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劉桂軍一氣呵成地說了這麼多後,整個含元殿就徹底地充斥著文武百官的驚心駭目。
陛下?lián)屏硕Ф嗳f兩黃金,一千多萬兩白銀。
接著,又爆料出那以高祖李淵等宗親皇室,是都在錢眼裡【翻跟頭】了。
臨了臨了了。
駙馬新皇竟然要拿出來八百萬兩黃金重修水利。
咋地?
暴發(fā)戶?
真不當(dāng)八百萬兩黃金是錢嗎?
駙馬陛下的腦袋難道是被大門擠爆了麼。
怎麼一下子能變得這麼闊綽?
這事怎麼感覺那麼不靠譜啊!
莫非新帝是真想用這八百萬兩黃金,將【鐘鼓傳息】給砸出來嗎?
那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結(jié)果?
【鐘鼓傳息】這玩意,除了能在繪圖上給裝潢出高逼格外,能有什麼實實在在的用處。
難道陛下,真要靠這【紙上談兵】的策略,來替百姓們充當(dāng)那天下爲(wèi)公的驛站嗎?
誰能這麼眼瞎?
就是換做是小孩來胡亂施爲(wèi),也不能夠這麼瞎白話啊!
等等!
人爲(wèi)財死,鳥爲(wèi)食亡!
副將劉桂軍不是言明瞭麼。
陛下準(zhǔn)備撥款八百萬兩黃金予以【掌舵者】。
說只要列爲(wèi)臣公能夠脫穎而出一人,或共同推舉一人,或力排衆(zhòng)議,技壓羣雄也行……
若是這樣的話。
誰攬下【鐘鼓傳息】這個水利工程。
不就等於,是將八百萬兩黃金給妥妥地揣入了兜裡麼。
說盡黃河單爲(wèi)水,磨破口舌盡爲(wèi)財。
既然陛下都挑明瞭。
那還不撒了歡地不折手段啊!
否則,這到手的熟肉,豈不是要不翼而飛了。
至此。
是工部尚書屈突通率先自告奮勇。
“劉將軍。”
“這三省六部二十四司當(dāng)中。”
“誰不知道我工部的主要營生。”
“像開荒、屯田、水利、交通等各項事宜,我工部該是當(dāng)仁不讓啊。”
“列爲(wèi)臣公,若在下工部尚書屈突通來幹這【鐘鼓傳息】的工程,想必大傢伙該是會沒有異議吧。”
禮部尚書李道宗:“???”
吏部尚書長孫無忌:“???”
……
什麼叫沒有異議?
異議大了去了。
陛下都說了,是要脫穎而出者來擔(dān)當(dāng)那【掌舵者】。
你工部尚書屈突通憑什麼脫穎而出?
功績呢?
成就呢?
如果刨根究底,你工部尚書屈突通恐怕也只是善騎射而已,就憑這?就敢當(dāng)仁不讓?
誰尿你這一壺啊!
是!
禮、吏、兵、刑、戶五部,是承認你【東山跑過驢,西山打過虎】。
可是。
這也不能說明你工部尚書屈突通是這八百萬兩黃金的【掌舵者】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禮部尚書李道宗,遂將腦門上那淤青裡面的痛楚,拋之腦後,只來搶奪這【鐘鼓傳息】的大買賣!
“工部尚書屈突通!”
“此言差矣!”
“若論脫穎而出。”
“我禮部尚書李道宗纔是真正的功勳卓著者。”
“駙馬還是遊擊將軍的時候,我便慧眼如炬。”
“駙馬幾經(jīng)厄難,文武百官可是都看在眼裡!”
“含元殿上,誰冒死諫言爲(wèi)駙馬開脫?”
“還不是我禮部尚書李道宗麼。”
“再說!”
“陛下其實已經(jīng)暗示過諸位肱骨之臣了。”
“憑什麼陛下在談及那【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八個字的時候,要我禮部率先扛起大梁。”
“還不是因爲(wèi)我禮部尚書李道宗已經(jīng)脫穎而出了麼。”
“何況陛下募集得來的【善款】是誰起的頭,大家難道忘了麼。”
“捨我其誰!”
一句【捨我其誰】四個字上,禮部尚書李道宗當(dāng)真是濃抹了語重心長的語氣。
可是。
就【捨我其誰】四個字眼,是著實讓吏部尚書長孫無忌起了寒心。
“兄弟!”
“沒必要吧!”
“你做過的,我吏部尚書長孫無忌可是都幹過啊!”
“在保護陛下橫空出世上!”
“難道我吏部尚書長孫無忌的功勞,就都給你的【上嘴皮碰下嘴皮】,給抹滅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了?”
“怎麼就你一個人挑大樑了?”
“填補國家虧空,你是第一個人,可是兄弟你實在是摳門的可以!”
“誰不知道我吏部尚書長孫無忌是兩袖清風(fēng)的做派!”
“你身爲(wèi)皇親國戚只是出納了五百金!”
“我一個兩袖清風(fēng)的吏部尚書可是交納了八百金啊!”
“難道孰輕孰重!兄弟不知道麼。”
“叫我吏部尚書長孫無忌擔(dān)任這【掌舵者】,實際上是最合適不過了。”
“畢竟我吏部尚書長孫無忌是視金錢如糞土的官吏,若真擔(dān)起了【鐘鼓傳息】這個工程,我吏部尚書李道宗自然是不會做那些【發(fā)財一家,苦死千家】的齷齪勾當(dāng)!”
“所以!”
“這【掌舵者】由在下?lián)危u是衆(zhòng)望所歸啊。”
不待衆(zhòng)望所歸道出口外。
兵部尚書侯君集來勁兒了。
“打住,打住!”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陛下說的是什麼,看來你們沒有搞清楚。”
“【鐘鼓傳息】工程量巨大,任務(wù)艱鉅。”
“你們一個工部、一個吏部、一個禮部就不要瞎操心了。”
“【鐘鼓傳息】那個工程可不單單是靠錢砸,就能搞定的。”
“你們文官一個個骨瘦如柴的,更沒什麼膂力,趟這份差事,你們不怕【有心無力】麼。”
“列爲(wèi)臣公想想,這麼個大工程,沒有人怎麼行?”
“叫我兵部尚書侯君集說,這【掌舵者】本該是我兵部的分內(nèi)之事纔對。”
一聽。
崔宣慶:“???”
崔恭禮:“???”
怎麼你們六部跟著瞎湊什麼熱鬧?
陛下跟誰鐵,你們心裡還沒點【逼 數(shù)】嗎?
誰纔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你們打什麼馬虎眼?
哥哥出道時,誰跟哥哥出生入死。
又是誰跟哥哥上刀山,下火海。
是咱們崔家倆兄弟啊!
哥哥差遣副將劉桂軍到此,爲(wèi)什麼?
只不過是礙於你們的面子而矣——怕你們難堪!
陛下雖然沒有明說。
咋地!
你們就真以爲(wèi)你們搶著搶著就有機會了?
姥姥!
我們哥倆同意了麼。
在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一臺九寺五監(jiān),以及十二衛(wèi)大將的肱骨之臣中,誰還看不出來,這只是一個流程。
你們呀的上趕著,有意思麼。
“走個過場而已,你們沒必要這麼認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