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開封,外。{首發(fā)}
京城四周不少州縣都很是富饒,只要快馬兼程,三天內(nèi)便可將糧食運(yùn)往京城,而且開封城外四通八達(dá),無論是水路還是陸路,皆可進(jìn)入京城。
晉王的命令吩咐下去後,開封城四周的州縣紛紛運(yùn)糧食支援京城。
寒風(fēng)悽苦,一條官道之上,十幾輛馬車運(yùn)著糧食向京城趕去,負(fù)責(zé)押運(yùn)糧食的是十幾名軍官,這十幾名軍官行色匆匆,似乎不敢多做停留。
而這十幾名軍官,也十分謹(jǐn)慎,所行途中,不打尖不住店,只吃自己帶的食物。
這日走出官道剛上一條小道沒多久,四周突然發(fā)出冷冷清風(fēng)來。
馬車頓停,一名官兵雙眉微凝,一手按在刀柄之上,大聲道:“大家小心,有情況!”
那名官兵聲音剛落下,四周突然衝出十幾名黑衣人來,黑衣人行動迅速,一出現(xiàn)立馬拔刀,然後狠狠的向那些運(yùn)糧的官兵身上砍來。
運(yùn)糧的官兵似乎也非庸手,見此情況,也頓時拔刀相向。
汴河,是京城周圍最大的運(yùn)河。
每年從這裡不知有多少商船來往,此時河面大部分已經(jīng)冰封,不過中間還是由人工開鑿出了一條水路,一遍商船運(yùn)行。
離京城大概二十里外的運(yùn)河中,幾艘大船正向京城趕來,大船上全是糧食,船頭站著一名運(yùn)糧官,那運(yùn)糧官看起來十分年輕,眉目卻如電。
就在船隻快行的時候,運(yùn)糧官眉頭微微一凝,道:“不好,戒備。”
聲音落下,冰面之上忽而出現(xiàn)幾個黑點(diǎn),黑點(diǎn)越來越大,然後才發(fā)現(xiàn)那是十幾名黑衣人,黑衣人在冰面上滑行,速度極快,而就在他們快要靠近船隻的時候,有人已是拔出了刀。
“殺!”
冰河之上,廝殺一觸即發(fā)。
京城,京城的風(fēng)是寒的。
京城某處,一男子躺在太師椅上,雙目微閉,嘴角則露著絲絲淺笑。
“人都派出去了?”
“太師放心,人都派出去了,京城外運(yùn)來的糧食,一個都休想進(jìn)城,而只要那些糧食運(yùn)不來,京城開封必將大亂,到那個時候,我們也算是大功告成了。”
躺在椅子上的人淺淺一笑:“你說的不錯,上次破壞南唐、吳越兩國跟大宋通商一事我們已經(jīng)失敗,若不在京城開封鬧出點(diǎn)事情來,我們有何面目回國?”
“太師所言極是,只不過此事必定會鬧的很厲害,我們不妨先離開京城躲一躲。”
“躲?”躺在椅子上的人雙眉微凝,不過片刻之後,還是做出了一個決定,道:“你來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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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時,京城又飄起了小小雪花。
雪花清寒,落在開封府很快融化。
開封府大牢,沈探正在審案,而開封府大廳,則燈火通明,蘇另看、柳味和晉王等人坐在客廳,皆在等。
晉王神色微凝,柳味和蘇另看則顯得略微輕鬆一點(diǎn),可能是爲(wèi)了緩解一下客廳緊張的氛圍吧,蘇另看望著柳味淺笑:“還是柳大人的方法管用,利用京城州縣運(yùn)往京城的糧食來當(dāng)誘餌,進(jìn)而將那幕後主使之人給引出來。”
柳味淡笑:“蘇先生謬讚了,那幕後主使之人既然想破壞京城穩(wěn)定,定然不想讓糧食運(yùn)往京城,既然如此,他們少不得要派人阻止,只是可惜的很,四路人馬,最後一番廝殺後,只留下了五個活口,這五個活口,還不一定肯吐露實(shí)情。”
說到這裡,柳味看了一眼晉王,晉王一聲輕嘆,似乎是覺得柳味說的很有道理,那些刺客多半是死士,而這樣的人並不好對付,死對他們來說,可能已不是那麼恐懼。
蘇另看見兩人皆如此,聳聳肩道:“請王爺和柳大人放心,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yàn),沈大人這次不會讓他們輕易就自殺的。”
三人正說著,沈探從開封府大牢方向急匆匆走了來,在這寒寒雪夜,他肥胖的身子走的極快,而且還不時的擦著額頭汗水。
見沈探如此,三人神色微微一驚,心頭一沉。
“沈大人,審的怎麼樣?”蘇另看搶先問道。
沈探搖搖頭,臉上帶著惶恐:“王爺,那五個人倔強(qiáng)的很,大牢裡的刑罰用了不少,他們就是不肯說,如今剛昏死過去。”
結(jié)果雖早有料到,可如今見此,他們還是有些失望。
晉王則因爲(wèi)失望而憤怒,道:“可惡,可惡!本王要?dú)⒘怂麄儭!?
說著,晉王已是要起身,可這個時候,柳味突然笑道:“王爺,既然那幾個人不肯說,不如讓屬下去審一下如何?”
“你?”晉王心頭一喜,連忙說道:“好,你們快去。”
柳味頷首,然後跟沈探進(jìn)了開封府大牢。
此時的開封府大牢很冷,冷的讓人生出寒意來。
進(jìn)得審問室,五名刺客被繩索捆綁著,此時的他們已經(jīng)慢慢醒轉(zhuǎn),不過個個有氣無力,面如死灰,他們這些人已經(jīng)對生失去了希望,他們只求速死。
柳味看了他們幾人一眼,淺笑道:“幾位是聰明人,應(yīng)該明白我們開封府要處置你們,辦法有很多,所以不如將你們的身份以及幕後主使的人都說出來,這樣也能少受些折磨。”
柳味說的雲(yún)淡風(fēng)輕,可那話語卻冷,冷的如同這深冬的寒風(fēng)。
五名刺客望著柳味,只嘴角露出了一聲冷笑,他們只求速死。
柳味見他們?nèi)绱耍柭柤纾骸凹热蝗绱耍窃谙戮驼f一下處置你們的方法吧,在下有三個處置方法,前兩個都是用刑,只不過本官的刑罰有點(diǎn)不同,第一個叫水落石出,第二個叫冰桶挑戰(zhàn),這水落石出嘛,很容易理解,就是本官命人餵你們喝水,餵你們喝很多的水,喝到你們的肚子撐起來爲(wèi)止,不過你們可不要以爲(wèi)喝飽了水就沒事了,喝飽之後,本官會命人去踹你們的肚子,然後你們剛剛喝下的水就會從七竅中流出,如此反覆,直到你們肯說爲(wèi)止。”
柳味說著,露出了一絲淺笑,可聽的人臉卻變了,就連沈探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刑罰,而這種刑罰在他聽來,竟然是那般的殘酷,只聽聽,都覺得寒不勝寒。
這個時候,柳味又是微微一笑,繼續(xù)說道:“這第二種刑罰叫冰桶挑戰(zhàn),也容易解釋,在這寒冷的冬天裡,一個時辰水就能結(jié)成冰,而所謂的冰桶挑戰(zhàn),就是將你們?nèi)舆M(jìn)水桶裡,然後讓水慢慢結(jié)冰,讓你們成爲(wèi)冰凍人。”說到這裡,柳味嘖嘖舌,又道:“當(dāng)然,用這種刑罰,你們能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如此你們尋死的願望也就達(dá)成了,不過感受冷水結(jié)冰的感覺,卻也足夠你們受的了。”
柳味的話說完後,審訊室的人都忍不住牙齒打顫,他們並沒有感受柳味所說的刑罰,他們只是聽了聽,都覺得有些受不了。
沈探望著柳味,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以前口口聲聲說要少用刑罰且書生氣十足的男子,竟然有這般厲害的刑罰,這刑罰這般殘忍,而且從來未曾聞過,他是怎麼知道的?
就在沈探這樣想的時候,柳味又是淺淺一笑:“不知道你們還想不想聽一聽本官第三種處置方法?”
五名刺客此時臉色發(fā)青,嘴角滲血,可他們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果有更好的死法,他們絕對不會選擇柳味剛纔說的兩種。
柳味笑了笑,道:“第三種處置方法就好很多了,本官會放了你們,而且無條件的放了你們。”
當(dāng)柳味說出這話後,審訊室的人皆是一驚,那沈探則連忙上前:“柳大人,這些刺客不能放啊!”
柳味聳聳肩:“沈大人,其實(shí)放了他們又有什麼呢,放了他們我們派人跟蹤他們就是,他們?nèi)绻フ宜麄兊哪会嶂魇梗钦形覀兿聭眩绻麄儾黄鹫遥覀円膊槐負(fù)?dān)心,我們只需要將放了他們的消息散佈出去,他們幕後主使定然能夠知曉,如此一來會有什麼結(jié)果,沈大人可能想到?”
沈探一愣,不過很快便明白了柳味的用意,消息放出,這些刺客又不敢回去,如此一來幕後主使必定認(rèn)爲(wèi)他們已經(jīng)反叛,如此,那幕後主使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可就不好說了。
“幾位雖是死士,可想來家中也有親人吧,放了你們出去,你覺得你們幕後的人會放過你們的親人?”柳味淺笑,望著那五名刺客,表現(xiàn)的十分淡然。
五名刺客的心突然間有些狂躁,他們本來只求速死,可他們?nèi)f萬沒有料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可以如此輕易的攻破他們的心防,讓他們生出牽掛和恐懼來。
而死士一旦生出牽掛和恐懼,便不再是死士了。
此時,沈探已是明白柳味用意,只要將處置方法說出來,又何必真的動刑呢?短短幾句話,就能夠讓他們生出恐懼。
“柳大人,他們既然還在猶豫,我們不妨先找出兩人來試試你剛纔說的水落石出和冰桶挑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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