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個耳光打在涼莊的臉上!他極力忍住過激的情緒。“你就不能不提她嗎?爲什麼每句話都離不開她的名字!你就不能爲你自己多想想嗎?你知不知道她會害死你!你到底明不明白啊!”薛卿無力的軟倒在地上!“爲什麼!朋友啊!呵呵,朋友啊涼莊!”
薛卿哽咽著,他後悔當初讓涼莊帶君兒來這兒!後悔讓他來!可是朋友,作爲朋友他不想他爲情所困!可他自己有何嘗不是被所困!只是涼莊是被愛情所困,而困住他的是親情!願,問世間情爲何物?只讓人糾心憶苦!
七情,六慾!傷人傷己!
“爲了君兒!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涼莊雙手交抱高傲的說道!他以爲他自己的愛情有多偉大!
“那你能不要她愛你。”薛卿找到他話中的漏語。
“我…”他語噻了!是啊,既然爲了君兒他什麼都可以不要,那爲什麼還要她的愛呢!這樣是不是太自私了!
“涼莊!你太自私太自私了!”薛卿躺在地上,手臂墊著腦袋望著天空!幾顆明星從深邃的雲層中鑽出!心中默唸“北極星,你真的永遠只指北方嗎?命運,終究無法改嗎?”爲了涼莊!爲了這段友誼,他真的痛了!很痛很痛!他是閻王啊!沒有任何感情的閻王!可他爲何還會痛?一萬年了,他的心可以說早就死了!早就石化了!然對友誼,他的心卻如水般柔!經不起他的隻字片語!
“我自私?”他自私嗎?他反正認爲他很偉大!他等了君兒一萬年!等來的卻是一次次的傷害!但是他沒有放棄啊!他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努力的想辦法!“難道你就不自私了嗎?爲了你的閻王座位,你可以放棄愛情!你根本就沒資格說我自私!”涼莊!你怎麼總是去傷害最關心你的人!
薛卿已經無話可說了!放棄愛情?可他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放棄愛嗎?還不是因爲他,爲了幫他改寫命運。他放棄了他的仙位到地獄做這個被所有人唾棄的閻王!
然,他懂自己嗎?他不懂,他多少次下定決心不再幫他!可當看到他一次次的做錯事!他總是得出現幫他逃脫!依然還是那個詞‘朋友!’
薛卿右手蓋住眼睛!他不想在想了!“涼莊,我話已到此!你不能再沉迷下去了!”說完他消失在夜幕中!
“君兒,現在很晚了我就回家去了!”落顏揉了揉她的頭,“好好休息。腦袋瓜少想點事情!”
“恩!”她使勁的點頭!
“那我走了,晚安!”看著落顏的背影,她心裡有一種虧欠他的想法!
總覺得她們…
是不是她樂極生悲了?
先不管這麼多!睡覺啦!困死了!
在雨的滴噠聲中,她進入了夢中。
“喂!你走開!不要停在我的頭上!”她搖著頭上的一隻七彩斑瀾的蝴蝶!“你這蝴蝶小妖怎麼這樣啊!幹嘛停在我的頭上!快下去!”
“你就讓我停一下又怎麼了,心怎麼一點也不熱啊!看我這麼累你讓我休息下吧”沒想到那隻彩蝶竟然說話了!
“那你也不能停在我的頭上吧!”她又搖了兩小纖細的腰想把蝴蝶搖走!
“那我停哪兒啊?”蝴蝶問。
“你到我手臂上來吧!”
“好的!”蝴蝶輕輕一抖翅膀就飛到了竹枝中間茂盛的那段。
“這就對了嘛!”她自己彎過托起蝴蝶的手臂到了主幹!
“啊!”蝴蝶一聲大叫向地上摔去!
“哇!我總算是抓住你了!哈哈~”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用網子吧彩蝶網走了!
竹子突然內疚!對還未走遠的彩蝶大喊!“對不起啊蝴蝶我不是故意弄你下去的!”在那個女孩走進了一座山谷後,傳來那隻蝴蝶的聲音“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被抓的!”竹子就這樣看著蝴蝶被抓進了蝶幽谷!
“蝴蝶你等著我化成人形的時候就去救你!”竹子暗暗發誓!她一定要早
日成人形!
“鈴~”生物鐘在此刻響起!原來那是一個夢!君兒擦了擦汗水…
這又會是怎樣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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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凌雪兒
時間可以沖淡一切?時間真的可以沖淡一切嗎?那麼,那些曾經耿耿於懷的事,那些痛苦或者不痛苦的所有的回憶,還要經過多久,才能像沙子一樣被漸漸地沉到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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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小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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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黑暗中,我擁著剛洗曬過後鬆軟的被子,靜靜地,任軀體如死去般一動不動地躺著。撲鼻而來的是陽光的味道,清新而濃烈,夾帶著房間裡淡淡熟悉的香水味,呼吸起來竟是那樣的通暢,繃緊的神經也似乎一下子鬆懈了。很久沒有這種舒適慵懶的感覺了,彷彿停滯了思想,連回憶也變得模糊,不管是童年時的往事,還是少年後的點滴都有了陌生的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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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不知什麼時候悄悄升起了一輪明月。有月光穿過未拉嚴的窗簾的縫隙,灑落在我的臉上,清冷冷的,在沒有亮燈的房間裡顯得異常陰森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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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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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一聲幽幽的嘆息,黑暗中彷彿停止流動的空氣忽然顫了顫,又顫了顫好像是誰在我耳邊輕輕吹著氣。也不知是我自己偷偷出竅的靈魂?還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另一條冤魂?無暇再去分辨什麼了,也似乎忘記了害怕,倦意陣陣襲來,我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就這麼睡去吧!我只想沉沉地睡過去,哪怕明天不再醒來,不再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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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一片寂靜,只有掛鐘在‘滴滴答答’地響著,漸漸的,也聽不見了。­
­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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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我感覺牀邊站了一個人,月光下一襲白衣,那麼輕忽,那麼溫柔。只是,我怎麼也看不清她的臉。是米米嗎?好像是米米回來了,她怎麼站在那兒不說話?她的短髮不見了,什麼時候也蓄起了一頭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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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睜大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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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爲什麼她的臉色會如此蒼白?爲什麼她眼中還含著淚水?爲什麼我一陣心痛,想喚她,卻發不出聲音;掙扎著想伸手去拉她,怎奈渾身癱瘓了似地麻木,根本動彈不了唯一的知覺是有溼漉漉的東西從眼眶裡滾出來,順著眼角爬啊爬,一直爬進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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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那張模模糊糊的臉終於清晰了起來,記憶中熟悉而一成不變的微笑——那是媽媽!我看見的分明是嵌在大鏡框裡的媽媽!不是米米,原來不是米米!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變成了媽媽?米米呢?我明明看見是米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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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那麼安靜地看著我,忽而又笑了笑,隨後轉過身,白衣在黑暗中漸漸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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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得聲嘶力竭好想再看個究竟,然而,不管她是米米還是媽媽,我都無法喚住她,也無力起身去追趕她,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她從我的視線裡消失。­
­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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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已是天明,我睜開又痛又澀的眼睛,看著熟悉的房間內,那熟悉的佈置,熟悉的擺設,熟悉的天花板眼角的淚痕猶在,昨夜的夢也還歷歷在目,彷彿真的一樣,我突然打了個冷顫。
看看牆上的掛鐘,時針和分針剛好呈直角狀,
九點了?今天是週末,不用上班,可我再也睡不著了。我決定打個電話給米米,無論如何哪怕只是聽一聽她的聲音,然後告訴她,我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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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拉開窗簾,淡淡的陽光頓時透過玻璃直射進屋內,也籠罩在我的身上、臉上,讓人有種恍恍惚惚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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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老槐樹,還在拼命地四處伸展著它的枝椏,不知要到什麼時候,它才肯停止生長?這是在二樓,我記得米米還沒有離開的前年夏天,我同樣站在這扇窗前,還能隱約望見西面那所學校的大樓,如今往那兒看,只剩下鬱綠一片了。
不過還算好,這樣的龐然大物它偏向於窗戶的西邊,東邊是相當空曠的。正因爲沒有什麼能摭擋住冉冉升起的太陽,所以此刻,屋子內的灰塵纔有機會在光影下真實地跳著舞。而我也能看見東面花園內晨練的老人,附近水泥道上不時走過的行人,還有很遠很遠處那座遠近聞名的電視塔頂陽光是多麼的真實,以至於沐浴在陽光下的一切都變得那麼透明而有真實感。
正要收回視線時,卻看見了碧油油的草地上,那團滾動的、小小的雪球­,隔著那麼遠,我都能一眼認出這隻可愛的小東西,正是昨晚對我‘投懷送抱’的傢伙。只是奇怪,並沒有見著那個酒鬼的蹤影。看來,這淘氣的‘米米’又是趁主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來的吧!
米米,它竟然也叫米米!呵呵!想起昨夜夢中的情形:“那只是一個夢,一個夢而已。”我於是對自己說。
》》》》》四。
電話撥通後,我不由自主地先調勻了一下呼吸,心裡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緊張。畢竟那麼那麼久了,我從來都沒有主動聯繫過她。米米,一定以爲我將她淡忘了。
“喂——請問你找誰?”電話那端傳來的是一個陌生而很有禮貌的婦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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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嗯那個”我咬了咬嘴脣:“我找樂米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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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她不在呢,你哪位?找她有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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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哦,那算了,我沒什麼事,只是只是想問候她一聲,嗯我是米米的朋友,很好的朋友。”我感覺‘朋友’二字從自己的脣齒間用力地擠出,被輕而易舉的溶解在空氣裡,於是不甘心地重複,還是輕飄飄的
原來,朋友就是這麼一個沒有分量的稱謂。而悲哀的是,在我唯一在乎的人的生命中,我只能充當這樣一個微不足道、可有可無的角色。可那是事實,不是嗎?沒有血緣,不是親人,除了朋友,我還能說我是什麼?說我們多年來一直都相依爲命嗎?說我們曾經比親人還親嗎?說我有多麼多麼依賴她,多麼不願她離開我嗎?只怕,無論我說什麼,他們都不會把米米還給我了。
“哎呀!真是不巧,這小倆口是散步去了。我們家小米呀,下個月就要養啦!呵呵所以我讓兒子一有空就多陪陪她,四處走動走動,這樣對她有好處。這要是整天悶在家裡呢,空氣不好,又會影響心情呵呵你說是吧?”­
“嗯嗯是啊!呵呵!”­
“呵呵!說起我那媳婦呀,那真是我們陳家前世修來的福分哇,這脾氣好,心眼兒好,人又聰明能幹噢,對了,姑娘你貴姓啊?回頭我讓小米打給你吧,我們小米啊呀!糟了哎!你等等,等等別掛啊我鍋裡還煮著東西”­
毫無疑問,她就是米米的婆婆了,從她嘮嘮叨叨的話語中不難判斷,這是一個善良淳樸的女人。我沒有等她回來再繼續話題,而是很不禮貌地掛斷了電話。
傳送聲音的電話線,似乎也傳來了另一端的溫暖,我知道那叫做親情,是我從來都不曾擁有過,也不配擁有的東西。我聽見了米米的幸福,米米,她很幸福!我的內心不知不覺涌起莫名的異動,我想,我是該改變些什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