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你很好。”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李世民這纔是微微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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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大殿之內的氣氛微微打破了下來。
“萬萬沒想到你居然能夠做到這一步，甚至能夠有著這的宏遠的志向，宏遠的構思不得不說，在這方面朕的確不如你，但你不應該背叛朕。”
“你不應該背叛朕的，你若是沒有這場叛亂，說不得數十年之後，到時候這天子定然......”
“是我那兄長大人的，不是嗎？”
李世民的話剛說到一半，便是被李泰攔腰斬斷，然後接了過去。
淡淡開口。
“如今整個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太子殿下李承乾纔是大唐正統，再加上陛下父皇和母后的偏愛，如今的大唐的天子，又怎麼可能會是我的呢？”
話鋒一轉。
李泰也是深吸了在一口氣，在那兒眼神之中閃過幾道追憶之色。
“更何況之前說過很多太多太多次了，對於這九州神器，我真的沒什麼想法。我李泰生平所願便是大逍遙的王爺，等到我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全部都做了之後，一切自然是能夠完全不用擔心的。”
“到那個時候天子之位，九州神器，自然是兄長大人太子殿下李承乾他的，可爲什麼爲什麼，你們所有的人都要逼我？一母同胞的親生兄弟要逼我，如今母后要逼，我父皇你也要逼我。”
“要是沒我魏王殿下，沒有我這個李泰，恐怕如今的大唐是什麼樣還不知道呢，母后他不懂事也就罷了，莫非如今天父皇，你也不知道這麼多時日來我所做下來的功績嗎？”
“雷霆雨露皆是君，如今朕不給你不能搶。”
李世民鋒利如刀的眼神，緊緊的盯著，眼前的李泰。
定定開口。
而此刻。
李泰也是失笑的搖了搖頭。
“那前提是陛下當真是名副其實的陛下，而不是如今能夠被我這個兒子造反成功的陛下，不是嗎？這天下所有人都是弱肉強食，或許父皇您不想要我的性命。”
“可是等到您駕鶴西去之時，我那兄長親生兄弟又豈會不想要我的性命，你雖然沒有直接殺我，但你已然是幫兇了，你已然默認了下來。”
“不是嗎？所以啊無可奈何無能爲力，我也就只有這麼一條路能走了。”
李泰話說到此處。
整個人更是手擡起頭來，四十五度角的望著天花板去，也是在那兒有了一番唏噓感慨。
“幸好之前我早就給自己留下來了後手，不然的話今時今日恐怕如今.......要麼已然被幽禁在整個魏王，要麼就是被趕往了邊關。”
“到那個時候，恐怕父皇自然視若無睹的下來，或許一開始的時候會有些愧疚，可到之後呢，也自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母后那邊就更不用說了，本來就偏愛於哥哥兄長，如今也就哪裡會有我的分量。”
一番話語緩緩落地。
李泰也不在裝模作樣地下來，直接在一旁的太師椅上緩緩坐下，倒是端的一個毫不客氣，沒有半分的客套話。
“你想要怎麼做？”
李世民再次開口。
“那自然是把我應該得到的全部得到下來，畢竟這一切都是你們逼的不是嗎？”
李泰輕聲一言。
隨即，倒是也不在廢話直接大步離去。
而身後的李世民，則是目睹著李泰的身影，漸行漸遠，內心一個念頭不可避免的浮現，而且在那兒暗暗了起來。
“莫非，真的是我錯了嗎？”
太上皇李淵，卻早就在這大殿之外恭候多時了。
“接下來你這臭小子倒是能夠一償夙願，不過有些事情該做，有些事情不該做，希望你小子還能夠謹守本心吧。”
對此，李泰則是在那兒微微的聳了聳肩，完全的不怎麼在意不怎麼在乎。
“放心吧，如今爺爺您至少還能活到一百歲呢。”
“就算做了什麼錯事，這不還有爺爺你在這兒全局呢，大不了如今爺爺要是能當皇帝的話，我倒也不在乎。”
沒好氣的，給了眼前的李泰一個大大的白眼。
太上皇李淵差點吹鬍子瞪眼。
“如今我這個皇帝一旦退下去了，而在重新坐上，那豈不是父子在爭奪帝位，可如今你這個孩子一旦登上天子之外，那便是禪讓。”
“自然也能給天下一個名正言順的名頭，同樣也能夠護我大唐皇室的威嚴，這樣以來纔是最爲完美的法子，至於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你們年輕人的，我這老頭子確實不想過多的摻和了。”
“對對對。”
李泰連連應聲。
“那就趕快努力努力，說不定還能再給我再生幾個小姑母呢。”
倒是在那兒開起了車來。
太上皇李淵緩緩走去，慢慢的消失不見。
只留下了原地李泰一人獨自在風中凌亂，或許換一句話來說，便是即將天子之位的孤家寡人。何爲天子，何爲帝王？
之前的李泰可能不知曉半分，但不知爲何——
在太上皇李淵緩緩離去的那一刻，便是心中升騰而起明悟，同樣也是內心一聲苦笑。
“或許這孤家寡人幾個字，本就不是說說那麼簡單。”
過了半個月後，天子即位。
年號承平。
同樣武媚娘也是擔任皇后，至於之前的那紅袖則是成了一個妃子賢妃，而且沒過多久，便是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
並沒有直接封爲太子，還是和李泰之前跟諸位朝臣所說的，一般無二。
立賢不立長。
不過武媚娘，倒是並沒有多餘的擔憂。
畢竟在他和李泰兩人的培養下，自己的這個孩子不成爲太子，幾乎沒什麼多大可能，這一點，自然毋庸置疑，毫無疑問。
......
又是一日。
鵝毛大雪，白茫茫的世界似乎將整個長安也都完全封閉了下來。
而此刻——
李泰看著眼前的武媚娘，牀榻之上丹鳳眼微微一挑，再加上那張精緻的小臉，倒是有著說不出的好看，說不出的嫵媚。
“媚娘啊，你說有朝一日朕的皇位，你想不想做一做啊？”
李泰鬼使神差，莫名間來了這麼一句。
而眼前的武媚娘則是早熟睡了過去，彷彿並無人知曉，這句話究竟是真實還是虛假？又或者說是沒人敢知道，也沒人敢有這個想法或者念頭。
......
五十年後。
李泰坐在滿是雪花的臺階之上，一旁的公公在那兒給他撐著傘，倒是也習慣了下來。
而武媚娘呢！
早就駕鶴西去了。
“呸！”
一聲苦笑啊。
“都是騙人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