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皇后也覺得韋妃說得在理,讓茂德走出大殿後,想了一想,“要不讓彥崇騰出正妻之位,再娶茂德?”
韋妃正想開口,卻見喬妃緩緩說道:“這個使得,不如讓彥崇上殿,問問他的意思。”
鄭皇后也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好,“要是娶了茂德,還怕這彥崇不認真殺敵,讓他去杭州救下官家,立下了大功,哀家估計官家也會同意的。”
韋妃見鄭皇后同意了喬妃的建議,想了一想,將嘴裡想說的話嚥了下去。
當彥崇聽到鄭皇后的提議後,笑容滿面的說道:“昔年冠軍侯曾經說過匈奴未滅,何以家爲,現在江南方臘造反,形勢大亂,待彥崇平定江南後,再來探討此事。”
鄭皇后點點頭,“現在頭等大事就是去杭州護駕,讓官家返回東京,彥崇你需仔細認真,不可有半點的疏忽。”
從大殿中出來,彥崇眼神中多了些莫名的東西,見茂德在外面等他,便一起向前院走去。
“茂德,你想好了嗎?”
“彥崇哥哥,茂德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所以這條性命是哥哥你的,我以後都聽你的。”
停下腳步,彥崇仔細看著茂德。
真不愧是大宋第一美女,彥崇身邊的美女已經很多了,但看到現在的茂德,一樣會出現男人的衝動。
茂德看著眼前這個英俊、剛毅的少年,心中也是砰砰直跳,少年的眼光好象能看透自己的內心深處,讓自己的情感無處可逃。
“彥崇哥哥,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
少年看著茂德的眼睛,“這次不用三年,不會等太長的時間。”
……
兩浙路,新城方向。
“聖公,新城已經拿下,狗官童淑和他五百手下被我們生擒活捉。”
方臘不過三十出頭,國字臉上威嚴十足,五官立體,線條分明,看上去頗有些帝王之相,一對劍眉下,雙眼深沉,猶如寒潭般深沉,開合間閃出道道精光。
“狗官都拿來點了天燈,其它士兵願降了收了,不願降的全部砍了。”
方臘說話簡潔明快,並不說太多,但聲音中卻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一旁方肥也是滿臉喜色,拱手道:“聖公,新城一下,杭州的南邊門戶已經打開了一半,只要再將富陽拿下,杭州就再無險可守,趙佶這個狗皇帝也算活到頭了。”
方臘點點頭,緩緩說道:“這一切都在朕的意料之中,算不得什麼本事,石寶那邊你如何看?”
方肥嘆了一口氣,“聖公沒接觸過這種彥崇,的確是個了不得的英雄人物,當年我和石寶與他在東京刺殺朱勔,又大鬧東京,有一段香火情,這把弓也還是他當時贈送於我。
見方臘臉色沉了下去,方肥再嘆一口氣,“石寶有萬夫不擋之勇,雖不愛說話,便爲人義氣爲先,當時進攻歙州,他的確是最佳領兵之人,萬萬沒想到種彥崇來的如此之快,石寶放棄進攻歙州,想來也是知道他的歷害,不想拼得兩敗俱傷。”
方臘慢慢的踱著步,沉思片刻,回過頭對看著方肥。
“你認爲他會不會投到西軍那邊去呢?”
方肥自信地笑了起來,“這不可能,石寶和方家的淵源陛下心中很清楚,所以也許他會和種彥崇惺惺相惜,但立場是不會改變的。”
方臘聞言後臉色也舒展開來,“邵娟當年鍾情於我,現在已經物是人非,要不是她頂著皇后的名份,將她送給石寶其實也沒什麼。”
方肥將手上的一對鐵膽轉動起來,“其實製造一個機會讓這兩人舊情復燃,到時陛下也可順勢另立皇后。”
“聽說趙佶幾十個子女中,茂德帝姬長的國色天香,朕這次一定要抓住她,讓她來當這個皇后。”
方肥手中的鐵膽轉得越來越快,“陛下,我們可以利用石寶和雷神的相惜,有機會就設下一局將種彥崇除掉,如此大宋河山皆落入陛下之手……”
……
歙州的重要性讓方臘不肯捨棄,派出手上另一將領俞道安再次進攻,不想楊志率領第九軍五千人馬已經趕到,在城外一場激戰,俞道安不敵楊志,被迫向績溪轉移。
郭師中見識到了西軍的戰力,主動請戰去解睦州之圍,卻被楊志阻止,歙州戰事一結束,楊志留下傷兵營和工匠營,率三千精兵向睦州而去,留下林海方和郭師中駐守歙州。
而方臘的主力已經開始向富陽發動猛烈攻擊,新城一失,富陽早已經成驚弓之鳥,方臘在這次戰鬥中親臨一線督戰,軍隊士氣高昂,加上石寶也趕了上來,合兵一處,只用了兩天就攻陷富陽,兵臨到杭州鳳山門外。
……
杭州州衙。
滿堂的文武百官低著頭不吭一聲,趙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巡幸江南,本以爲是到江南遊山玩水的,沒想到方臘反了!
方臘是誰沒有一個人知道,就這樣突然間冒了出來,在青溪扯起了反旗。
蔡遵看上去威風凜凜,又是兩浙第一名將,所以趙佶在睦州還去燕山亭遊玩了一次,作了一副畫,寫了一首詞,感覺自己的書畫造詣又上了一個臺階。
等到敗報傳來,趙佶這才心慌不已,聽說這羣暴民抓住大宋的官,無論大小全部點天燈,把趙佶嚇得顧不上妻兒老小逃到了杭州。
西湖是沒有心情去了,那西湖十景再美也不及小命重要,趙佶這些天都在求神拜佛,保祐上天降下一把大火,將這些刁民統統燒成飛灰。
然而新城的失守,讓一向開朗的宇文虛中也沉默了下去,剛剛又飛馬來報,富陽失守,暴民們己經可以全力進攻杭州城。
“官家,爲今之計,走爲上策,那些暴民們來勢洶洶,又有一大批愚民相隨,整個江南局勢已經靡爛之極,不若向北而去,過長江,先到江寧府,再通過京東路回到東京。”
宇文虛中站了出來侃侃而談,大殿內卻無人應合,大學士的臉上顯出一絲的無奈,依然將自己的話說了下去。
“杭州雖然有兵有糧,這是優勢,也是危機,方臘造反必須要建立一個根據地,現在看來他選在了杭州,所以杭州的糧食越多,這個反賊攻擊的決心越大,官家也越危險。”
“不然。”