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伯父,朕本無心,再讓二位伯父操勞。”
“奈何二位伯父心比石堅,朕,也只能應允下來。”
“朕有意,任命二位伯父,爲南水北調工程巡視總監。”
“趙四和馮五,會跟隨二位伯父左右,負責駕駛車輛,保護二位伯父安危。”
李根話音落地,房玄齡和杜如晦,齊齊擺手說道。
“陛下,使不得,使不得,您只有那麼一輛座駕,臣等怎敢奪愛。”
“二位伯父,請聽朕慢慢解釋。”
一番長談以後,房玄齡和杜如晦,算是聽明白了。
陛下給他倆配的車,不是剛剛接他們回來的座駕。
乃是比接他倆回來的座駕,還要高大威勐許多的座駕。
既可載人,亦可載貨。
既然如此,房玄齡和杜如晦,自然美滋滋的施禮謝恩。
有此座駕,抵達江南,那可是大大節省了時間。
“二位伯父,朕所拜託之事,乃是吉祥和長安之事。”
李根話音落地,房玄齡和杜如晦,面色大變。
“陛下,三位殿下有何事?”
李根微笑著站起身來,對皇后說道。
“去把吉兒,祥兒還有長安叫來。”
魏芬芳心領神會,起身離開,去叫三個孩子了。
來到孩子們房間,仍然不忘記,叮囑一番。
“學生,李吉…”
“學生,李祥…”
“學生,李長安。”
“給太師和太傅請安。
”
李吉,李祥和李長安,踏足殿內。
立即恭敬的施拜師之禮。
“這…”
房玄齡和杜如晦,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出。
他二人,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啊。
“二位伯父,以後吉兒,祥兒和長安,就拜託您們了。”
“此次南水北調工之工程,朕有意磨礪他們三人。”
“勞煩二位伯父,一路上多多教誨。”
房玄齡和杜如晦算是聽明白了。
陛下傳詔他們回來,不僅僅是因爲滿足,他倆見證南水北調之工程的夙願。
而且,還有另外一個更加重要的任務。
至今天下無太子。
三位殿下,李吉和吉祥同歲,如今已經十三歲了。
即便是嫡長子李長安,今年也已經九歲了。
要知道,當年李世民登基稱帝后。
八歲的李承幹,便被立爲太子。
“陛下,莫非此舉,意在……”
當著三位皇子的面,房玄齡和杜如晦,給了李根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
畢竟三位皇子都已經懂事理,明是非了。
而且個個還都聰慧有加,頗有家父風範。
房玄齡和杜如晦,自然不想得罪任何一位皇子。
“二位伯父所言,朕心中自然明白。”
“如今天下大定,四海昇平,波斯和大食已然盡歸我大唐所有。”
“二位伯父,朕還年輕,還有諸多夢想未曾完成。”
“眼下這地盤,朕以爲,還是太小了些…”
房玄齡和杜如晦無言以對。
這地盤已經大到無法想象了,陛下,竟然還嫌小。
若是太上聖皇和太上皇聞聽此言,不知二人作何感想。
“陛下口諭,老臣莫敢不從,只是……”
“吉兒,祥兒,長安,還不多謝太師和太傅成全。”
三位皇子趕緊施禮謝過。
“好了,你們三個先下去吧,何時隨太師和太傅出發,父皇自有安排。”
李根話音落地,三位皇子施禮告退。
房遺愛,杜荷,也心領神會的,帶著各自家卷告退了。
偌大的宮殿裡,只留下房玄齡和杜如晦二人。
“陛下,國不可一日無本,立太子乃是國之大事。”
“請陛下早立太子。”
“是啊,陛下,臣也以爲,宜早不宜遲…”
房玄齡和杜如晦,個個理直氣壯的,言之有理。
李根有些頭疼。
這些老臣不回來,自己在長安城悠閒自在的很。
只要他們一回來,保準沒完沒了的事。
而且,件件都是讓人頭疼的大事。
代溝啊代溝?
朕和他們的代溝,何止是差了一代或兩代。
從思想上來說,足足差了一千三百多年啊。
李根還不能責怪二位伯父。
往大了說,他們是爲國之大事著想。
往小了說,他們也是爲自己這個新皇建言獻策。
“二位伯父所言,朕,自然深以爲然,不過,朕還年輕…”
“陛下,這和立太子無關,太子是太子,您是您。”
“三位皇子,皆是人中龍鳳,東宮不可空缺啊…”
“陛下,最要緊的是,早一日立太子,早一日穩定三位皇子的心……”
“時間拖的越久,三位殿下之間,怕是要產生隔閡啊…”
“歷史上多少兄弟反目?又有多少兵刃相見?”
“仔細算來,很大一部分責任,都在龍椅之上的天子,優柔寡斷上……”
房玄齡和杜如晦的話,讓李根深呼吸一口。
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考慮不周。
而是自己太想當然了。
房玄齡和杜如晦所言甚是,不立太子,看似是給他們機會,實則是害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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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三人,人人皆有奪嫡之心,人人都要走上從龍之路的話。
兄弟反目,兵刃相見,到了最後,是在所難免的。
即便是他這個做父皇的,皆是,也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如何抉擇?
如何割捨?
這一瞬間,李根竟然爲太上聖皇李淵,默默開始心疼了起來。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到了其位,方知太他孃的難爲人了。
“立誰?”
李根決定,將皮球丟給房玄齡和杜如晦。
李根話音落地。
房玄齡和杜如晦對視一眼,二人臉上表情鄭重,眼睛卻閃亮了起來。
早立儲君,乃是二人一路上密謀之事。
新皇登基這麼長時間,竟然未曾立下太子。
房玄齡和杜如晦,心裡確實有些不甚滿意啊。
滿朝盡是年輕官員,雖然有年輕人的好處,可是也有缺憾。
如此大事,竟然無人諫言。
真不知道這些官員,都是怎麼爲陛下做事的。
即便是回到府中,房玄齡和杜如晦,也決定,先把房遺愛和杜荷,狠狠臭罵一頓再說。
“陛下,至於立那位皇子爲太子,這個,臣等只能說,按照祖制,立長不立幼,立嫡不離庶……”
“至於如何定奪,還是要看陛下的。”
房玄齡和杜如晦,將李根剛剛丟過來的皮球,完美無瑕的給踢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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