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加老兵,參加訓(xùn)練的一共一百人整,別看人不多,但是對於蘇縣令來說已經(jīng)很吃力了,雖然收上來一部分稅款,但是縣裡商業(yè)幾乎是一片空白沒有其他是稅收來源。加上沒來訓(xùn)練的,一共一百一十六人,這麼點人蘇縣令還能開得起工錢。
李逵一臉的壞笑,手裡拿著根竹子條子,喝道:“都站好了,立正站好,腿繃直了。”
哪個站不好的李逵過去就是一竹條子,竹子很細(xì),不傷人,但是非常的疼,一下過就是一條痕跡。再說也沒人敢挑釁李逵的權(quán)威,原來壯班有個新兵,長的牛高馬大的,不服氣李逵,讓李逵給打成豬頭了。
當(dāng)然了,大部分的時候李逵和鮑旭是不管事情的,李逵手下那些個士兵出面訓(xùn)練就行了,一個兵訓(xùn)練十個,訓(xùn)練內(nèi)容無非就是站立正,走正步,再有就是拿著個水火棍呼哈呼哈的打幾棍子。
正訓(xùn)練呢,蘇縣令來了,跑營房裡換掉了官服,穿了一身寬大的便裝,拿了弓箭,跨著腰刀過來視察情況。
李逵一努嘴,“鮑旭,快看。”
鮑旭擡頭一看,吃驚道:“我敢打賭,他不會射箭,一個書生還裝樣子來了。”
李逵說:“哼,書生還裝武將,給他好看。”
李逵和鮑旭一合計,就等蘇縣令過來了。
蘇縣令帶著兩個皁隸過來了,蘇縣令很和氣的問:“李都頭,鮑都頭,訓(xùn)練的如何了。”
李逵說:“俺老李辦事你還不放心嗎,就是時間短了,給我三個月時間能練成鐵軍去把大遼國給滅了。”
蘇縣令嚇了一跳,這渾人說話太沒禁忌了,蘇縣令忙道:“訓(xùn)練的好就成,不過咱們時間緊張,最多訓(xùn)練十來天,過幾天縣裡開工修路大家就都得出去忙了。”
李逵道:“沒問題,沒人敢懈怠。”
說著李逵督促士兵繼續(xù)訓(xùn)練,李逵問蘇縣令:“你不是儒生嗎,爲(wèi)何還跨刀帶弓箭?”
蘇縣令一撇嘴:“這你就不懂了吧,儒家講究上馬爲(wèi)將,下馬爲(wèi)相,騎馬射箭這是必須學(xué)的,只是近代了讀書人一位要求讀死書,只會寫字寫文章,把騎射的本領(lǐng)都給忘記了。”
“大人,你看那牆根裡有一棵大樹,你試試能射中嗎?”李逵說。
蘇縣令一看,大樹距離此地最少有六七十米,不過樹很大,最少有一人粗細(xì),這麼粗還射不中那真就是笨死了,當(dāng)即笑道:“李都頭說笑了,這麼近的距離怎麼可能射不中。”
當(dāng)即蘇縣令彎弓搭箭,拉滿弓,羽箭嗖的一下就飛出去了,砰,射中了樹幹,箭尾巴還突突亂抖呢。
鮑旭苦著臉道:“完了,我這一個月的酒錢啊。”
原來剛纔鮑旭賭蘇縣令射不中,李逵說能射中,賭注就是一個月的酒錢。
蘇縣令道:“莫小看了讀書人,雖然上陣殺敵比不了你們,但是小兵的水平還是有的。”
李逵說:“誰小看讀書人了,告訴俺,他在哪裡,讓他嚐嚐板斧的滋味,俺跟鮑旭都是讀書人呢。”
蘇縣令哭笑不得,一下午時間蘇縣令監(jiān)督新兵訓(xùn)練,一連十幾天,蘇縣令每天都抽空來訓(xùn)練場看看,這天,晚上又留下吃飯,吃飯的時候,蘇縣令給大家添置了些肉食,同時蘇縣令開始訓(xùn)話,道:“大家最近感覺訓(xùn)練的怎麼樣了?”
“訓(xùn)練的很好,我都強壯了不少了。”
“很棒,我水火棍打的虎虎生風(fēng)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說。
蘇縣令道:“咱們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全縣老百姓辛辛苦苦交的稅款,但是老百姓還整天擔(dān)心土匪,所以剿匪是必須做的事情,今天是八月初三,我決定八月初六進山剿匪。”
“好,很好。”大家紛紛說。
李逵和鮑旭也早等著剿匪了,反正這兩人也沒指望新兵能打仗,到時候讓他們打個下手就成了,真正打仗的還是板斧兵和重劍兵。
晚上,李逵正在油燈下拿著本書發(fā)愁呢,滿書本的字幾乎都不認(rèn)識。不過晁團練說了,關(guān)羽還夜讀春秋呢,李逵也得努力,只可惜李逵不是關(guān)羽,還沒翻兩頁書呢就打瞌睡了,正看著時候,門響了。
“誰啊。”李逵問。
“我,快開門。”一個低沉的聲音說。
李逵打開門,來的正是蘇縣令,一身衙役的衣服,哪裡還有什麼當(dāng)官的樣子。
“蘇。”李逵剛要說話,蘇縣令就道:“小聲點,有急事。”
李逵小聲問:“什麼事情,蘇大人。”
“叫上鮑旭,帶上你們的士兵,咱們剿匪去。”蘇縣令說。
李逵納悶道:“不是說好了八月初六進山剿匪嗎?”
“走,跟著我就好了。”蘇縣令說。
李逵出去叫了鮑旭,也不驚動新兵,只是集結(jié)了李逵和鮑旭帶來的三十名士兵,穿戴整齊跟著蘇縣令就出城了,蘇縣令不時的看看地上留下來的標(biāo)記。
李逵問:“這是什麼個情況?”
蘇縣令得意道:“你們想想啊,縣裡的土匪存在這麼長時間了,一直都沒剿滅說明了什麼?除了他們自身狡猾之外,說明他們在衙役裡肯定有內(nèi)線,我開會的時候故意說了八月初六進山剿匪,這內(nèi)線果然坐不住了,天黑後就出去報信了。我讓兩個皁隸跟著呢,還留下了記號,咱們跟過去就行了。”
李逵道:“還以爲(wèi)是什麼新鮮招呢,哥哥早就講過了,孫子兵法上有。”
晚上月色不太明,爲(wèi)了不引人注目也沒敢打火把,黑天路難走,蘇縣令還真夠意思,一直拿著腰刀走在前面。山區(qū)的夜晚很嚇人,狼嚎不時的響起,夜梟也不斷的鳴叫。
蘇縣令說:“最近我派人多方打探,發(fā)現(xiàn)山裡爲(wèi)禍最大的有一股悍匪,這夥人數(shù)量不多,行蹤不定,匪號黃鼠狼,專門打劫外地來的商隊,殺人越貨,無惡不作,希望今天晚上抓的就是他們。”
“那就好,剿匪是哥哥給俺們的任務(wù),要儘早完成。”李逵道。
一行人一直走了有三十多裡,進入到了蒼巖山深處,山路越來越險峻了,許多地方僅容一人通過,白天走尚還可以,但是晚上走就危險了,一腳踩空就掉下去了。
正走著,前面過來一個黑影,鮑旭拿大劍警惕著,這黑影道:“可是蘇大人?”
“是我。”蘇縣令說著把黑影放了過來,原來這正是蘇縣令派出去的機靈皁隸。
皁隸道:“我們已經(jīng)找到地方了,就在前面山腰的一處廢棄寺廟裡,他們正喝酒呢,大約有二十人吧。”
“噢,是黃鼠狼他們一夥嗎?”蘇縣令問。
皁隸道:“天太黑看不清,又不敢太靠近了,他們很警惕,手裡都有傢伙,基本都是腰刀、樸刀。”
李逵說:“管他是哪個土匪呢,抓籃子裡就是菜。”
蘇縣令道:“好吧,不過一會動手你們儘量留下活口,也好審問。”
“曉得了。”
李逵和鮑旭帶兵就過去了,幾十人匍匐到了寺廟附近,門口還有兩個放哨的,拿著腰刀非常警惕,來回的走動,李逵從側(cè)面過去爬牆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院子裡有將近二十號人,一個個的都在喝大酒呢,好像最近又得手了什麼生意,當(dāng)中坐著一人,穿著一件豹皮,這人很得意,不斷的有人給他敬酒。
“那個廢物縣令說要初六進山來剿滅我們?”豹皮匪首問。
“對,正是這麼說的,我不敢怠慢,連夜就來送信了。”
“哼,我不去城裡借糧食,他倒是敢來山裡搗亂了。大家不用擔(dān)心,就憑藉他們那招募了三天半的新兵進山了就是送死的貨。”豹皮匪首說。
李逵看了一會兒就又退回來了,鮑旭問:“怎麼樣?”
“廟門口兩個放哨的,沒發(fā)現(xiàn)暗哨,院子裡有十八個人在喝酒,其中一個是咱們門軍的一個小子。屋裡有沒有人不知道。”李逵說。
蘇縣令道:“殺進去,抓了他們。”
李逵說:“論計策你比俺強,論實際你比俺差。他們怎麼也是二十個人,咱們才三十多個人,硬拼起來難免有傷亡,何不等他們喝醉了,喝高了再進攻呢,那時候一個個睡的跟死豬一樣,咱們手到擒來。”
蘇縣令無語,沒想到李逵打仗真還有一手。
衆(zhòng)人就這麼匍匐在草叢裡,一個個靜悄悄的,除了呼吸其他的沒有任何聲音,蘇縣令都有些憋不住了,不過作爲(wèi)一個讀書人他還是很要強的,強忍著跟著李逵等人匍匐著,這一等就好幾個小時,院子裡喝酒的聲音漸漸的小了,門口兩個執(zhí)勤的也換人了,新?lián)Q的這兩個人很明顯的喝了酒了,沒站一會兒就靠著大門睡著了。
蘇縣令說:“進攻吧。”
李逵道:“等等,子時剛過,睡的不夠?qū)嵲凇!?
又等了大約兩個小時,也就是兩點左右,李逵一揮手,兩個士兵拿攮子的士兵潛伏過去,過去之後並沒直接動刀,藝高人膽大用拳頭打暈了,用破布堵住嘴巴,拖了過來。緊跟著有人翻牆進去,打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