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長孫衝出身於長孫家。
就算到了最後失敗，也絕無萬分性命之憂。
大不了還是那個富貴王爺閒散人家頂天了，也就是前途沒了，不過能夠參與到這樣一種波瀾壯闊的盛世之內，這一輩子也算沒白活。
至於一旁的武信。
早在李泰說第一句話的時候，雙眼之內便是滿滿的興奮，激動無疑。
身子微微顫抖，確實要比一旁的長孫衝表現更加來的響亮的，多的多的多。
而與此同時。
皇宮裡的消息也是如同旋風一般，傳遍了那些朝堂衆臣人的耳朵裡，甚至包括五姓七望的各大世家，還有那些開國元勳。
書房之內。
程咬金以及蕭德言，兩個老傢伙在這兒卻是一番交談。
“好了不練了，俺老程大字不是一個。”
“現在識了字還要練什麼書法，沒必要，沒必要。”
“哈哈。”
蕭德言穿著一身青色的如袍。
對於眼前程咬金的這番活潑率真的模樣，倒是也沒有半分不耐，反而極爲欣賞。
“老將軍，這字練的不錯啊，卻是有古之狂草風範。”
這是情商高的表現，情商低，則是狗巴叉啥都不是。
但偏偏程咬金這個老貨，還真信了。
“哦，是嗎？”
眉開眼笑，別提整個人有多麼高興無疑。
就在這時。皇宮消息傳來。
二人聽到之後，各個面色大變。
程咬金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這是要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的節奏啊。”
說起話來也是個滿嘴沒門，跑火車的那一類。
“要是啊，這魏王李泰當真狠了心，振臂一呼，那樂子可就大真大了去了。”
沒好氣看了一眼面前的程咬金，蕭德言臉上也是滿滿的愁意。
“皇后......”
“唉。”
原本想要說些什麼，到最後也只是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天家之事，他們做臣子的也不好揣摩。
但依舊在那兒一聲言語。
“如今突厥大軍一事，還有那青州中毒甚至包括之前的活字印刷術公佈等等等等，之前的天災人禍。”
“若不是魏王殿下在，恐怕如今大唐，就算沒有元氣大傷，傷筋動骨也是很有可能的。”
“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魏王殿下與太子之位，本就無甚心思，而且本人也說過多次。”
“可是啊。”
程咬金接過了話茬，性子大大咧咧。
“誰要這臭小子做的這麼耀眼，甚至連當今陛下都快遮蓋了過去，不過該說不說，這小子可是比那太子李承乾那臭小子好太多太多。”
“單單是當時宣武門的時候，一己之力直接叛軍全部都打服變，極爲合我的心思，甚至太上皇李淵那塊也是出了大力的。”
“若不然的話真以爲太上皇他老人家，現在沒了牙的老虎，就蹦達不了了嗎？”
程咬金張開大口，就在那兒說起來了。
“哦，是嗎？”
拿著長長的尾音，蕭德言一個眼神朝著對方的方向看去，也在那還開起了玩笑。
“那這麼說來，如今成老將軍，卻是打算支持魏王殿下兵變了。”
“到那個時候，老將軍......”
“別別別。”
一聽蕭德言這話，程咬金面色發白。
在那兒更是如同撥浪鼓一般搖頭。
“你們這些文人啊，就是心思太歹毒的先吧，俺老程就是圖一時的嘴塊隨便說些大話。”
“更何況如今陛下正屬於年富力壯之時，在俺看來啊，他們這些小傢伙還是安安穩穩的好，安安穩穩的好。”
程咬金雖然性子的確是有仙莽撞，但在於大事，同樣也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而且甚至在某些程度上，他可以算作是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內最爲聰明的一個，卻是和那三國時期的張飛有著一番異曲同工之妙。
敦子上是一個粗中有細。
“你這老傢伙竟會坑害人。”
同樣——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的長孫無忌，整個人直接愣了。
“什麼？”
大吃一驚，拍案而起。
“長孫皇后真這麼說了，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
看到自家舅舅的這番操作，太子李承乾整個人懵了，完全不明白這有什麼可煩惱的。
母后支持他，這不是好事嗎？
於是心下有了疑惑，自然開口。
“舅舅何必如此，現如今我們本就實力勢力比那李泰不知高出多少，如今有了母后的支持，而父皇現在都是聽母后的，再加上我太子的身份。”
“那自然是手到擒來，完全不用擔心其他。”
“糊塗糊塗啊。”
長孫無忌著急忙慌的開口。
“如今陛下他正出頂峰之年，我們之前做的那些小動作陛下他又怎麼可能沒有察覺，不過只是避而不見吧。”
“可如今若當真，把魏王殿下他給逼急了，那時候事情一旦鬧大，恐怕確實不好收場。”
不同於眼前的太子李承乾，長孫無忌對於李泰的勢力也是知曉大阪半，但即便是這些，也是讓他有些心驚肉跳的嫌疑。
寒門社會之上各個階層，都有一派支持風範。
再加上朝中重臣個個雖然表面上不說，但私下裡的許多行徑動作無疑都是偏向於李泰。
甚至那士林之內活字印刷術，又或者說魏徵之類的職稱，爲了百姓天下考慮，那番薯便是能夠讓天下再無饑民。
這等利國利民的重大舉措——
若他們這個時候一言不發，任由李泰這位王殿下直接被太子李承乾給活生生的逼死。
百年之後的史書記載他們，那可不是能夠敢於呵斥唐太宗李世民爲國爲民的典範，還是一個個心冷無比的儈子手，豺狼一般的角色，朝堂之上的碩鼠。
他們這些人，又怎麼可能會當真無動於衷呢？
甚至包括在皇室之內，長樂公主，還有其他宗室子弟更是哪一個不清楚，如今魏王殿下和太子李承乾之間的差距。
再加上民間軍隊之內還有太上皇，李淵那邊個個都是巨大無比的隱患。
就算是當真要針對李泰，私下裡也就罷了。
明面上無論如何怎麼說，也得先把太上皇給熬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