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旨意讓人去房府傳房夫人和房青娘兩人進(jìn)宮,打發(fā)房遺愛跟香翠先行去了**,李世民便留了房玄齡陪自己在偏殿用膳。
等李世民和房玄齡用完膳,所有器具全都撤下之後,命宮娥奉上新沏的茶水後,揮退宮娥,已經(jīng)回來很久的李安陽這次才上的前來彙報差事。
“回皇上,奴才和趙統(tǒng)領(lǐng)趕至魏王府的時候,並未曾見到王府內(nèi)的幕僚於樂。聽總管錢倫說,在魏王前去弘文官後不到半個時辰,於樂便出了門,出門時神色間並無任何異常?!崩畎碴柟Ь吹恼f著。
“哦,暗衛(wèi)怎麼說?!崩钍烂穸似鸩璞K,輕輕的吹了吹上頭的熱氣,緩緩的抿了一口水,又把茶盞重新放回面前的桌子上後,才淡淡的開口問道。
李安陽的身子有往下彎了彎,說道,“趙大人問過了,不過,”小心的拿眼角的餘光瞄了下李世民看不出喜怒的臉龐,李安陽頓了一下,繼續(xù)小心的說道,“根據(jù)前去跟蹤的暗衛(wèi)們說,初始時於樂跟往常一樣,並未有什麼異常之處?!?
“後來那?”李世民閉上了眼睛,身子緩緩的靠在了椅背上,右手很有節(jié)奏的一下下的敲擊在面前的桌子上,語氣不變的開口問道。
“後來,跟去的兩名暗衛(wèi)說,在於樂快要行走到西市的時候,突然被一個腳下不穩(wěn)的百姓給撞了一下,開始暗衛(wèi)也沒在意,只是沒過多久,於樂就閃進(jìn)了一條無人的寂靜衚衕,然後就見他撕碎了一張紙條,然後七拐八拐的就甩掉了跟去的暗衛(wèi),不見了行蹤。”李安陽說完,額上已經(jīng)冒了一層細(xì)汗,小心的拿眼瞅了瞅李世民沒有變化的臉膛,又恭敬的垂下了眼瞼。
“趙毅人那?”李世民仍舊閉著眼睛問道。
“正在殿外候旨,不知皇上是否要傳召?”李安陽小心翼翼的問道。
點頭示意李安陽去叫趙毅進(jìn)殿,李世民睜開了雙眼,望向了同樣有所感望過來的房玄齡,君臣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便在這無聲中交換了雙方的意見。
“微臣參見皇上?!壁w毅恭敬的行完了大禮。
“起來吧。”李世民坐直身子說道,“魏王府的人知道你們是去拿於樂的人多嗎?”
“回皇上,不多,真正知道我們前去找於樂的也就是錢總管和他身邊跟著的一個小太監(jiān)而已?!壁w毅答道。
“如此的話,就先不要打草驚蛇。你和安陽還有錢倫,你們?nèi)齻€對一下口風(fēng),找個合適的理由把你們今天去魏王府的事情想法搪塞過去。盯著於樂的暗衛(wèi)在增派幾個,一定要確保能夠隨時掌握於樂的行蹤。朕不希望今天的這種事情再有發(fā)生?!崩钍烂穹愿赖?。
“是,皇上?!壁w毅應(yīng)道。
“安陽,傳旨魏王學(xué)後入宮覲見。”李世民說道。
“是。”李安陽答道。
“你們兩個先下去吧。”李世民說道。
等到兩人剛剛走到殿門口時。李世民猛然間出聲叫道,“等一下!”
“皇上?!壁w毅和李安陽恭敬的轉(zhuǎn)身,重新上的前來。
“不必傳召魏王了,免得畫蛇添足,未爲(wèi)不美?!崩钍烂裾f道。
“是皇上。”李安陽道。
等李安陽和趙毅兩人退下後,李世民轉(zhuǎn)頭對安坐一旁的房玄齡說道,“愛卿,陪朕手談一局如何?”
“臣遵旨。”房玄齡起身拱手應(yīng)道。
沒一會兒,君臣二人便在隔間窗戶下的木榻上,對面而坐,李世民執(zhí)白子,房玄齡執(zhí)黑子,開始了棋盤上的交鋒。
“剛纔房小二像你求救,你怎的不開口?”李世民落下一子後,眼也不擡的問道。
“皇上即有意幫臣教育兒子,臣盼還盼不來那,又怎會出聲阻止?!币驙?wèi)房間裡並沒有第三人存在,得了皇上特許的房玄齡便沒有動身,只是恭敬的望著李世民,面帶微笑的說道,“況且那孩子也該好好的收收心了?!?
“看來你對那小子的丹青還是有些信心的嗎?”李世民笑道。
“沒有?!狈啃g淡笑著,搖了搖頭,誠實的說道,“臣確實沒多大信心?!?
“那你還說把虞老壽辰的禮物交由房小二打點?!崩钍烂裾f道。
“皇上不是還把觀音圖交由遺愛去畫嗎?”房玄齡直接反問道。
君臣二人相視一眼,不由的爲(wèi)心中相同的想法大笑出聲。
“你呀?!崩钍烂駡?zhí)棋子的手指著房玄齡,說道,“就不知道房小二能有你的幾分精明瞭?!?
“皇上既是有意的考校,臣便於皇上一同靜觀結(jié)果了?!狈啃g一點也不擔(dān)心的笑著說道。
“想來以閻愛卿嚴(yán)謹(jǐn)認(rèn)真的性子,特別是對待書畫更是如此,想來,嚴(yán)師之下,定會改改房小二那略顯懶散的性子了?!崩钍烂裥Φ?。
“但願吧?!狈啃g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心下明白皇上是有意想讓房遺愛安心讀上幾年書,然後通過明經(jīng)科考,及至進(jìn)士及第後,好入朝堂歷練幾年,以爲(wèi)新君所用。只是一想到房遺愛明裡暗裡的擺明了“打死不入朝堂”的態(tài)度,死活要賴在太醫(yī)院裡,房玄齡對於李世民的打算就很是看不好。
“你似乎對小二不是很有信心?!崩钍烂裾f道,雙眼專注的注視著面前的棋盤。
“遺愛之前就很頑劣,更何況,現(xiàn)在更是在民間坊巷之中野玩了三年,哪是那麼容易說收心便收心的。”房玄齡有些無奈的說道,同時手中的棋子落下,順勢吃掉了李世民的一條小龍。
“這小子是夠頑劣的。回頭你提醒他一句,他整治努爾江可以,但是別太明顯,也別太過分就是,不然朕可不幫他擦屁股?!崩钍烂裾f道。
“臣遵旨,順便替犬子謝過皇上恩典。”房玄齡鄭重的起身,拱手說道。
“好了。朕只希望那小子卸完火,能夠在閻愛卿的薰陶下,把心思放在學(xué)業(yè)上,就算是不辜負(fù)朕對他的一番厚望了。”李世民擺手示意房玄齡坐好,淡淡的說道。
“臣倒是沒那麼大的祈求?!狈啃g重新做好後,張口說道,“微臣只是希望遺愛能夠藉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jī)會,多向閻大人學(xué)習(xí)一下閻大人的妙筆丹青。也希望他丹青的天分能夠有他書法的一半就好,能趕在皇上要求的期限結(jié)束前,學(xué)的閻大人那手妙筆丹青的三四分的真?zhèn)骶托?。到時候,臣可是會省下不少的力氣啊。”房玄齡笑著說道。
“你倒是不貪心!短短的不足一個月的時光,竟然想讓房小二學(xué)走閻愛卿三四分的真本事!要知道,那可是閻愛卿筆耕不輟的堅持了三十多年的時光,纔有的如此成就?!崩钍烂窆之惖耐啃g說道。
“臣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除了書法好點外,能夠再多上一點長處不是?!狈啃g神色自若的說道。
“好點外?何止是好一點。若不是前些日子朕命禁衛(wèi)營的人趕跑了堆在你家門前的那羣人的話,想來現(xiàn)在你家的門檻都被前去索字的人給踏爛了吧?!崩钍烂癜琢艘谎蹖^滿眼得意的房玄齡,酸溜溜的說道。
“呵呵?!狈啃g笑了笑,沒有出聲反駁。
良久,李世民突然的出聲問道,“關(guān)於世盟和馮成剛的事情,你好象並沒有告訴房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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