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來，李恆真的厲害。
原本鍊鐵就已經非常難了，即使朝廷的人力物力財力三力都有，也很難鍛造出如此硬度的鋼鐵，沒想到李恆以一人之力極可完成。
“李恆，真是……”
程咬金張口想要感嘆一句，突然就發現自己詞窮了，他原本也是個粗人，對於這些製造工藝也不甚清楚，可是鍊鐵的難度有多強，他還是知道的。
從工部每年鍛造出來的鋼鐵數目就能看出來鋼鐵有多難煉，更別提還要煉出如此硬度的鋼鐵。
之前他們覺得大唐的鋼鐵已經足夠了，與其他國家的鋼鐵鍛造相比，已經足夠的厲害了。
現如今看來，真如李恆所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沒有誰是永遠強盛的。
只有不斷的超越，不斷地創新，才能夠保持在世界前列。
這一次李恆給他們每個人都上了一課。
三人齊齊沉默。
李世民沉吟片刻，突然張口問道：“你們認爲讓李恆成爲朝廷專供的軍火商如何？”
聞言，李靖和程咬金一臉震驚。
專供的軍火商！
那可是國之重器啊，朝廷的命脈，事關每一次戰爭，也決定著一個國家的興亡。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李世民居然會將此國之重器交給李恆。
即使他們兩人知道李恆的能力有多強，也只是想與其合作，他拿到自己該有的利益，而他們藉助武器獲得戰爭的成功。
李靖和程咬金從未考慮過讓李恆成爲軍火商，畢竟在他們看來，李恆還不具備應該有的資格，還有一點，那就是國之重器應該握在朝廷自己的手中。
雖說現在的李恆確實對朝廷忠心耿耿，但是誰也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如此，若是李恆心生異樣，到時候他們大唐將會迎來滅頂之災。
甚至可能就此亡國！
想到這裡，李靖和程咬金的面色就是一沉，絕對不行！
“陛下，雖說李恆智慧超羣，未來無可限量，可是現在他手中已經有了製鹽的法子，若是再加上軍火…………”
李靖開口說道，但是並未說全。
他知道李恆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非凡，陛下都想將軍火商的位置交給李恆了，那哪裡是要扼殺了，這是要給李恆捧到天上去。
就連一直以來都是支持李恆的程咬金這一次不免也有些猶豫，他也知道鹽和鐵不能掌握在同一人之手。
就連朝廷生產鹽和鐵，那都是用的不同人，並且每一道工序也是互不相通的，爲的就是防止有人知道了其中的製法。
而這李恆現在不僅會製鹽，而且還會鍊鐵，煉的還比朝廷的好，這已經是違背常理的了。
因此最好的相處就是與李恆合作，一手拿錢一手拿貨，至於軍火商，這是萬萬不可的。
看著李靖和程咬金擔憂的臉色，李世民何嘗不知道他這是個大膽的決定。
李恆已經有了製鹽的法子，若是再加上軍火這方面的話，可以說是軍事和經濟都掌握在了李恆的手中。
所有的這些，李世民無疑是最清楚的，至於他爲什麼會提出這個建議，那就是他相信李恆，雖說李恆對朝廷對皇權並無敬畏之心。
但是李恆卻有一腔愛國的情懷，大唐的百姓可能會背叛，但是在李世民看來，李恆絕對不會背叛。
這既是他和李恆這麼久相處下來得出的經驗，同時也是一種對李恆的信任，他相信李恆絕不會辜負他的信任。
“陛下…”
李靖看著李世民更加堅定的樣子，不由拍了了自己一巴掌，這居然還給陛下說的越來越肯定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認爲現在的工部如何？”
李世民不再討論李恆是否適合軍火商，而是問了一個其他的問題。
李靖和程咬金很是不解，不知李世民爲什麼突然問這個，不過陛下既然問了，他們也只能回答。
“工部尚書李大亮雖說不夠穩重，但是行動力極強，在位多年也貢獻出了非常多的力量，去年的一戰中，使用的便是他設計的投石機。”
李靖略微思索，肯定的開口說道。
李世民聽完點了點頭，所述卻是真實。
“那你們認爲李大亮可能在投石機的基礎上，設計出殺傷力更大的武器？”
李世民又接著問了一個問題。
此言一出，李靖和程咬金又沉默了，他們都很清楚，李大亮這個年齡，不可能再設計出殺傷力更大的武器。
而且李大亮的徒弟，水平明顯也達不到超越的程度。
“那你們認爲朝廷鋼鐵的鍛造，能不能超過李恆所鍛造的鋼鐵？”
李世民好似沒有看到兩人的面色，依舊開口問道。
李靖和程咬金又是一陣沉默，別說超過李恆鍛造的鋼鐵，就算趕上他鍛造的鋼鐵都非常難，陛下說這話莫不是開玩笑。
“既然超過不了，那你們認爲該怎麼努力？”
李世民又開口問道，本來他提這些問題就沒指望有回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可能。
“陛下，臣認爲應當深入研究，現如今鍊鐵的手藝還不夠精湛，要勇於挑戰，否則永遠無法進步。”
李靖開口說道，對於這個問題他還是有很多想法的，通過李恆的自我超越，他也深知鍊鐵不能一味的侷限在製造的環節。
若是沒有自己的想法，永遠按部就班的製造，那就永遠不會有進步。
“既然如此，藥師，你認爲由朝中何人重新進行深入研究最爲合適？”
李世民依舊淡淡的開口問道。
此言一出，李靖又沉默了，鍊鐵的方法是一代傳下來的，首代早就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前了。
朝廷根據這個方法，一代又一代的煉製，就算有人突破，也只是一些小的進步。
現在朝廷中除了李大亮，根本沒有什麼人選，而之前李世民的問題已經將李大亮排除在外了。
李世民這一次沒再繼續問了，李靖只要不算蠢，都能看出來他的意思。
現在朝廷無人可用，而李恆是擺在面前最好的選擇。
李世民看著齊齊沉默的兩人，也不再開口說話，反正不管他們怎麼想的，他都已經說的夠清楚了。
而且這件事，只要他自己在心中權衡利弊極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