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靜飛拍著胸脯保證道,“我看那古裡塔克,像他師兄言恩一般。也是個草包。放心吧,宮某一定將他擊敗在我的長劍之下?!?
令子傑訝然道:“宮兄何出此言,剛纔我那一勝。完全是僥倖,言恩無論是實力,還是智謀其實都不下於我。宮兄大意了呢。”
要說令子傑剛纔是帶一點給宮靜飛求情的意味望著宗禪。這些的目光,則分明在告訴宗禪,他信不過宮靜飛。因爲此子經年未見,那心浮氣躁,好大喜功的性子,還是未作改變。
只此一點,想要成爲一個武技高手。在性格上,就有致命的弱點。
宗禪當然知道令子傑內心之所想,不過宮靜飛是此刻能夠代表已方出戰的唯一人選。李書文即被氣走,由他上場,當然再合適不過。
思慮一會後,終於點頭答應下來道:“如果三招之內,你找不到對方任何破綻。就立即改攻爲守。答應我。”
宮靜飛眉頭大皺,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好,我會考慮你的意見?!?
“咚咚,咚咚!”
擂臺下不知何人擊響了進軍鼓,衆人憑欄而立,號稱沙漠狐狼的古裡塔克當槍爲鼓,以槍柄擊打在一張巨大的蒙皮鼓上,發出陣陣轟鳴。
對方擊了一通鼓後,將兩把短槍捏在手裡,眼神裡射出挑戰的意味,向宗禪等人喝道:“要打便快一些。爺的雙槍,早已經飢渴難耐了。”
“好膽?!?
“賊子真是大言不慚?!?
“此子太過狂妄了,真得好好教訓一下他,給他一點顏色看看方可?!?
臺下議論之聲再起,人羣裡,即有抱劍配刀的江湖豪客,也有火州城的普通百姓,以及飛雁樓的食客。
古裡塔克剛纔那一番挑恤性的話,立即激起大家的義憤。
但是古裡塔克此人言語雖然放肆,該有的禮節,卻一點不少。
此時已經抱拳作禮,向宗禪等人喝道:“難道這神唐國火州城的江湖高手,就全都死絕了嗎?居然沒有一個人敢來應我古裡塔克之戰?!?
“就讓我來會會你這個狂夫。”
宮靜飛輕輕一縱,躍下高樓,飛身到了擂臺。
宗禪好奇地瞥了一眼謝真萍等一衆異域高手,神武門下衆人,見古裡塔克上臺,皆全神注視著擂臺下的動靜。沒有一人露出有擔憂的神色,看來衆人都認定宮靜飛非是古裡塔克的敵手。
就連剛剛敗了一場的言恩,都暗中咬牙,似乎在支持古裡塔克爲他復仇雪恨般,雙眼射也激動求勝的神情。
宮靜飛剛一上場,立即順勢縱身飛臨開去,有如巨鷹下撲般,以指掌作刀槍,向對方的天靈蓋抓去。
此等彼此之間無怨無仇,剛一過招,即下如此狠毒招式,圍觀者皆發出了一陣唏噓之聲。雖然圍觀者都是以神唐國人居多,想讓代表神唐國的宮靜飛勝出。
但這等動轍取人性命的毒招辣手,卻爲許多視規則爲性命的江湖人物所不齒。一時間裡,衆人皆看呆了,即沒有喝彩聲,也沒有幫腔打氣聲,周圍氣氛詭異。
謝真萍見宮靜飛如此的傲慢,簡直不把古裡塔克當一回事,立即盈盈向宗禪笑道:“希望你方不會敗的太快吧?!?
宗禪此時也已經看出了端倪,知道宮靜飛犯了輕敵的大錯,但現在宮靜飛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要勸止,已經沒有餘地。只好硬著頭皮,對謝真萍的挑恤言語不做任何的迴應。
令子傑私下向宗禪道:“要不要我取換宮兄下來?!?
宗禪緩緩的搖了搖頭,“這樣敵人會小瞧我們的。”
“可。”
令子傑已經沒有機會把正面的話說出去了。
宮靜飛正如宗禪所言,在縱身抓擊對方的天靈蓋之時。古裡塔克原封不動,兩槍頓在地下。兩手上託,以切掌對拒掌,左手小指,食指,右手中指,無名指,皆點在了對方手掌上的竅穴上。
只此一招,就把宮靜飛的必殺技給對付過去,更令走險弄驚的宮靜飛頓時失去所有優勢,改主動爲被動,在半空中一口氣用盡之後,兩掌一麻,猛向下推,一道勁力逼體排出,與對方送來的兩股逆氣瞬間交擊,整個身子跌跌撞撞向左邊拋去。
“啊…?!睂m靜飛不敢相信地嘆息一聲,已經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
不過現在他即已經錯看了古裡塔克的實力,也已經無濟於事。
古裡塔克將兩把短槍就地一撥,雙槍扣在一起,組裝成一挺直溜溜的長槍。長槍從左邊肩膀上穿過,左手把持著去勢,右手穩穩當當地扣成環狀,組成一個即靈活又多變的手勢,掌勁一送,長槍呼嘯一聲,帶著撲騰的殺氣,朝宮靜飛刺了過去。
宮靜飛連對方入侵的勁力,都還沒有完全化解,此刻手臂還在酥麻之中。
老臉一紅,立即騰身退步,匆忙拔出背後長劍,身形不穩地迎擊上去。
宗禪長臉一黯,簡直再也看不下去,他做夢也想不到。身爲火州城赫赫有名的宮家少主,一向自負之極的宮靜飛,居然會如此的不濟。
“小杰啊,你沒有機會再換下宮兄了,你自己看吧。”
“我靠,果然不出你所料,三招,宮兄就敗了下來。其實從一開始,你並不贊同讓他下場對付古裡塔克的,對嗎?!?
宗禪無言以對,露出一個帶點神秘的微笑,“這不是還有我宗禪呢嘛,對付一個謝真萍而已。應該不是難事?!?
此時擂臺上的宮靜飛,已經被古裡塔克這隻沙漠之狐的長槍打擊得左支右絀,完全失去了章法,再被對方橫腿一掃,腳下立即如受萬斤巨力,整個身子向左邊傾倒過去,古裡塔克長槍一指,槍尖發出奪命的呼嘯,追擊而去。
宗禪沒有時間再與令子傑言語,立即大喝一聲,展開快如鬼魅的《移形換影術》飛下擂臺,“槍下留人。”
“鏘!”
古裡塔克的長槍被沒有出鞘的霸刀震了開去,要不是半路殺出一個高手來。古裡塔克這一槍,絕對可以輕鬆挑死宮靜飛。
宮靜飛則嚇得面色一片煞白,雙眼裡之前有的輕視之意,早已經變成了一面皮的惶恐,豆大的汗水已經在額頭處不停的打滾。他本以爲自己必死無疑,哪知還是被人給救了,但在生死兩個極端裡走了一回的他,似乎還未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甚至連道聲謝謝都忘記了。
“宗禪,你好卑鄙,說好了三打兩勝,生死由命的。爲何卻來阻止我擊殺這位神唐國所謂的高手?”
對方有理有據,宗禪眉頭一皺,嘿嘿笑道:“擂臺擺下來,雖說雙方各安天命。但我聽說,你們突勒汗國一向來都有一個習慣,要是成了別人的俘虜,就要以酒牛羊肉,金銀財寶贖回命來。
剛纔我兄弟令子傑與貴門派的言恩師兄一戰,本能輕鬆取掉你二師兄的性命,按照你們的規矩,是否也應該拿命來換?。總苌僖菜闶丘埩搜远饕幻?。我就拿言恩的一條性命,來換宮靜飛的一條命,這買賣公平的很,你雖然沒有摸過算盤珠子,但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此事劃算不劃算吧!”
古裡塔克憤怒之極,偏偏無可辯駁,遂而狠狠地向宗禪作出挑戰的舉動,伸出右手食指,向下一劃,作了個鄙視的動作道:“我沒有想到你們神唐國,居然這麼多的繁文縟節臭規矩,好吧,宮靜飛的命,你是救下了。但是你得留下,下一個古某想要挑戰的對手。就是你宗禪?!?
宮靜飛終於反應過來,長劍回鞘,來到宗禪左邊身後,“古裡塔克,你別狂妄,以你的鳥槍,能配得上和宗少過招麼。我看你師尊畢丘聰親自前來,也未必有資格?!?
宗禪微笑著舉手製止他再說下去,“古兄切莫見怪,不過爲了戰勝我。你千萬不要動怒,一旦動怒,這會影響你在戰場上的表現。別忘記了,我纔是令師指名道姓,要擒殺的對象?!?
古裡塔克哈哈大笑一聲,“好,古某就給你這個面子。不與這位手短嘴長的宮兄計較。請,你,還不快點滾下去。”
宮靜飛氣得還要拔劍相向,宗禪伸出一手攔住他,“退下吧,到傑少那兒去。告訴傑少,讓他多注意點謝真萍的動向?!?
宮靜飛領命,立即退了下去。
就在宗禪和古裡塔克劍拔弩張之時,從三樓的高臺上,傳來了謝真萍的呵呵嬌笑聲。
這位絕對稱不上是大美人的“仙姑”,邁著輕盈而有力的步伐,像個男人一般從三樓處縱身一躍,再拋線般地落到擂臺上。
這一手高明的手段,在電光火石之下完成,快得迷人的眼。
圍觀者衆,皆看得嘴巴大張,對此女的高明輕身功法暗中讚歎不已。
謝真萍親自下場,代表著突勒汗國和神唐國的頂級年輕高手的終極對決,終於提前到來。
“古裡塔克?!?
謝真萍只輕輕一喊,脾氣暴戾擅使雙槍的古裡塔克立即老老實實舉手摸在胸口處,低頭向對方道:“大師姐?!?
“你不是宗禪的對手。但是上一局,是你贏了。這一局,讓師姐來代你出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