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皇很快回到住處,叫來景懷英,將自己的決定都告訴了他……
景懷英不服唐於藍。放著唐於藍曾經(jīng)是自己的手下敗將不說,這個唐於藍更是地獄組織的敵人,爲(wèi)什麼要選擇這樣一個人做獄皇?以後地獄的人都要聽從這個曾經(jīng)是敵人的人發(fā)號施令,遵從他的指示。景懷英想不通。
獄皇背對著他,口氣悠長的說道:“景懷英,如果地獄裡面,連你都不聽我的安排,那還有誰會聽我的?”
景懷英無言以對,他黯然落淚,撲通一聲雙膝跪在地上。
“若不奉他爲(wèi)?yīng)z皇,我走之後,有他這樣一個高手和地獄廝殺,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倒給了外國豪強可乘之機。雖然我只見過他一面,不過此人傲上媚下,斷然不會虧待你們……”
景懷英使勁點了點頭,道:“獄皇大人,您的吩咐,我一定遵照。以後對於新獄皇絕無二話。”
“好了。”獄皇道:“你走吧。”
景懷英離開後,心中道:“我會聽新獄皇的,不過,我心裡不服他啊……獄皇大人這是怎麼了?難道都是因爲(wèi)西境?”
雨下了一宿就停了。天剛亮,唐於藍就被人吵醒。
喊他的是古時扁,這老頭一副猴急的樣子,晃著唐於藍胳膊,說:“你把武之皇者打敗了?他的屍體在哪?快點說出來,我去找來研究研究,分出個子醜寅卯。”
唐於藍把溫潤酒業(yè)具體地址說了一下,最後交代道:“人就是在那死的,你個戀屍癖,能不能找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說完,躺在沙發(fā)上剛換了個姿勢,感覺手機一陣震動,打開時,他看到了銀行發(fā)來的轉(zhuǎn)賬信息。
錢是從波斯特曼家族的轉(zhuǎn)過來的。
五億美金!那一尾竄的零,晃得唐於籃眼睛發(fā)暈,不過,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淡然的傲容。
獄皇昨日走後,大廳的狼藉稍稍打掃後,唐於藍就差人買了幾籠包子,坐在龍椅上吃著。
他撫摸著獄皇用木屑凝成的龍椅,木紋如流水般自然,線條圓潤、造型大氣。
“如果這獄皇做木匠去,肯定是一把好手。”唐於藍口中自言自語:“不知道,他昨天發(fā)的什麼瘋,竟然要讓位給我。”
朝嘴裡塞了個包子,手機又是一陣鈴聲。
從早晨開機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了不下五十條短信,一會一條,一會兒一條。
有著名的主持人發(fā)來信息,邀請?zhí)旗端{到節(jié)目中做客。還有武師發(fā)來信息,希望唐於藍帶頭成立“國民武術(shù)協(xié)會”,擔(dān)任會長。
謝三彪也有短信發(fā)來,說夜王K廳還有山雀夜總會等幾處地方都人滿爲(wèi)患,中外記者和一些看熱鬧的人擠破頭顱,想要見一見他。
當(dāng)然,也有華沁媃慰問的短信,言語中充滿了擔(dān)憂和思念。
戚採楊也有短信,很簡單:“公司資金緊張,還活著的話,趕緊送錢來,至少需要兩億。”
唐於藍上下翻動著,一個熟悉的名字進入眼中。
夏青蓮……
唐於藍趕緊打開短信,裡面竟然是空的,心中不禁一陣失落。
此時,距離凌江市五百公里外一座靠海的城市,夏青蓮正拿著手機,一條條翻看著關(guān)於唐於藍的新聞。
離開醉心灣公寓,回到家以後,父母就一直逼迫她見面、相親。
夏青蓮逃了出來,她不想跟不喜歡的人組成一個陌生的家庭,她去找唐於藍,卻在公寓裡偶然發(fā)現(xiàn)唐於藍和沈淑婷在一塊,心裡感覺像是空了。
於是,她逃難般的離開了凌江市。
今天早晨,看到新聞上一條條關(guān)於唐於藍擊敗武之皇者的新聞,又勾起了對他無數(shù)的回憶和掛懷。
或許……有回憶就夠了!
夏青蓮感覺,唐大哥就像天上的太陽,沒有他是萬萬不行的,可又不能靠近,不然他的光芒會灼傷自己。
……
傍晚,安德烈.普客諾夫斯基給手下衆(zhòng)人下達了一條返回蘇國的命令。
他下午去見景懷英,請求面見獄皇的時候,得到了一條驚人的消息,那就是唐於藍接受獄皇的讓位,成爲(wèi)新獄皇。
荒唐!
實在是太荒唐了!
安德烈.普客諾夫斯基一路上笑個不停。
獄皇,多大的權(quán)位,怎麼能說讓就讓了呢?
簡直比過家家還兒戲。
……
第二天一早,唐於藍從醉心灣公寓送出沈淑婷,答應(yīng)她在新曲mv中露頭,兩人親暱了一會,才慢悠悠趕到山雀夜總會。
剛到夜總會,他發(fā)現(xiàn)那些纏人的記者不見了,景懷英卻帶人早在等候。
謝三彪走過來,悄悄說道:“他們感覺等你是理所當(dāng)然的,不讓我打電話,怕打擾到你
。”
景懷英帶著柳銘等人恭恭敬敬的拜見了唐於藍,並送上名冊、玉符、法戒等物品。
雖然謝三彪已經(jīng)知道,獄皇讓位給唐於藍,可看到以前的仇人跪拜唐團長,心裡還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名冊是對地獄的部分介紹,更全的資料在地獄隱秘網(wǎng)站上能夠看到。
玉符則是一條龍形玉佩,溫潤透白,通身沒有半點雜質(zhì),象徵著獄皇的無上權(quán)威。
接下來,景懷英又毫無保留的介紹了地獄的興起,和興盛。
總不能新當(dāng)家的對地獄啥都不瞭解吧。
景懷英說道:“地獄呢,以前叫閻羅教……”
唐於藍說道:“哦?聽起來很像是邪教。”邊說,邊翻動著名冊,裡面有對於後面幾代閻羅教主的介紹。
“本來也算是邪教,那時沒有紋士,卻有不少坑蒙拐騙的算命先生。地獄和天演門教好,就是在那個時候。”景懷英肚子裡還有一句話沒好意思說出來,那就是天演門是真能人,而閻羅教的是真騙子。
無奈能人有架子,一般人不願給看,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很不得志。
而閻羅教的這些,想辦法坑蒙拐騙,賺的鉢滿盆滿,那時候閻羅教的人遇到難懂的事,總是到天演門求教,一來二去,倒是走的熟絡(luò)了。
“據(jù)說閻羅教主,騙了一名貝勒,然後得知了刺青的秘密。”景懷英解釋著:“然後,閻羅教便出現(xiàn)分化,一部分繼續(xù)行騙,另一部分人研究刺青。研究刺青的人慢慢隱藏在暗中,而那些騙子大部分在文革時被逮起來了。”
“那地獄是怎麼回事?”唐於藍繼續(xù)問道。
“地獄是從閻羅教脫離出來的,獄皇爲(wèi)了和閻羅教劃清關(guān)係。至於勢力真正發(fā)展,還是前面兩任獄皇,獄皇大人的風(fēng)采你也見過了。”
唐於藍點點頭。
接著,景懷英又講解了十多年以前,地獄的一些事蹟。
上世紀(jì)七十年代,印國有殺華人事件,獄皇震怒,曾令貪婪魔王殺印國千人,屍橫遍野。
八十年代,幾波恐怖分子趁著中華髮展初期,條件落後,想到中華從事一些非法勾當(dāng),被貪食魔王把他們?nèi)笫炝耍瑤窒鲁粤巳烊梗菚r媒體消息遠不如現(xiàn)代發(fā)達。恐怖分子將中華列爲(wèi)禁地。
九十年代,不少外國商人來華投資發(fā)展,有不少人是魔王在背後搞定的……
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唐於藍對於地獄和獄皇的印象,也好了許多。
景懷英看了看時間,起身告退。
他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唐於藍這次擔(dān)任新獄皇,消息總要通知給各位獄使和魔王。
唐於藍心裡捉摸著,如果陸霸和宗佰沒死多好,那地獄裡不會少這兩名高手,可話又說回來,他們兩人和自己的仇恨也是最大的,如果不死,說不定給自己使什麼絆。
簡單的三菜一湯,唐於藍招呼著幾名混混,一同吃起了午飯。
飯吃到一半,謝三彪打來電話。
“唐大哥,秦先生走了……”
唐於藍放下筷子,問:“秦先生走之前,有沒有說什麼?”
“秦先生不喜歡地獄,您擔(dān)任獄皇,他感覺就沒有留在飛鳥團的必要了。”
“讓他走吧。”唐於藍放下電話,這兩日他很少外出,對於接任獄皇,也沒有任何準(zhǔn)備。
最重要的,還是地獄新的發(fā)展方向……
三日後,五大魔王和十七大獄使匯聚到盛世財富中心,他們每人身後都帶著幾名手下,表情清冷肅穆。
上午十點鐘,一身白袍的獄皇準(zhǔn)時出現(xiàn),站在他身後半步位置的赫然便是唐於藍,再往後,右邊一排是柳銘等人,左邊一排是謝三彪、左少涵、孫長霄……
“真的是獄皇大人!”這些平日裡位高權(quán)重,殺人如麻的傢伙,看到獄皇后,齊刷刷跪下。
還有人一臉憎恨和不屑的看向唐於藍,那目光彷彿在說:“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和獄皇大人走在一塊。”
“免了。”獄皇輕輕一擡手,一股神奇的力量託舉著衆(zhòng)人,浮了起來。
“都坐下吧。”獄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jīng)站在大廳正中,他說道:“繁瑣複雜的儀式就免了,這位唐於藍就是新獄皇,你們?nèi)羰蔷次遥葬峋蛣e給他找麻煩!”
大廳中,是一片譁然。
“獄皇大人,這會不會太輕率了?”
“屬下願誓死追隨獄皇大人,可這唐於藍,他何德何能?”
“……”
獄皇微微搖頭,嘆息道:“我的話,你們都不聽了麼?”
獄皇積威不淺,衆(zhòng)人見獄皇神色不悅,紛紛低下頭,連道不敢。
“我知道有些人不樂意,有的人甚至陽
奉陰違。”獄皇說道:“如果你們不能團結(jié),私鬥不斷,那這地獄也會很快消亡,如同這棟大廈!”說完,他手一揮,一道驚豔至極的光芒從手中閃過,自上而下,如刀切豆腐般,輕鬆的將大廈切割成兩半。
大廳之中,憑然多出了一道寬一米多的溝壑,嗖嗖的冷風(fēng)從破口直灌而入。
唐於藍向前走了幾步,來到溝壑前,向上,能看到藍天白雲(yún),向下,直接看到一樓底部,暗道:“乖乖,比強拆隊都厲害,這個人的威懾力都要強過核武器了吧。畢竟核武器是你死我亡的大招,不到最後地步,都不敢用。”幾位魔王頭上布著汗珠,他們沒想到,十多年不見,獄皇的實力更強了,即便脫胎換骨,站在獄皇身前,也渺小的如同一隻螻蟻。
謝三彪感覺兩腿發(fā)軟,他看著左少涵,道:“我不是害怕,這……這太厲害了。”
“十八獄使,七大魔王,要再割開幾道還行。”獄皇冷笑一聲,聲若金石:“那樣的話,這棟大樓還能屹立,還有什麼用?!”
“屬下該死,請獄皇責(zé)罰!”
“獄皇大人息怒。”
又是一連竄的求饒聲。
獄皇環(huán)視衆(zhòng)人,道:“若敬我,別讓我失望!若不敬,我讓你死亡!”說完,他把目光落在唐於藍身上。
唐於藍穿著一件黑色中山裝,英武不凡,他倆手插著褲兜,像是在看熱鬧。
“獄皇,我信你人,別讓我失望!”獄皇衝著唐於藍說完最後一句話,轉(zhuǎn)身離開。
失望就是死亡,唐於藍心裡苦笑,這是獄皇對自己的威脅啊!
魔王和獄使們又紛紛跪拜下去,有的恭送老獄皇離開,有的在參拜新獄皇。
唐於藍隨便招來一名幽靈,道:“快去看一看,吩咐服務(wù)員上菜,四菜一湯。”
服務(wù)員早就嚇的快傻了,尤其是端菜越過地上一米寬的長溝時,感覺就像是和死神在跳舞。
上完菜,唐於藍站起身,端著酒,說道:“諸位,你們或許輕視我,不屑我,甚至有人感覺我站了大便宜,不過收起這些可笑的心思。現(xiàn)在,誰都可以退出地獄,我作爲(wèi)新獄皇,絕不追究你們。”
衆(zhòng)人面面相覷額,不發(fā)一言。
剛纔獄皇要求團結(jié),現(xiàn)在誰敢退,不是明擺著找死麼?
唐於藍看了看沒人說話,面上露出一絲微笑,道:“那好,我很榮幸的告訴大家,屬於我們的時代到來了,漢人、中華民族,將站在這個世界之巔!誰敢冒犯地獄,就讓他下地獄!”
霸道的一句話,引起滿堂掌聲。
唐於藍知道,這些掌聲有不少並非誠心實意。
不過沒關(guān)係。
他點燃了一支菸,吧嗒吧嗒的抽著。
一個全新的時代,就要到來。
……
幾日後,獄皇起身離開凌江市。
走在凌江市北郊荒野小路上,一個倚樹而坐的老頭擋住了去路。
那老頭一身灰袍,邋里邋遢,衝著獄皇招招手,道:“趕這麼快,急著坐化還是飛昇去麼?”
“坐化飛昇?”獄皇輕笑了一聲,悠悠問道:“你跟我這麼久,就爲(wèi)了說這個?”
“不。”那邋遢老頭道:“因爲(wèi)我從你身上,看到了整個世界。”
獄皇的眼中,閃出兩道金光。
“雖然你能掌握天地,可你是不是感覺這天地、星辰,所有的東西都在排斥你?”
獄皇笑了,說道:“看來,真是山外有山,或許你,能跟我有一戰(zhàn)之力。”說完,他的身上散發(fā)出一股凌然殺意,在這股殺意中,似乎天地都黯然失色。
“西境確實是一處好地方,他利用山河陣法,隔絕了這一方面天地的排斥。”邋遢老頭繼續(xù)說道:“你的力量都凌駕在世界的規(guī)則之上,天地的規(guī)則又怎麼能夠容納你的存在,整個世界,無時無刻不在排斥著你。西境的天地太小,你以爲(wèi)能夠像掌握西境一樣,掌握外面的世界?”
獄皇淡淡的說:“只要我想,就沒有做不到的。”
邋遢老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神逐漸變的銳利:“無論是誰,都不能亂了天地法則的平衡,你以爲(wèi)你自身筋骨不斷痊癒,就無礙了麼?你每受傷一次,天地對你的排斥就越深一層,直到,將你趕出這片空間?古人爲(wèi)何飛昇,就是因爲(wèi)他們太強,天地都不允許他們的存在。”
獄皇沉思了片刻,他伸出右手,整個手掌忽然變的透明。
“我感受到了,原來這天地間,還有另一處空間的存在。”獄皇笑了笑,他的手臂血肉重新恢復(fù),盯著邋遢老頭,道:“那麼,你與我一戰(zhàn)吧!”
語畢,獄皇向前一邁步,便來到邋遢老頭身邊,一掌緩緩向?qū)Ψ叫乜谕瞥觥?
(全書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