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乘空眉飛色舞的把去病房的事說了，張玄就邊掏耳朵邊拿手拍他腦瓜：“你還長進了，你怎麼不拿502去堵鎖眼呢？小破孩做的事，你也做？”
“總不能真把他殺了吧？”方乘空腆著臉說，“他也罪不當誅啊。”
“也沒讓你殺他，讓你警告他，你就灌502？明天打算灌什麼？”
張玄讓青鸞過來幫忙掏耳朵，頭一倒就靠在她腿上。心想，這架勢，有沒有點黑道大拿的味道？
青鸞這旗袍真絲的，滑得跟肌膚似的。
“我打算弄一些豬肉倒他石膏裡，嘿嘿。”
青鸞也想笑，這方乘空地位比她還高，在地下世界中也是一霸了，他這做起事，還真跟小孩子似的。
可他這做法，警察也沒辦法，就是抓了他，那也是關個五天就出來了。
那盧潤就慘了，每天這樣弄，他覺都睡不好，腿本來也沒好，還要老換石膏，這折騰得他都快瘋了吧。
“你這樣弄也行，換著花樣吧，噢，對了，那個嚴昭榮，你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就打了個照面，青鸞跟他交道打得多吧？”
青鸞點頭：“鳳堂以前請他幫打過幾場官司，都是刑事案，他在法庭上還是很能說的。條理也很清晰，就是很貪錢。”
“貪錢？那就難怪盧潤會提出那麼離譜的索賠了。”
張玄讓方乘空去查那個嚴昭榮有沒有暗地裡做什麼違法的事，除了鳳堂，還有沒有幫白幫雷門打過官司。
雖然這兩大幫會已是昨日黃花，但在老百姓的眼中，還是很有名氣的。
要是嚴照榮幫過他們，把這消息一傳出去，他這名氣就臭了。
“先搞臭他再說，噯喲，你捅到耳膜了。”
青鸞忙把挖耳勺拿出來，張玄起身拍拍耳朵說：“明天要去出外景，你派兩個人保護遊靚影。”
“怎麼了？”
青鸞一愣，張玄就說：“防患於未燃。”
胡鑌一個小時後纔來會所的，看到青鸞就急忙害怕的低下頭，他是正經(jīng)做生意的，也沒想到張玄會跟這種地下勢力有關係。
“過來說話吧。”青鸞叫他。
他頭更低了，張玄就笑：“青鸞和我認識好些年了，自己人不用怕。”
胡鑌一坐下，就有女服務員給他倒茶，他才說起起訴的事。
“張哥，你說我會不會被他給告倒？幾千萬，我哪拿得出來啊。”
“打官司的事，我這邊會幫忙，我找你來，是要讓你跟我去天雲(yún)寺。”
胡鑌這纔想起來，忙說：“各種菩提都準備好了。”
“那，青鸞一起去吧。”
三人開一輛車，來到青眉山天雲(yún)寺，這地方還好修了路，要是張玄小時候，光爬上去都要三個小時。現(xiàn)在道路通到寺門口，還修了停車場，倒是方便多了。
這天雲(yún)寺算是江都附近三大寺之一，寺裡的住持威望極高，還兼著佛教協(xié)會的會長，有他認證，菩提子的生意一下就能打開門路。
張玄也是沒錢了，就跟胡鑌商量著他也入一股，胡鑌想給他一成乾股，張玄說不用：“我拿一千萬出來，要一半的股份。”
這個價格跟胡鑌的本錢差不多，他就當即答應下來。
寺裡接到了張玄的電話，小沙彌在門口等著。
“你師父呢？”
張玄一張嘴，青鸞胡鑌就知道他認識寺裡的高僧
。
“玄師叔，我?guī)煾冈谘e面等您呢，我?guī)^去。”
小沙彌肉嘟嘟的像是小號的彌勒佛，大光頭跟個大號的電燈泡似的，濃眉大眼，也就五六歲的年紀，走起路來步子就很穩(wěn)了，一看就知平時沒少練功。
來到後面禪房，一個和尚在張八仙桌那趴著睡覺，桌上擺著一碟蠶豆跟一壺老白乾。
“師父，玄師叔來了，噯呀，你又喝多了。”
小沙彌走過去掐大和尚的耳朵，就看大和尚手一翻，將他抱在腿上，連拍了幾下屁股，才放他下來。
“哼，師父喝酒你也管，你想去掃大街嗎？”
“壞師父，不理你了。”
小沙彌把酒壺碟子拿走，青鸞胡鑌已經(jīng)呆住了。喝酒的和尚已經(jīng)不多見了，更別說是這天雲(yún)寺的住持，更要命的是，這和尚年紀還不大，約莫也就三十出頭。
相貌英氣十足，帥到令人髮指，一道劍眉直入雲(yún)霄般的，五官精緻不像凡人。身材還頗高，站直了快接近一米九零，手掌快跟扇子一樣。
一伸過去就拍張玄的肩：“你小子捨得來看我了？還帶個這麼妖的女人來？也虧你師兄我不愛美色，要不然非得跟你打一架，把她搶過來不可。”
“師你妹的兄，叫你師兄是因爲你師父是我?guī)煾傅挠H弟弟，你特莫把手拿開，見面就拍，肩膀痛！”
張玄手指往他手腕一點，大和尚就收回手，嘿笑聲說：“不跟你打，你這學符籙的鬼門道太多，我打不過你。”
“哼，胡鑌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天雲(yún)寺住持虛吟和尚，今年三十二歲，未婚……”
“未婚你姥姥，我是和尚，能結(jié)婚嗎？”
虛吟罵了句，纔跟胡鑌握手：“來找我有什麼事？”
“是這樣，我最近缺錢花……”
“咳，最近香火錢也不多……”
“我和胡鑌打算一起做個生意……”
“寺裡也沒打算搞房地產(chǎn)，山下的地賣不賣我也做不了主……”
張玄一拳打向虛吟的面目，虛吟翻手成掌，架住他的拳，兩人的身體都抖了下，半斤八兩誰也佔不了上風。
“你聽我說完好不好？”
“你特莫說就說，動什麼手？虧我沒把功夫落下，要不就被你打翻了。”
張玄指著胡鑌說：“我跟他打算做些菩提子的買賣，你把東西拿出來給虛吟大和尚看。”
虛吟聽說菩提子，這纔來了興趣，讓胡鑌坐下說話。
各色菩提子大約兩三百顆，拿了個洗臉盆來盛，都放在了八仙桌上。
張玄掐起一顆拋光過的十瓣金剛菩提說：“老虛啊，你瞧這個，成色挺好的，25mm的直徑，我瞅吧，這要拿去做手持，你們寺裡也用得上。”
“唔，這倒是，可你來一趟就賣這幾百顆，我算一百塊一顆吧，也就幾萬塊的生意，能入你的法眼？”
虛吟瞧這貨是好貨，可作風不像張玄的。
“我是這樣想，讓胡鑌挑些好的，弄個幾十噸過來，你們幫開光。”
虛吟笑了：“你小子想借寺裡的名氣幫你做生意？菩提子這買賣要有了天雲(yún)寺的招牌，一下就能火起來。”
“你看怎樣？”
“我們有開光法會，這事也不算什麼難事，就是……你不分我點？”
青鸞胡鑌再次對這位大和尚另眼相看，喝酒還貪財？
“這不好吧，這不污了
你的名了？這斂財是佛門大戒啊。”
虛吟嗤之以鼻：“要就是香火錢，這香火要不旺的話怎麼辦？天雲(yún)寺也沒打算持那不捉金錢戒，這樣吧，二八開。”
胡鑌心想這還成，就問：“寺裡拿二？”
“你才二，寺裡拿八。”
胡鑌就急了，但看張玄還沒表示，他就只好先憋著。
“這江都周邊三大名剎，青眉山有二，除了你這天雲(yún)寺，還有一間……”
“你特莫敢跟我提那老光頭！”
虛吟像被踩了尾巴，跳起來就要發(fā)飈。
張玄不慌不忙地說：“那邊可一分錢不要，人家說了，這是積德的好事……”
虛吟又笑了：“你特莫還積德？你那善香還沒燒完？是了，還差幾年。”
“咳，老虛，咱們師兄弟也不說外行話，這買賣一噸也就萬來塊的賺頭。”張玄說謊已經(jīng)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張嘴就來，“我最近又窮，你看，要不你意思意思，一次拿個五十萬走，這事就算了？”
虛吟嘿嘿笑不說話，這個便宜師弟從來就不是個好說話的，一次拿五十萬，以後做一輩子的白工？你當我傻啊？
張玄也沒抱持著一次就說服虛吟的想法，這剛要幹拉據(jù)戰(zhàn)，嘴還沒張。
小沙彌跑進來說：“師父，大殿出事了。”
“嗯？”虛吟扭過腦袋，心想我這做大買賣呢，出什麼事呢。
“大殿前不是有兩攤算命的？他們打起來了！”
這事也怪，這算命論道是道家的事，偏是在華夏這寺裡也有，但就跟那蜀王陵前的算命街一樣，這一般都在天雲(yún)寺外。
這倆攤是情況特殊，一是人家家裡有人在寺裡出家，二是這交了大錢的。
“不會攔開啊，叫你玉祝師兄去。”
小沙彌撅嘴說：“攔不開啊，那兩人都會功夫呢。”
“擦，看看去。”
虛吟一撩僧袍，露出兩條毛茸茸的腿，跟他那帥臉一比，太不搭了。
張玄讓胡鑌在這等著，帶著青鸞跟了出去。
“你特莫瞎算，人家女孩明明就是旺夫相，你說人家剋夫命，你想要騙錢是不是？”
這說話的算命先生頜下留著三絡長鬚，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對面那被他指責的呢，人長得跟葫蘆似的，謝頂禿頭，還穿著麻衣布鞋，衣服也像好幾天沒洗了。
“謝九重，你少給我瞎扯，剋夫就是剋夫，什麼旺夫，你就盡說好話。別以爲你穿得好，人模狗樣，繡花枕頭，金玉其外，敗絮其內(nèi)！”
“張八女，我草你祖宗！”
謝九重高高躍起一掌拍向矮子，光就他這身手，就不比一般的散打高手要差。還帶著風聲呼啦啦響，衣袖也高高飛起，真如神仙一般。
“來！”
張八女也不示弱，一拳就擊向謝九重的掌心，他人是矮胖，可樁步也穩(wěn)，這一拳之威，如同那神龜出河，即猛且沉。
砰！
兩人都吃痛分開，回到攤子前，不再動手，卻又都怒目而視。
中間站著的女孩就拍著手在叫好：“繼續(xù)打！”
虛吟正好過來呢，就要罵那女孩，張玄快了一步，上前就掐那女孩的脖子：“你跑這裡幹什麼來了？”
“你忙呢，沒時間做導遊，我就自己逛啦。”
女孩豎著眉，拿手去拍張玄，她長得比青鸞還好看幾分，不是那渡邊楓子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