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羅素氣岔之極,聽完嬌軀不停地顫抖著,“你給我滾。”
宗禪沒想到他會發這麼大的火氣,人已經走到門口,正要開門,把著門環,回過身來,苦澀著臉道,“我說的話可能有點重了,不過美人兒師傅她心志高遠。看不起我這樣出身的人,宗禪當然心知肚明。有些事情,追求者也是有紅線的。一旦越過這條紅線,將會讓其徹底死心。
要不是因爲在美人師傅的調教下,宗禪早已經變成一個麻木的強者,此時必會大受打擊。否則我與她之間的這段沒有感情的感情,必會成爲一樁骯髒的交易。到時,反悔的反而是我宗禪,難道不是嗎。”
凌羅素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坦白,纖纖玉手一指旁邊的椅子,柔軟下身段來,輕輕地道,“坐下再說吧。”
“坐就不必了。師姨,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宗禪想追求的東西,一定可以得到。不過感情事,並非是單方就可以決定所有事情的。因爲我尊重感情,所以更尊重對方。此事已經了了,我再也不想提了。”
凌羅素像是在分辨他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一般,看了好半晌之後,語氣大改,居然帶點刺探性質地說道,“如果說你對師姐的這段感情,還可以繼續維持,你將會怎麼做。”
宗禪倒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怎麼,美人師姨,你究竟有什麼秘密想要跟我說。”
凌羅素沒有好氣地望了他一眼,“怎麼和你說呢,你和子令傑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師尊的耳裡。師尊也表示對你二人十分的欣賞。金大使昨天收到過一封信,是從高句古國傳來的。師尊在信裡說,如有必要,無極門可以和神唐的年輕高手增加往來,甚至是交上朋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宗禪伸長了勃子,“這樣也行。可是師尊他老人家,除此之外,就什麼也沒說了。而且此話不明不白,模凌兩可,怎麼理解都可以,師姨以你聰明的腦袋瓜子想想,此話具體所指究竟是什麼。”
凌羅素嬌軀一顫,充滿著女兒家的美態,有點不好意思地嬌嗔道,“這等涉及到男女之間感情的事情。我怎麼好意思明說,不過你與師姐之間的感情,我凌羅碧第一個表示絕不會反對。只是能否追她到手,就要看你的手段了。師姐她天性孤傲,在刺客組織里長大的幾十年裡,幾乎是沒有任何的感情生活的。你的出現,打亂了她的陣腳,也等於是破壞了他的心境。她現在,已經不能夠執行最危險的一線任務了。”
“什麼。”
這倒是宗禪徹底抓狂的一個消息。
從凌羅素的這句話裡,已經可以看出很多的問題來。
至少,凌羅碧因爲他的追求之事,而弄得心神大亂。這也從側面證明了對方對他宗禪,並非是沒有感情的。
只不過這種感情來的有如洪水猛獸,劇烈地衝擊著一個少女的春心。
身爲刺客組織的女人,凌羅碧一定有說不出來的苦衷,所以纔會斷然拒絕宗禪的追求。
想到這裡,宗禪苦笑搖頭,推門正要出去。
凌羅碧卻剛好就在門外卓立著,不知道他和凌羅素之間的談話,對方有沒有聽到。
“素兒你出去。”
“師姐。”
“我要你出去,宗禪你留下來。”
宗禪知道美人師傅有重要的話與自己說。只好乖乖的留下來。
宗禪身子倚門,“美人師傅,你都已經拒絕我了,我宗禪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我宗禪再怎麼說也是一個要臉面的人,你不要再繼續打擊我。”
凌羅碧卻在他走出門的時候,頭也不回地拉著他的袖子,似乎在央求他留下來。
凌羅素則像見到了不該見的場景一般,飛快溜走了。
房間時只剩下凌羅碧和宗禪兩人。
“你要是也像師妹那樣走了,我真會恨你到永遠。”
宗禪整個人徹底地放鬆下來,像一陣風般轉身,與對方火熱的目光相接觸。
“你不是早就已經拒絕過我,恨我入骨了麼。”
凌羅碧避開他火熱的眼神,螓首輕搖,“剛纔你說的那番話那麼決絕,我早就已經全部聽到了,宗禪你能不能老實的告訴我。你之前所對我說的那些話,到底是出自真心,還是隻想以我們兩人的感情爲藉口。進一步地靠近無極門這個刺客組織。更甚至可以藉此機會,來贏得師尊的注意。得到你想得到的東西呢。”
宗禪渾身一震,正要發作。
突然之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來到凌羅碧身邊,雙足跪下,抱著凌羅碧的玉足,昂頭望著對方,將腦袋深深的埋在對方的身上,臉兒緊貼凌羅碧的身上,感受著對方的體溫,閉上眼睛說道,“美人師傅,你讓我不由自主地愛上了你。你是這麼的明豔動人,以至於讓我不能自拔。而你的拒絕,恰恰讓我認清楚了一件事情,感情的東西,絕對不能強求的,既然是你現在再次打擊我,我宗禪也能理解。至於其他的,已經不重要了。”
一滴絲絲滑滑帶著熱量的淚水,從凌羅碧的俏臉上淌下,滴在宗禪的額頭上。
宗禪感受著這滴淚水的份量,凌羅碧撫摸著他額頭上的頭髮,有如一把梳子的玉指,在他頭間來回地輕輕扶弄著,“宗禪啊宗禪,我現在心情好亂,好亂。
不過我凌羅碧絕非一個自由之身。而且此時理智已經失去,請原諒我不能分辨你哪句話是真的,那句話是假的。也許,你的感情是至情至性,真摯而感人的。可是我還是要說,即使有師尊的有意撮合,和金大使的國之利益的考慮,我凌羅碧還是不能現在就答應嫁給你。”
宗禪嚥了一口氣,身上不知如何來了一股力氣。站起身來,與對方眼神熱烈地互相對望著,突然生出一股衝動,將凌羅碧緊緊攬在懷裡。
而對方的雙手,卻並沒有像他一樣緊緊地反抱住他。
宗禪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鬆開手來,回覆一貫的神態。
“美人師傅,你不用爲難。剛纔這一抱,算是我宗禪爭霸天下里,爲異性送出的最後一個懷抱。從今天開始,我不但要戒色,而且要戒酒,戒氣,但凡與爭雄無關的喜好,我都要戒除。希望你能過得好,再見。”
愛情對於宗禪來說,它來得快走得更快,此時凌羅碧的一顆心,都已經因爲對方的話融化了。
她其實很想挽留宗禪,可是世事無常,兩人身份特殊,門不當戶不對,要是真像現在這樣繼續交往下去。不知道這一份真摯的感情所引起的衝動和激情過去之後,宗禪還會不會像第一次見面一樣,永遠地愛著她。
凌羅碧很矛盾,宗禪走後,整個人突然之間好像被抽空了一樣,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師姐。你怎麼了。師姐,是不是那個臭小子傷害了你。”
凌羅碧搖搖頭,“師妹,什麼都不要管了。我們回無極門吧。”
“那他們兩人呢,現在還有陰龍宗的高手在追殺他們,我們就這樣拋棄這兩個小子嗎。”
凌羅碧從懷裡摸出一個東西,“將這個交給他們。這也是師尊的意思。至於他們接不接受,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在院外等你。”
凌羅素接過來一看,是一塊皇城的出入令牌。
這東西到手,在皇城裡幾乎可以說是很橫行無阻,可以不經檢查地出入各大城門。
此東西對於刺客組織無極門來說,是極爲珍貴的,肯定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纔得到手。
凌羅碧可以如此不計利益地關照兩人,從中可以看也她對宗禪並沒有忘情。
宗禪回到了房間裡後,子令傑見他好像面色有異,正想問清楚事情緣由,凌羅素到來了。
“小宗,小杰。師姐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們。”
子令傑代宗禪接過,一看,“啊,通行令?天啊,這東西對於我們來說,來得剛好是時候,你不知道。我和宗少之前還在商量著要怎樣才能夠去弄一塊通行令來。沒有想到美人師傅和師姨你如此急公好義,早早想到了這一點。真是太感謝了。”
宗禪卻一把搶過子令傑手裡面的令牌,“我宗禪從來不需要人憐憫,師姨,你把令牌拿回去吧。我們兩兄弟,是死是活。從此與你們無極門沒有關係。”
“宗禪,看看你還有沒有一點男子漢的氣度,居然如此的小心眼。哼,我凌羅素真是錯看了你。子令傑,接住。”
子令傑伸手從半空接過對方拋來的令牌,尷尬地作個抱歉的動作,目送凌羅素離開。
一雙玉人都走遠了,院子外邊還傳來了馬蹄轟鳴的聲音。
房間裡落針可聞,只有他和宗禪兩人。
子令傑令牌輕輕一拍對方,“宗少,人都已經走遠了,你就算對美人師傅再有意見。也不至於發這麼大的火氣吧!剛纔失態了。”
宗禪雙手抱頭,好像很痛苦的樣子,返過身來,宗禪見他雙眼有如三天三夜沒有睡覺一般,眼眶上佈滿了血絲,頃刻之間好像蒼老了幾歲,嚇得他大叫一聲,“宗少,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