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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殭屍之王(3)

“你是殭屍之王?”楚南小心地問道,唯一的可能是這個男人並不是殭屍之王,或許是被殭屍之王禁錮在這兒的什麼高人也不一定。

“他們都這樣叫我?!边@男人微微一笑:“我的真名叫天涯。。。。。。”他擡起頭想了想,又道:“天涯。。。。。。至少有一萬年沒有人這樣叫過我了,萬年前認識我的人都已不再存在,只有我。。。。。?!彼蝗晦D(zhuǎn)開話題,問道:“莫愁呢?”

“莫愁。。。。。。”想起莫愁當(dāng)時一心尋死的模樣,楚南心中一陣疼痛:“她爲了阻止我進入滅世幻境,已經(jīng)消失了?!?

殭屍之王閉上了眼睛,靜默良久後才睜開道:“她不是你殺的?!?

楚南一驚:“你怎麼知道莫愁她有意散功,好死在我手裡?”

“只要我想知道,什麼都瞞不過我?!睔檶浦醯?。他語氣平淡,似乎並不以此爲傲:“莫愁這一生都苦,也許這樣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結(jié)局吧!”殭屍之王的眼睛望著他們,可是眼神卻又透過他們,不知道落在哪一個角落,而他的話不知道是說給楚南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最初時,她與戰(zhàn)天相戀,情意綿綿,卻因爲各自立場不同,而不能全心相付,總是爭爭吵吵,不歡而散。也許那個時候,反而是她開心的時候,白天爲責(zé)任而戰(zhàn),晚上,爲情意而活。只可惜那樣的日子終不長遠,最後反而因爲自己一時糊塗,反害得戰(zhàn)天進入時間亂流,無法逃脫?!?

“最後她想死,卻偏又讓她遇上我,而我卻又偏讓她活了下來。跟著我的那一千年,我知道。。。。。。她對我暗生情愫。。。。。?!闭f到這,殭屍之王的聲音停了下來,臉上仍然平靜異常,並沒有因爲莫愁的死流露出一絲傷感。

“我想知道,莫愁她到底爲什麼想要一死了之?”楚南聽他說了半天,還是有些不明白。

“戰(zhàn)天回來了是嗎?”殭屍之王沒有回答楚南的問題,反而向他打聽戰(zhàn)天的消息。

“是的,戰(zhàn)天已經(jīng)恢復(fù)了自己的靈力,而我也解了史天德他們加諸在他身上的禁制,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完全自由了?!?

“假如,戰(zhàn)天能早一點回來,也許一切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楚南看殭屍之王說著惋惜的詞,可是語調(diào),神情,聽不出一點點難過和憂傷。他突然想起莫愁對他說過的話。殭屍之王總共咬了三個人,並分別將自己身上的一樣感覺傳給他們做爲最大的力量。白起得到的是他對死亡的害怕,叫死亡之主。史天德得到了他對未知的恐懼,叫恐懼之主。而莫愁,得到的卻是他的憂傷,所以是憂傷之主。

殭屍之王自己就不會有恐懼,不會害怕死亡,甚至也不會憂傷,就因爲如此,所以殭屍之王對莫愁——這個跟了他一千年的女子,也愛了他一千年的女子,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憂傷的情緒。

楚南握緊了拳手,他無法抑制自己的憤怒,莫愁就是被眼前這個男人害死的。因爲這個男人沒有心,一個沒有憂傷的人,是不可能去體會別人的憂傷的。莫愁本身就是一個揹負著極度憂傷的人,然而殭屍之王還把所有感覺裡最強的憂傷傳給了她,讓她這一生,除了戰(zhàn)天的情傷,還要揹負殭屍之王的憂傷。

“你很憤怒吧?”殭屍之王對楚南說道:“你知不知道,如果莫愁沒有和你發(fā)生那一夜,她也許就不會死了?!?

“你說什麼?”殭屍之王的話讓楚南很意外,那個晚上的事,楚南還記得清清楚楚,莫愁是自願的,而且是真的開心。

“其實莫愁心裡對戰(zhàn)天一直放不下,雖然過去了幾千年,但是戰(zhàn)天和她的情意一直都深植在她的內(nèi)心。哪怕她對我因日久生情,也不能驅(qū)散戰(zhàn)天在她心目中的印記。也就是在和你纏綿之後的那天,莫愁看到了歸來的戰(zhàn)天。因爲她沒有辦法再去面對他,所以在確定戰(zhàn)天身份之後,莫愁回到了這裡,再也沒有在戰(zhàn)天面前出現(xiàn)過?!睔檶浦蹑告付?,對一切竟然全都瞭如指掌,看來剛纔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已經(jīng)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竟對所有過去了的事全都掌握了。

“就是那個時候開始,莫愁有了尋死之意,她選擇死在你手裡,也算是邃了她的心願?!?

“我不明白……莫愁,她即然有自己心愛之人,爲什麼還要那麼做?”楚南不知道自己心裡此時是什麼滋味,從殭屍之王的話裡,他聽出了一個事實。莫愁一直都愛著戰(zhàn)天的,跟隨殭屍之王的一千年,卻又不知不覺的對殭屍之王產(chǎn)生了情感。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殭屍之王對莫愁並無情意。所以莫愁的心其實還是一樣清苦,巧遇楚南後,莫愁與他有了一夜夫妻之情,但也就是在那天,她得知了戰(zhàn)天歸來。

對戰(zhàn)天,莫愁已知無顏再見,對殭屍之王,卻是相思難忘,她一生爲情所苦,到最後還爲情送了性命。但是有一點,楚南始終想不通,莫愁並非水性楊花之人,爲什麼會在那一夜主動向自己示好,然後有了一夕纏綿。

殭屍之王看著楚南,眼神之中盡是憐恤:“來吧!讓我告訴你這一切的前因後果,告訴你這一切都是從何而來?!?

殭屍之王話一說完,便伸手握住了楚南的手。

楚南在殭屍之王行動之時就心生警意,只是就算他領(lǐng)悟了道的真義,但實力和殭屍之王還相差甚遠。而且對殭屍之王,楚南心裡由然的生出一種親切之感,這種親切之感讓他莫明的相信殭屍之王不會加害於他,也就對殭屍之王的行動疏於防備了。

才被殭屍之王握住了手,楚南只覺得從他手中傳來一股熱流,這股熱流從手掌一直傳來腦中。他看到一幅幅的畫面,一件件往事,就如同莫愁當(dāng)初用迴夢之法讓自己看到她的過往一樣。

楚南這次進入了另一個人的夢境,而這個夢境中,有很多場景,是在他腦海裡出現(xiàn)過許多回的,譬如那個名叫天涯的男子,還有叫嫵媚和無憂的兩個女子。。。。。。

一切都那麼清晰,彷彿昨日重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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