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高延壽的殘兵敗將找到了。?”就在這個時候,只見薛仁貴和蘇定方二人興沖沖的跑了過來。
“哦這麼快,就找到了?”盧照辭驚訝的望著天空,這個時候,離戰(zhàn)爭結(jié)束,不過片刻時間,唐軍正在四下收攏著俘虜呢這麼快就找到了,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盧恪也驚訝的望著薛仁貴二人。
“嘿嘿,陛下那老小子根本就沒有跑多遠(yuǎn),就在清涼山中,與殿下所呆的那個山頭,距離不過三百步而已。”蘇定方冷笑道:“這個老小子,收攏了萬人就呆在那個地方。陛下,他已經(jīng)被我軍圍困在山頭上,缺少食物和糧食,恐怕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了。”
“就在山頭上,哈哈,真是有趣,恪兒,你看到?jīng)]有,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盧照辭哈哈大笑,當(dāng)初他率領(lǐng)十五萬大軍將盧恪圍困在清涼山上,說盧照辭不擔(dān)心是假的,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豈會不擔(dān)心,只是那個時候,軍情緊急,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如今倒好,對方戰(zhàn)敗之後,也居然被自己圍困在清涼山上,這讓盧照辭心中很是高興。就是盧恪也拋棄了心中的不快,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
“走,去見大將軍去。”盧照辭高興的翻身上馬,朝大營飛奔而去,而李靖等人早就在轅門處恭迎多時了。
“陛下,這下十五萬大軍可以被我們徹底的清楚乾淨(jìng)了。怎麼樣,讓俺老程率領(lǐng)手下士兵攻上去吧”程咬金在一邊涎著臉說道。其模樣讓周圍的衆(zhòng)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三哥,就你三板斧,我看還是留下來的好。高延壽就出現(xiàn)你的眼皮底下,你都沒有逮著他,你還好意思說?”不用看,就知道這個時候和程咬金擡槓的人必定是尉遲恭了。果然聽他說道:“陛下,還是讓臣去吧臣保證能將高延壽的腦袋砍下來,獻(xiàn)給陛下。”
“大老黑,你老是跟我搶,你哪一次搶成功了。”程咬金立馬反駁道:“不要忘記了,昨天夜裡,你的戰(zhàn)功可是不如我的,殺的首級也沒我多,哼哼,你憑什麼跟我搶。”
“哼哼,陛下,您說說看讓何人擔(dān)任主攻的好。”尉遲恭冷笑道:“最起碼比某個人將到手的鴨子放跑掉的好。”
盧照辭望著兩個活寶,臉上露出爲(wèi)難之色來,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用求助的眼神望著李靖和長孫無忌二人。
長孫無忌見狀,趕緊出列道:“陛下,臣有話說。”果然話音一落,尉遲恭和程咬金二人頓時不再吵鬧了,紛紛瞪大著眼睛望著長孫無忌,就是想聽聽長孫無忌口中屬意何人。
“陛下,兩位將軍都是我朝名將。咳咳”長孫無忌咳嗽了兩聲,神情有些尷尬的望著尉遲恭和程咬金二人。說兩人是名將實在是擡舉這二人,甚至可以說是還有一絲揶揄之意。只不過這兩個粗線條的傢伙明顯是沒有聽清楚其中的意思,反而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然後相互望了一眼,嘴巴里發(fā)出一陣?yán)浜咧暋o@然是因爲(wèi)對方也得了一個名將的稱呼而不滿。
“你接著說。”盧照辭顯然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揮了揮手,本來他只是想轉(zhuǎn)移話題,隨便說幾句話就能轉(zhuǎn)移一下這兩個傢伙的視線,但是一見長孫無忌那副模樣,感情這裡面還有這許多奧妙在其中,趕緊說道。
“陛下,臣以爲(wèi)我軍已經(jīng)擊敗了高句麗的十五萬大軍,前面只有一個安市城阻擋我軍去路,他也不過是有五萬之衆(zhòng),我軍攻下他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如此一來,高句麗已經(jīng)離敗亡不遠(yuǎn)了。”長孫無忌娓娓而談,拱手說道:“陛下,攻佔高句麗之後,陛下準(zhǔn)備如何去做呢?那就將其納入大唐的版圖之內(nèi),若是僅僅依靠一個崔州平恐怕不能掌握整個高句麗,臣以爲(wèi)可以再找一個人。相互制衡,替我大唐暫時看住高句麗。”
“你說是山上的那兩個人?”盧照辭聞歌知雅意,指著遠(yuǎn)處的清涼山說道:“輔機的意思是說,讓朕勸降這兩個人?這個恐怕有點困難了,要知道高延壽也算是高句麗宗室,他會投降我大唐,也會爲(wèi)我大唐所用,用來統(tǒng)治高句麗的匕首?”盧照辭言辭之中有些懷疑,不由的好奇的問道。
“陛下,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人呢”李靖在一邊笑呵呵的解釋道:“若是我軍強攻,兩日之內(nèi)不可能攻下來,兩日之內(nèi)必定會發(fā)生許多的事情,安市城城主楊萬春此人臣聽說過,除掉乙支文德之外,此人也是高句麗的用兵能手,陛下,若是時間耽誤久了,恐怕楊萬春的準(zhǔn)備就更加的充分了,對我軍是相當(dāng)不利的。臣以爲(wèi)還是能儘快解決此事的好。”
“陛下,大將軍說的極是,臣願意上山說服高延壽,讓他投降我大唐。”長孫無忌越衆(zhòng)而出,大聲的說道。
“呵呵,一個高句麗將領(lǐng)而已,如同一個喪家之犬而已,也能勞煩我大唐宣德殿大學(xué)士前往說降的?”盧照辭哈哈大笑,臉上的譏諷之色很是明顯,只聽他說道:“清涼山說是山,其實根本就不是山。加上對方又是缺水,又是缺糧,我軍只要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不到三天就能將他困死,對方不過是一個待宰的羔羊而已,何必勞煩輔機前往,隨便派上一位軍士前往就可以了。”
“臣遵旨。”長孫無忌神情一愣,但是還是應(yīng)道。對付一個將死之人,確實只需要派上一個士兵就可以了。萬一那高延壽臨死掙扎,將自己這個宣德殿輔政大臣作爲(wèi)人質(zhì),那該如何是好呢長孫無忌認(rèn)爲(wèi)這個買賣是相當(dāng)?shù)牟粍澦悖宦牭奶熳拥慕ㄗh,立馬點了點頭,找來一個能言善道的士兵,自己有交道了兩句,就讓這位士兵上山不提。而盧照辭等人也已經(jīng)做好了起兵攻打安市城楊萬春的準(zhǔn)備了。
清涼山上,高延壽垂頭喪氣坐在一塊石頭之上,臉上毫無神采,雙目無神,淡淡的望著山下的營帳,營帳綿延數(shù)十里,旌旗遮天蔽日,喊殺聲驚天動地。他不由的想起三天之前,同樣是在清涼山下,也是如此的情況,可是如今雙方卻是顛倒了個,自己成了甕中之鱉,而別人成了那隻獵狗,把自己打的狼狽逃竄,逃到眼前的這個小山上來了,在他的旁邊,殘餘的士卒都坐在地上,哀聲嘆氣,還有一些士卒正發(fā)著一陣陣悲慘的呻吟之聲。十五萬大軍如今只剩下眼前的這麼多了。高延壽仰天長嘆,想當(dāng)年他出卑沙城的時候,是何等的意氣風(fēng)發(fā),帶領(lǐng)著手下的士兵,耀武揚威,乃是宗室的希望之星,如今倒好,不過片刻的時間,就被對方擊敗了,十五萬大軍如今只剩下數(shù)萬人,而且還是缺衣少食,不知道還能堅持到多長時間,更重要的是,在山下的唐軍是不可能放掉自己的。
“大帥,真不知道唐童爲(wèi)何這麼快就趕到清涼山下了,數(shù)十萬大軍行軍途中,是何等的氣勢,從遼東城到這裡,那麼城池爲(wèi)何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還有那麼多的百姓,也沒有點消息傳來?”高惠真盔甲歪斜,臉上沾滿了黑煙,手臂上扎著一條白布,隱隱有血跡流露在外,顯然是在突圍的過程中受了傷。
“乙支文德乃是我朝老將,當(dāng)年也曾抵擋過楊廣百萬大軍的人物,爲(wèi)何到如今抵擋不住唐童的數(shù)十萬士兵的進(jìn)攻了,還讓對方突入到清涼山下來,打的我們一個猝不及防。哎十五萬大軍啊就這樣丟失了,這讓你我回去之後,如何有面目見大王了。”高延壽仰天大哭道:“當(dāng)年先王爲(wèi)了護(hù)衛(wèi)我高句麗江山,讓我們宗室弟子掌管大軍,制衡淵氏,如今我宗室大軍被唐朝殲滅,又如何有能力只能蓋蘇文,此人本就是猖狂跋扈,以前我等有十五萬大軍在手,他雖然猖狂,但是卻不敢篡奪皇位,如今失去了這十五大軍,我王危矣”
一邊的高惠真臉上卻露出苦笑之色來。這個時候,連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的住都不知道,還想著以後的事情,讓他不由的搖頭苦笑。他望著山下連綿不絕的唐軍大營,臉上露出絕望之色。
“大帥,恐怕我們這次是跑掉了,唐童是不會放過我們的。”高惠真苦笑道:“對方能率領(lǐng)數(shù)十萬大軍不聲不響的出現(xiàn)在清涼山,不是那些百姓們沒有察覺,而是察覺了跑不出來,說不出來而與。若是末將沒有猜錯的話,這些百姓恐怕都被盧照辭殺掉了,所以,我們根本就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都?xì)⒌袅耍俊备哐訅郾牬笾p眼,驚訝的望著高惠真說道。
“恐怕是這樣。”高惠真臉色灰白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嘆了口氣,這個盧照辭連平民百姓都?xì)ⅲ纱丝梢娝麑Ω呔潲惾说脑骱蓿绱艘粊恚透鼊e說是自己這些當(dāng)兵的了。當(dāng)年隋煬帝征討遼東的時候,死在他們手中的大隋士兵可是不少,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自己當(dāng)年親手殺死的大隋士兵的模樣。這下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輪到自己被人殺了,只是不知道是被何人所殺。一想到這裡,他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如此大好的腦袋會落入何人之手呢
“稟報大帥,山下有人自稱是奉大唐皇帝的聖旨前來面見大帥。”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士兵闖了上來,大聲的說道。
“使者?士兵使者?”高延壽與高惠真二人相互望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這個時候,他二人如何不知道盧照辭的心思,明白是想前來招降二人,這也是兩人沒有想到的,而讓兩人感到一絲苦澀的是,對方居然只是派了一名士兵前來,而不是一個大臣,這也說明大唐皇帝對兩人的態(tài)度是怎麼樣的。可是又能怎麼樣呢對方可是料定了自己等人是走投無路了,雖然手中還有萬餘兵馬,可是呆在這清涼山上又有什麼作爲(wèi)呢只是等著被別人來殺而已,或是投降,或是被殺,若是反抗,也只是被人遲上幾日殺而已。一時間,高延壽和高惠真二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見見吧”好辦想,高延壽深深的嘆了口氣,神情之中極爲(wèi)悲傷和沮喪。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他。盧照辭能派人前來招降,那隻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盧照辭現(xiàn)在不會殺自己,最起碼暫時不會。那高延壽話音一落,頓時感覺心中一鬆,他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不是一個不怕死的人物,他也怕死。只是平時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已。
“也只能是如此了。”高惠真也深深的嘆了口氣。而他身邊的士兵也紛紛的鬆了口氣。雖然都是高句麗,對大唐有著憎恨和畏懼之情,但是面對死亡的時候,這些人毫不猶豫的拋棄了民族尊嚴(yán),寧願茍活在世上。他們不是英雄,當(dāng)兵吃糧,爲(wèi)國征戰(zhàn)。如今他們已經(jīng)完成了自己的任務(wù),可惜的是不是自己不如人,而是對方太厲害了。投降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我去請?zhí)瞥拐摺!备呋菡孀旖锹冻隹嘈χW约嚎谥须m然說的很好聽,稱呼對方爲(wèi)使者,可是卻掩藏不了一個事實,那就對方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小兵。想自己乃是高句麗宗室將領(lǐng),就算到了大唐,大唐也會派出禮部的官員迎接自己,也不會派遣一個小兵前來迎接自己。可是眼前的情況,讓他不得不放下架子去迎接一個小兵。誰讓自己是一個戰(zhàn)敗者呢誰讓自己的性命還掌握在對方的手中呢這個時候不低下腦袋,難道等到自己沒有腦袋的時候再低下來嗎?高惠真就算心中憋著一肚子的火,但是這個時候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去迎接的好,哪怕被人家笑話也一樣。
“不知道大唐皇帝有何話說的?”高延壽望著眼前的小兵,臉上露出一絲羞惱之色。只見他面色清秀,眼珠轉(zhuǎn)動,說不出的靈動,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機靈狡猾的傢伙,這個傢伙此刻正用好奇的眼神望著自己,自己坐在這裡,好像是一個馬猴一樣,這讓他十分的不自在,若非對方只是一名小兵,若非對方代表的是大唐皇帝,若非己方已經(jīng)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他恨不得此刻衝上去殺了對方。可惜的是,他此刻不能這麼做,無奈之下,只得按住心中的憤怒和羞惱,拳頭捏的緊緊的,死死的望著那名小兵,咬牙切齒的說道。
“陛下有旨,命爾等立刻放下武器,徒步下山,向我大唐軍隊投降。”小兵眼珠轉(zhuǎn)動,一聽得高延壽的言語,神情一正,朝山下拱了拱手,大聲說道。
“投降?笑話,我如今還有數(shù)萬將士,兵精糧足,豈會向敵人投降?”高延壽臉上紅光一閃而過,神情大怒,指著對面的小兵怒罵道:“讓唐童洗乾淨(jìng)脖子等著,本帥整頓隊伍之後,就下山和他決戰(zhàn)。”高延壽感覺到一陣羞惱,想自己也是手握重兵的將軍,乃是高句麗宗室,身份高貴,就算要投降的話,你也得好言相勸吧最起碼也應(yīng)該派個重臣來吧怎麼派了一個小兵來了,這就是小瞧我高延壽了,更爲(wèi)可氣的,居然派來了一個這麼一個愣頭青,看上去機靈無比,實際上就是一個武夫,開口投降,閉口投降,簡直是太不給人面子了。這讓他又氣又怒,口不擇言,張口就是唐童,話音一出口,就感覺後背被人輕輕的碰了一下,一下子猛的驚醒過來,嘴巴頓時張的老大,神情極爲(wèi)尷尬。那小兵見狀,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
“上差,將軍戰(zhàn)敗,神智慌亂,口不擇言,還請上差原諒。”高惠真臉上陪出一絲笑容來,朝那小兵拱了拱手說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高惠真言語之中盡是阿諛之色,心中更是羞怒不已,但是卻又無可奈何,只能低著頭,說盡了好話。
“清涼山乃是無險可守,山中又缺水,將軍匆忙到此,恐怕就是連糧食都沒有帶足吧”小兵笑呵呵的說道:“我雖然不是什麼將軍之類的,但是也稍微懂一點行軍常識,如此無險可守之地,缺少糧食和水源,就算有百萬大軍囤積在此,也是死路一條,這裡可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死地啊若是我軍不進(jìn)行強攻,而是選取與將軍當(dāng)初一樣的辦法,對清涼山圍而不攻,恐怕不到兩日,將軍手下就會四下逃散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也許連將軍的腦袋都被自己的屬下獻(xiàn)給了吾皇陛下。哪裡需要吾皇派遣大軍前來進(jìn)攻的。也是吾皇仁慈,纔會派小人前來勸說將軍,棄暗投明,否則的話,玉石俱焚,悔之晚矣還請將軍三思。”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