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順有氣無力的揮揮手，讓人再度把莫寒凌埋了，說道：“千防萬防那個墨昆。沒想到，墨昆沒怎麼著，卻招來這麼個大敵！西域墨門，等若是整個墨氏。這下可好，我們終於還是與墨氏爲(wèi)敵了。”

程瑤說道：“怕什麼，以前對那個墨氏心存畏懼，是對他不瞭解。現(xiàn)在我們知道了墨氏的情況，還怕他作甚？這裡是中土，他們要對付我們，首先就勞師以遠(yuǎn)，犯了兵家大忌。

其次，他們先是墨愛，後是莫寒凌，屬於添油戰(zhàn)術(shù)；而我們，卻越戰(zhàn)越強(qiáng)。既然墨氏當(dāng)中，再無莫寒凌這般高手。我們心裡就有了底，應(yīng)對起來，就從容的多。”

劉子羽顯然還未從莫寒凌的死中走出來，纏著黃順追問莫寒凌是怎麼死的，問的很細(xì)，一絲一毫的細(xì)節(jié)都不放過。

黃順此時心情大壞，雖然與劉子羽接觸上，併成功合作，說是平等攜手，其實(shí)，還是主從關(guān)係，而黃順是主子。

按說黃順應(yīng)該高興纔是。但從劉子羽那裡獲得的訊息，卻一點(diǎn)也讓黃順高興不起來：王珣、褚仁、曹植和許蒙那邊，依然沒有信傳過來，不知其中出了什麼問題。又憑空出現(xiàn)一個強(qiáng)大的敵人：西域墨門。而且已經(jīng)對自己出手一次。若不是自己有練過，那次就要小命不保。

還有一件煩心事，他們雖然誰也沒提，但每個人心中都清楚：蕭凝怎麼辦？

要是讓蕭凝知道，墨昆死在黃順的算計之下，她會作何感想？她會做出什麼事來？這些，黃順想都不敢想，只能儘可能的瞞住她，能瞞一天是一天。

所以，對劉子羽的不停追問，黃順根本沒那個耐心回答，直接推給程瑤，讓程瑤來應(yīng)付。

劉子羽盤問了半天，砸吧著嘴，看著程瑤和彭威他們，說道：“你們的武功，有墨氏的底子，這個我也知道。你們的那個祖淵，嚴(yán)格說起來，還是我的人呢。你們都是跟他學(xué)的吧？

沒想到，祖淵還真調(diào)教了幾個好徒弟！你們的武功，顯然已經(jīng)青出於藍(lán)而勝於藍(lán)了。若我所料不差，本來莫寒凌是準(zhǔn)備自己解決一切的。可是，程瑤的難纏，超出了他的預(yù)料。

當(dāng)然，他身處敵營，需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必須分出精力照顧四周情況。但那時的程瑤，也不是全力以赴，也在警惕著其他刺客的出現(xiàn)。說起來，兩人的交手，還算公平。程瑤能纏住他，確實(shí)難能可貴。

後來，你們五人聯(lián)手，對付莫寒凌，莫寒凌已是左支右絀，明顯不支。雖然後來被他成功逃脫，但很顯然，在你們的圍攻下，他已是用上了全力。不然，他早就大開殺戒了。

莫寒凌打架，什麼時候動過旁的心眼？都是武力解決問題。你們能逼得他動心眼，要藉助別人的力量完成刺殺，可見，你們的實(shí)力，也是不俗。

這麼說來，莫寒凌栽在你們幾個手上，不冤。可惜他無敵一生，最後還是死在輕敵上。”

程瑤問道：“你說他輕敵，有何依據(jù)？”

劉子羽笑道：“你們想想，若那個莫寒凌，不是單槍匹馬闖入，而是與同來的刺客一起，先解決掉你們的玄甲衛(wèi)，再入室刺殺。你們可有機(jī)會逃脫？”

程瑤不言語了。她知道，如果玄甲衛(wèi)損傷慘重，她一定會想辦法帶著黃順離開。有莫寒凌在，他們逃脫的可能性，確實(shí)不高。

白雪在旁邊聽他們講話，此時插話道：“莫寒凌最大的輕敵，就是小看了我們少爺。若不是少爺當(dāng)晚的超神發(fā)揮，對方早已得手，也就沒有後面什麼事了。”

“嗷？”劉子羽好奇的看著黃順，問道，“主公還是身懷絕技的高手嗎？”

黃順莫測高深的說道：“保命技能，概不外露。我什麼也不會說的。”

劉子羽不在意道：“你的事情，你身邊的人，知道的多得是，我未必只能問著你。”

……

辛苦的一天過去，晚上，房間內(nèi)，黃順託著下巴，看著搖曳的燈光，頭也不回，問白雪道：“這件事，你怎麼看？”

白雪不愧是與黃順最心有靈犀的，別人還悶在那裡，不知黃順何指，白雪已經(jīng)回答道：“墨氏的通訊，用的是信鴿，我們用的是人力。效率上差太多。我們的情報，比他們的晚到，很正常。

算起來，劉老接到情況的時間，是一個多月前，我們的情報，差不多也該到襄陽了。相信不久，我們就會收到。”

“嗯，”黃順默然點(diǎn)頭，想了想，說道，“這事，對蕭凝一定要保密。”

陸吟霜說道：“怕是瞞不了多久，早晚她總是要知道的。該來的總是要來，拖不解決問題。”

黃順煩躁道：“拖下去，至少我們還有時間，想想怎麼解決這件事。”

白雪說道：“有劉老在這裡，說不定，劉老出面，就能解決問題呢。”

黃順眼前一亮：劉子羽在墨氏中，地位很高。蕭凝是漢人，說不定，劉子羽還是蕭凝的上上級呢。劉子羽出面，蕭凝不聽也得聽。

如此，雖然不能從根上解決問題，至少，可以暫時穩(wěn)住蕭凝，不讓她生出事端。

“只好先如此了。”黃順欣然點(diǎn)頭道，“我明天就去找劉老。”

第二天，黃順找到劉子羽，跟他講蕭凝的事情，劉子羽笑道：“算你找對了人！現(xiàn)在的墨氏，漢人幾乎都集中在外衛(wèi)，蕭凝是漢人，自然歸屬外衛(wèi)管理。

你說的那些辦法，太過複雜，依我說，我就直接跟蕭凝講，讓她從此待在你身邊，以你爲(wèi)主子，服侍好你就行了唄。”

黃順又驚又喜，沒想到此事解決的如此順利，點(diǎn)頭道：“能如此最好不過。”

於是，劉子羽跟著黃順，來找蕭凝。劉子羽一副上位者的姿態(tài)，看著蕭凝惶恐的站在那裡，鼻子裡哼了一聲，從懷裡取出一塊令牌，遞給蕭凝，說道：“這塊令牌，你認(rèn)識嗎？”

蕭凝拿令牌在手，只看了一眼，就渾身一顫，連忙還給劉子羽，恭敬道：“外衛(wèi)中原堂刺客組成員蘇默，聽候長老訓(xùn)示。”

劉子羽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潛入中原，誰給你的命令？我分管外衛(wèi)，爲(wèi)什麼不知此事？”

蕭凝愣了一下，方回道：“屬下奉中原堂的命令，隨矩子大人潛入中原，聽候矩子調(diào)遣。”

劉子羽被噎了一下：蕭凝的地位，在墨門中過低，她的調(diào)遣，根本無需經(jīng)過劉子羽，他的下面各堂堂主就可以做出決定。劉子羽此問，正暴露出，他根本不知外衛(wèi)中還有蕭凝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