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先幻影再現(xiàn)之時,早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宗禪的正面,人影如同一道輕煙,似乎根本就沒辦法鎖定他,給人一種無可下手的恐怖感覺。
“鏘!”
可宗禪的霸刀,還是尋找上了目標,於絕無可能之下,斬中了對方的利刃。
刀劍相交,宗禪全身一震,向後飄飛兩步,這才堪堪立住身形。
以令子傑的角度看去,剛纔張德先那霸道的一劍如果是對自己使出。估計應付得比宗禪還要吃力。
此子的一身霸道魔功,果然得到了神武宗師畢丘聰?shù)恼鎮(zhèn)鳎斦婵梢杂梅峭】蓙硇稳?,不由對張德先再次刮目相看,同時也爲宗禪捏了一把汗。知道兩人在絕對實力的比拼上,與張德先還差上那麼一小截。
但這一小截,並非沒有辦法來克服的。
宗禪剛纔的表現(xiàn)就堪稱完美,在外人看來,他似乎被張德先擊退了。
可是倏忽之間擊出的幾道刀勁,卻讓張德先生出有招無數(shù)施展的鬱悶感覺。絕不敢再擴大戰(zhàn)果,繼續(xù)施以辣手。
他於宗禪之後,也退了兩步。避讓開對方劈斬出來的幾道刀勁。再一個倒空翻,悠地突然再施猛烈的攻擊招式,瞬間劈出三朵劍花。
這三朵劍花,都大有來頭。
劍花的著力點,似乎並不以宗禪的霸刀爲目標。但卻能將對方的兵刃無可避免地吸引過來,與他以硬碰硬地對攻。
宗禪苦苦抵擋,一邊飛快地思考著究竟如何破解對方的妙招之時,旁邊觀戰(zhàn)的所羅豔嬌喝一聲道:“如此打法,什麼時候纔是個頭。渝當家的,宋大哥,離大哥,你們一起上?!?
“是,幫主。”
宗禪嚇了一跳,這幾人要是出來與張德先相抗,擺明是要送死。
張德先就算在剛纔激戰(zhàn)過後沒有休憩,也有足夠的實力殺死他們。
說到底,所羅門的高手與他的實力,根本不是一個層面上的。
所羅門的這些高手,只是一些地方上的幫派的高手。
而張德先自從判出神武宗師畢丘聰之後,就自立一格,以斬殺天下悍勇之士爲修煉任務。一邊賺賞金,一邊殺人,好不痛快。
以畢丘聰?shù)淖趲熂壣矸?,他名下的另外幾名弟子幾乎傾巢出動。幾次與張德先遭遇,都沒有奈何他??梢姶巳说哪ЧΩ呙鞯搅耸颤N地步。
此時宗禪與張德先激戰(zhàn)正酣,左邊方向突然飛來兩道橫影,張德先眉頭一收,立即將計就計。
宗禪暗忖不妙,果見張德先虛幻一招,將自己給逼落一角。再迎上那三名所羅門的高手。劍招一送,同時生出幾股強大的吸力,將所羅門三位高手連人帶劍給吸了過來。
本來張德先是想借所羅門高手之力,來攪亂宗禪的心神的。
哪知這三位高手雖然被他吸了過來,但三人的手中兵刃,卻並沒有尋找到合適的目標。宗禪早已經(jīng)識破他的詭計,先一步飛開數(shù)十米。
張德先驚訝地瞥了一眼宗禪,頭也不回地送出手中勁劍。
咻咻!
“啊。”
一通慘叫聲起,那姓渝的所羅門高手,被劈得身子只剩下一半,當場氣絕。而另外兩人,也被張德先殺得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被分別送出兩腳之後,重重地拋向地面,所羅門羣雄震動,震驚,憤怒,無奈,各種各樣糾結的心情涌上來,所羅豔悲喝一聲,“渝叔叔!”早已經(jīng)撲了過去,雙眼射出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面前的仇人。
令子傑怕她衝動,走過去,輕輕地道:“所羅豔姑娘聽說過田不歸麼?!?
所羅豔雖然沒有正面答他,注意力卻暫時分散了一些。
令子傑頭也不擡地繼續(xù)道:“如果你相信田不歸是我和宗少刺殺的。你就應該相信宗少絕對有能力對付這條獨狼?!?
所羅豔終於向令子傑投來了一個從未有過的眼神。那眼神裡,除了美麗,還有期許。
令子傑見所羅豔已經(jīng)被他勸動,再對其它的所羅門高手道:“大家聽著,張德先他敢入我神唐國挑戰(zhàn)。還不顧江湖道義,殺死那麼多國人高手。今天我令子傑,和兄弟宗禪兩人,就是專門來擒殺這隻獨狼的。在我們兩兄弟沒有死絕之前,誰也不要輕易動手。否則剛纔的慘況,就是你們的下場?!?
令子傑這句話以飽滿的中氣發(fā)出,整個小谷上空都飄蕩著他的聲音。
“蓬!”
戰(zhàn)況慘烈,宗禪與張德先已經(jīng)交手到第二十多個回合了。
但卻沒有人看得出最終的戰(zhàn)果。
此時此刻,張德先剛剛在揮出兩劍沒有得手之後,立即重新組織攻勢。從上空突然踢出一腳,長長的馬靴趾邊上,突然射出兩柄利刃來,刺往宗禪的手臂,變化之快,讓人眼花繚亂。
“小心。”
所有人都驚呆了,就在大家關心地向宗禪示警之時。宗禪以比聲音還快的速度挺直身板,硬生生地躺倒下去。對方踢空,卻從半空中劍式一轉,激烈地刺下了連環(huán)奪命劍,暴響聲,破風聲,山谷吹來的陣陣陰風,全部混合在一起,有如地獄戰(zhàn)場般恐怖。
宗禪大喝一聲,力量不知從何而來。
雖然剛纔受了一點小小的挫折,可他的戰(zhàn)意卻比之前更加的熾熱。
如果張德先不使出靴底藏暗器,突然偷襲這樣的小兒科手法來對付他。還能多贏得他的重視一些。
而現(xiàn)在對方在宗禪的心目中,早已經(jīng)自覺不自覺地降了幾格。再也非是之前那位受人敬畏的刺客了。而是一個爲達殺人目的,不折手段的宵小之人。如此而已。
宗禪有如快馬鴻雁的身形,以對方完全沒有料到的姿勢,從張德先的左肋穿了過去,對方劍式撲空,反讓宗禪尋找到最佳出擊點,還未回頭,去勢未止,宗禪回手一刀,刺向對方的腰眼。
腰眼是人體幾大要害之一,承接著一身的重量。
宗禪的霸刀雖未發(fā)出任何的破風聲,卻比地獄出來的鬼哭狼嚎之聲,還要讓對方顧忌。
以張德先那宗師級的魔功劍法,早已經(jīng)堪破了劍道的真諦。
一旦修煉功法達到某個境界,劍道,刀道,槍道其實都是相通的。
因此他認定,如果這一刀讓宗禪得手。自己今後只怕得埋骨在這片南部火州城的異鄉(xiāng)了。
從他那略帶吃驚的表情上,宗禪看出了戰(zhàn)勝對手的希望。
但張德先絕非易與之輩,他閃電般地避讓過從腰眼旁邊穿過的霸刀,一個滴溜溜的旋轉,身形一幻,即已飛身到宗禪的身後。
宗禪二話不說,立即向後揚起一足,身形呈現(xiàn)出金雞獨立的姿態(tài)。
張德先眉目大急,再次預料失策,疾速快身,打橫裡移了開去,左手一揮,無數(shù)冰棱般的東西,發(fā)出咻咻的聲響,向宗禪射來。
“卑鄙。”
宗禪被這十幾道暗器壓制得動彈不得,揮刀爲網(wǎng),形成一個護盾。暗器釘釘鐺鐺在打在護盾上,立馬向四周反射而去,所到之處,破風聲過後,巨石都被轟出了十多個拳頭大小不等的破洞,可見那暗器的反射之力有多麼強大。
“打得好?!彼_豔秀眸熱烈,巴不得與張德先對決的人是自己。此時見宗禪將對方暗器完全封擋,抑止不住心中的激動,居然爲宗禪叫起好來。
令子傑也提醒一聲道:“宗少,張德先太過缺德。爲達目的,不擇手段,與牲口無異。你不可對其有任何的幻想?!?
說話間,宗禪早已經(jīng)反客爲主,身形筆直投向天空。霸刀一出,猛烈下按,斬在了對方的劍峰最結實的中鋒處。
氣勁交襲,張德先駭然宗禪居然能在短短三十多招之後,即找到自己招式裡面的破綻,繼而使出如此驚天動地的招式來,不由心形大亂。
“蓬!”
宗禪加送一腳,如果說前一刀是虛晃的話,那這一腳,就是結結實實的奪命辣手。
“卟察?!睂Ψ郊绨蛳麓?,右手的長劍,差一點都掉在了地上。顯然宗禪的這一腳,將他踢得脫臼了。
就在宗禪趁勝追擊,猛施霸刀,刷刷刷一連甩出三刀之時,對方居然弓起背來,落體向下,滾成了一個球狀,向後方匆匆忙忙旋轉而去,去勢比狗還快。
宗禪眉頭暗起,立即改換招式。
霸刀當成了開路的先鋒,腳下用力一蹲一送,整個人炮彈般彈向半空。
在刀勢和身勢保持高度統(tǒng)一的情況下,宗禪快得有如一道光線般,人隨刀轉,霸刀上的寒流,成了他向張德先索命的絕對桎梏。
逼人的刀勁,無孔不入地從身後揚來。
張德先大爲吃驚,在這九死一生的關鍵時間裡,他兩腳下挫,分了開去,身體向前微傾,加快了回擋宗禪霸刀的速度。長劍猛烈射出。
“啵!”
宗禪頓時地半空中猛地回彈開去,口噴鮮血,將胸前大片染紅。像斷線的風箏一般拋向身後,重重摔在地上。
就在張德先以爲得手之時,“蓬!”霸刀的最後一道刀勁,居然在半空引而不發(fā),等張德先御下全身的防備之後,猛然出動,頓時射破對方的胸膛,直貫身後而出,張德先前胸,後背,都血射如柱,雙眼暴睜,不敢相信地瞪著宗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