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夫子,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他們一定是……”蘇定方連忙閉嘴,扭頭巡視周圍一眼,湊到少年耳旁,“他們肯定是當(dāng)今陛下的手下啊!”
“你那麼肯定的嗎?”李策雙眼微瞇,臉上顯現(xiàn)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們有沒有親口告訴你,他們是皇帝陛下的手下?”
“額!”蘇定方嘴角一陣抽搐,輕輕搖搖頭,“這倒沒有,不過,在長安城能有哪些傢伙當(dāng)作手下,恐怕也就只有當(dāng)今聖上了吧?夫子,難道您還有其他想法?”
“嗯哼!”李策並沒有直面言語,只是顯現(xiàn)一抹淡淡的笑容,“蘇都尉,這件事情,你可能並不需要知道,但根據(jù)我的猜測,可能並不是陛下!不過,到底是我的猜測正確,還是你的想法正確,我們只要問過一個人,就知道了!”
“夫子,您不會是想詢問裴寂大人吧?”蘇定方嘴角一陣抽搐,臉上閃過一抹苦笑。
“你說對了,我就是想問裴寂大人!”李策雙眼微瞇,扭頭看向櫃檯上的裴慶,“慶哥兒,還麻煩你再跑一趟,去一趟裴府,請裴寂過來一敘!”
“好!”裴慶連忙應(yīng)答,剛放下手中事務(wù)、準(zhǔn)備往外走去,但卻被蘇定方擡手阻止!
“裴慶小兄弟不必前往!”
“爲(wèi)何?”裴慶眉頭緊鎖,臉上涌現(xiàn)一抹怒意,“蘇都尉,我希望你能擺正身份,我只聽我家小主人的,你要是再對我發(fā)出命令,別怪我翻臉不認(rèn)人!”
“額……”蘇定方臉頰肌肉一陣抽搐,深嘆一口氣,“夫子,裴慶小兄弟真的不用去了,如今裴府已經(jīng)空了!”
“裴府空了?”李策眉頭緊鎖,臉上閃過一抹疑惑,“蘇都尉,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爲(wèi)什麼裴府……空了?”
“裴府一家?guī)装倏冢诮裉煸缟铣情T南門剛剛開啓的時候,就出城去了!”蘇定方深嘆一口氣,“他們似乎是連夜收拾,舉家逃離!”
“在和那個神秘傢伙交談之後,就緊鑼密鼓的收拾,並且南門一開,就出城門去了?”李策深吸一口氣,滿臉神情緊繃,“這就更說得通了!因爲(wèi)裴寂害怕走慢一步,事件就會被告發(fā),所以連夜收拾行囊,離開了長安城!”
“夫子,爲(wèi)什麼您說的我越聽越糊塗啊?”蘇定方滿臉疑惑,擡手撓頭,“夫子,是我太笨了嗎?還是您太聰明瞭?爲(wèi)什麼您現(xiàn)在說的話,我越來越聽不明白了啊?還請夫子示下!”
“沒什麼,我只是結(jié)合多個人的言論而已!”李策淡然一笑,雙眼聚焦眼前,“蘇都尉,你可知道裴寂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我仍舊想問他一些事情!”
如果裴寂離開,那醉仙樓門前那個包裹,很可能就是裴寂所放!
要不是他著急離開長安,恐怕這個秘密他會守到臨終!
但,目前他接受李淵的任命,恐怕能有多少日子可活也不知道!
畢竟現(xiàn)在是個人都能明白,李淵的時代已經(jīng)結(jié)束,而李淵妄想扭轉(zhuǎn)乾坤,那絕對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事情!
但,裴寂和李淵交情甚好,恐怕也不願意當(dāng)朝揭穿這種讓李淵難以接受的事實,所以便‘捨命陪李淵’,再度與他攪翻天下!
只可惜,李世民不是楊廣,李世民也沒有到達(dá)衆(zhòng)叛親離的境地,要想攪亂李世民的天下,難如上青天!
裴寂深知此舉必不成功,所以在臨行前,將‘母親’的遺物交給我!
“唉!”李策深嘆一口氣,面頰略顯躊躇,“明知不可爲(wèi)而爲(wèi)之,是愚笨?還是情深?”
“啊?”蘇定方更是一頭霧水,宛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夫子,您到底在說什麼啊?什麼叫做明知不可爲(wèi)而爲(wèi)之啊?您說的是誰啊?裴寂嗎?還是昨晚那個馬車上的人?”
“蘇都尉,不要打探那麼多!”李策淡然一笑,扭頭看向裴慶,“慶哥兒,去給蘇都尉找一個房間吧!從此蘇都尉就住在我們這裡了!”
“不用了!夫子!”蘇定方深嘆一口氣,臉上涌現(xiàn)一抹悲壯的神情,“如果他們要弄死我,無論我躲到那裡,都沒有用的,而且我也不想牽連夫子,以及諸位好漢!我一個人死,總比大傢伙陪我死好!我蘇烈、孑然一身,能在這亂世相識夫子,已經(jīng)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幸!”
“蘇都尉,言辭過於悲壯了吧?”李策雙眼微瞇,臉上掛著一抹平淡的笑容,“蘇都尉,你又不是必死無疑,何必如此決絕呢?你放心好了,我會爲(wèi)你求情的!而且,我心中已經(jīng)有計劃保護(hù)你的周全了!”
“這……夫子此話當(dāng)真?”蘇定方神情無比激動,雙眼瞳孔大睜,“若夫子能救我一命,我這輩子原爲(wèi)夫子鞠躬盡瘁、下輩子當(dāng)牛做馬也要報答夫子救命之恩!”
“哈哈……不要那麼誇張,我也只是一個商人,不需要什麼人爲(wèi)我當(dāng)牛做馬,也不需要什麼鞠躬盡瘁!”李策淡然一笑,“而且,你這種言語,容易陷我於死地!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
“這……”蘇定方臉上顯現(xiàn)一抹苦澀,“夫子,我言重了!望夫子見諒!”
“嗯,那就按照你說的吧,回去你家中!”李策淡然一笑,“不過,在你回去之前,我希望你能幫我將魏徵找來,沒有他,縱使我又心爲(wèi)你求情,也無力!”
“是!”蘇定方正正身體,連忙拱手抱拳,“夫子,我這就去找魏徵大人!”
言罷,蘇定方轉(zhuǎn)身往外走去,神情急促,腳底生風(fēng)!
“小主人,您覺不覺得昨天好像發(fā)生很多事情啊?”裴慶一臉苦澀,深嘆一口氣,“昨天早上,陛下處理很多暗通突厥的大臣,鬧得長安城是人心惶惶……”
“慶哥兒,不要說了!”李策眉頭緊鎖,“這不是你、我能夠討論的,我們心知肚明就行了,沒必要將它們說出來,不要惹禍上身!”
“是!”裴慶連忙應(yīng)答,隨即低頭清算賬目。
而李策則躺回?fù)u椅上,目光看向外面!
只見外面煞白一片,縱使有陽光,雖然明亮,卻略顯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