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書房又被稱作國子監(jiān)。
是天下學(xué)子紛紛神往的地方。
在這裡你的同學(xué)可能就是未來的將軍,文臣,甚至可能成爲未來的聖上。
當然了,在一個學(xué)習的地方,總會有學(xué)習成績優(yōu)異的,也會有班級中的敗類,這裡也不例外。
李巖來到這裡後,不斷的打量四周。他以前只在電視上,書裡面見過,這培養(yǎng)未來皇帝的地方。
沒想到如今自己倒是坐在裡面。
這感覺就像他剛步入大學(xué)。
而他是剛剛進來的新生,一切都是如此的新奇。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學(xué)長學(xué)姐,會跑過來熱心的告訴他,哪些老師的課可以逃,哪些老師的課不能曠。
但是實話說起來,還是當代的大學(xué)生,生活質(zhì)量更好點。
羨慕,懷念。
“六殿下,再往前走就是課堂了,我們趕快去吧!千萬別遲到了。”
“你很急嗎?”
李巖不屑道,就是新生入學(xué)的第一天,難道不應(yīng)該熟悉熟悉校園的環(huán)境?
他還沒有看夠這裡的風景,纔不想去聽那乾巴巴的課呢。
瞧瞧瞧瞧,眼前這鶯鶯燕燕,花花綠綠的女學(xué)生,個個膚白貌美,在這裡出現(xiàn)想必家境也是不錯。
在看著他們快步向前時,那快要越過圍欄的胸部,真是爲他們捏了把冷汗。
“好學(xué)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恥近乎勇。惟天下至誠,方能經(jīng)綸天下之大經(jīng),立天下之大本。”
還未靠近學(xué)堂,就聽見裡面?zhèn)鱽硪宦暵曊b讀聲,那聲音如龍鍾一般洪亮,雖然十分緩慢,但是異常有力。
故此,李巖把頭往裡面探了探,就看見一頭灰黑色頭髮的孔穎達,孔祭酒,雙手拿著一本書,一邊唸叨著,一邊晃晃悠悠的在不大不小的課堂裡走來走去,那個模樣像極了前世的語文班主任。
突然。
讀書聲音一停,孔穎達側(cè)頭看來,雙目微瞇,看上去神色並不太好,語氣並不友善地問道:
“你是?“
“孔夫子,我就是李巖,今天剛剛?cè)雽W(xué)…..”
“你今天就敢遲到?今天才開學(xué)。“
哼嚇唬誰呢?
李巖感覺自己就是殺雞儆猴的那隻雞,想了想自己還差10分的積分抽獎。當下決定,這面前的孔夫子,就是自己下一個目標了。不拿白不拿嘛,反正他都看自己不順眼了。
幹他,幹他,老子要抽獎。
“你先進來回話,在外面站著,成何體統(tǒng)?“
”……“
李巖不解的看著孔穎達,這和預(yù)想的不一樣啊。李淵不是說這人挺難對付的嗎?
怎麼現(xiàn)在是這個樣子?
唉罷了,不欺負老實人。
“看在你是第一次的情況下,姑且放你一馬,若有下次,必當嚴懲。“
李巖笑著點了點頭,在班裡數(shù)人的注目下,找了個空座位,就坐了下來。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在孔穎達緩慢而又有力的讀書聲中,總覺得像是在聽搖籃曲。
對,就是搖籃曲,這個形容非常貼切。
不消片刻,睏意就涌上心頭。
孔穎達讀著讀著,臉色突然一變,死死的盯著正在睡覺的少年,頓時間臉上陰雲(yún)密佈。
他可是大祭酒,國子監(jiān)裡少數(shù)的老先生,家裡的祖先還是孔聖人。長久以來,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李世民也得三邀四請的請他來爲各位講學(xué)。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在他的課上,扯著呼嚕聲進入夢鄉(xiāng)。
關(guān)鍵是此人才第一次入學(xué),連個表面功夫都不做,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又是遲到你又是在課上睡覺。而此人正是李巖。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虎不發(fā)威你真當我是病貓啊!
砰的一聲。
“李巖!“
“李巖,我讓你起身回話!“
睡的真香啊。
“怎麼了,放學(xué)了?“
李巖揉搓著朦朧的睡眼,睜開眼就瞧見孔穎達那一佛昇天,二佛出世的恐怖面容。
啪的一下子。
李巖被嚇的一巴掌呼了過去。
“啊。”
孔夫子大聲呼叫,一隻手捂著被打傷的眼睛。
嘶~
一下子。在場的所有人,都從昏昏欲睡中驚醒。
這六皇子剛來就把夫子先打了?
厲害了,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這件事要是被外人知道了…..
那他們就可以在一旁嗑瓜子看戲了。
看著受了傷的孔夫子,李巖有些過意不去,他也不是故意的。誰叫他非要在他睡著的時候湊的那麼近,關(guān)鍵是他那張老臉,實在是有夠嚇人的。
“不好意思,孔夫子,你信不信這真的是一場意外,我沒想到你的臉湊的那麼近,學(xué)生實在有些被嚇到,還以爲在夢裡遇見了鬼。”
眼睛生疼的孔夫子,本就氣的滿臉漲紅,聽到李巖這樣的描述,更是狠狠的咬牙,希望自己不要做出出格的舉動,有違聖人之道。平靜了一會兒,冷冷地問道:
“你這話,是嘲諷夫子我,是個老鬼?”
噗嗤。
這一句話說出來,剩下的衆(zhòng)人皆笑作一團。
孔穎達漲紅著臉,掃視一週,衆(zhòng)人當下立刻變臉。
李巖立即回到:“孔夫子,您這話就不對了,學(xué)生從來沒說過您像鬼,你何必自己承認呢!”
孔穎達大聲喝斥:“嚴肅的課堂之上,你怎麼能呼呼大睡?可有將孔聖人放在心裡?可有將尊師重道放在心裡?更何況,你目無尊長,在課上公然毆打師長,理應(yīng)嚴懲。”
李巖快速的搖著頭,“不應(yīng)該嚴懲。”
孔穎達氣笑了:“就你還不應(yīng)該被罰?”
李琰萬分認真,神情懇切的看著孔夫子說到:“學(xué)生所以貪睡,非我之故,皆因天氣氣候。還有孔夫子諄諄教誨。”
“一派胡言,你犯懶,還將其怪罪在老夫和天氣之上,實在可惡。“
李巖一聽來了勁,非要和他爭辯個清楚:“ 秋乏,春困。本就是人之常情,這個時節(jié)犯困,確實情有可原。“
“更何況,孔夫子讀書的聲音,像海浪一樣一波一波又一波的傳來,實在讓人心生疲倦。“
“照著書讀,這種教育方式實在是太不文明,太過落後,萬分囉嗦。“
“結(jié)合以上兩點,我們可以清楚地得出,我在課上嗜睡的原因,是因爲夫子與天氣的關(guān)係。“
……..
孔穎達看著眼前不慌不忙,如此有條理的說出一堆屁話的李巖,布什一陣語塞。
“講的對。“
李巖纔剛剛說完,現(xiàn)場就已經(jīng)有人拍手稱讚了,“依我看來……“
孔穎達循聲望去:“李格,你給我出去站著。“
“…….“
李格也沒反駁,看著臉色陰沉不定的孔夫子,實在不想觸其黴頭,便自認倒黴,默默地站了出去。
慫貨。
李巖內(nèi)心裡鄙視到。
孔夫子垂下了揉眼睛的手,面色陰沉的走到了講桌,從講桌上掏出了一把長長的戒尺,開口說道:“公然污辱師長,挑釁師長,目無遵紀。我也不得不請出戒尺,來好好教導(dǎo)教導(dǎo)你,如何才能算尊敬師長。“
李巖見狀不好,扯著嗓子大喊道:“夫子要殺人了,夫子發(fā)狂了。“
“孔先生,你說話就說話,這怎麼還動起手來了?“
“文人怎麼還能動武,這也太不斯文了。你先放下。“
“誒別呀,你是個文人。“
可是孔夫子哪還管得了這些,他早已經(jīng)被氣的什麼都忘了,只想狠狠地收拾眼前這個東西。
無奈,李巖只好四下躲避,一邊躲避還一邊疾呼:“不好了孔夫子發(fā)狂了,孔夫子要動手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