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殺手要殺人，一般都會先調查，等調查清楚了，再來刺殺。
不過這算命先生因爲喜歡賭博，花費很快，所以他想要儘快刺殺蘇成，拿到傭金。
他準備了兩個方案，一是強行刺殺，二是用毒毒殺。
因爲蘇成今天帶著十個保鏢，強行刺殺只怕不好脫身，也不一定能成功。
所以他打算用毒，卻是沒想到這麼巧，剛剛進廚房，隨後打算下毒的時候，就被人發現了。
“大人，你且聽我說，我雖然是一名殺手，但我還沒有殺過人，我可以發誓，我剛剛加入這個組織，我從來沒有殺過人。”
“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保證以後好好生活。”
“大人，我還可以戴罪立功，我保證說實話，我會把我知道的事全部說出來。”
這人嘴巴沒個把，而且比老乞丐還要慫。
李昀撇撇嘴，“行吧，那你來說說，幕後之人是誰，是誰要你去殺蘇成。”
“這……這個我不知道，我上邊還有一個人，由他來負責聯繫幕後的金主。”
李昀哈哈一笑。
金主這一個詞倒是有幾分意思。
“行吧，那你來說說你上邊的人是誰，他叫什麼，住在哪裡？”
“我上邊的人叫勇老大，叫什麼我也不知道，他沒有跟我說過，我記得他住在東市這邊，但具體的方位，我也不清楚。”
算命先生眼睛滴溜溜的轉動，看起來就不像是說真話。
李昀淡淡一笑，隨後給護衛使了個眼色。
啪啪啪一陣巴掌聲後，算命先生總算老實許多，他苦著臉說道:“我上面的人叫菜頭，之前住在建民坊，現在我不知道他住哪裡。”
“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去看他家裡了，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
李昀關於偵查的技巧要比昨天老練許多，他淡淡一笑，“那你來說說吧，關於菜頭的事。”
“這……關於他什麼事？”
“隨便什麼事都可以。”
算命先生點點頭，隨後說了幾個菜頭的事，比如這個人不賭博，也不怎麼喜歡喝酒，喜歡看書喝茶，外邊看起來非常斯文，就像是一名讀書人一樣。
但菜頭其實有很重的江湖氣息，他經常請客，對身邊的人很大方。
算命先生以前不賭的時候，很喜歡去找菜頭蹭吃蹭喝，他從來沒有見過菜頭的家人。
從算命先生的話分析，菜頭就是一名非常謹慎，同時非常有江湖氣的人。
李昀推測菜頭以前是江湖人，後來在江湖洗手不幹了，這才做了這一門生意。
不過關於建民坊的住宅，李昀已經派人去搜查過，並沒有發現菜頭，顯然這個人已經跑路了。
菜頭應該知道是老乞丐背叛了他，他卻依舊沒有放棄這一樁生意，還安排了另一個人來接著做。
李昀不知道是菜頭缺錢，還是真的很執著，或者說是頭鐵。
反正這件事還沒完。
李昀想了想，還是讓護衛過去，把蘇成請過來。
片刻後，蘇成來到了包廂，聽到了算命先生坦白的話，臉色大變，隨後上前深深鞠躬。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恩公大恩大德，無以爲報，恩公但有吩咐，儘管提。”
這個人真是小氣，如果真的要報恩，立即下去把賬單結了，或者請吃一頓大餐也行。
現在就是這麼一張小嘴吧啦吧啦的說，沒有一點行動。
李昀心中不屑，他也懶得理會蘇成，點點頭，隨後便打算走人了。
蘇成大概也覺得自己這樣太不好意思了，急忙追了過去，“恩公請放心，我一定會請京兆府最好的捕快，抓住幕後的真兇。”
李昀聞言，點點頭，“行吧，那個算命的，留給你當證人了。”
昨天的老乞丐爲了家人出賣了菜頭，李昀願意給老乞丐一條生路。
今天這個算命先生說話那麼圓滑，好幾次耍小心眼，李昀心裡不喜歡，他打算把這個人留給蘇成。
既然蘇成在京兆府有朋友，那這算命的應該要坐大牢了。
他隨後便離開了東市，領著人前往他的老宅子，他要看看香水的製作。
……
“你且說說，將你抓起來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在京兆府的大牢裡，剛剛被李昀的人抓住的算命先生被鐵鏈鎖在一根木柱上，他不僅僅雙臉又紅又腫，身上也多了幾條鞭痕。
毫無疑問，他剛剛被人抽打了。
這就是京兆府的規矩，不管有沒有罪，只要被抓進來了，都要挨一頓打。
此時在算命先生對面，坐著一名中年男子。
他個子不高，身材又矮又壯，國字臉，看著非常兇悍。
這人便是京兆府現今的總捕頭馬先登。
從名字就可以看出來，馬先登出身軍武世家，他老父親本來希望他當一名士兵，不過馬先登從小就體現出了非凡的斷案能力。
後來他就當了一名捕快，數年後就成爲了長安城京兆府的總捕頭。
馬先登爲人強勢，工作能力強。
可以說整個長安的黑道都要向他拜碼頭，聽馬先登訓話，誰若不服氣，馬先登第二天就領著捕快上門抓人。
他強硬的作風雖然得罪不少人，但也讓長安的治安遠遠好於前隋時期。
現今的刑部尚書李道宗就很欣賞馬先登，誇他是長安治安的定海神針。
就在午飯後，蘇成領著人將算命先生交給了馬先登，還表明了自己現在的處境，最後說道:“馬兄，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馬先登自然不會拒絕，這是他的工作，更何況蘇成與工部尚書段綸關係極好。
就這樣馬先登答應了蘇成，現在他則要審問算命先生。
蘇成剛剛也說了李昀的事，李昀覺得蘇成不熱心，就是一張嘴花花。
但蘇成覺得李昀非常可疑。
首先李昀沒有表明身份，但看起來是世家公子。
可哪個世家公子會管這樣的小事？
其次李昀總是能提前抓住老乞丐，或者是算命先生，這就很奇怪了。
李昀又不是神仙，也沒什麼證據，憑什麼能提前預知呢？
除非李昀參與了這件事，如果這樣想，那李昀就是一個很危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