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在奧茲的視線之中，對方歪了歪頭，顯得有些迷惑。

對方似乎便是在這個位面最爲特殊的存在，他並不屬於這個位面，甚至沒有沾染上這個位面的任何氣息，雖然奧茲能夠看到對方，但是那也僅僅只是兩者之間有著必然的聯(lián)繫而已。而生命之樹能夠注意到對方的存在，也是因爲有著那個所謂的願望的存在。

而在此時，就算是這個位面之中最爲強大的存在與對方面對面站著，也根本不可能感受到對方的存在。那並不僅僅只是存在於不同的空間而已，如果僅僅只是空間，如果是對於空間法則有著非常深刻的領悟的強者，也能夠發(fā)現(xiàn)一點端倪。

奧茲明白，那是因爲對方位於這些法則之外，根本就不存在。

他並不知道整個星辰之海到底是時間長河衍生出來還是從中衍生出來了時間長河。但是，唯一能夠肯定的是，所有位面，不管是橫跨多少的空間與時間，每一個位面之間的規(guī)則總是有著那麼一絲聯(lián)繫。

那便是規(guī)則的起源，那樣的存在也可以被稱爲規(guī)則意志。

只要是存在於規(guī)則之中，就無法脫離這一種束縛，對於規(guī)則的理解更加深刻的存在，對於這種規(guī)則之間的融合便會變得更加深入，甚至可能成爲一個嶄新的意志的存在。大部分始祖其實就是這樣的存在，時間始祖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甚至已經(jīng)逼近了時間長河一般的存在。

要不是因爲本體的緣故，時間始祖甚至可以演變成一條嶄新的時間長河。

這些都是無法避免的，越是強大越無法避免，這種便是這個無盡的星辰之海的印記。奧茲並不明白在這之外是不是有著更加廣闊的世界，但是這種印記卻是天生存在，而奧茲的記憶之中，也沒有見過那沒有印記的存在。

對方便是這個的存在，完全沒有那種印記。

奧茲並不好奇，甚至已經(jīng)明白，那便是他完整時候的狀態(tài)。

既然不存於這些規(guī)則之中，那便是無敵的存在，不管是多麼弱小，其實便已經(jīng)是無敵。

“你的猜測其實差不多。”對方完全知曉奧茲心中所想的事情。

他的整個身軀在不斷地晃動著，那一塊原本位於奧茲面前的空間竟然像是在凝結(jié)一般。那是鏡子，上面浮現(xiàn)出來了一個清晰的身影，與奧茲此時使用的身軀完全相同。但是，那其實並不是景象，對方並沒有因爲像是照鏡子一般，其中出現(xiàn)的是一個相反的身影。那是完全相同的一個身軀，完全不受那鏡子一般的空間的影響。

“在我見過的所有的身軀之中，也僅僅只有這具身軀纔是我最爲滿意的。”對方輕輕說道，向著奧茲的面前跨出了幾步，對方一直都在行走著，但是卻根本沒有離開那鏡子。

那似乎顯得非常搞笑，但是對方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

那一步步顯得非常平穩(wěn)，每一步，其實在奧茲的眼中僅僅只是在原地踏步而已。

但是，當漣漪出現(xiàn)的時候，對方真的從中走了出來。

那是與奧茲完全一致的身軀，甚至其中蘊藏的力量都是一模一樣，這具身軀之中的力量根本無法模仿，但是眼前的一切卻又是顯得如此奇妙。

這種奇妙之下，奧茲看到了一股恐怖。

完全相同的存在的出現(xiàn)，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徹底抹消。

對方似乎不僅僅只是身軀完全一致，甚至靈魂之間的聯(lián)繫也是完全相同。

“你不會被抹消，因爲我們是同一位存在，一旦你消失了之後，因爲某些緣故，你的存在將會被徹底否定，到了那個時候，甚至這個星辰之海之中不管是任何空間還是任何時間之中出現(xiàn)的屬於我們的身影都將會徹底消失，還是所有存在關於我們的記憶。”

對方說的理所當然一般。

“我們是無盡星辰之海的敵人？”奧茲眉頭一皺，像是明白了什麼。

“大概是吧？”對方的視線集中在了奧茲的身軀之上，“雖然我可以創(chuàng)造出這樣的身軀，但是卻並不能夠長久存在，像是我一般的存在，其實根本就像是一位觀衆(zhòng)一般，雖然一切都無法阻礙我，但是我也並不能改變?nèi)魏螙|西。而這樣的身軀的存在，便是爲了能夠讓我行動而已，像是與你相見，還是用這樣的身軀比較好。說實話，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同樣的我，雖然我們都是同一個一體，僅僅只是分佈在不同的空間與時間之中的身影，完全是一個個體，但是要不是出現(xiàn)了某些變化，這種事情還真是無法辦到。”

奧茲感覺到了對方的那股喜悅，對於對方來說，這似乎是一件極其有趣的事情。

他並沒有打斷對方，因爲兩者之間靈魂的聯(lián)繫，他明白，對方還有什麼要說。

“這便是輪迴，原本我一直都無法相信這種事情。現(xiàn)在，我終於明白，其實這個世界完全是屬於一個密封的球體，在其中的一切其實都是不變的，當然，我所指的是這個球體之中的一切的總量，不管是物質(zhì)還是靈魂。”

“我們原本屬於這個球體？”

“算是吧？”奧茲看著對方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我並不可能記住所有的事情，而且這種變化似乎會引發(fā)一系列不好的反應，那段記憶對於我們來說並沒有任何好處，甚至其中蘊藏的變化更是恐怖到了極點。”說道這裡，對方甚至也有些顫抖的感覺，那像是在害怕一般。

“我們存在於不同的空間與時間之中，應該是沒有機會見面的，但是你卻是不同，因爲變數(shù)的緣故，甚至可以說是我們其實根本沒有脫離這個世界的輪迴的緣故，你已經(jīng)與我們有了很大的不同，不僅僅只是你不完整，更是因爲你能夠存在於物質(zhì)之中。你能夠觸摸到泥土，甚至可以感受到這裡的生命的存在，這像是自然而然的本能一般的能力，便是完整的我們很難做到的事情，交流也許可以，但是卻是無法觸摸。”

注視著一切，但是卻根本無法觸碰，就像是處於一片虛無的空間之中，屏障阻攔了兩者之間的交流，僅僅只是能夠看到一切發(fā)生，但是卻沒有任何能力能夠做出任何改變。其中美麗的景色在誘惑著，滋生出來了嚮往，但是最後卻是什麼都無法觸碰。

奧茲想象了一下那樣的畫面，似乎僅僅更像是一種無助而已。

雖然看上去自身已經(jīng)超過了一切，甚至那些低等的存在都無法感受到這般高等的存在。但是，最終來說，那僅僅只是一種無助，甚至可以說成是一種虛無。僅僅只是能夠靜靜地看著一切，但是卻顯得無能爲力。

“我感受到了你的憐憫。”對方的語氣有些冷漠。

“你也許並不明白我爲什麼會變成那樣，不過，這一切其實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克瑞絲確實是強大，我給予對方了一個機會，原本打算讓她最終擁有能夠超越一切的力量，那就是掙脫一切束縛。但是很可惜，對方拒絕了，雖然理由並不偉大，但是卻又是那麼合理。”

“爲了什麼？”

“她失去了自己的目標，已經(jīng)完全不在乎自己是否強大，甚至在做出對比之後，對於自己原本平靜的生活更加嚮往。雖然位面總是會出現(xiàn)毀滅與新生，但是這一切都是位於輪迴之中，那樣的話，其實便是最爲安全的，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最好的歸宿。”

看著顯得有些疑惑的奧茲，對方似乎並沒有想要解釋什麼。

“這些東西早就已經(jīng)不重要了，除了你之外，其實我們這些都是影子，在時間之上的說法，我們早就已經(jīng)成爲了過去，那僅僅只是存在於回憶之中，過去的時間，就算是時間長河，其實也根本無法恢復。對方僅僅只是創(chuàng)造出一道嶄新的分流，並且讓其重新走過那一段段既定的軌跡而已，那其實並不是過去，而是重現(xiàn)開始的現(xiàn)在。”

說完，他看了看遠方。

那裡，似乎有著讓奧茲有些熟悉的東西。

“果然，其實有些影響確實是存在著的。就算是時間長河都已經(jīng)開始接受了我這種做法了？”

奧茲的感知之力不斷地蔓延著，覆蓋了整個森林。

那是靈魂，那是蜘蛛絲一般的東西，密密麻麻地佈滿了一切，甚至將大半的森林都徹底籠罩了起來。無數(shù)的靈魂完全失去了自己原本的形狀，被一股古怪的力量不斷地拉扯著，就像是被從腹部擠出來的蜘蛛絲一般。

而那雙手掌的主人，便是一直注視著這一切。

奧茲若有所思地看著天空之中，那雙手臂，其實便是來自於時間長河。

“她也開始嘗試了。”奧茲聽到了自己面前的傢伙的嘆息。

“時間始祖交易了自己的一切，甚至叫我所教導的東西都已經(jīng)交給了時間長河的之中的那個意志。對方已經(jīng)開始懷疑自身的存在了，雖然並不是一件好事，但是確實是顯得很有趣。”

“有趣？”奧茲覺得自己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當然有趣，時間長河之中的意志是後來出現(xiàn)的，不管是時間長河還是原始的規(guī)則，最初的事情並不是死物，但是也沒有意志，他們並不是思考，那樣的存在，纔是最爲穩(wěn)定的。而當意志出現(xiàn)的時候，懷疑便會出現(xiàn)。”

對方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種靈魂網(wǎng)絡實在是弱小，不過對於我們來說，只要我們徹底融合，一切都會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