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道長自顧喝了一口酒。
面色凝重，回想起了以前的事。
良久才道：“真正的幕後人，我不知曉。”
“我們幾乎一樣，都是聽命令辦事。”
“做什麼事，會有人傳命令，而傳命令的人來無影去無蹤。”
“就算是我，也摸不清對方是什麼人。”
“所以一直以來，我並不敢有什麼異心。”
“因爲我很清楚，那個傳信的人，有能力無聲無息的殺死我。”
李易和狄仁傑皺眉。
太虛實力不弱。
能夠無聲無息的殺他，那得強大到什麼地步？
怪不得這些人敢在長安城作案。
敢和觀妖司鬥。
太虛繼續道：“我的任務是給太子煉丹。”
“之前太子得的那一場大病，也是背後的人策劃，然後我趁機出手，利用他們給的藥，治好了太子。”
“也就名正言順的成了太子的人。”
“在給太子的丹藥之中，會定期加一些藥物。”
“那些藥也是幕後人給我的，我不知是什麼東西。”
“但是我敢肯定，對人一定有害。”
“至於同黨，我只跟黑袍等人見過，我們的任務不同。”
“有時候黑袍等人也會在我道觀落腳。”
“除了黑袍等人，我當時進太子府，是摘星樓引薦的我。”
摘星樓。
狄仁傑拍起身。
李易也是愣住。
摘星樓，太宗之時，長孫無忌所創。
籠絡人才。
爲大唐效力。
曾幾何時，摘星樓的權利，比吏部都大。
只是後來李治上位，和武則天一起出計，殺了長孫無忌。
自此摘星樓一落千丈。
雖然是長孫無忌所創，可也有太宗皇帝的心血。
若是此事能夠跟摘星樓扯上關係。
摘星樓定然會被查抄。
有關人等，盡數伏誅。
這事是牽扯到摘星樓，還是牽扯到長孫無忌？
太虛擡頭道：“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
李易看了狄仁傑一眼，摘星樓之事沒有說。
繼續扭頭看向太虛：“你給的這些信息，我覺得，價值並不是很大。”
“若是隻有這些，我很難保你不死。”
太虛道長微怒。
冷聲道：“那個傳信的幕後人，我曾經見過一次他的影子，我可以斷定，他不是人。”
“像某種四肢動物。”
“是貓，或者其他。”
“但是在他身上，我感覺不到任何妖氣，我也不知爲何。”
感覺不到妖氣的非人？
像貓？
至少現在，可以縮小一定的範圍空間。
“我知道的，真的只有這些了。”太虛道長一臉無奈。
李易看了一眼，太虛不像是說假話。
淡淡道：“你說的事，我都會查證，期間，你只能待在巡夜司了。”
太虛道長沒說話。
被帶走時冷冷道：“我希望你是個講信用的人。”
李易沒回答。
跟這種人講信用？
他自己都笑了。
大廳內只剩下他跟狄仁傑兩人。
狄仁傑先開口：“你怎麼看？”
“說說吧，然後我進宮，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你自己跟聖上說。”
李易搖頭：“那我還有很多疑惑，要去一趟觀妖司。”
“進宮只能你自己去了。”
說完沉思一會。
又擡頭：“除了我們之前查的，現在還牽扯到摘星樓。”
“但是我的想法是，現在可以查摘星樓，但是要你保摘星樓。”
“爲何？”狄仁傑不解。
長孫無忌，是被李治和武則天滅殺的。
摘星樓一直都是眼中釘。
李治早就想要廢掉了。
現在這等好機會，李治絕對不會放過。
“現在我還不敢確定。”李易瞇著眼睛：“不過，我懷疑有人在做一場局面。”
“一場，天大的局。”
“揚州貢金案雖然結了，可是那些假金，從何而來，至今還沒有任何消息。”
“這次武玄機的事情，對方是爲了錢。”
“讓我明白了一件事，對方一定很需要錢。”
“需要一筆很大的錢財。”
“十萬兩貢金，算是鉅款。”
“若是我們沒有找到貢金，那些貢金會用來幹什麼？”
“加上武玄機給的。”
“還有我們不知道的途徑。”
“那麼多的錢，可以養活一支軍隊。”
“例如，虎牢關消失的三千守軍。”
“這樣的人，他們還有多少？”
“私自養軍隊，到底爲了什麼，司首你應當明白。”
“其次便是我查案，現在查了武氏。”
“還牽扯到太子。”
“若是他們計劃成功，武氏被廢，女帝定然也會有所牽連。”
“那時候，太子若是再出事。”
“這長安城，會徹底亂套。”
“而查案的雖然是我，但是所有人都清楚，背後是聖上讓我查。”
“所以三十二道奏摺，我都沒有死。”
“護國寺。
乃太宗皇帝賜予玄奘大法師的聖地，皇室都不可查。
可是我查了，也就代表著，聖上查了。
現在再廢摘星樓。
定然會引起很多人的不滿，那位聖上，也會被很多人議論，不尊重太宗皇帝。
再往以後的事，我現在還不敢斷定。
所以，我要去觀妖司，查一下那位傳信的人。”
一口氣說完，是心中所想。
狄仁傑瞇著眼睛。
李易說的這一切，他並不反對。
李易的想法雖然浮誇，可是對應在這些事之上，剛好合適。
最終起身道：“我進宮，摘星樓，暫時不會有事，不過，你要儘快些。”
“如你所說，這個案子已經很久了，我保不準那二位聖上，什麼時候會沒了耐心。”
“我盡力。”李易拱手抱拳。
出了巡夜司。
案子未結，他也沒什麼睡意。
所以直奔觀妖司而去。
順便，也感謝一番上官婉兒。
夜幕下，觀妖司門口。
李易客氣喊道：“巡夜司李易，有事要見上官大人。”
等了一會，沒有迴應。
李易又喊了一遍。
依舊沒有迴應。
讓他心中失落，也疑惑。
昔日他來，上官婉兒一定會出來。
可是今日上官婉兒沒出來。
爲何？
難道她出了什麼事？
就算上官婉兒不在，觀妖司應該也有個迴應纔是？
可是觀妖司裡面靜悄悄的。
好似沒有人一般。
但是觀妖司不可能沒人。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觀妖司，不想見他。
便不會給他迴應。
就算他有清水令，也不得擅闖觀妖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