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李元芳一名親衛(wèi)的眼睛落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鐵盒上面了,眼睛頓時一亮,大叫一聲,“有辦法了?”
說罷,也不管其它幾人,衝著城樓下就是一聲大叫:“王爺……王爺……,魏國夫人的遺物在此!”
果然,他這一下大叫還真的有用,原本如同死了一般的李隆空雙眼頓時亮了起來!
對,遺物!李隆空迫切的想要知道賀蘭氏爲(wèi)何突然尋死,她的大仇尚沒有報,而且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流露出想要尋死的意思!怎麼會突然間一切都變了,尤其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有還帶著無限的愛戀與對生命的不捨!
找掙脫了李元芳的手臂,李隆空整個人如同一支突然升空的火箭一般,直竄了上去,就邊他身邊的李元芳都嚇了一跳!
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就在城樓上的人高聲呼喊後,李隆空如火箭一般升空的同時,城樓下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動了一動!
賀蘭氏竟然未死?說出去真的會嚇人一跳,無論從哪一方面看,賀蘭氏從那麼高的城樓下跳下去都是十死無生的結(jié)果,可她未死卻也是事實!所有的人都忽略一點,那就是城樓很高是不錯,可賀蘭氏在跳下去之後,先是被李隆空拉住了衣袖,減緩了她下墜的速度,接著又被李元芳給接住了手臂,雖然依舊沒有拉住她的身子,可卻又減緩了她下墜的速度,不止如此,這城樓下的屍體已經(jīng)堆成了一座小山,賀蘭氏這摔下來正好砸在了成堆的屍體,於是乎她就這樣神奇的活了下來,只不過是被摔暈了過去罷了!
長出了一口氣的李元芳緊跟著李隆空的身後也竄了出去!雖然逃過了一劫,可李元芳的心中卻並不開心。他知道就從他的那名小親兵脫口出說魏國夫人有遺物留給李隆空的時候,他們的麻煩就來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臨淄王李隆空與魏國夫人賀蘭氏之間的齷齪事會由他身邊的人流傳出去。儘管他知道他的這名親衛(wèi)之所以這多做是爲(wèi)了救他與李隆空一命,可這一切卻都不是那個親衛(wèi)能說出此事的理由!
李隆空與魏國夫人賀蘭氏之間的齷齪事,也許很快就會被其他人所熟知,也許李隆空並不介意這一切都是由誰流傳出去的,可是他李元芳卻在乎這些。李元芳從來不怕事,也不怕麻煩,可是他卻並不想得罪李隆空!一方面他將李隆空當(dāng)成一個可以相交的朋友,另一方面李隆空也是他的恩人狄仁傑的學(xué)生。
是的,李隆空根就不在乎這些名聲,以及別人的看法,他在乎的只有武則天的看法罷了!他不像李治那般認(rèn)爲(wèi)出了這等醜事以後,自己就會變的永遠(yuǎn)翻身之日,瞭解歷史的他深切的知道,所謂的對錯榮辱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就拿他的皇爺爺高宗李治來說,不也娶了繼母武則天爲(wèi)妻嗎?現(xiàn)在又何了!而自己的皇奶奶武則天在以後又殺子滅孫,幾首盡屠了李氏一族,難道他們的名聲就很好嗎?可那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登基爲(wèi)帝,成就了一代女皇這樣的蓋世傳奇!
只要他能好好的活下去,只要武則天不拋棄他,那他就一定會有翻身之日。不僅如此,等到武則天幾乎盡屠了李氏子孫後,他就會成爲(wèi)李氏新的希望!甚至還會得到忠於李氏皇族的那些遺臣的支持!
在李隆空,李元芳等在玄武門苦戰(zhàn)的時候,御書房的高宗李治與天后武則天之間的較量也打出了真火。從李治不惜自虧也要廢掉李隆空開始,武則天就真的怒了。可同時,李治見武則天居然爲(wèi)了那個小雜種而求他時,他的心中也怒了,在他的心中武媚娘就應(yīng)該是一個遇事風(fēng)輕雲(yún)淡,永遠(yuǎn)一幅不急不躁的樣子纔對!
……
“你處心積慮、機關(guān)算盡,竟然真的能捨棄皇位來交好於越王李貞,將皇位傳於瑯琊王李衝,我不得不承認(rèn),這次確實是你棋高一招兒。唉…”武則天很誠懇的嘆了口氣,“其實這已經(jīng)不是你第一次搶得先手了,說實話,如果不是我有天向,你早已經(jīng)大獲全勝了。”
李治微微一笑,有些不滿的道:“少在這兒假惺惺的,只有自以爲(wèi)是勝利者的人才會去稱讚自己的對手比自己高明。可你贏了嗎?你怎麼有天向了?”
“哈哈哈,”武則天很開心的笑了起來,轉(zhuǎn)頭對著鄭大娘道,“你說我要是不告訴陛下,陛下是不是會瘋掉啊?”
“哐”,李治在御案上狠狠的砸了一拳,“武媚娘,你別自以爲(wèi)是了,你裝成什麼都知道了,或者你以爲(wèi)你什麼都知道了,我看你是什麼都不知道。”
“你派去燕門關(guān),想要殺掉白衣起,重掌燕門關(guān)兵權(quán)並且以遼王府的人爲(wèi)質(zhì)硬逼薛丁山回師長安的人是不是卓非凡!”武則天有些好笑的問道。
“是!”
武則天笑著揚了揚秀眉,沒再繼續(xù)說話。
“嗯?怎麼了?說啊…”李治歪著頭,一幅冥思苦想的樣子。
武則天還是沒說話。
“卓非凡,二十二歲,幷州文水人,朕秘密的培養(yǎng)了十多年的嫡系親信!一直在秘密訓(xùn)練,從未與外界接觸過,他又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呢?李治低下頭小聲嘟囔著,又猛的擡起頭,“幷州文水人?媚娘,朕若沒有記錯的話,你就是幷州文水人,不會…不會這麼巧吧?”
要說這幷州文水人太多了,而武則天又沒有在幷州文水生活多久,換了另外任何一個環(huán)境,絕不會有人把兩者聯(lián)繫到一起的,但此時此刻,李治必須要做出這種聯(lián)繫。
武則天點了點頭,“唉,你說你,千挑萬選,居然選出個幷州文水人來做此重要的大事,這還不是天意嗎?”
“就算卓非凡是幷州文水人又怎麼樣,他可是個孤兒,你們又怎麼可能聯(lián)繫上的?”李治拍了拍有些頭痛的腦袋。
“孤兒就是石頭兒縫兒裡蹦出來的了?至於他具體的情況對於擺在你我面前的問題來說並不重要。還要別說了,我擔(dān)心你被氣著!”
李治的雙手緊緊的捏在了一起,他覺得在一瞬間自己就變得無比的虛弱,不扶著點就要摔到了。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賣是最痛苦的事情!可背叛在歷史中卻是最常出現(xiàn)的事情,自古以來多少英雄豪傑都?xì)г谶@背叛上,尤其是最信任的人的背叛!
可李治不明白,他雖然信任卓非凡可卻沒有將全盤計劃都交給卓非凡,更沒有告訴過卓非凡他想要要挾薛丁的事,可武則天又怎麼會知道他想用遼王府的人來威脅薛丁山呢?兩人之間並沒有見過面,也沒有過書信來往。這點李治是無比的確信,因爲(wèi)他從來都沒有小看過武則天,在做政變的準(zhǔn)備之前,他一直在密切的關(guān)注著武則天。
李治雖然知道,從理論上講,武則天完全有可能把事情一步一步的推理出來,但李治還不能完全相信武則天有這樣的智力,他還真不覺得自己老婆的智商能高到那個地步,“你…你猜到什麼了?”
“全部!”
“我不信,你說說看。”
“沒必要,我就告訴你我都做了什麼吧。非凡一定飛鴿傳書給你,他已經(jīng)暗地裡將你交給他的那封信送到了白衣起將軍的副將展天成的手裡了吧!想必你也已經(jīng)從你暗藏的人手中證實過了吧!可你不知道的是,非凡交給展天成的信其實已經(jīng)被掉了包!早在你讓非凡從皇宮出發(fā)之時,那封信已經(jīng)被換過了。當(dāng)然,那件信物沒有換!要不然怎麼瞞的過展天成呢?而非凡帶給展天成的信件的內(nèi)容是,白衣起也是暗衛(wèi)的人,讓他好好的協(xié)助白衣起將軍住擊殺二兩天後準(zhǔn)備攻打長安,幫助武逆的重立國號的盧承慶部!”
“啊…”李治按住了自己的腦門,就好像頭疼得要炸開了一樣。
“怎麼了?”武則天嘲諷的笑了笑,“陛下,你也太沒承受能力了吧?拿出你算了小隆空的手段與狠辣來!”
“哼哼,我爲(wèi)什麼要死?”李治重新坐回了原地,微笑說道,“我手裡還有還有三十萬大軍在城外托住了秦勇的城衛(wèi)軍,就只等著瑯琊王李衝與越王李貞一同攻破北處的玄武門了。到時朕依舊是贏家,就算是攻不破這皇宮,你也奈何不得朕,有朕窺伺在側(cè),恐怕你也睡不好覺吧?”
“也對啊,”武則天皺起眉頭,挫著下巴,做冥思苦想狀,“有你在旁邊,只要是人都不會感覺到舒服。你的手段實在是太多了,誰知道還沒有後手啊!”
李治實在是受不了武則天那種萬事都在掌握之中的神情了,這分明是不把他李治放在眼裡,“你以爲(wèi)朕在開玩笑嗎?從今往後,媚娘你最好每天都睜著眼睛睡覺,只有你有一個不小心,朕一定會重新奪回朕的大唐江山的,這江山只能是朕的,也只有朕才配做這大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