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萬萬不可的,之前我也說過了,現在咱們做的這些不過都是對方的考驗罷了,爲了贏取對方的信任,這個地圖絕對不能有任何問題,他不可能全心全意的相信咱們,所以在咱們交出地圖之後,他會去讓人覈實的。”
“若是覈實之後發現沒有問題還好,可如果是有問題的話……”
多樂並沒有把話說完,但他相信蘭卡應該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
“原來如此,看來是我想的太簡單了,罷了,那還是畫一份真的地圖吧。”
蘭卡說這邊繼續畫地圖了,沒到一刻鐘他們兩個就將地圖給畫好了,畢竟畫的是吐谷渾領地的地圖,他們對此可是非常瞭解的。
此時李恪正在城中休息,蘭卡和多樂將地圖畫好之後,就立刻過來找李恪了。
畢竟李恪已經規定了半個時辰之內。
李恪實際上原本只是隨口說說罷了,卻沒有想到他們真的按時將地圖畫好了。
“殿下,我已經把地圖畫好了,請過目。”
蘭卡恭敬的說道。
李恪自然是沒有行動的,醜奴兒非常有眼力地走到下面去把地圖拿了過來,在確定地圖沒有什麼問題之後才交給李恪。
李恪拿著這份地圖端想了片刻,最終滿意的點了點頭。
“辛苦你們了,接下來有什麼特殊的情報告訴我嗎?關於吐谷渾的說什麼都可以。”
李恪突然問這個問題倒是把蘭卡給問住了,說是李恪提問的話,蘭卡說不定還能說出來,如果是要是他自己想恐怕就有一些困難了。
“不知殿下想知道的是哪些方面?這吐谷渾的事務頗多,我一時之間也想不出該怎麼和殿下說。”
蘭卡這個話倒是真心的,他的確不知道從何說起。
李恪微微的瞇著眼睛盯著他們兩個,然後緩緩的開口。
“比如吐谷渾營地現在的兵力,還有你們的防守措施,所擁有的武器,還有平時喜歡的戰鬥方式,若是戰敗,會選擇的撤退路線之類的。”
李恪問的可以說是非常詳細了,他想知道的都已經列在這裡了。
蘭卡聽到這些之後仔細回想了一下,他現在在思考的時候要不要說實話。
畢竟他們此番是假裝投降,要是把這些線索全都放在李恪的話,那不就是真的投降了嗎?
那時候他們還有什麼臉面回到吐谷渾去?到時候可汗絕對不會原諒他們這種背叛者的。
因此蘭卡決定裝傻了。
“這件事情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我平時都是負責在外圍帶兵駐守的,平時很少回到領地,因此也不太清楚目前領地的規章制度。”
“不然此番我也不會被派來西平城了,就是因爲根本就得不到重用,可汗原本就沒把我當一回事兒。”
蘭卡這邊說著,都不由得真有點憤怒了,他原本是在做戲給李恪看,結果真的有一些生氣了。
因爲他說的這些話倒是真的,可汗的確沒有重用他,此番讓他來支援西平城,爲的就是給他一次機會。
不然他一開始也不會像打了雞血一樣,想著如何讓西平城恢復了。
就連如今他想的也是這一點,他只要拿下西平城就可以向可汗炫耀他的能力,如此一大,對方就會重用他,到時候他的前途就無量了。
結果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輸在了蜀軍手裡,而且還說的那麼慘,明知道是對方的寂寞,但還是失敗了。
“既然如此,三日之後我要前去吐谷渾的領地,到時候你和我一同前往吧。”
李恪對蘭卡說道,他當然知道眼前的蘭卡是在撒謊,他可是吐谷渾的大將,怎麼可能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
說什麼駐守吐谷渾外圍都是騙人的,因爲外圍對於吐谷渾的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所以說一旦被突破了就危險了。
這樣的位置都交給他了,怎麼可能不受到重用呢?就算真的如此,也是因爲他的野心太大了罷了。
若眼前的這個人是這樣的,李恪就更不能輕易相信他了。
現在李恪的懷疑那份地圖到底是真是假,雖然理論上,但凡對方有腦子,都不會用一個假地圖來欺騙他,但爲了謹慎起見,李恪決定還是派人去探查一番。
覈對一下這個地圖的真假,在確認這個地圖是真的之後,他們的採取應對的措施,前往吐谷渾領地攻打吐谷渾。
“是,屬下定當盡力而爲,協助殿下拿下吐谷渾!”
蘭卡一邊表忠心,一邊暗暗的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目前這裡沒有你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三日之後,跟隨大軍集合,便可。”
李恪下令完之後就沒有再理會蘭卡了。
蘭卡也非常知道看臉色,聽到李恪下令之後應了一聲之後就離開了。
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可就很簡單了,想辦法找到自己之前的部下,然後帶領他們商議一下該如何給吐谷渾那邊通通報信。
在蘭卡走之後,醜奴兒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殿下,此番是不是太倉促了,就這麼相信他,會不會不太合適呢?”
就憑他的眼力也看得出來蘭卡,絕對是有問題的,他並不覺得李恪看不出來,可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既然李恪看的出來,眼前的這個人有問題,爲什麼還要重用他呢?
甚至還要三日之後帶著他一起行動,萬一到時對方帶著他的部下反叛,擾亂他們的行軍計劃,該怎麼辦?
李恪自然知道醜奴兒所擔心的事情,於是就耐心的給他解釋了一番。
“我自然知道他並不是忠心待我的,但我要的正是這樣的效果,他到時肯定會想盡辦法向吐谷渾的可汗通風報信以此邀功。”
“他並沒有告訴咱們吐谷渾那邊具體的情況,咱們也對那邊尚不瞭解,因此是有一點被動的。”
“但若是咱們可以通過他通風報信的時機,掌握一些咱們想要的消息呢?或者說乾脆將計就計,在咱們知道了對方對咱們的應對方案之後,便可以反其道而行了。”
李恪說到這個份上醜奴兒自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