lǐng)啊,那可是男人眼中的白富美啊,香餑餑來的,你瞎操心個啥呢。就讓她自己去尋找她的姻緣唄?!?
“你看看人家清歡,想當年,就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現(xiàn)在一轉(zhuǎn)眼就……不得不說,現(xiàn)在的她,舉手投足間都是名媛氣質(zhì)範了?!编崟郧镆贿吥粗吻鍤g,一邊無盡感慨著:“你得說說你的那個妹妹了,再不好好找個好人家,這輩子可就完蛋了?!?
“媽,這都什麼年代了。這女人還需要依賴男人嗎?”葉知安笑了笑,對鄭曉秋的說法不大認可。
“你懂什麼?你看看何清歡,要不是遇到傅安年,這她被傅逸風拋棄要什麼沒什麼,可得多悲慘?小孩子不懂事?!编崟郧镄跣踹哆兜卣f著,目光始終沒有從何清歡的身上轉(zhuǎn)移過。
何清歡遠遠地看著何雪柔那張得意洋洋的臉,再看到她身旁的傅逸風,何清歡這內(nèi)心可別提有多高興了。
何清歡可不是傻子,剛剛的那些媒體記者刻意提問一些讓她感到難堪的問題,很顯然是有人收買了。不然在喬家集團太子爺?shù)幕槎Y上,哪怕給記者十個豹子膽也不敢如此刁難新娘子。
看到何雪柔的那種得意神色,不用去思索都能想得到這一定是何雪柔在背後搞鬼。
其實在何清歡與傅安年行禮之前,葉子與董曉柔就已經(jīng)偷偷地告訴她,之所以找不到化妝師,也全然是何雪柔在背後搞了小動作。很顯然,何雪柔就是要在這個隆重的大喜之日裡讓何清歡不好過。
何雪柔啊何雪柔,我的好妹妹,你非要這麼逼我,那我也無可奈何了。樹要皮,人要臉,既然你都不要臉了,我也不在意讓你多丟一點臉了。
何清歡抿著笑意,那在明亮的白光照耀下的纖纖玉手彷彿一個仙女那般迷人。
“清歡這是要做什麼?”喬雅韻儘管嘴角盪漾著笑意,不過神色卻顯然已經(jīng)肅穆起來,何清歡這突然地就跑到臺上去,還拿著一個U盤,這讓喬雅韻也都詫異了起來了。
傅安年扯了扯嘴角,然後好聲好氣地說道:“想必是有什麼大喜事要在這個好日子裡公佈?”
“這突然之間還有什麼喜事了?”喬雅韻有點不解地說道,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見賓客們也都紛紛聚精會神的樣子看著何清歡,喬雅韻這內(nèi)心更是多了一絲的不安。
喬雅韻畢竟是一個深諳人心的婦人,何清歡這種小把戲,喬雅韻雖然不敢確定她的目的,不過也是大概猜想到接下來這一幕一定不是如傅安年所想象的那般。
抿了一下雙脣,喬雅韻貼著傅安年的耳邊叮嚀了幾句,傅安年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只是很順從地就點了點頭。
“雪柔?!比~知夏還在何雪柔的身邊,眸光很凌厲地看著臺上的何清歡,擡手就拉扯了一下何雪柔的袖子,然後低聲說道:“趕緊回去吧,一會你爸媽找你就麻煩了?!?
說罷,葉知夏就想拉著何雪柔離開這裡,只是何雪柔卻明顯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回過臉有點不悅地瞥視了一眼葉知夏然後幽幽地暗諷起來:“葉知夏,你的心愛男人現(xiàn)在成了別人的丈夫,你還這麼淡定?”
葉知夏抿了一下雙脣,眸光閃過一絲黯淡,但是很快就調(diào)整好自己的神情,然後擠出了一絲笑意衝著何雪柔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呵呵呵,別人都結(jié)婚了,我還能怎麼樣?難道我現(xiàn)在就衝上去搶婚不成?”
“可以啊,只要你有膽量,我絕對支持你的啊。你再不搶婚,他就真的成了何清歡的丈夫了。以後啊,你可得每個晚上都要在幻想著你最愛的安年哥哥抱著你最憎恨的何清歡小表姐睡覺,你問問你的心,你能接受?”
何雪柔這一番言辭還真的是格外的刺耳,葉知夏雖然也巴不得能將傅安年從何清歡的身邊搶回來,然而既然婚禮已經(jīng)在眼前了,葉知夏也不打算在這一天去做無謂的功夫了,即便要搶,那不也是以後的事兒。葉知夏可不在乎爲了得到傅安年而讓他們倆離婚,只是……這何雪柔的話在這一個時候說出來,卻是讓葉知夏感到有些尷尬。
葉知夏扯了一下嘴角,然後直勾勾地瞪著臺上的何清歡:“何雪柔,你就等著瞧,看何清歡能與傅安年在一起多久吧?!?
說罷,葉知夏揚起了一抹邪肆的笑容,眸底的那種深意讓人看了都覺得不寒而慄。
“咱們走吧,在這裡愣著幹嘛呢?!备狄蒿L看著何清歡的那種表情,心裡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隱隱約約就覺得何清歡手裡的東西一定是自己的什麼把柄。
這一天好歹是自己的新婚日子,傅逸風可不想這個事兒上出什麼差錯,早點離開沒準能保自己一個周全。
一邊說著一邊就已經(jīng)伸手拉著何雪柔的手腕想要將她給拉走,可是何雪柔十分執(zhí)拗,硬是掙脫了傅逸風的鉗制,然後還十分不悅地衝著傅逸風翻白眼指責了起來:“傅逸風這纔剛結(jié)婚,你就這樣對我了?我說一,你還敢說二了?說好的約法三章呢?”
何雪柔動不動就拿起約法三章的事兒來威脅傅逸風,傅逸風微微怔了一下,隨即服軟,只能乖乖地陪著何雪柔在那。
當與何清歡的眸光對上,傅逸風卻是做了虧心事一般地趕緊轉(zhuǎn)移視線,而何清歡的目光卻是灼灼地凝視著他許久。
“你留心一點傅逸風他們。”喬雅韻早已察覺到傅逸風與何雪柔的身影,忍不住小聲地提醒了一下傅安年讓他多加留意。
傅安年轉(zhuǎn)過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傅逸風與何雪柔,心裡不由得一緊,再看看臺上的何清歡,似乎對此顯得很淡定。
“我還上去跟清歡說一下吧?!备蛋材晖蝗痪蛯Υ瞬环判牧?,輕聲地對喬雅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