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署在承擔起巨大的責任的時候,也在飛快的凝聚著財富,資源,這其實已經(jīng)讓李龜年不知不覺的參與到了國家政治之中。
當慈善晚宴結(jié)束了之後,各個舞臺將募捐到的錢款數(shù)額彙總到了李龜年手上的時候,大家驚訝的發(fā)現(xiàn),第二天的捐款總額,不僅沒有出現(xiàn)預料之中的下滑,反而出現(xiàn)了幅度不小的提升,達到了近一百五十萬貫。
這當然是靠那些在舞臺上追加鬥富的冤大頭們的貢獻了,主舞臺這邊,在武氏兄弟擇機加入了爭鬥之後,將最終的捐款數(shù)額推到了五萬貫,前十者,就沒有捐款低於三萬貫的,即便是到前二十,也沒有捐款數(shù)額低於兩萬貫的。
爲此,李隆基決定給所有捐款超過兩萬貫的善主頒發(fā)一塊親筆題的牌匾,並且,獲得這種《良善之家》牌匾的人,包括前一天得到了牌匾的人家,還有一些特權,無論家主有無官身品級,家裡都可以開五扇的大門,可建三丈三的高樓,出門可乘坐四駕的馬車,八擡的大轎,這等於說,原先一些逾制的條款,對他們?nèi)块_放了,這頓時讓出了血的:各家欣喜若狂。
什麼是豪門?
你家只能開兩扇門,我家能開五扇,我就是豪門。
什麼叫做高人一等?
你家最多能蓋兩層的閣樓,我家能蓋三層的閣樓,站在我家,能清楚的看到你家的所有,我就高你一等。
什麼叫威儀?
你坐兩個人擡的小轎子,一頭牛或者一匹馬拉的車,我卻坐的是八個人擡的大轎子,四匹牛馬拉的車子,我就比你威風。
李隆基給的這個特權,幾乎是讓這些人享受到了極致的虛榮,他們不爽纔怪。
“陛下給的恩賞很給力,想來,明天排行榜的爭奪,會比今天還兇,本次慈善演出咱們的總募捐款有望突破五百萬貫。”李龜年把賬冊揣入懷中之後,舉起酒杯和前來匯賬的衆(zhòng)人碰了一下道。
只需要開放政策,就能收穫名望和好處的這個點,從李龜年這裡被李隆基接收到了之後,就彷彿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脈一般,現(xiàn)在,他可是把這一套玩的很六了。
“這麼多錢,咱們該怎麼花啊!”謝成廉,溫輕等人聽到這個讓人心跳都會加速的數(shù)字之後,眼神有些迷茫的道。
“你們這個問題問的好,明天最後一場演出結(jié)束,咱們所有的工作重心,就應該集中到花錢這件事情上面來了,而想要做事情,首先咱們得有人,招工,永遠是第一件要做的事情······”
李龜年畢竟是在後世繼承過多個大企業(yè)的富二代,對於一些企業(yè)管理的慨念,他非常瞭解,在這個動動嘴,就有下面的人跑斷腿的位置,正好發(fā)揮了他的特長,一番講解下來,便又是如同昨夜一般,快到雞鳴時分的時候,纔回到家裡休息。
不過,有他這麼細緻的講解,所有人也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了。
倒是李家莊那邊,許多負責照看煉焦窯洞的工人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幹什麼,因爲,焦已經(jīng)煉出來了,接下來,該怎麼利用它來冶煉鋼材,他們卻是在等著哥舒翰去做決定。
離月底大軍出征的日子,可只有不到十天了,他們從將作監(jiān)弄過來的鋼釘,都堆的跟小山一樣高了,這些東西要是不能製作成螺紋鋼釘,回頭安裝馬蹄鐵的時候,可就沒有那麼完美了。
工藝,技術的進步,總是有那麼一些關鍵的節(jié)點存在的,冶煉技術的進步,關鍵節(jié)點就在焦煤上面,當安祿山得知了派駐在李家莊的屬下傳送過來的消息之後,他瞇著眼睛想了很久。
相比較而言,他一個文科生,對於這些技術的理解,自然是沒有像哥舒翰這樣熟悉各種後世武器製作的特種兵王來的厲害,他能夠做的,除了竊取技術自己模仿製作之外,就是累積足夠雄厚的資本,讓屬下的人,不斷的搞:研發(fā)。
所以,整個煉焦,冶煉鋼鐵的技術,他會完整的竊取,然後傳送到漠南去,論到煤,整個亞洲,可沒有多少能與漠南相比較的地方,他現(xiàn)在腦海裡,甚至在幻想著,依靠這種燃料,摸索出一種便於北方遊牧民族過冬的生存套路,只要解決了這個問題,或許就能夠快速的一統(tǒng)草原上的勢力,掌握住一股可以與世界上任何勢力相抗衡的力量。
“通知研發(fā)堂的所有鐵匠,明天一大早去往李家莊,學習這種焦煤冶煉鋼材的新技術,務必要學全,回頭在研發(fā)堂專開一組研究冶煉技術和裝備製作的人手,我的最低要求,是在一個月之類,煉製打造出全面優(yōu)於現(xiàn)在市面上能夠見到的武器裝備,今後這些東西,將是咱們安身立命的保障。”
安祿山給安思順下達了命令,又朝堂中負責傳訊的那個叫做薛封的年輕人道,“你做的很好,我打算成立一個專門傳遞情報的堂口,叫做‘嘶風堂’,規(guī)模五千人起,不設上限,暫時就以你爲代理堂主,幫我招募人手,一年之內(nèi),我需要你屬下的人,能夠給我傳遞來自全國各地的消息,即便是遠在安西鎮(zhèn)或者南方沿海的情報,我也要在十天之內(nèi)知曉。”
聞言,那薛封身軀一震,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然而,卻又露出了爲難之色,開口道,“屬下雖然很想做這個嘶風堂的堂主,可是,安西鎮(zhèn)和南方沿海距離長安的距離,都高達數(shù)千裡之遙,即便是不計較馬匹損失,十天之內(nèi)想將一條消息傳遞到長安,屬下怕也是做不到。”
安祿山擺了擺手道,“馬匹不行,就用信鴿,明天我就會撥五萬貫到嘶風堂名下,這些錢,除了一部分用來招募人手之外,其餘的全部用來飼養(yǎng)信鴿,一年之內(nèi),每個州,都必須要建立一個信鴿傳訊點,再之後,細化到縣,所需要的花費,我會逐步追加。”
信息有多重要,作爲一個後世人,安祿山太知道了,利用信息的不對稱,他可以在商業(yè),甚至可以說任何行業(yè)佔到優(yōu)勢。
要知道,這個時代,哪怕是管理所有官員的宰相,對於國內(nèi)的所有州縣,也都未必清楚,這些地方,有什麼特產(chǎn)是可以發(fā)展起來盈利的,是可以作爲軍事儲備,或者是補給,突襲點的,那就更加無從得知。
安祿山建立了這套信息體系,那麼,他就能得到全國範圍的情報,想要依此來賺錢,或者搞事情,那就太方便了。
既然安祿山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那麼薛封只需要按照他的吩咐辦事就行了,大禮參拜了之後,就領命退了下去,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夠做出成績,按照要求完成任務,這個代理堂主,很快就會成爲真正的堂主,猛虎幫的風格就是這樣,說到的,就會給,只要你能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