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恆不解的看著李世民，兩人大眼對小眼。
半晌，李恆才反應過來李世民是誤會了。
“爹，你不是想知道我爲什麼會這麼不在意瘟疫嗎？現在帶你去看看啊。”
李恆溫和的口說道，試圖勸李世民鬆手。
聞言李世民攥的更緊了。
“我不想知道，我只想告訴你，那玩意會傳染！”
李世民執拗的說著，怎麼也不肯鬆手。
其他三街還只是因爲不經意的接觸才感染的，李恆這還給自己專門的弄了一頭得病的牛，要是真去了，立馬就會感染。
“不會的。”
李恆頭疼不已，不知道該怎麼給李世民解釋天花牛痘這個事情。
最後只能退一步開口說道：“這樣吧，我穿上防護服去，若是有什麼危險的事情，我馬上停止。”
李世民聽完這話仔細的想了想，發現確實可行。
“那行吧。”
李世民勉爲其難的答應道。
接著幾人穿好防護服來到了後院，李世民發現李恆的防護服比宮中的還好，心中思索著等會兒找李恆買一點。
然而現在的當務之急卻是李恆要做的事情。
李世民跟著李恆到達後院，緊緊的盯著李恆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著李恆一有過分的舉動立馬將其攔下。
“就是這頭。”
下人將一頭渾身流膿的病牛帶了上來。
李世民看著這頭牛，下意識的就要把李恆扯開，但是他知道不行。
“嗯，還可以。”
李恆盯著這一頭病牛滿意的說道，他微微擡頭，發現帶著病牛回來的下人已經感染了瘟疫。
他不由開口問道：“你這是已經感染？”
下人點了點頭，面上卻沒有任何的悲切，似乎這只是長痘痘而已，馬上就能消除。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然而聽到這話的李世民卻是震驚不已。
剛開始他還覺得李府之中無人感染李恆纔會這麼放肆，然而現在已經有人感染了，李恆居然依舊無所謂！
“李恆！”
李世民一把拉住準備走向感染之人的李恆。
他心中對於李恆如此不在意下人的命雖有些埋怨，但是在他看來，最重要的還是李恆的命。
李世民以爲李恆會就此罷休，誰知道李恆卻是一把甩開他的手，直接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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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認真的研究著那頭病牛的膿包，而且時不時的看看感染之人的癥狀。
李世民看著李恆這樣整個人急得團團轉，可是又不能上去把他扯下來，心中只能默默祈禱李恆的防護服能夠有效的隔離。
若是李恆也感染了……
李世民是怎麼也不敢有這個設想。
“試劑。”
李恆淡淡的開口說道。
一旁的下人立馬將準備好的東西遞了過去。
李恆接過試劑便開始在病牛的感染瘡口採集牛痘病毒。
李世民站在一旁心驚肉跳的看著李恆的一舉一動，這李恆是真的膽大不怕死，瘟疫傳染如此嚴重，李恆居然用手直接碰觸傷口！
李恆將感染瘡口採集出來的牛痘病毒密封好，遞給一旁的下人。
下人將另外一支試劑遞給李恆，這一次李恆是對著感染的下人開始採集血液。
待兩管血液全部採集完畢以後，李恆讓人將病牛和感染之人分別安置在兩處房屋之中，在安置之前讓人噴灑了大量的高溫酒精消毒。
再一次回到前廳，大家脫去身上的防護服。
李世民直接吩咐了一整套的防護流程下去，他算是看明白了，李恆這一屋子人都是瘋子，他要是不幫他們，遲早有一天李恆會把自己玩死。
李恆將兩管試劑放在化學小作坊裡，正打算研究，結果看到李世民忙前忙後的開始防護，又是消毒又是隔離的。
見此李恆可謂是哭笑不得，他爹這個防護意識是真的強。
“你還笑！”
李世民沒好氣的說著，他怎麼都搞不明白李恆在這種生死問題上爲什麼態度如此惡劣。
一點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他在宮裡要處理這些事，到這裡來還要處理這些事，真是鬧心的不行。
將防護措施全部完成以後，李世民嚴肅的看著李恆說道：“我不管你要怎麼研究那兩管血，首先要保護好自己。”
此言一出，李恆心頭一暖，雖說他這個便宜爹每次來去匆匆，但是還挺關心他的。
爲了不讓李世民擔心，李恆給李世民具體的講解了一下這兩管血的用處。
“據我所知，這一次的瘟疫主要是天花，感染後的癥狀主要有發熱頭痛和背痛，然後就會出現斑丘疹，嚴重的會逐漸變成膿皰，最後膿皰結痂致死。”
李恆將天花的癥狀描述道。
李世民聞言一愣，這與太醫院彙報的情況一模一樣，只不過李恆是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天花感染極快，抵抗力差的一週就會死，而治療它的唯一辦法就是牛痘病毒。”
李恆開口講解道，同時搖晃了一下手中的病牛血說道：“而牛痘病毒的來源便是從感染的病牛身上的感染瘡口採集而成。”
然而他又搖晃了一下手中另外一支試劑說道：“將牛痘病毒二次提取，便能夠製成天花疫苗，只要將其注入人體，便可以有效的防護天花瘟疫，就算與感染人零距離接觸，也不會感染。”
其實天花疫苗的原理就是牛痘病毒與引起人類天花病的天花病毒具有相同抗原性質，因此只要人接種牛痘疫苗後，也可以同時獲得抗天花病毒的免疫力。
但是這個就算李恆說出來，李世民也不一定懂。
“說白了就是天花牛痘接種。”
李恆開口解釋道。
李世民剛開始被繞了一圈，最後總算聽懂了，只不過……
“這確定可行嗎？”
李世民質疑的問道，用一種瘟疫去治療另外一種瘟疫，這在歷史上是完全沒有發生過的。
李恆也知道對於李世民來說這個理論很難接受，畢竟這完全是兩個搭邊的東西。
但是這確實就是有效，因此他只能再一次堅定的開口說道：“這就是治療天花的疫苗。”
聞言李世民依舊是滿臉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