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聽說你把皇冕朝服都給改啦?”一大早岑天時就帶著崔瀣趕了過來,和剛剛和巧兮散步回來的李玄清撞了個正著,“還有十二天就大典就開始了,現(xiàn)在該這些來得及嗎?”
其實也不怪岑天時著急,時間實在是太緊了,萬一沒有做好到時候百官穿著五花八門的朝服參加大典會被人家笑話的,而且此次河西那些被之前萬毅打的聞風(fēng)喪膽再也興不起作亂的部族首領(lǐng)也接到通知前來長安參加這一盛事,如果到時候丟人那就丟大發(fā)了。
“先生放心吧,巧兮昨天晚上已經(jīng)把所有的服裝樣式全部交給興夏的成衣廠了,那邊的師傅今天就能把樣品拿出來,十天時間對於他們家來說光長安的製衣廠就能夠製作幾千套出來,不會出問題的。”李玄清拉著岑天時坐在千秋殿前面的亭臺邊笑道。
“主公的意思是改服易幟?”岑天時這時候也明白了李玄清的意思,有點疑惑道。
李玄清點點頭道:“大唐開元乃是一件盛事,同時更是一個新的起點,我們不僅僅是要建立一個新王朝這麼簡單,而是要建立一個亙古未有的一個帝國,從現(xiàn)在起,帝國要有自己的標誌,要有自己的圖騰和象徵。要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凡是有這個標誌的地方都是帝國的國土和勢力範圍。”
“主公的想法很好,但是我們之前都沒有準備啊,現(xiàn)在也來不及了。”岑天時點點頭,但是隨即有點懊悔道,“主公應(yīng)該提前一點告訴我的,也好準備準備。”
“這件事也不用太過著急,有些東西可以定下來了,比如說禮服樣式,比如說國旗,比如說國慶日。以後每一年十月初一定位大唐帝國的國慶日。國旗就以我們之前的天策軍軍旗爲國旗,在長安城天地壇設(shè)立旗桿和升旗隊,讓國旗每天和太陽同時升起,讓所有百姓都知道。”李玄清倒是不著急這件事,“登基大典讓傳媒集團全程報道,發(fā)佈國慶十一特刊,傳行天下。”
“主公的意思我明白,一會我就和傳媒集團打招呼,讓他們在長安的記者到時候全程報道,將主公的思想和我們大典的情況完整的傳達給所有百姓。”岑天時點點頭,站起身來道:“主公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去安排了。天地壇三天之內(nèi)就會完工,到時候主公可以前去看看,設(shè)計的還是很典雅大氣的。”
李玄清哪還不知道天地壇其實模仿的是明代北京的天地壇設(shè)計方案,只不過自己和巧兮都不太記得樣式,所以也只能和設(shè)計師說了個大概,然後讓他們自己發(fā)揮去了。不過在水泥問世之後很多建築材料也擺脫了木質(zhì)結(jié)構(gòu),製造起來速度也快了許多,否則的話就算是集合全國之力也未必能在短短時間內(nèi)完工。
岑天時走後李玄清和巧兮草草吃過早飯,夫妻二人分頭行動,巧兮去製衣廠盯著禮服制作,李玄清則是想著怎麼譜寫一首國歌出來,不過很可惜饒是他絞盡腦汁以他的文學(xué)素養(yǎng)也想不出什麼好詞出來。這件事也只好等到閒暇交給岑天時和杜讓能兩人了。不過大致的曲調(diào)倒是能夠哼的出來,直接模仿後世《我的中國心》這首歌,稍稍改編一下倒也像模像樣。
稍稍冷靜了一下之後李玄清也在想自己給這個時代到底帶來了什麼,能夠留下什麼。這應(yīng)該就是自己到時候在登基大典上需要想所有參會人員要說明的東西了。
要說自己帶來了什麼,其實說到底也只有一樣,那就是自己後世的眼光和見識,這纔是這個時代所不具備的,自己超越千年的見識能夠在撥亂紛紛的歷史迷霧中準確的把握歷史走向,從而提前或者在某個節(jié)點做該做的事情。
自己所能夠留下的也應(yīng)該是後世社會架構(gòu)的基本原則,提前千年爲古代中華奠定領(lǐng)先全世界的治國理念和社會發(fā)展方向。這纔是自己到時候應(yīng)該要表達清楚的事情。
“主公,在幹嘛呢?”李玄清正在想著這件事的時候卻被胡小四給打斷了,後者拿著一份情報走了進來笑道:“主公是不是在發(fā)愁到時候登基大典上要和我們說點什麼吧?”
“是,好不容易有點思緒全讓你小子給打亂了,說吧,要是沒什麼事的話你就等著到時候賠我一份發(fā)言稿吧。”李玄清忍不住笑罵道:“這時候你這個玄影衛(wèi)統(tǒng)領(lǐng)能有什麼事啊?”
“我能有什麼事?還不是這個錢鏐,好好的在杭州城待著多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和自己以前的老上司董昌又打起來了。”胡小四將手中的情報遞給李玄清苦笑道:“這傢伙不會想去福州吧?我聽李繼鵬說,這傢伙好像手上有一支規(guī)模還不錯的海軍呢。”
李玄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這傢伙應(yīng)該是給自己留後手吧,我估計他應(yīng)該知道流球島在哪,所以想提前佔領(lǐng)福州。話說福州地區(qū)的陳巖你們有什麼情報沒有?”
“陳巖字夢臣,生於黃連鎮(zhèn)。其先祖爲避西晉永嘉之難入閩,遷居黃連鎮(zhèn)。乾符五年,朝廷通令全國鄉(xiāng)村“置弓刀鼓板”,以阻擋農(nóng)民起義軍入境,陳巖在黃連鎮(zhèn)聚集起數(shù)千人的隊伍,號“九龍軍”,鎮(zhèn)守黃連鎮(zhèn)。朝廷以其守土有功,便在黃連鎮(zhèn)設(shè)置義寧軍,任陳爲鎮(zhèn)將。黃巢起義軍入閩,福建各地地方武裝都被打敗,惟地處偏僻的九龍軍獨存。同年底,黃巢起義軍攻佔福州,陳率部前往支援福建觀察使鄭鎰收復(fù)福州。黃巢起義軍駐閩一個多月即拔隊南行攻粵,陳巖順利進入福州。中和四年,陳巖繼鄭鎰任福建觀察使。”胡小四將陳巖的履歷大致說了一下之後繼續(xù)道:“陳巖此人倒是對百姓還不錯,治理福州等地頗有政績,但是聽說因爲年老臥病在牀數(shù)月,估計是大限已到了。”
李玄清點點頭道:“這估計就差不多了,錢鏐應(yīng)該也知道這件事了所以纔會在這個時候決定動手,拿下董昌之後就可以和陳巖接壤,必要的時候直接搶奪復(fù)州,伺機進入流球。”
“那咱們怎麼辦?要不要提前進入江南?”胡小四問道。
“玄影衛(wèi)可以做必要的準備,讓總參秘密抽調(diào)部隊做好準備,但是目前還不急。我聽說那個董昌也是個狠角色,而且脣亡齒寒,薛枚等人也不會坐視不管的。讓他們先打,咱們鏖戰(zhàn)大半年也是時候讓戰(zhàn)士休整一番了。”李玄清擺擺手示意暫時不用管那麼多,倒是讓胡小四多催促一下海軍處,想辦法擴充實力,便於南下作戰(zhàn)的時候策應(yīng)陸軍行事。
胡小四走後李玄清一人獨自沉思,看來在自己天策軍強大的壓力之下南方的勢力也在加速整合,部分歷史走向也在不斷改變,很多事情甚至是提前發(fā)生。錢鏐這個歷史上的吳越王居然想到去福建去避難,企圖避開自己的第一波打擊,將自己的戰(zhàn)略縱深拉長好消耗自己的兵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此人的眼光倒是不錯。
不過對於錢鏐的舉動李玄清也沒太過於在意,江南統(tǒng)一在自己拿下中國北方各地之後就是第一目標,這個甚至排在進軍東北之前,只有拿下江南,以漢人爲主體的華夏民族纔是一個完整的整體,才具備向外擴張最基本的源動力,否則倚靠北方歷經(jīng)百年戰(zhàn)火洗禮的凋敝必然會讓新帝國處處受制從而失去進軍安西的力量。
不過至於錢鏐能夠這麼早將眼光瞄準後世的寶島李玄清倒是很好奇,錢鏐在杭州一帶應(yīng)該是得到了歷史上三國時期東吳的一些資料,所以知道流球島的所在。如果不是自己提前建造了海軍說不得到時候還真是拿他沒什麼辦法。
“真是一位梟雄啊。”李玄清搖搖頭放下這件事之後也不想自己的發(fā)言稿了,站起身來去找律法院杜讓能去了,打算了解一下他的帝國憲法能不能提前一點出世。
話說最近長安大本營的這些高級將領(lǐng)去了一趟河中之後居然齊刷刷的去軍事學(xué)院老老實實當起了學(xué)生,這讓平時抓他們滿世界跑的教導(dǎo)處主任韓遜大感意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些驕兵悍將什麼時候集體轉(zhuǎn)了性子居然願意來當學(xué)生了。
“還不是玄清整出來的新式武器鬧騰的,加上那天軍政臨時會議之前玄清說武器變革必然也帶來戰(zhàn)法的變革,這羣小子八成是來聽聽你這裡有沒有乾貨交給他們。”看著韓遜疑惑的眼神馬老三倒是不在意,笑道。
“我說你小子可要捂著點,這點戰(zhàn)法技巧可不能一下子全部教出去,讓他們?nèi)w給我寫保密條例,否則一個字都不能教。”張?zhí)旎㈦y得的配合馬老三開了句玩笑。
“算了你就別嚇唬韓遜了,既然他們都來了就好好教給他們吧。”馬老三擺擺手站起身來笑道:“你們聊吧,我要去看看我那寶貝小天啓了。我說遜小子,你成親都好幾年了,怎麼也沒讓我們兩個老不死的抱個孫子什麼的,結(jié)果還是人家玄清在你之前當父親,你可得努力纔是。”馬老三一句話讓張?zhí)旎⒍嫁D(zhuǎn)頭看他了,那眼神嚇得韓遜頓時落荒而逃。
“哎,老不死的,玄清馬上就要當皇帝了,你這做老師的不想著怎麼準備個禮物什麼的?萬一到時候玄清封你個帝師什麼的,或者什麼太傅太保什麼的,你說你也不合適是不是?”兩人看著韓遜逃走相視一笑走出軍事學(xué)院是邊走邊調(diào)侃對方。
“去你的,老東西我不合適當太傅太保你就合適啊?長得都不怎麼樣還想當太傅太保,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你太土?”張?zhí)旎⒑敛涣羟榈拈_涮馬老三,笑道:“我現(xiàn)在就想著小天啓早點長大,咱們的小一輩都出世了你就別想著什麼高官厚祿了,玄清也不是那種人,你沒看最新的通告嗎?那些爵位什麼的都變成榮譽稱號啦?這年頭想要當官要靠自己,不能指望先人給你留下什麼福廕你懂不懂啊?”
“你不說這個我還沒想起來呢,你說玄清這個舉動是不是走得太急了?這一下可是斷了好多人的路子啊。會不會讓人失去動力?就是光宗耀祖、封妻廕子的這羣人?他們奮鬥一生不就爲了這麼嘛?這一下全給斷了搞不好會成爲隱患。”馬老三有點發(fā)愁,爵位的特權(quán)一旦被廢除,必然讓那些幻想通過自己奮鬥讓子孫後代成爲特權(quán)階層的人失去進取之心。
張?zhí)旎⒁汇叮S即搖頭道:“未必,也許一開始會有,但是天策府已經(jīng)開創(chuàng)了新氣象,實際上最初的艱難時期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就算斷了這羣人的念想但是卻給了年輕人更多的舞臺和機會,從而促使整個政權(quán)不斷向年輕化發(fā)展,這歸根結(jié)底是一件好事。而且你沒看現(xiàn)在那個工商業(yè)發(fā)展這麼快,老百姓很快就能夠擺脫衣食無著的地步,會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學(xué)習(xí)知識和技能,這實際上是將整個社會的層次往上提升了一個臺階。這時候如果還放任特權(quán)階層存在那就要出大問題了。”
馬老三見到張?zhí)旎⒁粋€武人出身說起政治來是頭頭是道,居然讓自己都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頓時笑道:“張老頭,我這不過就是去了靈州一趟才幾天啊,你這知識水平怎麼漲的這麼快?這都是你想出來的?我怎麼就這麼不相信呢?”
“廢話,當然不是我想出來的?這是前幾天玄清請我吃飯,我那寶貝兒媳婦巧兮說的。我記性好都記下來了。”張?zhí)旎⒀笱蟮靡獾溃骸罢l讓你沒事幹非要去靈州待著呢?我告訴你啊,巧兮最近的廚藝可是進步飛快啊,比那和韻大酒樓的大師傅都好,吃得我可是開心了。還有他們夫婦釀的酒也好,聽說還開了家酒廠,馬上就要投產(chǎn)了,讓我做什麼代言什麼的,可以免費喝。”
“就你?還代言?”馬老三一臉嫌棄的看著張?zhí)旎ⅲ湫Φ溃骸袄蠈嵔淮闶遣皇撬J颤N花招騙巧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