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激起無盡殺機,亂雲飛卷,那些玄黃之氣激盪開來,顯現出殺機的本來面目,一尊有幾丈高下的神王,一手舞動著大斧,一手舞動著干鏚,一眼望去,卻不見有甚頭顱,不過卻在胸腹間有一張巨口,開在肚臍之處,更有兩隻銅鈴一般的眼睛,長在之上,一身殺機迸射,卻讓天地震盪,日月無光,被絲絲玄黃之氣糾纏,行動之間頗爲不便,原來這些看上去外溢的玄黃之氣,是用來束縛這神王的,難怪看上去古里古怪的。
那神王至始自終就彷彿沒有感覺到一人一虎的存在,就算是剛纔劉玉麟與白虎拼盡全力的一擊,也沒有撼動神王分毫,神王白玄黃之氣纏住,只是行動遲緩的,一步一步向前而行,周圍有混沌之氣化爲神柱,更有五色神光與胸徑之上流轉,所有的一切都是針對這神王的,除此之外,一切的玄黃之氣混沌之氣五色神光什麼的,都是假的。
劉玉麟雙眼緊縮,這神王帶給它太多的衝擊,雖然被層層束縛,換做別人早就難以動彈了,但是這神王還是勉強挪動步伐,那玄黃之氣與混沌之氣,加上五色神光也只是作用於神王身上,從外面攻伐,卻不由一絲影響,與其說是佈下的大陣阻攔外來之人,倒不如說是在囚禁這位神王。
劉玉麟雙眼暴起一絲神芒,仰天一聲長嘯,這就要衝上去,但是身形方自一動,卻被白虎一把拉住,不由得劉玉麟詫異的回頭望去,卻見白虎一臉的驚懼之色,望著那神王竟然不能出聲,劉玉麟皺了皺眉,沉聲道:“白虎,你這是怎麼了?”
白虎使勁嚥了口吐沫,半晌,才緩緩的道:“這是刑天,魔神刑天。”
“刑天,”劉玉麟猛然一呆,自腦海中想起關於刑天的傳說,早在遠古時期,刑天與天帝爭雄,當時的天帝就是即將回歸的帝俊,一場大戰,刑天最終落敗,被天帝斬去其首,葬於常羊之山,而戰敗的刑天並不甘心,只是頭顱被斬去,甚爲不便,遂以爲目,以肚臍爲口,舞動干鏚以爲舞,依然不屈的向天怒罵,向天帝罵戰。
後來又東晉詩人陶淵明毒山海經有詩云:刑天舞干鏚,猛志固常在。即使借刑天之名,暗喻自己的抱負,乃至於後人將刑天定爲不屈抗爭的英雄,爲世人所傳唱,不過在中華神經,山海經記載,卻將刑天說成一直神獸,卻實不知刑天乃是混沌初開,當時天地所生的一個半神的存在,自一出生就有無窮神力。
想到此處,劉玉麟也不禁臉色大變,這刑天可不是一般的半神,雖然失手敗於天帝帝俊之手,但是卻也不會比帝俊差了多少,傳說中,當年一戰,自當時的天地,那時候還沒有分出三界六道,地域要比如今大了不知多少倍,自這世界中開戰,一直打到域外,毀去不知多少座山嶽,不知多少條大河,被蒸騰成乾枯的河牀,整個世界震驚了。
在後來戰至域外,撕破了無盡虛空,不知劈落了幾多星辰,一直打了足足有幾十年,當時天帝帝俊雖然勝了,但是也足足休養了近萬年,才恢復了神力,至於刑天那一戰之後,沒過多久,就失去了蹤跡,在也沒有見到過,卻不想竟然在此地見到刑天,而且還被困在此地。
劉玉麟止住腳步,與白虎並肩站在虛空中,凝望著艱難地向前走動的刑天,臉上劇都是一副驚容,當年刑天何等神威,卻不知道是被誰人有玄黃之氣與混沌之氣,加上五行神光縛於此地,不但被困,好像還被制住了一部分神識,此時看去,反應卻是慢了許多,即便是剛纔自己與白虎的攻伐,都沒有驚動刑天,究竟刑天在追索什麼呢?
“你說刑天究竟在做什麼,即便是被五行神光困住,那也不可能鎖住他的神識,怎麼可能像沒有看到我們一般?”劉玉麟有些詫異的道,言語之間有些異樣,只可惜白虎卻分辨不出來。
白虎撓了撓頭,劉玉麟問它,它又如何知道,尷尬的笑了笑,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按理說,刑天一身修爲幾近於神明比肩,甚至於單論殺伐之力,還強過許多弱一點的神明,當年頭顱被斬去,尚能以爲眼,肚臍爲口,向帝俊叫罵不已,猶自舞動干鏚,叫戰不已,其神識自然應該是很強大的,究竟是爲什麼,會感知不到他們的存在呢。
一人一虎凝望著刑天,不知多久,劉玉麟嘴角忽然泛起一絲譏笑,扭頭似笑非笑的望著的白虎道:“白虎,你說若是等帝俊回來的時候,迎接他的將是刑天,你猜猜帝俊將會是一副什麼樣子呢,只怕會是很精彩。”
說罷,劉玉麟不由呵呵輕笑,一旁的白虎雙眼一亮,一絲陰笑蕩過眼底,與劉玉麟相視而笑,一條虎尾把甩的直響,不由仰天一聲虎嘯,低聲道:“老大,你真是好心計,只怕帝俊會被氣死,不用我們出手,只是刑天就夠他受的。”
一人一虎相對一陣奸笑,但是隨之默然,主意是很不錯,但是該怎麼將刑天放出來呢,看刑天行動遲緩,那應該是神識受制,能有這般神威的,那又會是什麼人,想要破除禁制,找回刑天被禁錮的神識,那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沉吟了良久,劉玉麟還是決定將天地烘爐祭出,神域張開,萬鈞神力垂落,天地烘爐自行飛出,在虛空中綻放神光,轟的一聲,爐蓋飛起,有無窮吸力飛射,慢慢垂下,吸納著玄黃之氣與混沌之氣,但是玄黃之氣也罷,混沌之氣也罷,都是先天之氣,雖然天地烘爐神威不凡,但是對這兩種先天之氣,顯然還是不能逞威,那玄黃之氣與混沌之氣分毫不動。
半晌,劉玉麟最終還是放棄了,天地烘爐根本就不能吸納著兩種先天之氣,一旁白虎眼見劉玉麟失利,一聲虎嘯,張嘴吐出一點光華,自行演化成一件大道寶瓶,照準兩種先天之氣發出無盡吸力,可惜最後還是讓一人一虎大感沮喪,不管神力如何演化,最後還是不能讓先天之氣有絲毫的變化,依然巍然不動糾纏在刑天身上。
先天之氣,本就以玄黃之氣與混沌之氣爲最,天地萬物就是這兩種先天之氣所凝就,劉玉麟也好,白虎也罷,神力所施展的都不能脫離這兩種先天之氣的影子,自然也就不能撼動它們分毫,想通了這個道理的一人一虎確實無奈的對望著,一時間不知所措,沒了辦法。
最終一人一虎還是嘆息了一聲,決定放棄這種無意義的舉動,只待刑天過去,藉著一切還在空明之時,自空隙間穿過去,向遠方的門戶奔去。
不知多久,也不知多遠,眼見門戶就在不遠處,一人一虎戀戀不捨的回望了一眼刑天所在的方向,當真是可惜呀,不能將刑天放出來,要不然當有一場熱鬧可看,只是那玄黃之氣混沌之氣和那五色神光所化的神索,究竟並非一人一虎可以破開的,也只能嘆息了一聲,直奔門戶而去,眼看就要觸動門戶,卻在忽然間,有神威沖天而起,將劉玉麟與白虎硬生生的掀了個跟頭,一下子掀飛出不知幾百裡,神威卻是自一團神光之中射出,有無盡神威,當可撕天裂地。
抹去嘴角的血跡,劉玉麟神色微變,與白虎相顧駭然,這又是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神威,竟然可以讓他們二人吃癟,想要同時掀飛他們兩個,除非那光團有神明之力,但是卻又不像,因爲沒有感覺到有神明氣息,更沒有規則之力。
但是剛纔自那光團中卻是感到了無盡殺機,和不屈的意念,這光團有神識存在,劉玉麟與白虎並不能完全確定,心中神念一轉,劉玉麟還是小心從事,將一點神識分出,捲入一點世界之內,悄然向那團神光靠近,眼見世界就要與光團相撞,劉玉麟神力一催,一瞬間那世界暴漲起來,向那光團捲去,轟的一聲,世界被那光團撕裂,但是就在世界破滅的那一瞬間,劉玉麟分出去的那一點神識,感覺到那光團之內有神識探出,掃描了世界,隨後才下手毀滅的世界。
果然如猜測的那樣,這光團有神識的存在,而且充滿了殺機,有不屈意念透出,劉玉麟忽然心中一動,轉頭向白虎沉吟道:“白虎,你說這神念會不會就是刑天被困得神識,形態你的本尊所追尋的就是這神識。”
白虎一呆,撓了撓頭苦笑道:“或許是吧,這我怎麼會知道呢。”
劉玉麟本來也沒想從白虎嘴裡得到什麼,與其說是問白虎,到不如說是自言自語,此時白虎一句話,卻更是堅定了劉玉麟的認知,心中一動,卻又動了解救刑天的打算,既然自己不能破開先天之氣,哪麼試一試向刑天伸出橄欖枝,看看有什麼反應。
心念至此,便有一個世界包裹著一道神識向那光團探去,其中藏了劉玉麟的一番話語,只要那光團接觸到,自然也就能明白劉玉麟的心意,也許可以和刑天進行溝通呢,不管如何也要試一試,成了,帝俊迴歸,就會有麻煩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