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的一條主幹道上,滿臉興奮的陳建華坐在車後座,眼睛看著窗外快速閃過的風景。
收到慕容家的命令後,他就第一時間聯繫了東海大學的校長文博遠,稍微準備了一下後,他就開始趕往東海大學。
一個這麼好的升官發財的機會就擺在陳建華的面前,以他的性格,不要的話那就真的是見鬼了。
陳建華現在已經達到了瓶頸,還想往上是基本不太可能了,除非他在上頭有關係,或者燕京有家族支持他,否則就單憑他有錢,也不可能繼續往上爬。
這一次,慕容家給他的驚喜實在是太大,以至於讓陳建華忘記了以前的一切。
而這個他準備去教訓的青年,姓葉。
陳建華當初很恐懼這個家族,但現在卻想要去教訓這個家族的後代。
利益,將陳建華的頭腦給完全搞混了。
以至於讓他將上次葉鴻德來東海的事情完全丟到了腦後。
二十分鐘後,陳建華的車緩緩的駛進了東海大學。
門衛壓根沒阻攔,因爲他們知道那是東海市**的車,看車牌就知道了。
身爲東海大學的門衛,他們總是能看到一些大領導來東海大學參觀,慢慢就熟悉了各種牛逼哄哄的車牌。
如今看到東海市**的車牌,他們自然不會傻到去阻攔。
葉寒此時正以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坐在文博遠的辦公室裡喝著茶,滿臉享受的樣子,壓根就沒有在意即將來臨的風暴。
十分鐘後,滿臉陰沉的陳建華敲了敲文博遠辦公室的門。
畢竟是來教訓人的,陳建華收齊了那一副興奮的模樣,換上了陰沉的臉色,不滿兩個字直接寫在了陳建華的臉上。
“進來。”文博遠看了葉寒一眼,然後沉聲道。
陳建華推門走了進來,掃視了辦公室一眼。
眼看陳建華走進辦公室,葉寒瞇起了眼睛,撇了陳建華一眼。
推門也算是第二次見面了,葉寒對陳建華很瞭解,但陳建華卻壓根不認識葉寒,就算上次見過,也只是沒怎麼注意,相當於沒見一樣。
相比而言,陳建華看到葉寒後,就像是見到了前世的仇人一般,臉色鐵青,目光不善。
“文校長,他就是打傷東海大學代表團數名成員的學生吧?”陳建華將目光投到文博遠的身上,揹著手,像是領導視察一般,用著一副上位者的聲音說道。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葉寒依然是翹著二郎腿,手裡把玩著茶杯,瞇著眼睛看著陳建華,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面對陳建華那灼灼逼人的目光,文博遠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攤了攤手,淡淡道:“沒錯,不知道陳市長找他有什麼事?”
“文校長,我的來意在電話裡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不必裝瘋扮傻。”陳建華看到文博遠那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一團火從心裡冒了出來,沉聲道。
文博遠冷笑一聲,“陳市長,真是抱歉,我最近有些健忘,你要理解,我已經是半隻腳踏進棺材裡的人了,有些健忘很正常。”
陳建華原本是想來好好的教訓一下葉寒,但沒想到這個校長反而先給他臉色。
“文校長,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要明白,這次事情的嚴重性,這個學生影響的是兩國的關係,難道你還想包庇他?”
陳建華看著文博遠,目光不善的說道。
聽到陳建華的話,文博遠的眉頭微微一皺,但很快又鬆開,說道:“陳市長,我是東海大學的校長,他是東海大學的學生,身爲老師,我有理由保護我的學生。”
陳建華臉色一沉,冷哼道:“文校長,你以爲你有點家底,加上你在經濟領域的地位,就可以肆意妄爲了?你別忘了,這裡是東海,我是東海的話事人。”
“你包庇你的學生,任由他在兩校交流期間胡來,不僅打傷了帝都大學的學生,還打死了幾名武術團的成員。”
“更重要的是,他昨天晚上還參加了地下拳賽,不僅打傷日本梅川家族的長女梅川紀子,還殺死了一名日本公民,並且將日本的神兵布都御魂給折斷了。”
“停。”文博遠滿臉陰沉的聽著陳建華說的話,聽到後面,實在忍不住喊停。
“這一切我當然知道,但你不知道,今天早上,事情就已經停息了麼,陳市長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文博遠沉聲道。
就在昨晚,由小強帶領的一支死神殿小隊暗中進入了日本,連夜在東京暗殺了幾名重要的日本皇室成員。
一時間,日本皇室人心惶惶,以至於到了白天,日本向華夏施壓的力度小了很多。
“停息?文校長,你腦子沒糊塗吧,你認爲這件事情有那麼容易停息麼?”陳建華冷哼一聲,用手指著葉寒,沉聲道:“這個學生身上擔負著幾條人命,你不但不將他送去公安局,反而讓他繼續在外面逍遙法外。”
“日本大使館到現在還在抗議,而上層已經準備派特工來帶走這個傢伙了,文校長,你覺得,事情停息了麼?”
陳建華一口氣說完,瞪了葉寒一眼,那眼神,彷彿葉寒挖了他祖宗的墳一樣。
“嘖嘖嘖,陳市長真是好演技,這副義憤填胸的模樣,真是讓我感到佩服。”葉寒冷笑一聲,拍著手掌說道。
葉寒一說話,辦公室裡的兩人都將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
“陳市長,你剛纔就說了,我是一個殺人犯,就連國家都要對我出手了,而你身爲東海的市長,我又是危險份子,你幹嘛還要來見我呢。”
葉寒翹著二郎腿,眼裡的不屑沒有任何的掩飾。
“更何況,你自己都說了,我身上擔負著幾條人命,那你幹嘛自己一個人來,你應該是帶著警察或者軍隊來的纔對啊,要不然我跑了怎麼辦。”
文博遠聽完葉寒的話,忍不住笑了笑,陳建華剛纔說的話真的是自討苦吃了。
說文博遠不把葉寒送去公安局,他自己不也是沒報警麼。
陳建華的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葉寒這是直接打他的臉。
“哼,我現在不抓你,是因爲我要你去做一件事情。”陳建華臉色陰沉的說道。
“不知道高高在上的陳市長,你要我做什麼?”葉寒很淡定的喝了一口茶,冷笑道。
“怎麼做?哼,你以爲你能打,有點背景,就可以肆意妄爲了麼?你不僅給東海大學抹黑,給東海這座城市抹黑,還給華夏教育界抹黑,更重要的是,你直接影響了兩國的關係。”
說到這,陳建華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要你在媒體面前,爲你自己的所作所爲懺悔,並且向帝都大學和日本民衆道歉!”
道歉?
向日本人道歉?
陳建華這話一出口,不僅是葉寒,就連文博遠都怒了。
這件事情,到目前爲止,依靠葉天和死神殿的力量,差不多已經壓的差不多了。
雖然因爲布都御魂的事情,日本方面還有不少抗議,但至少在表面上看來,已經平息了許多。
但現在陳建華要葉寒向日本道歉,這分明就是舊事重提,刁難葉寒。
“陳市長,是我耳朵有毛病了,還是你糊塗了,你居然要我的學生向日本人道歉?”文博遠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滿臉憤怒的說道。
葉寒也是丟掉手裡的茶杯,站起身,滿臉陰沉的看著陳建華。
葉寒生氣了。
真的生氣了。
陳建華居然敢叫他向日本人道歉。
葉寒連殺一個日本人都覺得髒了自己的手,而現在眼前的這個市長,居然要他向日本人道歉。
如果真要這樣,還不如殺了他更痛快。
“嘿,我沒糊塗,你耳朵也沒毛病,你沒聽錯,我就是要這個學生向日本民衆道歉,因爲他一個人,破壞了兩國的關係,日本國內已經有不少學生在遊行示威了,日本大使館到現在也在抗議著,如果他不出來道歉,恐怕事情會更嚴重!”
陳建華滿臉冷笑的說道。
“哼,這只是你自己認爲的而已。”文博遠冷哼一聲。
嚴重,還能嚴重到哪去?
一晚上的時間,憑藉死神殿的實力,日本**的抗議聲已經小了很多,而日本國內的事情,葉寒就懶得去管了。
到了早上,表面上看上去,事情已經被壓下來了很多。
如果葉寒真的去道歉,引起的反響反而會更嚴重。
陳建華的要求,如果被傳了出去,恐怕陳建華會被全華夏的民衆用口水淹死。
“陳建華,你算哪根蔥,居然讓我向日本人道歉?你腦子進水泥了嗎?”
葉寒往前一步,眼睛死死的盯著陳建華,眼裡殺意瀰漫。
“我是東海的市長,你想怎麼樣?”看到葉寒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陳建華的心一緊,但想到自己是市長,底子頓時又足了許多,挺起胸膛說道。
“哼,你有什麼權力讓我向日本人道歉?”葉寒握緊拳頭說道:“就憑你是市長?”
“陳建華,我告訴你,不要以爲你是東海的市長我就不敢動你,你以爲你是官就很了不起?”
葉寒殺意瀰漫,整個辦公室裡的溫度,因爲葉寒的殺氣,頓時下降了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